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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大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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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贵族的另一个誉称是“神之掘墓者”,这个称呼没有丝毫的夸张,因为它确实,埋葬了一个神话时代。
一个属于巫渎教的神话时代。
大概一千多年前,大陆上没有所谓贵族,掌控世界的是一个名叫巫渎的宗教。
他们信仰巫神,相信人人生而平等;他们崇尚自由,相信巫神对一切的信徒都是仁慈的、富有爱的。
那是一个和平的时代。
可惜。“神”也会犯错,它选错了代言人,巫渎末代的最后一位主教昏庸无能、愚蒙低智,是个只知享乐的蠢猪。
他完全看不到蠢蠢欲动的高级神职人员正对着他手里的权力馋涎欲滴,那些神职人员们想要神给他们更多的自由,毕竟他们已经长大了!他们要自己掌握这个世界!狗屁的神,请去死吧!
安德鲁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在当时还只是个孩子,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野心。虽然信徒们朝拜他,称他为“圣子”,但不够,只是所谓的神施舍给他的一点东西罢了,他还想要更多,他要自己去拿。
于是他写下巫渎时代终结的第一笔,于是贪婪的野兽一拥而上,将堕为肥羊的神分食殆尽。
这其中以安德鲁为之最——安德,正是终结的意思——不得不说取这样一个名字,安德鲁家族的第一位家族真是十分的傲慢。
紧接其后的是当时的第二主教大人的家族——伽利,第十三教堂的教主所在家族——朋,救济商会会长所在家族——蒙德尔,大陆望族——侞拉讷。加上安德鲁,发展成如今的五大家族。
之所以成长得如此顺利,巫渎教留下的巨大财富功不可没。
五方人马在各方未察觉之前,先一步推翻了巫渎的统治,找到了巫渎的秘密宝藏,他们将开启宝藏的钥匙分为五份,各自保存,彼此心照不宣,带着隐密的笑,达成那龌蹉的交易。可想而知的是,在之后的混乱年月里他们会守望相助,待乱战平息,借助宝藏,一起登上五大家族之位。
虽然,如今已经没有那份宝藏了。相应的,钥匙也成了摆设,但是谁叫族老们都是恋旧的人呵,唯有持有钥匙的人才算正统家主!
哈哈哈,想想我的父亲大人,至今没有得到钥匙,被族老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甩脸,真是可怜呵。
南江走在昏暗的暗道里,右手挑着橘黄的油灯,左手撑着手杖,他面无表情的前进着,又突然在某个转角露出可怖的笑。
“美丽的姑娘铜做的?银做的?还是金做的好~”他唱着巫渎时代的黑暗童谣,在橘黄的火光中,表情似乎逐渐迷怜,眸子噙着火光,竟有些温柔。
“美丽的姑娘铜做的?银做的?还是金做的好~”
那还是未抽长的身形,还是带着稚嫩的少年音,但是他的心已经铺满了血与肮脏。
他的模样极其漂亮,气质更是绝佳的好!课业优秀,还会礼貌的喊“老师好”,如果不是安德鲁这个姓氏带给他的荣光和责但,他一定会是学院里最受欢迎的学生,可是安德鲁代表了太多了,多到,只配敬而远之。
终于到了。
他站在母亲的棺椁前这样说,
“再次见面了,母亲大人。”
您的身上爬满了可爱的蛆虫,尸油已经流尽,已经没有了漂亮的脸蛋了,您真该醒过来,看看您现在的模样呵。
“不过,您最好还是別醒来,特别是,别在您的儿子的面前醒来。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立刻让您再次睡回去~”
他笑眯眯的说着,对着一具死了六年的尸体。
他曾在母亲重病的时候说,亲爱的母亲啊,您本可以活更长的时间,但是我实在害怕您哪天头脑一热,和哪个情人给我添一个烦人的小杂种,您也知道,过去的几年里我已经处理掉了您的很多情人了,其中不乏您特别宠爱的,真是太麻烦了!更何况您昨天竟扬言要废了我!欧!您可真是过分,我可只有九岁啊!您这样无情的举动无疑是很伤人的,为了平复这汹涌的情绪,我只能让您付出小小的代价了。
于是他以一把精致的小刀了结了那年轻女人的性命——不顾她的挣扎和眼泪,带着嗜血的笑,喊着亲爱的母亲,与她道别。
末了,将刀扔在地上,一瞬间恢复贵族的淡漠矜贵,慵懒的说,来人,把这钥匙缝进她的手心——这可真是绝佳的藏宝地。
南江笑了笑,真心实意的笑,“母亲大人,您错在无知无觉。”
要知道,祸从口出,我是迫不得已的。
仍旧是把精致的小刀,挑开那层层腐肉,雪白的手套里放着把金制镶钻钥匙,真脏。
“再见了,母亲大人~”
他移开眼,眼中的嫌恶流露出来。
“还有,也许父亲大人很快就要过来陪您了。放心,您不会寂寞。”
他依旧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像一只优雅的云豹,将嗜血隐藏在了骨子里,只留那美丽的外表,像是个可欣赏的萌物。
墓地外,还是花海片片飘香,他站在母亲的墓座静静的享受了会儿,然后突然的奔跑起来。
“追!”
潜伏的杀手等候多时,在南江跑起来的瞬间顿时追了上去。
丽莎紧张的望着他跑开的背影,在心中说道,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抓住他!
不能给恶魔喘息的机会!
他灵活的在花海间游走,轻松的躲避开飞来的暗箭,甚至带笑的回眸,祈祷吧,父亲大人,这是您最后一次机会了。
……
安德鲁家族城堡:
安德鲁·杨:“该举办葬礼了。真为我失去的儿子感到伤心。”
那贵族笑着说道。
伽利·娜卡:“尊敬的安德鲁家主,不去找找吗?亲爱的南江总是会给人惊喜呢。”少女捂着红唇,掩盖着唇间的笑意,语调轻快的说。
“伽利家主,我想,是不用的。”
安德鲁·杨张开掌心,里面静静的躺着把金制镶钻钥匙。似是展示完毕,他迅速的收回,将其稳稳的收到了上衣口袋里。
少女依旧捂唇笑着,只是这一次,明亮的眸中似闪过了丝嘲讽。
不过是南江施舍的东西罢了。
“我该告辞了,再见,安德鲁、家主。”
安德鲁·杨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的与少女辞别。
而少女伽利·娜卡眼中的嘲讽更盛,只是,以安德鲁·杨的敏锐度察觉不了。
“他还不知道他是个笑话。”
在马车里,伽利·娜卡对自己的心腹婢女说。
“真不知道南江究竟在玩什么。”
“南江大人似乎一遇见父母的事情就会玩心大发”
“就是如此我才觉得不对。他本应以极高的热情投入这场游戏,他本将会迫不及待的把它推向高.潮。”
“可是现在呢。游戏才到一半他却消失了。”
“您是说?”
伽利·娜卡大笑起来,“如果他真死了那才好玩,他们家族的财产我非常乐意继承哈哈哈哈”
无疑,这是个笑话。
笑话婢女的多余担心。
安德鲁·南江呵,
他可从来没让她“失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