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月物语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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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櫻和千翼都沒有想到，在四天寶寺度過的時光的開始，會以一場不期而遇的混亂開始。
[哪，讓你小心點的嘛，有沒有傷到，有沒有流血？]千翼緊張的看著千櫻的手指，拿下那些玻璃碎片。
[怎麼會這樣子，小鳥你流血了……竟然流血了……去醫院……快去醫院……都是我不好……]千櫻看著千翼手指上的傷口不斷溢出來的血，不知不覺開始沿著指尖漸漸染紅了整個手背。
[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被劃破了而已，難不成是天要塌下來……大小姐流血也不用這麼緊張吧……]謙也看著千櫻緊張的樣子，輕鬆的笑了笑。千櫻雙手按著傷口，回過頭來看著謙也淡然的表情。
[你可以把自己的生死說的那麼輕鬆麼，像小鳥一樣流血不止而死掉也是件大不了的事情麼？]
[流血不止？難不成是血友病？再說，這麼小的傷口也不會輕易死掉吧，白石？]謙也一愣，看向白石。
[絕對不是血友病，血友病只是男性發病，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要先讓血止住，雖然是這麼小的傷口，若是這麼放著四五個小時，也會死人的。]白石解下左手上的繃帶，熟練的包好千翼的傷口，抬頭看著千翼她並無大礙。
[石川老師，我先帶雪月院去校醫室，報告等我下午自修時交到您辦公室。]
[好吧，你們先去，報告的事情先不用著急。]石川敬之走下講臺，看著千翼，手指上漸漸透出來的血跡，擔心的點了點頭。
[小鳥，你等等，我也去。]
[你又沒有受傷，在這裡寫報告吧。有白石在，一定沒問題。]謙也指了指桌案上的報告薄，千櫻看著千翼的背影帶起的碎光，白色校服映著空曠的教師，背影褶皺而淩亂的拉扯著。
[是不是寫完報告我就可以出去找小鳥了？]千櫻低頭看著一直畫著草圖的謙也，他抬頭看著千櫻認真的神色，深深的舒了口氣。
[跟我來。]謙也放下手中的報告薄，走向教室門口。
[你不是要去校醫室嗎？那麼慢吞吞的是要等到石化？]千櫻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碎玻璃，深吸一口氣，跟上了謙也的腳步。
看著千櫻櫻色的捲髮消失在門框之外的時候，教室裡的聲音嘈雜了起來。
[還真是個混亂的早晨，那些交換生還真麻煩……]
[不是血友病也能流血死人，真是開玩笑……]
[噓，快點寫報告。]
[我說的是事實嘛……]
[好了，安靜，繼續工作。]
石川敬之大聲呵斥一句，教室漸漸安靜了下來，陽光下響起沙沙的寫字聲，他走到四人的桌旁，看著白石基本上已經完工的實驗薄上沾上的兩滴血跡。
在畫著山毛櫸子樹葉的葉脈上，沾染上的血跡，安靜的躺在原地，像是痕跡一樣一點一點滲進紙張的纖維裡，從此難以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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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小鳥她……]千櫻跟著謙也跑進校醫室，她看著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千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止血還沒有結束，但是也沒有什麽問題，還好這次的傷口比較小。]川澤葵拿出止血棉遞給白石，千櫻看著白石熟練的更換著千翼傷口上的棉花，兩人面前的垃圾桶里沾著血跡的棉花漸漸多了起來。
[老師，小鳥她不會死吧……]
[幸虧有白石在否則我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不過，雪月院的血型卻也是非常稀少的oh型，若是大出血的話，血源也是個問題。]川澤葵看著白石熟練的包扎著，雖然血沒有那麼快止住，但總算是看到傷口漸漸癒合。
[oh？？這是什麽血型？]謙也好奇的看著白石，白石擦乾淨手上的血跡，繼而用消毒水仔細的洗著。
[所謂的oh型並不是真正的O型血，而是一種對不存在A及B型抗原的稀有血型，醫學上泛稱PARA BOMBAY A型，簡單來說是是孟買表現性血型，概率僅為幾十萬分之一。而且，之所以會血流不止，是抗血蛋白原缺少的原因。]白石洗完手，熟練的包好左手的繃帶。
[一種血友病的非典型衍生病，醫學上稱作⎾遺傳性凝血酶原缺乏症⏌，偏隱性遺傳，凝血功能低下。]千翼看著垃圾桶中沾滿血跡的止血棉，默默的看向窗外。
