《死神——朽木家的酱油生涯》圣母殿

4、走狗运的阿市

　　如果说，我此生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是穿越到了死神这个混账到扯淡的漫画的话，那么第二个错误，就是幻想自己是言情剧里头的女主角，能够随便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而不会被发现。

　　很不幸，白哉少爷绝对不是一般银儿，我前脚刚在壁橱里头窝好，他后脚就直接把壁橱的门给拉开，看着我，语气平静而冷淡：“出来。”

　　“……”我讪讪地在壁橱里头冲着他挥了挥手，在心里嘀咕着我怎么就这么跟他犯冲呢……

　　踮着脚尖走到他的面前，这次我学乖了，特地朝后退了几步，继续拜倒，毕恭毕敬：“我……知错了！”

　　“白哉大人。”绯真夫人的声音响起，四周白哉少爷的灵压忽然跟沪深股市的走势同步，接连猛降了几个百分点，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原本憋在心里头的气忽地松了开来。

　　只不过，白哉少爷的灵压虽然收敛了，然，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场却丝毫不减，四周冷飕飕的感觉让我彻底明白为什么在未来的某些年他穿着那么多层羽织还带着银白风花纱也不会热的原因，两个人这样沉默了半晌，对面的白哉少爷终于开始发话。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进来。”

　　“是！”

　　“不是我给你委派的任务不要随便接受。”

　　“是！”

　　“别人说的话不要随便答应。”

　　白哉少爷……其实您的角色定位是我娘亲么= =？

　　“是是！我知道了！”

　　“……”

　　白哉少爷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转了身看了一眼半坐在一边的绯真夫人，语调忽然前所未有的柔和起来：“有客人要来，你去准备吧。”

　　嗷嗷嗷嗷TUT，有绯真夫人真好，我三拜九叩就差直接五体投地涕泪横流地握着绯真夫人的手感慨着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时，白哉少爷的灵压再次有针对性地扫了过来。

　　“我这就去。”完全不必他再次开口，我已经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把房门关好，老老实实干活去了。

　　来到茶室一旁的准备间，我心不在焉地擦着泡茶用的茶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奉命在一旁监督我的千本小姐。见她似乎正端正坐好大气也不出一声完全跟坐定的僧人没什么两样的模样……我将又一个擦拭干净的茶杯放下，打算着先套点口风。

　　“千本前辈，这次来的是什么人，这么慎重？”

　　千本小姐终于睁开了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板一眼开口：“上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随便说的。”

　　娘亲的，又不是啥影响白哉少爷人气的关乎奸情的事情，反正待会咱也能亲眼见证那一历史性的时刻。将茶壶和茶杯全部放在托盘上头，我起身告退。

　　“不要给朽木家丢人。”

　　“……是是是。”

　　***

　　同往常造访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灵压。

　　在接近朽木家的茶室的时候，一向对灵力之事比较迟钝的我也隐隐发觉了里头的不对劲。

　　莫非当真让我的狗嘴给说中了，里头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阿呀阿呀，怎么办人，家好害羞>\\\<。

　　不过，无论何时，里头的白哉少爷完全就是我的毁灭者，正当我在门口踟蹰犹豫着要不要打断这两个人的好事的时候，他已经开口：“进来吧。”

　　做完了？这么速度？

　　喂，你该不会是早【哔】吧……！

　　单手端着托盘，我拉开拉门，坐在茶室正中央的是一个长胡子长眉毛的老人，摆在他和白哉之间的是一个棋盘，我原本亢奋到嗷嗷叫的小心肝瞬间跌落谷底。

　　原以为还能不小心瞅见什么惊天动力之[白哉和xx不得不说的故事]，却没有料到这两人浪费了如此好的春光，居然只是在下棋。

　　那个老人朝着我的方向撇了一眼，忽然开口：“朽木家换佣人了？”

　　好毒辣的眼光，居然像咱这种酱油党的容貌这位老头居然都能够记得这么清楚，我讪讪地擦了把手心里渗出的冷汗，端坐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研茶。

　　清脆的落棋声，两个人维持着这样诡异的气氛你来我往，空中虽不可见崩裂的火花，但是那种毫不收敛的灵压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我皱了皱眉毛，忽然想起，这张脸好像是一番队的队长，真央的创始人山本队长来着。

