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千本樱》花暮年

4、chapter 3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那个老奶奶给我的“屎命”原来就是从今开始，每天傍晚时分去朽木宅和朽木白哉好好打交道！
　　我坐起身，使劲揉了揉的头发。有没有搞错？好好打交道？这分明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仰头再次躺倒在床上，朽木白哉这个人我不讨厌，我只是讨厌他每次战斗都要喊我的姓！遇到厉害点的怪物，还要连名带姓地叫我。
　　真是气煞我也。

　　“千本樱，你也睡不着么？”上原美子蹲在我的床旁，眨巴着眼睛望着我。
　　“是啊，我大概是有点认床吧。”我起身，蓬头垢面地对着上原，也真亏她看得下去，“叫我景严就好了。”
　　美子坐在我的床上，微笑道，“嗯，我好像也有点认床。”
　　我嘟着嘴看了一眼窗外，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门，“诶？那我们出去散散步怎么样？这样干躺着很无聊呐。”
　　上原先是有点担心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的。”

　　上原美子是我喜欢的女生类型，不骄纵，待人温和，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她做得到的，我统统都做不到。

　　“嘘……”
　　正当我大踏步向前进的时候，美子拉住我躲到了大树后，“有人。”

　　我往那里瞥了一眼，一个亮光闪到了我的眼睛。随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能借助那么微弱的月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除了那个闪亮的光头还有什么敢出来与之媲美么？
　　哦～有的，镜子！

　　“弓亲，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呆下去么？”一角倒挂在树上，看着站在眼前的绫濑川，“这里的人，和我们不是一类的。”
　　“难道一角对斩魄刀的名字不好奇么？”
　　“啊，有点。”一角翻身下了树，闪亮的脑袋在空中画出个半圆。

　　我挑眉，强忍住笑意，憋得脸通红通红的。不过，为什么美子要躲在这里呢？我们走出去就算是打扰了他们那也叫正大光明不是？
　　刚想到这里，挡在我前面的美子就张口打了一个喷嚏。

　　啧啧，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应该学猫叫两声避过耳目，可转念一想，猫会打这样的喷嚏么？
　　美子下意识拉着我想逃，可是一角已经到了我们身边。
　　“哟～光头好啊～”
　　一角眼神一沉，暂时忘记了质问我们为什么要偷窥，他额头青筋暴起，“你再敢说我光头你试试！”
　　我扁嘴，作苦思冥想状，随后右手握拳，敲打在左手的手心上。呲牙看着一角，吐出两个字，“秃子！”
　　“你小心我把你剪刀石头布以后，再变成天妇罗吃掉！”
　　“你小心我要把你剁成肉酱包馄饨喂狗！”
　　前一句是一角咬牙切齿吼的，后一句是我接应的。我在我们彼此之间的眼神中闻到了预示战争的火药味。

　　“半夜三更躲在大树后偷听别人说话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
　　“夜半三更挂在大树上顶着和镜子一样的脑袋晃来晃去难道很文明吗？！”
　　周围再次陷入沉寂。

　　“你为什么总要和我的脑袋过不去！”一角几近暴走，五官开始扭曲，“哟西！我们来干一架吧！如果你输了，我要把你的脑袋剃得和我一样！不，不是如果！你肯定会输！”
　　于是我大义凛然地把脑袋凑到一角眼皮底下，“来剃吧。”
　　一角脸色铁青，下巴呈脱臼状看着我。

　　“你是……”
　　当我和一角处于僵化状态的时候，弓亲把注意力放在了上原美子身上。
　　美子看着弓亲，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她傻笑着点点头。
　　“一角，这个女孩你还有印象么？”
　　“啊嗯？”一角走回弓亲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美子，他用食指搓搓自己的光头，眼睛往上一翻，“完全没有印象。”
　　“就是很久以前你从那两个恶霸手中救出的小女孩。”弓亲好心地提醒。
　　“听你那么一说……”一角又看了看美子，眉头开始扭曲，依旧满脸的迷惑，“我还是想不起来。”
　　“得了，我看他当时只是凑巧想打架，根本无心救人。”我拍了拍一角的光头，“让你歪打正着光头救美。”
　　一角嘴角一抽，脸色一沉看着我。“你再打我的脑袋试试看！还有！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光头这两个字！听到没有！长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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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毛女？