[俄国的罗曼诺夫家族和西班牙的巴本家族，都因娶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女而造成了血友病的蔓延，而凝血酶原缺乏症卻是基於歷代皇室血友病而積累而成的遺傳病。所以說……]川澤葵看著雪月院淡金卻像銀色的長髮，默默的歎了口氣。
[我的父親是俄國人，母親是西班牙人，或許我就是那個被動中獎的人哪！]千翼起身，看著若葉色的裙裾上滴上的血跡。
[真是可惜，這麼漂亮的若葉色被破壞了……不過，非常感謝白石君，是我添麻煩了。]
[把手上的血跡擦乾淨吧。]千翼結果白石遞上的消毒棉，動作有些笨拙的擦著左手上的血跡。
[關鍵時候真難你沒辦法，來，交給我吧……]千櫻走到千翼身邊，拿起消毒棉仔細的擦著。
[可是我總覺得，自從生下來就和你一起長大，似乎所有的導火索都是千櫻你引起的吧……]千翼眯起綠色的眼睛，笑著看著千櫻。
[看在你生病的這個前提下，我讓著你還不行？！]千櫻自知理虧的笑笑，聽著千翼輕輕的歎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謙也我們也應該去上課了。]白石放下手中剩餘的消毒棉，轉身走出校醫室。千翼看著他髪角的閃光隱在教室門外暗色的走廊中，她突然間想起來，這樣的景色，或許在哪裡見過，只不過遙遠的將是已經打出去的網球，無論再怎樣回擊，卻也到不了原來的位置。
[你們兩個也是新傳過來的交換生？果然是完全沒有四天寶寺的感覺啊……]川澤葵遞上兩杯溫水。
[謝謝老師。]千翼和千櫻接過水杯，不解的看著她。
[感覺無論是發音還是說話的方式，都稍稍的有些僵硬的感覺。不過只是一點而已。怎麼樣，喜歡四天寶寺麼？]
[是么，或許是從小長在北海道的原因，所以有著方言吧。不過開學的第一天，還沒有什麽感覺。]千翼笑笑，看著手上被白石包扎的繃帶。沒有多餘，沒有不足，基於基礎而完美，滴水不漏。
[真完美……]千翼微微活動了下手指，川澤葵聽見千翼的聲音，輕輕的笑起來。
[你在說藏之介的包扎技術麼？他可是擁有像自己網球一樣有名的包扎水平，不過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動給別人包扎哪……]川澤葵推了推眼鏡，默默的笑了起來。千櫻看著她微笑的樣子，安靜的如同一朵盛放的大葉鳶尾。千翼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
[雪月院是外國人麼？眼睛的顏色很漂亮哪。]川澤默默的坐在兩人對面，仔細的記錄著工作日程，千翼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
[叫我千翼或者小翼就好了……我媽媽在西班牙長大，後來在日本遇到了爸爸，我雖然是在北海道出生，但是之後不久就回西班牙，在西班牙和法國續讀完國小和國中，今年春天剛剛回到雪冬帝，之後就被交換到四天寶寺了。]千翼放下手裡的水杯，看著身邊的千櫻。
[這位是我的專職翻譯哪……雪野千櫻大小姐]千翼對這千櫻報以巨大的微笑，千櫻聽著千翼的話，壓低了眼簾，死死的看著她。
[小鳥，有好多事情我自己都不懂呢怎麼給你翻譯哪……]千翼看著千櫻淡紫色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櫻色的捲髮。
[雪野家的大小姐，所有人都認識啊，雪冬帝第一股東的千金小姐。不過你們能來四天寶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希望你能喜歡上這裡。]川澤葵登記好千翼的學生證號碼，放下手上的病例板。
[是小鳥提出申請要來大阪的四天寶寺的啦，我從來沒有跟小鳥分開過於是也跟著來了，至於永番寺，一條宮他們都是被我席捲過來的。]
千櫻喝完水，看著紙杯上的花紋。千翼看著她慢慢的轉動紙杯，就像是小時候兩人玩風燈遊戲一樣。
[以後可要小心點啊，你體質那麼差，很容易就死掉，我可不希望你是這裡的常客啊……]川澤葵從衣兜裡那吃兩顆糖放在兩人手裡。
[吃點糖或許會改善一下心情，換完校服就去上課吧，四天寶寺有規定在校醫室不能超過三節課的時間要不然會判為缺課哪……]千翼和千櫻起身，拿起桌案上的糖果起身離開校醫室。
[今天真是非常感謝川澤老師了……]千翼鞠躬，跟千櫻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川澤葵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雙手捧著咖啡杯默默的笑了起來。
[還是年輕好啊……]她慢慢轉身，看向窗外漸漸漲出花苞的鬱金香，四月永遠都是花開的季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月物语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