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喽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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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霞光照得众人面色带红，秦墨一句话，把赏景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完了？”阿天问道。
“晚霞，溪流，山，我们以为没异常，其实处处都不对劲。楠村群山分布得太完美了，光照时长接近日出日落，不管是溪流的分布、群山的位置，似乎都为了成为更好的风水宝地。”秦墨转身看向四周，夕阳慢慢下沉，树林里开始弥漫出阴森的气息。
潇澈看着西边群山缺口，想到了什么，道：“是人为挖出来的溪流山道？不太可能…如果是——”
潇澈秦墨异口同声：“神！”
四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戴妃慢慢挪到阿天身后，轻声细语道：“城主少主别吓吾。”
秦墨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似乎山间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一行人，“如果说宝地养神，神养宝地不一定没有，我们脚下踩的，甚至这一整个群山山谷里头，都是巨兽的地盘，只是不知道它现在还是不是正常的神明，还是已经陨落了。”
阿天也捏着嗓子道：“更可怕的是，您们说昨晚村民把巨兽烧了？它要是记恨，事情就难办了，到了巨兽出来，我们能不能动都说不准。”
秦墨没敢说，实际上是火油加炭火把巨兽炸了，他自己都被炸飞老远…潇澈还开了结界给它撞个正脸。又是到了入夜人静，暗涌浮现的时候。
秦墨想着这时候要稳定军心，不能敌人还没出来就自乱阵脚，道：“我在巨兽出来前在山上逛了一圈，也是如白天般安静，其实也不用怕，我们敌人估计也就巨兽——”
霞光最后一抹光在天边消失，暗下来的树林里，开始浮现出星星点点，异常的光点。
秦墨话说不下去了，他闻到了邪祟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种，他铺抓到起码四五种不同类型的邪祟臭味。转而说道：“要不我们先躲起来？？？数量有点多啊！月脸蜂，一大群！还有别的还没看清，但数量不少！”
阿天也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四处张望该躲哪？发现除了树就是杂草野花，躲不掉，操起扫帚，准备开干。
一个深蓝色的结界已经笼罩下来，稳稳的圈着四人，扑面而来的臭气也宴旗鼓息，秦墨深深地透了口气。潇澈指尖隐息小法阵悠悠转着，稳住了众人的慌张。
“不怕等会被巨兽没收灵力吗？”秦墨盯着不断靠近的光点，握紧腰间短刀刀柄。
“还有别的办法？”潇澈毫无惧色，气定神闲。
现下躲也是躲不到哪里去了。潇澈法阵开得及时，邪祟一时半会还察觉不了，赶紧想应付对策才是。
秦墨一抬头，便对上一张巨大无比怪异的脸。戴妃吓得捂住自己嘴巴，憋得眼角通红。
结界外，一张布满红色鳞片的大脸贴着结界，它是在空气中游动的红色大金鱼，头上长着一对外勾利角，长度能把两人一起捅个透心凉绰绰有余，惨白的利齿鱼嘴包不住的露出一排，在红色的鳞片的衬托下愈加显眼，双金色瞳孔悠悠发着光，似乎透过结界看着结界内四人，让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不止一条，树林里游动着数不清的红色大金鱼，在树林间穿梭，像是森林里巡查的士兵，顶着利角，只要被察觉，就会撅着利角向你冲来。
