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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返程 ...

  •   怀抱里,南江嘴角的笑是玩味的。
      一树哥哥么?呵,有趣。
      “一树哥哥,你是不是讨厌贵族?”
      听着怀抱里的小孩闷闷的质问声,一树莫名有点汗颜,确实,他确实不喜欢贵族,甚至是对贵族带有偏见。
      “我不喜欢贵族里的坏人。”
      “阿江是坏人奈”
      一树笑了笑,笑容就像清晨冷然的阳光。
      “阿江不是。”
      不,我是的,亲爱的一树啊。
      这边,南江紧紧的抱着一树,撒娇卖萌装可爱;那一边,小蒙妮娜,突然懊恼的一拍脑袋。
      “呀呀呀!一树说了不让我们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呀!”
      伟利翻了个白眼,歪着脑袋回答:“你现在才发现啊?”仿佛在说,你也太蠢了吧。
      而原本围成一团的、还算沉静的小孩们也开始骚动了,他们彼此咬耳朵,小声的说,“被大树哥哥发现了怎么办唔?”
      “可是大树哥哥没有生气的说~”
      “阿江好好看鸭!”
      “唔~大叔哥哥说不能让阿江发现的说嘤~~”
      “为什么萌萌总是’的说的说\'呢?”
      “嘤~不知道的说诶”
      “好想亲亲阿江酱鸭!”
      “塔莉丝会被打死的嘤~”
      “可是好想亲亲的鸭!”
      “…伟利,带大家出去玩。”
      “明白!”
      “都跟好了,谁都不准掉队噢!”
      “大树哥哥再见!”
      “嗯。”
      “一树哥哥、”感觉被无视了,南江扯了扯一树的衣角,一树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事的,马上送你回家了。”
      说着,他撇开南江的手独自进了礼堂。
      真过分。南江撇了撇嘴。
      “嗯哈,对了,阿江记得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么?”
      “嗯…天空蓝蓝的,有可爱的小动物!”
      “还有什么?”一树好脾气的问着。
      “有一群人,”
      “怎么样子的?”
      “不记得了,没有一树哥哥好看嘻嘻”
      “我们去捡来你的地方看看好么?”
      “好!”
      一树走在前面,走了两步却不见人跟上来,回头疑惑的道:“怎么了?”
      “脚好痛哦、不想走”
      “我看看”,轻轻的掀开深海蓝的裤腿,在白嫩的脚踝处看到一明显於伤,通红通红的,格外刺目。
      “揉一揉,没事的。”
      “不想走…”在一树眼里,南江委屈的绞着手指。
      “我背你,上来。”
      “嗯、谢谢一树哥哥!”
      背后,是南江小丑式夸张的笑容,恶劣的光在漂亮的眸子里流转,任何一个看到此刻的他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个简单的孩子。他的恶意犹如实质,令人害怕而心生警惕。
      可惜,一树没有看到。
      他背起来一个恶魔,将带着恶魔去寻找光。
      可是恶魔终究是恶魔呀!
      “阿江多大了?”
      南江趴在他的背上,像享受太阳的猫一样眯起眼睛,闻言,却沉默了半响。
      “一树哥哥多大啦?”
      “19,”
      “是成年人了呢!”
      “嗯,不知不觉的就是大人了”
      “阿江11岁!”才怪。
      大陆上的任何事情,只要南江想,就都能做到,除了…让发育过慢的身体迅速拔高………
      所以,15岁的南江装成11岁的弟弟完全无压力。。。
      …南江有点不开心了。
      “原来才11”
      “昂!”
      “怎么会掉到河里?”
      “不知道呀!醒来就只有一树哥哥了!”
      一树突然有点不放心就这么放他回去,万一,是贵族里的那些龌蹉事牵扯了他呢?这次被他救起来,下次还能么?
      心情变得低落。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和伟利跟蒙妮娜一样,只是个孩子。
      “一树哥哥?”
      “没事”一树笑了笑。
      贵族里从来不缺少牺牲品,不止阿江一个,还有很多个阿江。难道他能每个都去操心都去救么?
      ‘难道你能每个都去操心都去救么?!’当他第三次捡回被遗弃的孩子时,好友气急败坏朝他怒吼,‘醒醒吧一树!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树的笑里染了些落寞。
      最后,在河边南江也没有“想起”什么,他眼眶红极了,似乎十分惶恐不安,他“小心翼翼”的问一树。
      一树哥哥别不要我好吗?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呜。
      好。
      “一树哥哥答应了就不能忘记噢!”你记住,你说了好。
      “不会忘记的。”尽管这问题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一树还是回应了。
      接下来是漫无目的几天,南江,噢不,是阿江,阿江一刻不离的黏着一树,而一树,‘呵,我该说他母爱泛滥么?’南江吐槽着。
      只是他一皱眉、一瘪嘴就自己凑了上来,还轻缓的问“怎么了?”,明明也只是个下等人,什么都不是,连自己生存都那么艰难!又凭什么,去关心一个陌生人?
