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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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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么，殷仙君带回来一个半魔。”
“我看到了！跟个宝贝似的，抱着匆匆就往越清峰赶。”
这件事在青锋门相传甚广，一传十，十传百，方向越来越奇怪。
“他们说是月明仙君失踪多年的道侣，这些年月明仙君这阴沉的性子多半如此呢。”一女弟子掩面低泣，竟是信了别人的胡说八道。
真是流言可畏。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竟然是猜对了一半。
远处仙鹤鸣戾，正聊得火热的人群立马停了下来，朝着越来越近的来人行了礼。
那仙鹤之上便是祁愈。他身后两名御剑而飞之人是洛天宇和淮意之。
信梁之地妖魔横行，祁愈昨夜正在降妖魔，没想到收到了掌门的来信。
自五年前天堑之行，殷澄玥触发禁制，导致九蛟出逃，妖魔之道开始肆虐，凡间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殷澄玥会破了禁制，问他也不知，事情无头无尾，解决便也棘手起来。
男子眉头紧皱，难掩疲惫之色。五年前师弟醒来，祁愈便知之前他是被夺舍了。从那时候，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性子，甚至想杀掉自己的三个弟子，师兄三人极力阻止，最后他只冷冷瞥了一眼，道“若是师兄不怕麻烦，这三个就养在你坐下吧”。
其后，三人便住在了莲园。教导之行完全是祁愈在负责。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跟的弟子，两人都变得挺拔俊朗，面色冰冷，沉默至极。
“你们二人回去休息吧，为师去一趟大殿。”
两人府身拜别，暂且无话。
到了大殿之上，宋乘风将事情和祁愈说了，正愁眉不展不知该如何解决。
“那现在能否见上一面？”祁愈问道。
“哎，他回来后我便和他说了，死活是不让看，这可如何是好？”贺方静话语中颇为无奈。
宋乘风则异常暴躁，“这小子这些年愈发无法无天，魔怔似的下界找人，如今门中之事置之不理，将来还要怎样？”
贺方静和祁愈沉默了。青锋门虽然还是仙门之首，但是也耐不住代代凋零，现下，已是金玉在外，败絮其内了。
更何况九蛟率领的妖道尤为针对他们青锋门，行事方面更是要小心翼翼，否则便会连累其他人。
“此次他寻回之人可是一直要找的？”
宋乘风嗤笑一声，“往常若是认错了，他不都是二话不说把人给杀了？看他紧张的样子，十成是了。”
“我回来时看弟子都在谈论此事，现下出峰降妖的弟子越来越多，还是封锁消息，不要让别人知道此事。”他顿了顿，“尤其是九蛟。”
宋乘风皱了皱眉，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九蛟不是也在寻东西么？”
宋乘风本就因殷澄玥的事烦躁，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祁愈沉静如水的眼眸扫过自家二师兄，提示到“九蛟虽对外宣称在寻物，可你我怎知这不是一个幌子？他寻得如果是个人呢？”
碰巧就是殷澄玥寻到的人呢？两人唯一有交集的便是五年前夺了四师弟舍的人，那么，如此推论，那个半魔便是五年前的那个曾经短暂出现过的“殷澄玥”了。
“明日去越清峰看看，更何况青锋门不留魔物，若是他执意如此，那便定消魂钉，直到他认错为止”贺方静沉沉道，不复往日温和。
两个师弟对视一眼，回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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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晨月觉得面前人的眼神很不对。
那目光里所包含的情绪很浓烈，给他一种近乎深情的错觉。
一勺药抵到唇边，黑色的药汁沾上淡色薄唇，殷澄玥痴迷得看着床榻上的人。
殷晨月打了个哆嗦，犹豫道“我自己喝吧。”说着，正要伸手去拿。
还没碰到碗沿，擎着碗的人瞬间收回了手，摇摇晃晃间撒出去了小半碗。
殷晨月抿了抿嘴，将头扭向了一边。
“你若不想杀我，便放我走。”
殷澄玥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他耳边的碎发，眼中尽是怀恋-----那是昨夜他亲手为他剪的发。
真像，真的像。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
“你就在这里住下，越清峰就你我二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殷晨月短暂地沉默了。这样的话自他醒来便有无数遍，说来说去，就是不让他走，难听点就是将他囚。禁在了这一方天地。
道理不是没讲，可是和这人讲不通。
“我不认识你。”他皱眉。
眉间被面前人捋平，---又被抱住了。
到现在再看不出来，他就真傻了。
殷晨月道“殷澄玥，你放手。”他推了推面前人，又被勒紧了几分。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一下，你先放手。”硬的不行，来软的。
果然，殷澄玥犹豫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面汹涌的感情令他疑惑。
“你认识我对么？”
“我倾慕于你。”殷澄玥认真道，“在你生活的地方，是不是我应该说我喜欢你？”
殷晨月如遭雷击，一瞬间的失态令他抓紧了那人的袖子。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澄玥·目光落到被抓紧的袖口，上面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又好看，此时因为用力泛了白。他眯了眯眼，很是满意。
“我从一面镜子里知道的。从年少时我就能看到你。”
年少时看到你，所以努力修炼，成名万千，探寻时空之门。后来他才明白，都没用。那人只能看，碰不到。就像夜晚的星子，任你再喜欢、再想把它摘下来留在身边，那都是不可能的。
时过境迁，他快一百岁了。于是，一切的努力化为泡影，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心魔在日积月累中逐渐壮大，缠上了他整个人。
从此，他不再是别人口中的明月宝珠，顺遂本心，他本就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追的目标都没了，又凭什么用天道大义禁锢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