　　真是幸会幸会。

　　“山本总队长，请用茶。”

　　双手端起茶杯轮番敬茶，对面的老头略微颔首接过并未有所言语。我刚刚在心里为平平淡淡无病无灾的生活而暗自庆幸，打算着转身离开的时候，山本总队长忽然开口：“小丫头会下将棋么？”

　　呀类，为什么不开口就是这种八竿子同我的身份打不到一块去的问题，我礼貌鞠躬，带着歉意的笑容：“十分抱歉，小女不才对琴棋之类的风雅之事一窍不通。”

　　“是么。”山本总队长诡异地笑了几声，继续落子：“茶的味道不错，你就先留下吧。”

　　总而言之就是要继续留人么？我撇了撇嘴，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白哉少爷，他面上纹丝不动——这表情就是默认，扭了扭在灵压下头不太舒服的身子，我还是继续端着托盘重新在他们旁边坐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将棋棋盘。

　　他们心无旁骛地下棋，我则坦然自在地走神，空气中有淡淡的茶香，一边的小炭炉微微地散发着热量，原本应该是春光无限好的下午时光便在这样难得的静默之中走到了尾声。

　　一局棋完，白哉少爷客气地对着山本队长鞠了个躬：“是在下输了。”

　　山本队长只是含蓄地笑了笑，并未客套。

　　终于能够下班了，我可不敢赶在他们前头起身，生怕自己不争取的腿脚再闹出什么事故，身边的炭炉只剩下最后的那么一点儿余灰在微微燃烧着，我眼看着白哉少爷和山本队长的身影越来越远，认命地起身，开始收拾这边的残局。

　　说来也是奇怪，山本队长同着白哉少爷刚走，我便觉得身上豁然一轻，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得到了久违的氧气一般，腿脚也渐渐恢复了从前的便利。

　　将他们喝完的茶杯重新放回托盘，又将将棋棋盘和棋子重新摆好，白哉少爷已经迅速折返重新回到了茶室。

　　他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棋盘，忽然开口：“你会将棋。”

　　用的是平铺直叙句号结尾的陈述句。

　　我这才发现，下意识的下人命已经让我自觉将面前的棋盘恢复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在我进门时，他们的棋局已然开始，山本队长发话时，我已经矢口否认自己对将棋知晓一二的事实，现在这样的状况，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策，失策。

　　好在大惊小怪不是白哉少爷的风格，我也乐于在他的沉默之下装无辜小绵羊，抱着托盘怯怯低头，四十五度下仰角：“我先告退。”

　　他轻“嗯”了一声，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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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在众人几乎能够将我射杀的目光之下，我再次得到了来自朽木管家的调令。

　　自从上次从厨房的酱油丫头升迁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七月，这样快速而高频率的升迁在朽木家还是首例。

　　我忐忑不安地走到管家室，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朽木管家，无数次在心里唾弃这随处就跪的恶劣习俗。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五体投地地行礼之后，对面的朽木管家隔着小眼镜打量着我，眼神跟能将人穿透的伦琴射线没什么两样。

　　“朽木少爷吩咐，今日起你就跟在他旁边照顾。”

　　= =！我大惊。

　　……找小蜜也不用挑我这种歪瓜裂枣样的。

　　虽然绯真夫人一定会很放心不会出现办公室恋情就是了……

　　“是的，我知道了。”

　　【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才是好好活着的正道】

　　【逆来顺受直面惨淡人生才是真正的勇士】

　　【酱油无敌】

　　告别了管家，又进行了一次搬迁，我终于是成功在朽木家占据了一席之地。

　　趁着吃饭的时间，我偷偷摸摸抱着自己的托盘回到了专属于自己独立的房间，屁颠屁颠地沾着面前的酱油，写下了最后一句横批。

　　反正是中文，这世界还没神棍到白哉少爷也读鲁迅，颇有些臭美地把面前的宣纸挂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我退后几步打量自己的杰作。

　　很好，很得我心。

　　此时的白哉少爷已经是六番队的代理队长，等到他领悟了卍解之后成功接任这个职务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除去周末时间，他基本每日都待在六番队的队社里。

