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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真相

　　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完全是没有见过的场景。
　　高耸入云的山峰、川流不息的河水、成群的走兽。。。一切都显得十分高大又看起来无比渺小。
　　追云想在四周稍微走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除了头以外没有可以动的地方。
　　这种感觉，追云大致猜到了自己在哪。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四周的景色如雾气般散去，兽神玄戚端坐在半空中，一脸不爽地看着追云。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追云看到的是他上次离开前，那个金发金眼，皮肤上有着暗红色斑纹的男人。
　　追云再一次身处这个纯白色的地方。他反而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记得自己借用兽神的力量战胜了皓魄，然后他看到了雷因，等他再一次睁眼，自己就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我会。。。啊啊！疼！好疼！玄戚大人别打了！疼！』
　　追云正想问问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玄戚从半空中跳到他面前，用手中凭空出现的纸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追云的脑袋。
　　这东西看起来是纸扇，可不知为什么，打在追云身上的感觉却像是木板。好在玄戚用的力道不大，仅仅打了几下就收起了扇子。
　　『我怕再打下去你就真变成傻子了。』
　　玄戚话音刚落，追云就感到束缚着自己不让他活动的力量顿时无影无踪。等到他站起来揉着自己的额头的时候，四周的景色变成了半空中。
　　追云踩在半空之中，而他的正下方，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视角去看，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下面就是塞卢卡大森林。
　　追云不敢轻举妄动，他虽然有站在什么东西上的实感，可他看不见自己脚下的是什么。他有些担心自己若是稍稍挪动脚步就会坠落下去。
　　『愣着干嘛呢？过来啊。』
　　玄戚坐在悬浮着的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
　　『都是幻觉，过来吧，摔不下去。』
　　玄戚读懂了追云的想法，给他少做解释便继续催促追云赶快过来。
　　就算如此，追云还是不太敢挪动脚步。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脚轻轻在自己面前的地方点了一下，确实有踩到什么东西的实感后他才放心地走到玄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为什么这么疼啊？』
　　追云觉得自己刚刚被打过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因为这是直击你灵魂的伤害，没了□□的保护肯定更疼啊！』
　　『灵魂？？？』
　　追云一时间没理解玄戚的意思，片刻之后，他吃惊地指着自己问：
　　『玄戚大人。。。我。。。已经死了？』
　　玄戚用鼻子嗤了他一下。
　　『是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我觉得有点奇怪，主动收走力量，你现在就已经为了降神献出生命了！』
　　说到这里，玄戚有有点想打追云几下让他涨涨记性，不过他看追云护住自己脑袋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之前明明说是要借用我的力量，怎么就开始试着降神了？』
　　『降神？？？我就是不知道能借用多少力量，又需要多少力量才能战胜我老爹，然后就想着。。。尽量多用点。。。』
　　『你。。。』
　　玄戚指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稍微借一点点就足够你赢得绝大部分战斗了。』
　　追云面前的桌子突然消失，玄戚带着自己的椅子滑到了追云面前。
　　『你借用的太多了，行使我的力量燃尽了你体内的所有魔力，如果不是我单方面收回了绝大部分力量然后切断链接，你之后会开始燃烧灵魂来继续接收我的魔力。』
　　玄戚的眼珠一转，继续说道：
　　『当你燃尽自己的灵魂的时候，我大概能显现3秒。我可是救了你的命！给我好好地感谢我！臭小鬼！』
　　这些确实是追云不知道的，他先是一惊，然后羞愧地低下头，还没等他道歉并感谢玄戚，玄戚用一根手指挑起追云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详细过程容我省略，结论是，我在你魔力燃尽之前只抽走了绝大部分魔力，还是有一点点魔力被禁锢在了你的体内，这一点点魔力我已经没办法收回了，所以算是你因祸得福得到的能力。』
