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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雷因

　　接下来的剑术课，不，对雷因来说已经变成了剑术参观课，果然如他所料。
　　伊莱亚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追云身上，而且训练的可怕程度完全不能与之前相比。
　　他给休伯特和雷因找了个骑士作为新的教练。新来的教练并不熟悉雷因和休伯特的实力，教学方法也和之前不同，休伯特勉强能跟上训练。
　　雷因确实不擅长剑术，再少了伊莱亚这样耐心的老师之后，他基本完全放弃了剑术。
　　每次训练时，他会和休伯特一同进行基础训练。之后的实战训练他选择观摩伊莱亚和追云。
　　如果单论身体能力与速度，伊莱亚确实不如追云。但伊莱亚通过战斗技巧、经验、魔法等手段弥补了自身的不足。
　　如果说第一天伊莱亚在尽量不让追云受伤的前提下与追云的战斗才略陷苦战的话，使出全力的伊莱亚是目前的追云完全无法企及的存在。
　　伊莱亚使用的魔法不再仅仅是只会带来疼痛与麻痹感的电击魔法。
　　冰霜、火焰、狂风、流沙他用自己最擅长的陷阱魔法来封锁追云的行动；用威力极低的魔法迷惑追云的判断，引导追云的走位；与此同时，用精湛的剑术压制追云。
　　追云从未与同时擅长魔法与剑术的人战斗。实际上，追云知道的能在战斗中同时使用魔法与剑术的人只有前任族长——一个兽魂为鹿的女兽人。
　　同时使用魔法与剑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使用魔法时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用自身的魔力去操纵改变周围环境的魔力性质，从而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吟唱咒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动引导魔力，魔力较低或者新手魔法师通常会用吟唱咒语的方式使用魔法。不过这样的魔法无论在威力上还是效果上都不如无吟唱的魔法。
　　还有一些特殊的魔法，比如伊莱亚最擅长使用的符文魔法。这种魔法的效果固定，只要你按照特定的顺序用魔力写下符文，就可以发动特定的魔法，非常适合设置陷阱。
　　兽族的身体强化魔法也算是特殊魔法，只有熟悉魔法的兽人能理解其作用原理，也只有自身魔力到达一定水平的人才能使用。鉴于兽族通常不会魔法，能用兽族强化魔法的非兽族人，大概就只有伊莱亚了吧。
　　在使用魔法的同时使用剑术，或者反过来，使用剑术的时候使用魔法，就好比要在高速的奔跑中绘制精密地图一样。伊莱亚之所以选择使用符文魔法，也是因为符文魔法易于设置，方便在战斗中使用。
　　不过即使是简单的符文魔法，想在战斗中配合剑术使用也异常困难。伊莱亚大约花费了10年的时间才掌握这门技术。
　　伊莱亚为了训练追云，将每天早上的早课改成了一周3次，每次一上午。
　　就算训练时使用的是木剑，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每次的训练结束后，追云的身上都会出现各种类型的伤口：烧伤、淤青、划伤。。。
　　训练结束时，追云基本都会累瘫在地上。一直在旁边待机的王宫医师会在这时来给追云治疗身上的伤口。
　　治疗魔法对于外伤有很好的疗效，但是对于疾病的效果不佳。
　　追云受的伤，在医师的治疗魔法之下，很快就不见踪迹。
　　“今天的训练辛苦了。”休伯特对自己的新教练说到。新来的教练身份远不如休伯特，因此他不需要像往常一样感谢指导。
　　“感谢您今天又什么也没教。”雷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用这句话揶揄叔叔。
　　伊莱亚倒是也不生气，他知道雷因更适合研习魔法。
　　追云向来选择沉默。他也不指望依然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追云能说出任何感谢的话语。
　　躺在地上恢复一点体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追云今天的训练就算结束。
　　『谢谢。』伊莱亚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令自己意外的话语。
　　『你的指导，我明白了一些。。。。。。谢谢』追云居然会向他道谢，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不客气，好好休息，后天见。』他对着刚刚坐起来的追云微微一笑，随后快步离开。
　　一股暖意涌上他的心头。
　　所有训练日的下午，陪着雷因上课的追云都会趴在桌上睡觉来恢复体力。后来雷因特许他不用跟随自己下午的课程，追云才可以在自己的房间中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过这样平静的生活中，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我们要去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追云和雷因的私下对话变成了人类语。也许是为了照顾偶尔会在场的休伯特吧，反正对于追云来说，这也是一个练习人类语的机会。
　　吃过早饭后，雷因就安排麦克斯准备马车。
　　今天是雷因一周一次的休息日，追云不知道他这么早打算去哪。
　　“出城。”雷因并不像往常一样，充满活力，说话也十分简略。
　　“做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追云觉得今天的雷因十分不对劲，他没见过话这么少的雷因。
　　“为什么今天话这么少？”
　　“保存体力。”雷因轻闭双眼，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马车的座椅背上。
　　“和我说话很费体力吗？他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雷因睁开双眼，有点无奈地说：