隐息结界不仅仅隐去气息，连带里面的事物也一并隐去，众人如果不知道这一点，被金鱼渗人的看着，都怀疑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那鱼是碰巧游到这方向，被潇澈结界挡下，大金鱼停了一会，发现过不去，甩着缎布般飘散的大红尾，游走了。
“红角锦鲤，这玩意不是在地下溶洞的吗？怎么游上来了，数量感人，比东市海鲜市场的还多。”秦墨头大，衣襟里写着“丁”字号猎单绝对是审查人员搞错了！这哪是“丁”字号！
他边上便是那个审查人员。戴妃被刚刚那幕吓到，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红衣脱了的想法都有，自己捂在迎宾客栈太久，一出门就遇到如此惊悚的事，道：“老大，一八八退给傅将军吧，吾不干了。”
面对如此壮观被邪祟包围的情景，阿天脸上依旧带笑，“傅将军可能会把你赶出南营哦，你迟到早退的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呢，要不是被投诉他也不会说你。”
戴妃悲愤道：“可是吾——”
阿天打断她的话：“起舞还能使吗？”
戴妃拽紧手中红绸缎，咬牙道：“能。”
“你好不容易出来这一次，总得做点事，不然傅将军真会把你赶南营，你懂将军的用意，城主少主都在，你怕什么？”
戴妃义愤填膺：“吾没怕！吾要跟它们拼了！”
城主潇澈：“……”
少主秦墨：“……”
就在四人准备杀出去的时候，月光铺撒下来，月影下，成群月脸蜂聚集，闪着翅膀，银色尖嘴闪着诡异的光芒，相触还发现出清脆的叮铃声，似妖精诡异莫测的笑声，古惑猎物往前，然后狠狠把银嘴扎进皮肉，扎入骨髓，抽血吸灵，即使万针穿身，你都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针嘴与月脸蜂脱离，银针流入身体，那不是穿身那么简单，是万针穿心！
戴妃：“大佬，起舞使不了了！”
秦墨：“我也是，短刀生锈。”
阿天：“嗯…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不到一刻钟，山间又跑出来邪魂蛛、无头飞毛鸡、枯叶血虫……常见的不常见的林间小邪祟，成群结队出来赶集似的，从阴暗角落里翻涌而出，好不热闹，秦墨怀疑自己捅进了奇怪的邪祟老巢。
“你确定昨晚来的时候是安静的？没有异常？”潇澈问道。
秦墨坚定点头：“除非我脑门被砸了记错。”
“虽说都是小邪小祟，但是数量也太多了吧，这就像是进了荒山里头，无神管辖，这些蛆虫一样的东西没人管，由着泛滥。”阿天拿出信轴，“我问问何大佬有什么意见！”
信轴一打开，一片空白，现在入夜不久，平时这时间点正是大家忙完一天，空闲了坐下来拿起信轴互掐互扛最为热闹的时候，却一条文字信息都没有。
潇澈道：“这里灵气气场不稳，接不上的。我们先呆在法阵里，不要贸然行动。”
“村民说巨兽不是每天出来，隔三五天的，昨天出来了，今晚出不出来都不一定，我觉得‘清场’也不是不行，”秦墨笑道。这些小邪小祟数量是多，处理起来无关痛痒，他们一行四人，防御得当不要被月脸蜂贴脸扎肉，其他小邪祟处理起来跟打扫堆积多年的灰尘差不多。
“不可，”阿天警惕看着四周，他们一行人能说是进了耗子窝，被各种乱七八糟邪物围得水泄不通，“昨天巨兽被村民报复性烧了一把火，搞不好今晚就来算账。如若它真的是神明，为何放任这些喽啰不管？它是放任了这些邪物太久时间没管了，如果一开始它就清理掉，不可能发展成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劣况，它可能已经陨落，情况可能还不乐观。”