　　自己得到了一点点神力的事让追云有点惊喜，可他没能问出自己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力量，玄戚抵住他下巴的手指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他打断自己。
　　『但是！也有代价！我的魔力就算是一点点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你现在身体和灵魂都很坚韧，所以没有影响，不过等你老了，□□和灵魂都开始衰退的时候，这股魔力会慢慢地侵蚀你的身体。大概会让你少活3到4年左右。给我把这点寿命当做滥用神力的惩罚！』
　　玄戚收回自己的手指，然后问道：
　　『听明白了了吗？』
　　追云思考了一下。
　　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谓的少几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感。只要能和雷因一起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所谓的寿命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现在更好奇自己获得了怎样的能力。
　　『我可不告诉你，醒了以后自己去试。以后不许再这么用了，下次我肯定不救你。』
　　追云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谁让你不早告诉我的。玄戚识破了他的想法，啧了一声。
　　『上次跟你闲聊忘了这事，本来打算等你灵魂安定点之后再叫你过来好好说明的，谁能想到昨天刚刚给你许可，你今天就使用过度？而且我同意你用的时候不是叫你随意妥善使用了吗？』
　　『等会！灵魂安定是怎么回事？』
　　追云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如果这次不都问清楚，他担心下一次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回去之后有没有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反应有些迟缓之类的？』
　　追云想到自己之前感觉到的异样，点了点头。
　　『你的灵魂被抽离身体3天，重新回去肯定会觉得难受。如果时间再长点的话你有可能直接死掉哦。这次也是，回去做好卧床休息几天的准备吧。』
　　追云想了想问：
　　『那为什么要现在把我带到这？等我恢复之后再和我说这些不是更好么？』
　　玄戚叹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个响指。四周的景色开始迅速下坠，直到坠入追云现在的家。
　　他看到雷因与伊露恩正在昏迷的自己身前不断地施以治疗，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们两人的额角早已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可是他们手上的魔法却始终没有停下。两人似乎在对追云的状况交流意见，但是追云听不到他们的话。
　　『雷因！』
　　追云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听不到的，我也没办法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那您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么？』
　　『神也不是万能的！这个能力只对灵魂管用！』
　　玄戚不耐烦地用手指点着桌子，虽然很麻烦，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直接告诉你结论，你的身体正在消耗魔力来适应我的那一点点魔力，但是你的身体已经没有魔力了，所以在这种危险的情况过去以前，你的灵魂必须留在这，不然得话就会变成你消耗灵魂来补充魔力。』
　　玄戚看追云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不免感到十分头疼。
　　『意思就是，我把你的灵魂带过来，有外人帮你压制我的魔力，你就可以靠自己的魔力慢慢恢复，但是需要时间。消耗你自己的灵魂虽然可以快速恢复，但是过上十几年你可能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明白了吗？』
　　追云这才恍然大悟，玄戚这么做确实是救了自己，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免了免了！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代言人这么快就变成废人。』
　　『说是代言人。。。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与其口头的感谢，不如用点实际的行动来报答玄戚。
　　『什么都不用做，彰显你的正义就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令我愉悦的事。』
　　玄戚想起了什么，邪魅地笑了起来。
　　『就当是我想看看被冠以绝对正义之人的结局如何的恶趣味好了。』
　　在这一瞬间，追云觉得自己只是玄戚的一件玩具。
