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星空彼岸》谦洵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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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ur sweetest songs are those that tell of saddest thought.
　　最甜美的歌是诉说最悲伤的意思。

　　.
　　时间逐渐迈向五月。
　　没有出什么大风浪，或是发生什么令人绝望的事。
　　然而，前进的方向日渐模糊，不由得让人心中生起一股恐惧。

　　“今天的练习赛也全部预约失败——！”抬手扶住脑袋，开始进入有些抓狂的状态，春野又拿起笔记本抵住自己的脑袋，只是发出长长的哀叹，“必须要提前去为难老人家才行吗吗……我还想着要过一会儿……”
　　“那个，春野学姐，您还好吗？”抱着排球从学姐的面前经过，被身旁人忽然传出的大叫声吓了一跳，菅原发出小声的关心提问。
　　“啊，是孝支啊……没什么事，我自言自语而已。”春野浅浅露出笑容，却又显得有些无奈，彼此大概都能清楚是什么样的情况，少年便也没有明着开口再多问。

　　“没关系，孝支你安心去训练吧，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握紧拳头，是鼓足气的模样，少女笑着催促少年快去训练，不要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菅原点点头后，便急忙跑开——这并不算什么过于帅气的宣言话语，但是学姐那幅坚定而信心满满的模样，却像是星星一般闪耀，充满魅力。
　　不禁让人感叹“啊，真可靠啊”，有一种能够完全放心交给她的感觉。

　　不过，一定有他们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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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

　　最先打破馆内静寂的人是泽村，在前辈们震惊的视线之中，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大吼出声，“我可以留下来继续练习吗！我会关上门的！”
　　“哦！我也可以留下来吗？”
　　“帮我们和老师说一声！”
　　东峰和菅原很快也跟在泽村身后，发出了大声的请求，简直像是声音小了就会被拒绝一样。此情此景，田代和黑川都不由得在原地一个惊叹，一个发愣。

　　“那样的话，我也跟着一起留下来吧。”声音是从馆外传来的，本来已经换好衣服，可能是准备回去的春野又走进了体育馆内，向眼前的其他二三年级学生点点头，“至于老师那边，等会儿就由我去说吧。”
　　“咦？！学姐，留下来什么的，就不用麻烦您了吧？！”泽村急忙摆起手，但是很快就被春野笑着打断。
　　“一年级可是最容易热血上头的时间，一不小心练过头了可不好，我留下来可只是为了督促你们早点回家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说破了这些少年的心事，“我又不是教练，帮不上什么忙，自然也麻烦不了。”

　　“……要我留下来吗，春野？”
　　“啊，广树？没必要啦，你当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会迷路的小孩子，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被拐跑吗？”菅原应该是没有记错的，两位前辈家住的近，也算是青梅竹马，春野笑着招呼开黑川，“回家的时候记得帮我和叔叔婶婶他们说一声，今天我稍微晚点回去，现在就不打电话回去打扰他们了。”
　　“走夜路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要当操心老父亲吗？”
　　……

　　排球部的成员们陆陆续续地回家，春野也没多打扰留下来继续加练的三个一年级学生，只是看看书，似乎在学习。
　　到了差不多的时间点，便适时开口提醒眼前的少年们该回家了。或许是训练得太投入，球刚抛起，菅原像是被春野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双脚站稳放任球就这么直接落下来，砸在了脑袋上。

　　加练的最后以笑声做结，最后收拾好馆内的东西，关灯关门，走在三岔路口的时候，几人告别。因为是同个方向，所以多走了一小段路，春野笑着招了手，“明天见，孝支。”

　　“明天见学姐！您辛苦了！”
　　菅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点小开心——或许是因为这多顺的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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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下去不行！时间看似充裕，实则所剩无几。”

　　一年级三人齐聚一班，开起小会，菅原坐在一旁，表情惊讶总觉得有些不明觉厉，“……听起来有种老师范！”
　　“泽村真的是为了我们着想吧？”同样在旁边应声符合，东峰也只是觉得“嗯，一定没错，有种很厉害的样子”。
　　神色一凛，泽村继续说了下去，“在捡球的时候也有能做的训练！”
　　“哦哦……！？”
　　“我在书上看到的！”