　　“你愿意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费体力。”
　　追云：。。。。。。
　　他觉得有点伤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
　　“别问了，一会给你看点好玩的。”雷因再一次闭上眼睛。
　　能让追云体会一下聊天对象无视自己的痛苦也是蛮有趣的。毕竟遇到追云之后，这种痛苦他经常体验。
　　追云望了一会窗外的街景，突然说了一句：
　　“对不起。”
　　这句突入其来的道歉差点让雷因打破自己的沉默。还好他强行克制住自己，才维持住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冷漠的氛围。
　　追云也没再说什么，继续望着窗外的街景。
　　这句对不起勾的雷因心痒难耐。
　　到底是为什么道歉？道什么谦？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难道是闯祸了？不应该啊！他每天也不捣乱啊！
　　出城后，马车一路奔驰，正如同雷因的思绪一般。直到抵达城外的一片森林前，雷因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塞卢卡大森林是整块大陆上最大的森林，这片森林并不属于塞卢卡，林内木料资源丰富，是卡鲁提耶王国的主要木源。
　　森林内并不安全，这里是各种魔物的栖息地，人类仅仅划出了一小块较为安全的地带作为伐木场。
　　追云看到森林，心中不免又萌生出一股思乡之情。
　　“想家了么？”雷因也不再刻意营造什么氛围了，毕竟他故意冷落追云的计划已经成功。。
　　“不休息了？”追云挑了挑眉毛。
　　这混球居然还记得我无视他的事！兽族是真的记仇啊！
　　“没必要继续保存体力了。”他故作深沉，既然撒谎说要保存体力，这个谎就要撒到底。
　　追云倒是也不追究，淡淡的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有点。”
　　他知道再劝追云回家大概会惹追云生气，于是说：
　　“有空多给我讲讲森林的事情吧。”
　　“。。。好。”这个回答再一次出乎雷因的意料，追云居然会愿意和他聊天？这小子今天不对劲！
　　“现在愿意说说来做什么了么？”
　　看来好奇心是让追云开口的最大动力。
　　“来这里练习魔法。”追云愿意主动聊天，他自然不会拒绝。
　　“为什么不在王宫里练？”
　　今天的追云问题好多啊！是因为第一次离开王城么？
　　“这里的魔力浓度更高，更适合练习魔法，魔力浓度越高，能用出来的魔法效果越好，我要来练习一下我的魔法操控精度。”他耐心地给追云讲解。
　　“听不懂。”追云摇摇头，很明显，他的耐心白费了。
　　“你看就是了，陪我进森林里。”他懒得再给追云说明，直接演示更快。“我会用掉几乎所有魔力和体力，护卫的工作就拜托了。”
　　追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在雷因前面开路，一路上虽然遇到几次魔兽，也都被追云独自击退。还好，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强敌。
　　一路上，二人时刻警惕着周围，也没有心情交谈，大约在林中步行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的一处还算开阔的空地上，雷因才叫住他。
　　“就这吧，看好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我只演示一次。”雷因说的很轻松，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觉得自己会失败的神情。
　　十月底的森林里，枯叶时不时在秋风中飞舞。雷因站在空地上，屏气凝神。不多时，一阵微风以他为中心轻轻拂过，吹散了他附近的落叶。
　　“只是清理周围的树叶么？”他有点不能理解雷因，有必要特意跑到森林里施展清理树叶的魔法么？这种事情直接去大街上扫不行吗？
　　“闭嘴，好好看着。”雷因似乎正在努力集中精神，现在的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追云说话，就连这句话也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追云在旁等的有点无聊。
　　他被迫旁观过几次精灵施展的魔法。不管是吹散大森林里连绵数日的大雨，还是对森林内偶尔闯入兽族居住地的强大魔物的致命攻击。无论那种精灵的魔法都能让他感受到庞大的魔力流动。
　　森林里的魔力浓度确实更高，但是这些魔力是沉寂的，他无法感知到雷因周围的魔力流动。如果不是感受到以雷因为中心的微风，他甚至不能肯定雷因使用了魔法。
　　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陪着雷因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来看这么无聊的事情。
　　“好想在火炉旁边看画册。”他的心里不禁这样想到。麦克斯送来的画册意外的有趣，虽然没有文字，但是追云大致可以从图片中理解故事。大部分都是十分幼稚的故事，但是内容简单易懂，他看得倒也是津津有味。
　　正在他回味昨晚看过的内容时，雷因周围的魔力流动出现了变化！
　　起初魔力的流动是十分沉稳的，渐渐的，以雷因为中心，魔力的流动产生了涟漪，就像在平静的水中投入一块石头一样。紧接着，魔力的走向有了明显的方向。
　　周围的植物都笼罩在雷因的魔力之下，他不知道雷因打算做什么。
　　他感受到的魔力的量不及精灵族的大规模魔法，但魔力的精密性却是精灵族所不能比拟的。
　　精灵族魔力充沛，不论他们想对植物施展怎样的魔法，周围空间内都能感受到他们魔力的影响。可是雷因的魔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植物上，这种情况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或许这就是雷因所说的魔法的精度？