　　我扯了扯自己过肩的头发，眉头颤抖着，“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这是一个光头对头发的渴望所引起的嫉妒！”
　　话毕，我感觉到一角浑身都在颤抖。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字：逃。

　　“长毛女！你逃什么逃！你给我站住！”
　　“死光头！谁会在这种情况下站住啊！你以为我的智商和你的脑袋一样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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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我们很光荣地惊动了周围夜巡的老师。后果就是隔天放学留下来打扫教学楼。看来无论到了哪里，老师惩罚学生的方法总是与“卫生”脱离不了关系的。

　　***

　　翌日清晨，我们四个人拖着沉重的黑眼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心照不宣地把我们四人划为了一个小队。
　　不过想来这里大多都是贵族的后裔，而我们四人全都是从流魂界来的，单单只是收到他们的注目礼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瞬步课上，老师还是不依不饶地让我做瞬步的示范。终于在他夸我“跑得快”夸到第三次的时候，暴走了。
　　“千本樱！你当初考试的时候是怎么获得第一的！难道你就只有这种水平么！”
　　“啊。”我食指放在鼻下搓了搓，“老师，当时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老师愣住，看着我没有做声。
　　“监考官说随便我们怎么跑，只要跑到窗外的位置就好。于是我就从窗内～跳到了窗外。所以，我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的。”

　　老师站在原地僵住，开始渐渐风化。
　　我瞥见站在一旁的同学们的表情也有点石化。

　　哎，最高分的形象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所以说，这个世界的真相只有一个，而事实的结局总是能让人大跌眼镜。

　　白打课

　　“安奈一。”
　　“……千本樱景严……”

　　安奈冲我微微点了点头，干架的姿势摆得非常标准。就在我考虑应该摆个什么姿势的时候，她上前一步，以手为刀打向我的脖子，我向下一蹲躲过一劫。
　　下一秒，她提脚踹向我的腰部，伸手，手腕与脚腕相错。

　　哈利路亚，还好我学过跆拳道。不然那两下我肯定变成自由落体。

　　“喝！”她叫嚣着再次冲来。我蹲下身伸脚欲踢向她的脚踝处，不料她纵身一跃，跳到了我的身后接着一脚踹向我的背部。
　　动作一气呵成，正当她自鸣得意准备华丽着陆的时候，我大吼，“你裤子掉了！”
　　她猛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从落地的声音来看，她伤得比我重。我起身，呲牙伸出右手冲她比了一个Ｖ字，笑得一脸狡诈。

　　“你！”
　　“智慧，智慧～”我大无畏地挥了挥手，随后将手递给了她，“美女，你摔疼了没？”安奈一巴掌拍掉了我的手。
　　“低级趣味。”她皱眉走到一边坐下，一脸不爽的表情。
　　周围观看的同学里，除了一角，弓亲和美子，统统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当然，那是因为一角笑得在地上打滚所以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老师轻咳了一声，面部有着不自然的镇定，“适当的智慧……的确有利于战斗……适当的……智慧。”

　　弓亲在对战的时候，看着对方轻咬了一下手指，挑眉说了句，“好丑。”随后一脚踢向对方的脸庞，把对手踢得飞出好几米远。

　　流魂街来的暴力分子。

　　这是一角和弓亲来到真央第二天后获得的绰号，注意，还是个组合。

　　傍晚

　　“一角，你负责后院，弓亲你负责一楼整个楼面。”我大手一挥，犹如将军般指点江山，不过这两个“江山”会抗议。
　　“我说……老师一共让我们打扫多少地方？”
　　“后院和一楼整个楼面。”
　　十字路口在一角的额头上暴起，他怒吼，“那你们两个准备打扫哪里啊！”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由于受到一角的惊吓，它们没有发出叫声。