　　『这种事像是正义之神会做的么？』
　　『我可没说我是正义之神，我是正义与邪恶之神。』
　　经过玄戚这么一说，追云才发现之前被他遗忘的记忆现在全部清清楚楚地印在自己的头脑中。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信奉的正义之神还会是邪恶之神。』
　　『拿你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想，如果邪恶不存在，如何判定正义？你为了救你的小男朋友杀了人就是正义么？迫于生计绑架你的人就是邪恶么？这种事就连我都不能下定论哦。』
　　追云咬着嘴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如果是雷因的话，他一定能更加轻易地理解吧。
　　『可是。。。雷因给我讲过的神话说。。。』
　　玄戚微笑着摇了摇手指。
　　『当一个谎言重复千遍被所有人都信以为真的时候，谎言也会变成事实。反正这部分记忆也不会让你带回去，我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吧。』
　　四周的景象不再是追云的家里，周围的样子变得更加。。。原始。
　　『我们四个不知道人类是如何出现的。因为我们诞生与人类出现后的四种概念。』
　　玄戚用自己的手指一个个地数着：
　　『人族的契约神，混乱与秩序的女神，瑟莉尼亚；矮人族的契约神，美与丑的神，伏尔甘；精灵族的契约神，智慧与愚昧的女神，艾希尔；以及我，兽族的契约神，正义与邪恶之神，玄戚。』
　　『可是。。。你们不是。。。命运、工艺还有。。。魔法。。。』
　　追云的大脑越发混乱，玄戚说的话他几乎无法听懂。
　　『刚刚不是说了么？谎言传颂千遍就会变成真理，误传啦误传。不过也不是完全误传。』
　　玄戚耸了耸肩。
　　『瑟莉尼亚能在无线多的混乱中看清秩序的结果，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命运。伏尔甘虽然选了个糟老头子的样子，但他的工艺品确实是举世无双。艾希尔。。。不提她也罢，天天就知道发明魔法搞恶作剧。』
　　追云似乎稍微理解了一点。
　　『那您呢？』
　　『我？我确实是所有的善与恶的集合，顺便一提，你们受我的影响，善恶观也比较极端。』
　　这个事实再一次与追云的常识相悖。
　　『可是我觉得兽族里没有特别坏的人啊？』
　　『傻孩子，你就真没想过为什么只有兽族的灵魂里缠在了兽魂？』
　　追云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一直以来，所有兽族都把自己的兽魂这件事当做理所当然，谁也没去多想。
　　『野兽是没有善恶观的，比我们更早地成神的家伙给我提了个建议。稀释你们的灵魂来同时降低善与恶对你们的影响，然后再给予你们一定程度的指引，你们就应该能像其他种族一样了。』
　　玄戚想到了什么，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出现了追云面前的桌上。
　　『想不想看看自己本来的灵魂是什么样子？』
　　追云咬了咬嘴唇，缓缓地拿起了镜子。镜中的自己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黑发黑眼，与往常一样，只是他的头上没有了自己习以为常的猫耳，反而像雷因一样，在头两侧长有人族一样的耳朵。追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除了自己的头发并没有摸到什么。他把镜子稍稍侧过去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肩头上端坐着一只看起来十分高傲的黑猫。
　　『怎么样？喜欢自己本来的样子么？』
　　『可是我。。。为什么我会有人族的样子？还有这只猫。。。』
　　『那是你的兽魂，我觉得跟你很配。』
　　追云挪了挪镜子，想仔细看看自己肩头这只不存在的猫。它用有些凶的眼神瞟了追云一眼，然后伸了个懒腰趴在追云的肩头小憩。感觉。。。还挺可爱的。
　　『至于你的样子。。。我有说过所有种族最一开始都是人族么？』
　　追云吃惊地放下了镜子。
　　『最开始所有的人都是普通的人族，你们的祖先和我们定下契约后才受到我们影响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嗯？没说过？那你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追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什么了，他今天知道的东西似乎有些太多了。
　　『嗯，不想问就算了，反正这次谈话中的大部分记忆都不会让你带走。』
　　玄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桌上出现了不少的茶点以及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吃点东西吧，离你能安全回去还有一小会，瑟莉尼亚刚刚叫我给你尝尝。』
　　『刚刚？可是我没见到瑟。。。命运女神大人啊。』
　　玄戚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然后继续说：
　　『你以为这里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这里不过算是我工作的地方，实际上我现在并不在这里。。。随你怎么理解。』