　　我瞅不见他，自然心里头也落得自在，只不过平日的悠闲在周末的时候全部会负增长，导致每逢他人节假，我便会死去活来累掉一层皮。

　　不但要负责将他从队社里带回来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好，还要视情况给他端茶倒水扇风燃烛。

　　我琢磨着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君子伴读，红袖添香，虽然自称红袖于我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没皮没脸，咳咳咳。

　　拖着沉重的双腿，这已经是我第一百零八次往返茶水间和朽木家书房，心中难免惆怅抑郁，刚拐了个弯，眼皮子还没眨清白，就堪堪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喂，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这语气，是和我很熟的人？

　　哟，这不是浅井君么。

　　见到熟悉的面孔，我一扫方才的郁郁不快，对面的男人也撇嘴露出一个半无奈的笑容，方才白哉少爷让先下去准备中午的饭食，刚好碰到在厨房帮工的浅井，看来我可以省不少的功夫。

　　两人并肩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他比我略微高出一个头来，所以此刻从左侧照下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尽数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听说你又升迁了？”

　　“是呀是呀，别跟我说你也要祝贺我。”

　　“为什么不祝贺。”

　　“你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么。”

　　浅井笑出声来。

　　“我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里哪里有福来着，虽然白哉少爷那张脸的确算得上秀色可餐，咳咳咳。”这一句我是偷偷说的。

　　“你知道有的贵族喜欢养凶暴的宠物么。”

　　“嗯。”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生物的能力究竟有多强，所以要把他们放在自己身边才觉得安心，当然也有为了炫耀自己而特地为之，不过你觉得朽木少爷会是这么无知的后者么。”

　　俺听不懂了……T0T。

　　“简单说来，就是把危险的人绑在身边好好看着。”

　　喂，其实你拐弯抹角在说我是个祸害吧，八嘎！

　　“我这么纯良，哪里有让人觉得危险了。”

　　“所以说你没有自知之明啊。”

　　“喂喂，吐槽不让这么明显到特地让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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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厨房，将白哉少爷交代的事情一一吩咐了下去，我终于是得了空闲勉强喘了一口气。

　　只不过刚刚想着回窝睡一个回笼觉，便又被眼尖的朽木管家给逮住了。

　　“阿市，去把朽木少爷的办公室好好整理。”

　　娘亲啊，没天理！这完全是把女人当男人使，虽然我还没看见朽木家把男人当畜生使。

　　“是是是。”有气无力地应了，我只得再次迈上往返朽木家书房的旅途，不断地在心里给万恶的阶级制度钉小人。

　　“我进来了。”

　　在门口打好招呼，并没有得到料想中的回应，大概这个时间应该是白哉少爷去吃饭的时辰。

　　既然是朽木管家的吩咐，那么应该是事先征得了白哉少爷的同意，我推开门去，熟门熟路地走到房间偏窗口那个角落里的案几旁边，手脚利落地收拾起摊开在上边已经批改完的文件。

　　有白哉少爷字迹的放在一边，副队长批示一栏尚且空白的放在另外一边，我快活地哼着小曲，感叹着不亏是贵族，这字迹工整的跟小学生作文一般的时候，手下的活儿忽然顿了下来。

　　因为，我竟然看到了一张真央灵术学院的入学推荐状。

　　就算我不知道蓝染同志具体是那一天升的天，但是这玩意我绝对在不下二十篇同人里看到了它的存在。

　　现在朽木家除了白哉少爷之外绝对没有任何私生子需要经过他的审核而进入到真央学习，而露琪亚按照剧情是在毕业前夕被白哉少爷带回了这里，到底是谁需要用到这个？

　　好奇心杀死猫。

　　我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折叠在一起的小卡片捧在手里，然后单指按着它的边缘，缓缓地将它掀开。

　　第一栏，申请入学者姓名。

　　明确无比地写着——

　　铃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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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越呼唤越被霸王>\\\\<,乃们都是坏淫（小碎步泪奔向夕阳）
俺只是来修改BUG的……抱歉，伪更了一下><
于是，我又错字了……OTL，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