　　“嗯，说得好，多看书可是有好处的。”
　　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忽然接近，在少年们比较整齐的“学姐好”声中，春野点了点头，抱着几本书走进来，眯眼显露出月牙，“介不介意我过来插入一下你们男子高中生的会谈？”
　　“不，不介意！”三人是整齐统一的摇头动作，停顿片刻，菅原起身绕到桌对面又搬了个椅子，好让春野坐下来。

　　“谢谢。”道谢之后也没有客气，春野坐下，接着把自己手中的书放在少年们的桌前，仅仅看封面就知道了，是排球训练相关的书，“毕竟我没有实际打过球，也没法像有名教练那样帮你们提供帮助，不过找一些我觉得对训练有用的书，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需要视频资源的话，我也会努力帮你们找的。”
　　“啊，这个——！！非常感谢！！”得到了学姐的点头许可，少年们便随意从书堆中拿起了一本翻看，激动感叹后再度道谢，春野也只是摆摆手，表示是自己的份内事，不必言谢。

　　班上还有些其他运动社团的学生，似乎往这里投来了视线，或多或少可能有感受到一些，但是少年们潜意识已经将他们全部忽视。有些兴奋的交谈起来，便不会太在意周围的变化。

　　“……说起来，我挺好奇的。”翻开书后向身右侧看去一眼，稍微有些弯腰低头，东峰像是试探着询问，“学姐为什么会来当排球部的经理呢？”
　　“不，我说东峰，直接这么问也不一定能让学姐马上给出理由吧。”泽村急忙摆手，直接向学姐发出这种提问，某种意义上也是挺不礼貌的。
　　突然意识到了，东峰又一次点头，算是表示歉意，“啊，对不起，那个，总感觉您为我们帮助了很多事情，可能就有点有感而发……”

　　“没关系，人总是有点好奇心的。”春野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也能够看出来桌对面的菅原，包括桌两侧的少年们，都是好奇的。于是伸手托住下巴，稍微仰头，似乎是开始思考，“是呢……最早想到要当排球部经理，可能是因为广树在打排球吧。”

　　“虽然我没有直接和你们明确说过，但你们应该也或多或少从他们嘴里听过吧，关于我的身体状况什么的。”以轻松的语气，忽然聊起了沉重的话题，在少年脑中一闪而过的“肺癌”这个词似乎是加大了音量，春野似乎是不太介意的模样，继续往下说，“老实说，可能是因为什么时候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都不足为奇，所以就想着要让自己的人生活得精彩一些吧。”
　　“用心去投入一件事情，用心去爱一份工作，享受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不也是很美妙的事情吗。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多增加一些绚烂多彩的画面，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然后因为缘分，认识排球，就坚持了下来——没有很刻意，像是自然而然的，然后就有一种‘或许这里是我归属’的感觉吧。”
　　“虽然一开始没有学姐能来带我，从零开始当经理也是挺难的一件事情的呢。”春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撑着下巴的手放回了膝盖上，“而且排球部的各位也一直对我很好，我也想找到一些方法来回报他们。还有你们——”

　　“我也想让你们闪闪发光啊。”

　　糟糕，这种话感动得有点让人想哭。
　　三个少年几乎是同时咬住了下唇才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他们似乎有一点能够理解，当时前辈们眼泪狂飙的理由了。午休的时间就快要结束，少女便起身，再次拜拜手，向少年们道别，离开了高一的教室。

　　“春野学姐，但有时候语气听上去一点都不靠谱……但是真的，很有魅力啊。”
　　目送着学姐离开，菅原依旧呆呆的表情，半晌才发出感叹。没有异议，另外两位少年跟着点头。

　　是那种能够让人心动的魅力。
　　脸颊可能有红晕，但是少年察觉不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