阿天说得不错，喽啰邪祟开始在神明地盘繁衍时，只要被察觉，抬抬手就能处理掉，昨天巨兽灵敏的嗅觉证明它不是傻的，它吼的一嗓子把秦墨潇澈全身灵力掏个底朝天，但是月脸蜂还能围着它转悠，它确实是像放任邪祟不管，如若他们失了灵力还对上难缠的月脸蜂，保不准被吸成骷髅头。
边上潇澈确不认可：“不倒仙说是最近两月才出现巨兽进村情况，那么以前呢？为何巨兽最近两月才进村？我觉得是它被封印、沉睡或者比较糟糕的情况，被更强大的神压制了。它的失职可能有别的原因导致，如果说它是这片山区的神，这里的一山一水都是它精心斟酌过的手笔，谁会旁观自己的心血被糟蹋？它放任不管可能不是不管，而是管了没用。”小邪小祟虽然弱小，但是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便是它们的巢穴，只要不被发现，它们就能继续繁衍出更多邪祟。潇澈言下之意，便是巨兽找不到邪祟的巢穴，无法做到清除，于是放任不管。
戴妃有点懵：“您们在说什么？吾听不懂——”
潇澈继续排除别的可能性，道：“如果它陨落成为邪神，养些小邪小祟在自己花园里我能理解，但是它审美并不差，最起码，不会养这么些玩意——”
一只有四方桌大小的食魂蛛爬上了潇澈的结界，停在众人上头，它的腹部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众人眼前——它的腹部长着一小颗一小颗的肉球，像畸形的胸脯，鲜红又密集，凹凸不平出爬满小小的绿壳爬虫，修长的黑腿上长着红色毛刺，像血管在怪异的蠕动，绿壳爬虫在血管内进进出出，美观？
戴妃虽养尊处优呆在魔城很久，不防遇见各种血腥恶心的东西，眼下这个不能用恶心来形容，是强烈的反感及违背常规生物形态的无法接受。好比看见腐尸她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很正常，今早看到的邪尸看上去恐怖，那是暴晒干裂再被淋水再暴晒再干裂周而复始折磨死去的尸体，是她能接受的范围内，过程是残暴了些，尸体腐烂过程符合正常的变化与自然的规矩，但是一个长了三个脑袋的人站在她面前，就不一样了。她在边上捂着嘴忍着翻涌的胃部，含糊不清地说道：“……醉楼下次宴席不用带吾，妾身两月都不想吃东西。”
如果它是这片群山主人，呕心沥血经营这块的宝地，审美不用质疑，群山里头随便一地都是煮茶饮酒好去处，这些邪物更像是老鼠屎，掉进这么好的粥里，群山主人更应该去清掉这些脏东西，而不是任由老鼠在自己眼皮底下乱窜！
“会不会，巨兽并不是山神？它们是两个不同的神？”秦墨不确定道。
潇澈叹了口气：“别自己给自己混淆视听，如若不是山神，不倒仙也不会被压制成那样，巨兽也不会蹬鼻子上脸给你两脚你毫无抵抗之力，这里一定是它的地盘，巨兽就是山神。”
秦墨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打乱头脑，一宗丁字猎案竟然发展到如此复杂的地步，一时忽略了重要的问题。潇澈倒是冷静得很，继续道：“先不管巨兽，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燃眉之急，明天信轴上问问何德能，可能会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呕——”戴妃几天没进食，根本吐不出东西来，胃里恶心倒腾得厉害，弯腰干呕一阵，脸色苍白，两眼快要翻到后脑勺去了，阿天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戴妃，要不要歇歇？”