　　周围的植物上的枯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魔力碾成粉末。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魔法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结束。
　　一次性大量注入魔力会导致物体内部的魔力流紊乱，进而自我崩坏，这是魔法的入门级知识。
　　治疗类的魔法则是通过顺应动植物体内的魔力流，通过对其进行引导，从而加速伤口愈合。这也是为什么治疗魔法仅对外伤效果较好的原因。疾病之类的症状就只能依靠药剂治疗了。
　　这样的魔力流动，不可能仅仅是粉碎枯叶，植物上的魔力似乎在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规律运作。
　　一定还有后续内容！
　　他瞪大双眼，一刻不停地紧盯着树叶的变化，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最精彩的瞬间。
　　很快，空地周围的几颗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雷因依然紧闭双眼，眉头微皱，魔力似乎还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周围的魔力流又产生了新的变化，魔力的流动变得更加柔和。
　　原本干枯的树枝上逐渐出现了新芽，新芽又逐渐成长，长成了树叶。几根枝条上甚至还悄悄地窜出几个花苞，花苞又渐渐展开。不一会，一朵朵娇艳的桃花与嫩绿的树叶在这早冬时节里显得格外耀眼。
　　“嗯？”
　　仅仅这几分钟的时间，他感觉周围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寒风也避开这里，仿佛不忍心摧残这冬日里的一抹暖色。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吗？很漂亮。”桃花对追云来说并不稀奇，可是冬日里用魔法强行令植物抽芽开花还是蛮稀奇的。
　　“不是。”雷因双目紧锁，脸上略有痛苦之色，咬紧了牙关才说出这个词。他的额角渗出点点汗水，似乎正十分辛苦地对魔力进行控制。
　　花朵并未继续生长或结果。绿叶与花朵一片片地落下，在空中缓缓飘落。他觉得有点可惜，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因为雷因的魔法失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是追云无法理解的了，就连魔力流的走向也变得令他摸不到头脑，四面八方的魔力走向千奇百怪，这些魔力流都是雷因控制的么？
　　树叶与花朵直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分为了两组。每一片花朵与另一片绿叶形成一个组合，开始以一个十分不自然的方式扭动起来。
　　雷因的脸上已经流下好几颗豆大的汗珠，就连呼吸也变得略微粗重起来。
　　渐渐的，他看出一些端倪。这些树叶与花瓣的组合并不是在无意义地扭动。所有的树叶与花瓣在空中扭动的样子与其他树叶与花瓣完全一致！树叶与花瓣互相旋转，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扭动的样子似乎在于另一方配合。。。
　　追云彻底惊呆了。
　　树叶与花瓣并不是在扭动！它们的动作应该是在跳舞！
　　他不会跳舞，兽族也很少有音乐与舞蹈之类的活动。但不知为何，他十分确定，这就是人族经常进行的舞蹈！
　　空中有无数组舞者在翩翩起舞，一些没有舞伴的树叶则是凝成几个小人，似乎是在为这场无声的舞会奏乐。
　　舞蹈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着雷因突然单膝跪地，空中的舞蹈也戛然而止。
　　雷因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呼吸十分急促。他用一边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略微吃力地抬起头，看向走近他的追云，有点得意地问他：
　　“如何？”他的呼吸依然很有点粗重，声音也有一点颤抖。
　　“十分壮观。这就是舞蹈吗？”追云十分佩服他，这样精细的魔法，恐怕精灵族也无法使用。
　　雷因点点头，呼吸也平缓了一些：
　　“搭把手可以吗？”
　　追云默默地伸出手。
　　他握住追云的手，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追云的手坚实有力，仅仅是稍稍用力就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怎么做到的？”追云十分好奇。
　　“我想想怎么解释。。。”想给追云解释自己做了什么十分困难，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雷因也学着追云往常的样子，倚靠在一棵树上，开始思考起来。
　　雷因用魔法做的事很多：清理树叶；控制周围温度；阻挡冷空气进入区域；使用治疗魔法加速植物的生长，以及分别操纵树叶与花瓣的动作。其中分别操纵动作是最为困难的。
　　“大概就是加速植物生长和操纵植物。”他省略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内容，这样可以节省下很多给追云解释的时间。
　　“我就是想问怎么做到这两件事的。”追云依然不依不挠的要他解释。
　　“嗯。。。控制魔力流顺应植物的魔力，从而促使植物加速生长，然后与每一个小单位建立链接，再把小单位分为几部分，分别对这些部分进行控制。明白了么？”雷因说的很快，他不相信追云能听懂。
　　“听不懂。”追云十分诚实地肯定了他的想法。“就不能。。。”
　　“不能，我怎么解释你也听不懂。”他迅速地打断了想要刨根问底的追云：“你今天。。。”
　　话音还未落，追云脸上的神情突然一变，抓起雷因手腕就向森林外跑。