      “很有趣,不是么?”南江问自己。
      第七天:
      城镇里的大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混洪悠远的声音在废弃礼堂亦可闻见。这个时间的夕阳会将影子拉得格外长,就显得那影子好像生来便只适合孤零零的。
      伴着六点半的钟声,南江倚靠在礼堂破旧的大门上,脚尖百无聊赖的敲着有节奏的拍子。
      六点半,小孩们会回来,一树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他想让他融入“同龄人”的世界,可是他不知道呵,他并不需要融入任何世界。
      城镇里的古钟再次被撞响,渺渺钟声又一次掠过破旧礼堂。幼稚的演戏游戏该结束了…
      “少爷”
      管家以标准的礼仪向自己消失多天的主人问好。
      “太慢了。”
      “是”依旧是公式化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丝辩驳——即使真实情况是,他的主人故意掩藏了踪迹,现在又理直气壮的指责他。
      “很好,去领罚吧。”
      “亲爱的少爷,仆恳请将您带回城堡后再领罚。”
      贵族傲慢的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夕阳西沉,终于,第一抹夜色降临。
      “少爷,有人企图潜入。”
      荒领上,少年坐在随行带来的雕花坐椅上,闻言,挑了挑眉,“一树?”
      管家回道:“不知。”
      在南江不悦的目光注视下,管家对不懂事的随行仆人吩咐道,带上来。
      被两个仆人扣押上来的果然是一树。他依旧是那冷冷的模样,只是看着南江的眼神,似乎,有点凶。
      不过都不要紧。但为什么一树的身上会有血呢?
      南江笑着,眸光却有点冷。
      “怎么?我亲爱的一树你这是什么眼神?”
      “蒙妮娜他们呢?”
      “噢、”回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南江慢达斯理的从座椅上站起来,似乎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导致腿部有些麻木僵硬。
      他看着一树的眼睛道:“他们不是喜欢读书嘛,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去了学院。”
      “阿江,别骗我。”
      那认真的模样真是挺好笑的,所以南江笑了。
      笑着说:“我不是阿江,我是南江,你可以称我为、少爷。”
      “噢、忘了给你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我的奴隶了。”
      “…”
      “不反对么?看来你很识时务。”
      南江背对着他道。
      管家递上那在坠涯过程中跌失的手杖——漂亮如初。
      他拄着手仗,先一步的向山下走去,管家紧随其后。
      “曼德森。”
      “主人”管家更恭敬的屈身回答。
      “好好安排我的新仆人、”
      “诺”管家依旧低垂着脑袋,恭敬的侯命。通常,少爷喊他的名字就代表着心情糟糕。
      果然,南江接着道:“那两只狗的手别要了。”
      “诺”
      那两只狗,自然是把一树扣押上来的仆人。怎么能那么粗鲁的对待伤患不是?
      指腹在手杖的龙头上摩挲,真不应该啊。
      “你去安排他的事情。”
      “诺。”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南江坐在马车上觉得脑子乱乱的。有点不放心讷,可是有什么不放心的讷?
      新玩具真是让人太着迷了。
      …
      回到城堡:
      “安德鲁·南江,等候多时了。”
      伽利·娜卡一如既往的端着娇羞的模样,南江看了她一眼,踩着仆人的背从马车上走下。
      手杖驻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娜卡,无波澜的开口:“早安,娜卡女士。”
      五大家族之一——伽利的家主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她就是伽利·娜卡。说起来,她和南江是很相似的,有着同样的爱好、欣赏同样的“趣事”、有着五大家族高贵的血统,唯一一点点的区别还是家族情况。伽利很乱,伽利·娜卡以血腥的镇压直接上位,而安德鲁家族就简单得多了,简单到,南江一直把这当作游戏,一边玩闹、一边杀着人。
      出于嫉妒吧,伽利·娜卡总是假装不知道一切,嘲笑南江还没有成为家主。
      不过这样的嘲笑他一直没放在眼里。
      “都说了,要喊家主欧!”
      “你是觉得日子太过单调了么?是要我给你找些刺激?”两人靠近,并行走在主道上。
      这时候,马车已经转道了,只有管家和18个仆人,噢不,是19个仆人——须包括一树——跟在两位贵族的身后。
      “这倒不用。”娜卡不淑女的耸了耸肩,棕色的大波浪随在她的动作从肩上滑倒腰间。话说,即使是她,也比南江高一小点点点。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没做些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娜卡笑着,俏皮的眨了眨眼,却是有嗜血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我不介意再嘲笑一次。”
      “哈哈,就是这样了,在帝都看了一场无聊的猴戏而已。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在几天干了什么?嗯~?”
      “你问得太多了,女士。”
      “哈哈哈,真是冷漠~奴家可是一大早就等着安南酱~~”
      “恶心。”
      “哈哈哈哈”
      南江一直都觉得伽利·娜卡是个老女人,哪怕,她真实年龄确实是个未成年少女。
      所谓少女的羞怯纯情,都是装的。她和巫婆才差不多。
      “不过最想念安南的应该是康非得特,他每天都在哀嚎,欧!亲爱的安南你到底去哪了!快回来啊!南城区乱透了!哈哈哈哈哈”
      毫无疑问,娜卡更多的是为南江有了麻烦而高兴。所谓损友,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无可避免。
      不过南江表示,“康非得特一如既往的废物。”
      身后,一直毫无反应的一树,却在听到南城区的时候抬起了头,南城区,是平民造反、猎杀贵族的那个南城区?
      “是的,安南就不一样了哈哈”娜卡假意的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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