“老大，吾不想——呕——在此地歇！吾想——呕——回魔城加工！”
阿天温和一笑，“戴妃，你不能添乱。”像是上头对手下下达命令，他们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添乱，阿天不能让自己的手下给客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起码不能成为累赘。阿天轻声细语，多了几分勉励和绫香惜玉。
“好…”戴妃呕得眼尾都熬红了，抹了把眼角呛出的泪水，咬牙道：“吾能自己站。”
潇澈拔出翻海，黑刃似切豆腐般插入地里，灵气暴涨，心道：“如果我帮它清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它能不能忘了它昨晚撞的那一下？”
阿天抓紧扫帚，蓄势待发，准备跟潇澈一起干一翻：“城主你确定？等会出来更多怎么办？”扫帚在他手里开始爬上流动的灵气法纹。
潇澈双手灵流灌入黑剑，他眯着眼眸，露出杀气十足的锋芒，他冷冷道：“来多少，杀多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封印都用不上的喽啰，戴妃，留意月脸蜂。”
如果潇澈分析的没错，这些喽啰与巨兽是对立的，那么“清场”便是向巨兽抛出友好的橄榄枝，毕竟不想在被喽啰重重包围下失了灵力，变成手无寸铁待宰羔羊。
戴妃收到指令，揉了揉自己瘦白的脸，不敢松懈，挥起红绸。
“不对啊——”秦墨意识到不对劲，但想不起来他们忽略了什么。
此时，以翻海为中心，一个巨大的法阵往外衍生，法阵灵光穿透小邪小祟的躯体，似地上千万道利剑拔地而起，在空中游的，在月下舞的，地上树上爬的，瞬间被切割成无数块血肉恶臭的鲜红，月脸蜂没飞出法阵外的顿时碎成银色齑粉，残肢和银粉铺满林间山地，一阵阵邪气重残体出飘出，弥漫开来，吵杂纷乱的林间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戴妃原本呕得苍白的脸，进入战斗状态后，反而恢复了些气色，接而被这一瞬间的灭杀，血团炸裂吓得又苍白回去。虽然都是些小邪小祟，但是邪祟邪气缠身，得要纯净灵气强大的法阵才能切割，一瞬间放出成千上万道剑锋不说，灵气醇厚秒杀邪祟，完事了那人脸色如常，毫不在乎的模样，似乎刚刚仅仅是拿拂尘抹掉陈年堆积的灰尘。
潇澈拔出翻海，抬头便对上秦墨吃惊又带着些许渴望的表情——狼崽盯着自己的握着翻海的手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剑柄上多了几分苍凉不近人情。
“？”潇澈不明他是什么意思，侧身把手隐在侧腰，心道：狼崽傻了吗？开口道：“还愣着？”
不出所料，黑暗中四面八方涌出一波又一波邪祟，冲向四人。
阿天一挥扫帚横扫过去，带出扫帚头的金丝草如箭，一草一个准，射倒一片。
秦墨挥出短刀，擦过邪祟，切开一只又一只邪祟，也不得不沾了一身臭味和污血，狼狈，但让人快畅尽意。每杀掉一只，快感便更进一层。来自族源注定的天赋，得到淋淋尽致的发泄。铁匠铸就千古兵器，医者救活命悬一线患者，猎人捕抓珍惜奇兽，得到天赐圣礼般，快意让人瞬间走到鼎峰，全身被兴奋浇灌，被热血冲击，只想杀个痛快淋漓。天生对邪祟的敏锐，让成群涌入的月脸蜂都摸不到秦墨分毫，即使短刀出击距离短，这一短柄并不成为秦墨的绊脚石，短刀划过每一处都能准确给扑面而来的邪祟带来致命伤害，没有一刀是多余，也不需要再多一刀。猎感对于邪祟致命点的瞄准，秦墨毫不犹豫地出击，每一击都漂亮干脆。不需要灵力，不需要灵炎，就一把灌了狼血的短刀，稳稳压住前扑后续的邪祟，它们未来得及对敌人做出回避，已经失去知觉，变成一滩烂肉，掉在地上。所以整个斗杀过程，邪祟是没碰到秦墨，却能潵一身污血在他身上。