　　“你！”一角指着我，“和弓亲去打扫后院。”言毕他拖着上原美子消失在我们面前。
　　“喂！死光头！恋爱不是这样谈的！”
　　“啰嗦！我是怕你偷懒所以让弓亲看着你！”我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可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死光头！你为什么不自己监督！我告诉你！追女孩子不是像你那么追的！”
　　“我早说你啰嗦了！长毛女！”一块抹布向我飞来，“好好干活！”
　　我拿着手里的抹布，看了看一旁的后院。

　　斑目一角，他难道想让我用抹布打扫后院么？他确定他的智商不是和他的脑袋一样光秃秃？

　　“死光头！我要把你的头画成半个地球仪！”

　　***

　　朽木宅

　　“打扰了～”我对老爷爷鞠了一个躬。
　　老爷爷的容颜亦如昨天那般冰冷，“去吧，白哉在后院里。”

　　傍晚开始起风了，当我走在通往后院的走廊时，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朽木白哉。
　　微风吹落了樱花树上的花瓣，扬扬洒洒地飞舞在朽木身边，有的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伸手拿下肩膀上的樱花，随后放在手心里呆呆地望着。又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他掌心的花瓣。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朽木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还是个小男生，可是皱眉的神情一点不比成年人逊色。“是你。”
　　“嗯？你认得我？”
　　“第三回合测试赖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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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斜眼看向朽木，这家伙就不能记点好事么。“这是智慧，智慧！”
　　“没有实力的人自然都会为自己那么辩解！”朽木看着我，明显没有友好的态度。我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一把刀插在我的心窝里。
　　“没有智慧的人通常都以自己的蛮力为骄傲。”
　　“就你的智慧来说，和我比，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我再忍。

　　“朽木应该都没有朋友的吧？”
　　“身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我，不需要朋友。”
　　“没有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朽木白哉看着我，理所当然地说着，“关于友情这类情感的东西，对于领导者来说是最大的绊脚石。”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回去练剑呗。”
　　“这是爷爷的命令。”
　　“你爷爷命令你坐在这里？”
　　“你对我爷爷的称呼太不礼貌了！”
　　“‘你爷爷’怎么不礼貌了？”
　　朽木面部有些抽筋，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方式！”
　　我起身，一脚踩在石凳上，“哟，那你说应该用什么方式？”
　　“啪”！一个十字路口贴上朽木的前额，他也跟着站起了身，“你最好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把你的脏脚从凳子上拿开！”
　　“偏不！”我冲他吐吐舌头，跳上石凳用两只脚拼命地踩着，随后翻身下凳迅速跑到庭院中央，“你打我啊～”
　　他被我气得不轻，面部肌肉开始扭曲。

　　“你刚刚是在叫我打你么？”
　　朽木一个瞬步来到了我的身后，阴沉着脸再次问道，“你是那么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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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马缴械投降，举起双手，“别，我很脏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很脏。”
　　“为什么？”
　　“从流魂街出来的人怎么会干净。”

　　诶？这小孩的理解有问题！
　　“朽木白哉，身份地位和身上脏不脏是不能划等号的！”
　　“原本就是划等号的。”
　　“朽木白哉，流魂街的人和脏是划不等号的！”
　　“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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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白哉和脏是划不等号的！”
　　“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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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吼完之后愣了愣，接着面色一沉，嘴角不停地抽着，“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望天眨眼，“没有啊。”
　　“我懒得和你争辩。”朽木说着往石桌那里走去。
　　“啧啧，果真是姓朽木的。”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姓朽木又怎么了？”
　　“俗话说的好，孺子他不可教也，朽木他不可雕也。”言毕，我吹了一个口哨。看着他的脸如同变色龙一样变化了一阵。

　　“喂！”我叫住了背过身准备坐回石凳的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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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大少爷……你……知不知道你的斩魄刀名字？”
　　朽木白哉单手支着下巴，淡淡地说，“千本樱。”

　　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v-.某只继续奸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