　　也许是玄戚懒得再给追云解释什么，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最后一句。
　　追云已经放弃了理解玄戚的话，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赶快回到自己的身体中，然后再一次见到雷因。
　　『啊！对了！』
　　两人静静地吃了一会茶点之后，玄戚突然想起了什么。
　　『瑟莉尼亚有话让我带给你。』
　　『嗯？命运女神大人对我说了什么？』
　　『其实你直接叫她名字也可以，她说如果你只是偶尔叫她一下的话，她也没什么意见。』
　　玄戚不知是有意无意，反而自己岔开了话题。追云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瑟莉尼亚究竟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别急啊，小伙子。我想想。。。』
　　玄戚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地模仿到：
　　『雷因的命运尚有一次重大的波折，想要拯救他的唯一办法是把你还没有给他的东西交给他。』
　　追云屏气凝神地等了半天也不见玄戚继续开口，他只得有些焦急地问道：
　　『是什么东西？还有其他内容么？』
　　『没了，是什么东西自己猜。』
　　不论追云怎么向玄戚打探到底是什么东西，玄戚就是闭口不谈。追云的直觉告诉他玄戚非常清楚他没给雷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他就是不愿意说。
　　『算了，不说就不说。』
　　到了最后，追云也只好赌气似的放弃了追问，然后窝在自己的椅子中不断地想着刚才的问题。
　　他没有什么可以给雷因的物品。
　　刚刚成年不久就被卖到人族社会的他没有什么兽族的财产，他也想不到任何能关系到雷因命运的东西。
　　雷因在人族的社会中是王子，理应什么都不缺。自己的那点财物应该没有可以打动雷因的吧。。。那么，瑟莉尼亚大人说的东西应该不是财产。
　　这种事情也许直接问瑟莉尼亚大人是最方便的。可是这样随意去叨扰神明会不会太自傲了？还是说这也是玄戚留给他的考验呢？
　　追云看着玄戚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思考的样子，心中越发笃定：这就是玄戚刻意隐瞒！！为什么自己种族的神会是这种恶趣味的家伙？
　　『随你怎么想，谁让我是邪恶之神呢？』
　　玄戚一脸愉悦地看着追云苦恼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
　　如果不是财物的话。。。是自己么？
　　虽然他和雷因互相表明心意并没有过去多久，但是与最初他的犹豫不同，追云十分清楚自己是爱着雷因的。说爱也不知是否正确，毕竟他在这之前从未爱上某人。
　　『玄戚大人，您认为我对雷因的感情是爱么？』
　　玄戚嘴角翘起，反问他到：
　　『那你认为什么是爱？』
　　『我。。。我不知道。。。』
　　追云摇了摇头。他可以肯定自己喜欢雷因，想和他待在一起，但什么是爱，他并不知道。
　　『真巧，我也不知道。』
　　玄戚笑的越发开心。
　　『你们认定的神里，只有我和瑟莉尼亚是夫妻。就连神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为什么能知道呢？』
　　追云咬着嘴唇思考着玄戚的话，到底什么才是爱呢？他对雷因到底是爱还是只是喜欢？也许他有空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不过眼下更关键的是他到底还有什么没有给雷因。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他还没有给雷因的东西是。。。
　　『好了，回去慢慢想吧。』
　　追云还没有想明白，玄戚已经打断了他的思路。
　　『时间到了，下次见。』
　　追云还没反应过来，他身下的椅子突然消失，而且脚下的支撑点也一并消失，整个人再一次向下坠落。
　　『下次能不能换个正常的方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让追云不禁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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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圣诞快乐！本来打算更个小剧场的，可是最近太忙了，没办法更。我就说一下主要人物（也有非主要）送圣诞礼物的的话都会送什么吧。（送谁可不一定）
雷因：那种涩涩的内衣（自己或者追云穿都行）
追云：我自己（顺便给自己扎个丝带）
皓魄：酒
伊莱亚；酒
伊露恩：耽美小说（或者本子）
骁月：戴上项圈的自己（猜猜送给谁）
路易斯：因为选不出来到底送什么所以让你自己选
休伯特：书（各种类型的都有）
凯瑟琳：价值不菲的定制武器
菲利斯：死亡（或者应该说是解脱？）
莱纳：仆人提前调查好的目标喜欢的礼物（如果对方不喜欢就换个仆人）
玄戚：过了快一千年了，能送的东西基本都送遍了，所以什么都不送
瑟莉尼亚：因为什么都没收到的说教（还有大概3天不准回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