戴妃不一样了，她舞着红缎，红衣与起舞在黑夜中如怒放带毒的红罂粟，这朵艳丽华美的罂粟，不痛不痒甩得邪祟翻飞，在周边滚了一圈再次扑上来，再被翻起——罂粟似乎并没有真的把“毒”喂给敌人。月脸蜂被带起的气流抽得凌乱，在空中翻滚，脆弱的翅膀与躯体脱离，如薄纸片般慢慢飘落。遇到贴上来的食魂蛛，她一脸嫌弃舞到阿天身后，让阿天处理。阿天总能及时把她撂倒的邪祟没来及起身，用金丝草钉在地上，贴上来的食魂蛛也不例外，化腐朽为神奇，把戴妃不痛不痒的攻击，算是利用到极处。只不过那把借来的扫帚原本浓密的帚头越渐稀疏。
翻海在黑夜里神出鬼没，潇澈灌了灵气后，处理这些喽啰邪祟，它根本不需要主人上手，自个儿在邪祟窝里浪得飞起，潇澈手里转着法阵纹，脚下大法阵把一些细小不易被察觉的邪祟摁在地里切碎。法阵如巨大的捕兽器，细无遗漏地捕抓苟且偷生暗度陈仓的小邪祟，只要爬进法阵范围，就别想着出去——清场，也得清得干净才好。
邪祟翻涌，如沸腾油锅，已经不知道击杀多少波邪祟，林地里邪祟残肢体铺满，能站人的地儿就他们四人脚下了。秦墨成了血人，潇澈阿天沾了几处血迹，戴妃一身红衣，但一点污迹都没沾上。
不知过了多久，邪祟开始后退，隐进了黑暗里，逃了。
“逃了？”阿天道。
这时，一阵沉沉的低咆声，从脚底钻进每个人脑海里，同时，饱食灵气的翻海黯然失色，在灵气被抽干前一瞬间飞回潇澈手上，扫帚失去灵光，红绸起舞软趴趴的落回戴妃身上！
巨兽来了！
潇澈握紧手里翻海：“能动，灵力使不上。”
“追！”秦墨转身就往山下冲去，他听到巨兽沉重的步伐，巨兽正在快去往楠村奔去，“它往山下跑了！”它要为昨晚被炸一事报仇！
阿天晃了晃扫帚，扫帚飞不动，根本使不上灵气，只好跟着秦墨跑。慢慢的发现，是追不上秦墨的…
秦墨已化作一匹雪白的暮雪狼，四爪有力抓地揪起泥巴，如闪电穿梭进森林里，眨眼睛间，便消失无影了。
潇澈：“……”
阿天：“……”
戴妃：“暮雪狼…长得还挺可爱的，想褥一把。”
阿天：“怪不得傅将军那么头疼…”毕竟闯了祸一溜烟就跑没了的娃。
潇澈道：“回村里看看吧。”
秦墨寻着动静，终于摸上巨兽的尾影，这次，它周身没有月脸蜂追随，秦墨追着白色巨大的身影，越靠越近。他看清了巨兽的面目——白毛金纹巨虎。巨虎粗大的尾巴控制转弯方向，急转弯都不带停滞的，泥土翻飞，秦墨意识到对方是一个优秀的跑者，毕竟他差点拐不过弯来一头撞树上。莫名其妙的竞速心油然而生，秦墨已经好久没这么跑过了，自从三年前发生那事，他没有伙伴跟自己无忧无虑的赛跑——秦希和秦白。
“老兄！你别气，你听到我说话吗？”秦墨尝试跟巨虎沟通。
白虎没有说话，灵活躲开树和乱石，直奔楠村。
秦墨费了好大劲绕到他跟前，但白虎看不见他似的，自顾自的跑。一大一小两兽四爪狂奔，有惊无险中秦墨差点被他又踩几脚。
临近楠村村口，白虎骤然加速，秦墨一下子被甩出一段距离，连忙提爪跟上，白虎这速度，可是能把楠村撞个稀烂。
但是最坏的事并没有发生，白虎说停就停，稳稳停在村口，蹲坐在那，一动不动。秦墨没刹住脚，前抓打滑磕碰碎石，整匹狼连滚带爬——摔到白虎后腿边上，迎面而来，是扎脸的白毛，以及毛皮下粗糙凹凸的硬块。
秦墨甩甩脑袋，爬起来，抬头便被吓得炸一身狼毛。
楠村残损的牌坊掉漆红柱上，吊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皱巴巴的脸苍白毫无血色，舌头露出一截，那双皱纹里的小眼，穿过风和白虎，与他对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