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照亮前路坦荡》怪味星星

15、心跳环节。

　　日子就轻轻松松地过着，只是代应辰除了要应付做不完的习题以外，还要处理孟秋的“围追堵截”。
　　这天，刚从校门口出来，便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孟秋。柯誉见怪不怪，自动被忽略，先走到路口去等他。
　　“代应辰，我哥回来了，以后我不能每天来接你了。”孟秋的热情就像浇不灭的火苗，不管对方多么冷漠，她依然毫不动摇。
　　“你不用来接我的。”代应辰也只是冷漠地回应着。
　　“你会不会想我？”孟秋看着她，眼里亮晶晶的，满含期待。
　　“孟秋，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代应辰忽略这双眼睛的期待，越过孟秋看向路口。
　　孟秋看不到代应辰的眼神，只能小声说道：“可是我喜欢你。”
　　代应辰不再讲话，只是收回目光去看她，眼里没有孟秋想要的情感，更多的是无奈和被动。
　　孟秋也不再多说什么，道了别，低着头便转身朝另一边停的车走过去。
　　代应辰看着孟秋上了车，才向路口走去。柯誉已经习惯了每晚上的相同戏码，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等他。
　　“你不喜欢孟秋这种类型？”走着走着，柯誉突然问。
　　代应辰听完笑开了，“嗯。”
　　“那你喜欢哪种？”
　　“不知道。”
　　柯誉笑了笑，没接话。
　　“柯誉。”代应辰叫他，“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不会告诉他？”
　　柯誉听完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说服自己不要乱想，一边按捺着突然加速的心跳，一边又自动带入了刚才的主角孟秋，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轻咳了一声，竟不知怎么回答。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试探不容易，揣测心意更难，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只能不说话地走了一路。到了代应辰家门口，两人才打破沉默道了别。
　　等到晚上要入睡了，代应辰依然平息不了内心，他知道自己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没有勇气往前，但是也不甘心往后。这样的感觉像是辣味入口，痛苦伴随着喜悦，停不下来又深受其苦。
　　很快便迎来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在高三大大小小的考试里，这次期末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考完以后有短暂寒假还是令人兴奋不已，考完最后一科后班长高允珹鼓动大家晚上去酒吧聚聚。
　　“大家今晚有空的吧，都去酒吧坐坐，我跟彭老师批了班费。”高允珹在讲台上张罗着。
　　刚考完同学们也极为捧场，都准备晚上去开心一把。待确定好时间地点以后，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吃完饭，打闹嬉笑着出了教室。
　　晚上来的同学不多不少，都想来考后娱乐，换上便装的少男少女们各个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
　　酒喝到一半，代应辰起身去了卫生间。刚出卫生间，就看到了堵在男卫生间门口的孟秋。
　　孟秋显然是在等他，见他出来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凑到跟前，“我之前有事没有去学校接你，你有没有想我？”
　　代应辰无奈地看着她，“你不用接我。”
　　孟秋低着头嘟囔道，“你骗我，你给我的号码不对，我元旦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代应辰没说话，皱着眉看着她。
　　“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孟秋踮起脚尖，轻声对着代应辰的耳朵说。
　　代应辰知道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有多暧昧，也顾不得说什么，就往后退了一步。
　　孟秋见代应辰退后，往前了一步逼近，代应辰无路可退，只能靠墙站着，两人靠得很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代应辰见不能避免了，也不再躲闪，直直地看进孟秋眼里，孟秋天生一双桃花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加上酒精的作用，媚态尽显。
　　“代应辰，你不喜欢我吗？”孟秋看着他，眼神迷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为什么？我不好吗？”
　　代应辰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直视孟秋，“我有喜欢的人了。”
　　孟秋一听，怔愣了几秒，看向代应辰，想从他的眼神里铺捉到其他信息，却见代应辰目光坦诚，不像说谎，孟秋眼神闪过慌乱和错乱，“真......真的吗？”
　　“真的。”代应辰语气真诚，回答得郑重其事。
　　孟秋听完，仿佛被抽了一口气，肩膀塌下来，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轻轻地问：“她好看吗？”
　　代应辰笑了笑，想起那张俊朗坚毅的脸，“好看。”
　　孟秋听完，失落地低着头，又不甘心地问：“我认识吗？”
　　代应辰笑了，伸手拍了拍孟秋的肩膀，没说话，然后越过孟秋走了。
　　回到酒桌，大家差不多喝到点了，没人起哄，都安静地坐着聊天玩手机。过了几分钟，酒吧闪烁的灯突然熄了，酒吧因为特殊的环境要求，所以布置都是暗色且不透光，加上熄了灯，整个场子陷入黑暗里。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有人觉得恐惧惊叫出声，有人觉得刺激欢呼起哄，一时间，酒吧里声音震天，还夹杂着各种撞击声……
　　“各位朋友，这是今天特地设置的心跳环节，想表白的想亲吻的，我给你机会，祝大家玩得开心！”这话像是投入人群的炸弹，一时间整个酒吧尖叫起来，人声鼎沸。
　　这桌的几个学生趁乱起起哄，却没人有什么动作，只能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来判断旁边的人。在欢呼里，周围的情侣趁着黑暗旁若无人的亲吻，或者缠绵难舍的拥抱……
　　柯誉坐在最边上，无意参与进去，伸手正在摸索桌上的烟。手刚碰到烟盒，就被一只手握住手掌，手掌温暖干燥，轻轻地握住他，柯誉以为是看不到正好碰到，正要收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紧接着一只手蒙住了柯誉的眼睛，刚要出声询问，嘴唇就被堵住了。这是一个青涩的亲吻，又温柔又小心，浅浅地嘴唇相碰，然后轻轻啄了下唇，带着啤酒的清凉和一点甜味，这使他不受控制地坠入其中。他能感觉到，这个吻没有恶意，很慌张却饱含感情，像是蓄谋已久又像是临时起意。
　　吻稍纵即逝，柯誉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结束了，手和嘴唇几乎同一时间离开他，开始得毫无征兆，也结束得干净利落。结束的时候他还没有从震惊里回神，只是本能地慌忙地去抓旁边人的手。
　　“靠！谁？”是曹毅的声音，略带惊恐地抓住柯誉的手腕。
　　“不小心。”柯誉知道不是他，放开手以后说，“你刚才旁边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夜盲症你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气氛平息下来，欢呼声渐渐小了，灯随即亮了起来，继续花花绿绿地闪烁着。
　　“今天的惊喜各位喜不喜欢啊！”台上是活跃气氛的挑逗。
　　“喜欢！”台下是欢呼雀跃的应和。
　　灯亮了以后柯誉把周围的人观察了一圈，代应辰在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玩手机，曹毅在旁边欢呼捧场......男生女生没人有任何反常，甚至没人看他。如果不是因为触感不能骗人，那他会怀疑这是自己的一个幻觉。但是刚才的气息是烟酒味也掩盖不住的清新，它似有似无，很熟悉也很陌生。
　　柯誉抬起刚刚被握住的那只手，仔细闻了闻，但是除了烟味也没有其他味道了，柯誉摇摇头，只能不再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