　　雷因的手腕被追云拽得生疼，他刚刚耗费了大量体力，此时根本没有跑步的力气，再加上追云跑的十分突然，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呼。。。突然。。。呼。。。跑。。。什么？”
　　他想甩开追云的手，奈何追云的力量太强，他无法做到。
　　“快跑，我们要被包围了。”追云一边解释，一边拉着他继续奔跑。他时不时抬头听听周围的动静，或是闻一闻周围的味道，不过他似乎想起来雷因现在没有体力，跑步的速度慢了很多。
　　“被。。。什么。。。”
　　雷因还在大口呼吸，胸口处有些燥热，喉咙也很干，他完全没看出来自己正身处险境。
　　“斯柯达森林狼，很多，我只能自保，没办法保护你，所以要在被包围之前跑出去。”
　　追云见雷因似乎真的没体力跑了，便停了下来，背对着雷因单膝跪地，说：
　　“上来，我背你。不然你跑不掉。”
　　雷因乖乖听话，斯柯达森林狼对擅长使用广域攻击魔法的法师来说危险不大。他并不想就这样被动的逃跑，如果能稍微牵制一下狼群的话。。。
　　雷因刚刚使用了几乎全部的魔力，他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凝聚一次攻击魔法来驱散狼群。
　　如果舍弃精密度进行大范围魔法又会毁坏森林。这片森林作为卡鲁提耶王国为数不多的的木场，被毁坏又过于可惜。
　　有没有什么办法。。。
　　追云背着雷因，速度大不如前，他能听到身后的狼群正逐渐逼近。
　　不妙，非常不妙。
　　雷因没有体力与魔力，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回马车。可是马车的方向是上风口，他们的气味可以被狼群追踪，想甩掉追踪并不容易。
　　斯柯达森林狼是一种群居魔物，单独一只的实力不强，任何训练有素的战士都可以独自应付。但是所有群居动物的实力都不应该用个体的力量进行衡量。
　　斯柯达森林狼的危险程度与数量成正比。这种魔物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群体行动。从包围猎物，到互相配合进攻的时机，有的负责充当诱饵，有的负责主力攻击，有的负责追踪猎物，狼群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十几匹魔狼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正面击溃一名落单的兽族战士。
　　追云从脚步声来判断，身后至少有30匹魔狼。这种数量十分危险，追云深知自己不是这种狼群的对手。如果只有追云一个人的话，他倒是有自信可以甩开身后的狼群。但是，再加上背后累瘫的，用不了魔法的累赘的话。。。只怕他们两人都会变成狼群的晚餐。
　　身后有时能看到几匹前来侦查的狼。它们并不靠近，一直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他们，目的大概是为了时刻监视他们的行踪。再过不了多久，狼群全部赶上来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仅仅犹豫片刻，追云就将雷因放下。
　　“抱歉，约定。。。无法达成了。”他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雷因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身后的几匹狼也停下脚步。
　　追云抽出剑，挡在他与狼之间。
　　“一直往前跑，跑不动也要跑。”追云说的十分坚决。“跑回马车上立刻离开这里。我来引开狼群。”
　　“那你。。。”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们两清了。”
　　远处，大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连雷因都可以听到森林中有很多东西正超他们奔来。追云心里非常清楚，只要留在这里，他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幸存的可能。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他没有听到雷因离开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怒斥雷因。
　　雷因的脸上仅仅闪过一瞬间的迷茫，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白了就赶紧跑！别浪费我的决意！”他继续和狼对峙，不论如何，他要给雷因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这样的话，就算有狼跟着他，狼群主力也不会有时间去袭击他。只要雷因能成功跑出森林，狼群自然会放弃他。
　　身后依然没有脚步声。
　　“你是不是。。。”他已经快被这个累赘急哭了。正打算再一次训斥雷因时，他却看到雷因满脸笑容地看着他。雷因这幅蠢样惊得他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抱歉，你能背我回去吗？”雷因说的十分轻松，就像是在问他明天想吃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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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雷因：我有一只小猫咪我从来也不骑
追云：？
雷因：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出森林
追云：？？？？？
雷因：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追云：（怒，上前揍人）
（挨打以后）雷因：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追云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