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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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蓬莱岛和封神台，中秋也是重要的团圆日子。今年，杨戬照例是去封神台过，不过往年需要跑两处地方赶场子，今年则二合一了。燃灯跟他说这是好事，既方便他尽孝道，又排解了两位的孤寂之苦。杨戬也深以为是。只是在玉鼎师父的鼓励下，开始试图重拾父子之情的通天教主，让他有点不太适应。玉鼎真人是很认真严谨的人，他觉得个人情感问题不是自己作为师父应该多说的，因此便一直并未过多干涉。而通天则摸不准这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的性情和喜好，有些事情虽则关心，却不敢多问。杨戬便乐得在两位长辈之间的空白区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过现在么……
“那个……太公望消失很多年了吧……”吃饭的时候，通天突然提起。
杨戬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个话题，但还是点点头：“嗯，不过我想师叔他一定还活在什么地方。毕竟……祸害遗千年嘛！他才没那么容易死呢。是吧，师父。”
玉鼎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不过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唉，所以我现在也认命地做这个麻烦的‘教主’了啊。”
“我和你师父说的不是这个。”
“嗄？”杨戬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在三界疯传的关于自己和太公望的生死绝恋。这都辟了几次谣了，怎么还有人信？怎么信的还是自家父亲和师父？“父亲大人，那是没有的事。您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单身呢？”
“我……我没有啊。”
“那是谁？你年年都这么糊弄我，可下次又是单身一个人来。”
“这个么……”杨戬不怕通天瞪眼，还想打哈哈，便看见玉鼎淡淡地瞥过一眼，乖乖徒儿闷声答道：“是哪吒。”
“……”房间里一阵沉寂，通天的脸色有点难看。
哪吒的师父太乙到底是玉鼎的好朋友，他认真地想了想，说：“挺好。至少不是金鳌岛上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
既然家中的掌权人这么说，通天也只能诺诺道：“嗯，也是，也是。那今天怎么不一起来呢？好歹也是中秋。”
“他要和他的母亲大人过中秋。”
“那重阳？”
“他要和他的母亲大人一起过。”
“那下元？”
“和母亲大人。”
“冬至？”
“和母亲大人。”
“春节？”
“和母亲大人。”
“……”
有一天，杨戬问哪吒：“喂，我说哪吒。你是喜欢我的吧？”
“……”哪吒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那为什么我们还老是要打架？”
“有冲突吗？”
“怎么没有！和敌人打架是正常的，我为什么要和我喜欢的人打架？”杨戬努力说服他，“你说是吧？”
于是，哪吒看着杨戬，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我们当敌人好了。”
“喂！喂！难道这比我们的感情重要吗？”
哪吒看了看手里的火尖枪，头上有点软了，元素缺失，这是刚才不小心被六魂幡包住的结果。嘁！亏得太乙还把自己的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战胜你比喜欢你重要。”
“……我不是已经排在你的母亲大人后面了吗？”
“嗯。”哪吒点点头，开始掰指头，“第一，母亲大人。第二，战胜强者——现在就是你。第三，喜欢你。”
“……”
哪吒收起火尖枪，转身离开。今天又失败了，找太乙修完了再来重新挑战吧！走了几步，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确认：“我们从现在开始做敌人吗？”
杨戬气结：“……当然不！”
哪吒挑了挑眉：“好的，我知道了。”
杨戬时常觉得，哪吒找上自己不过就是为了有一个长期陪练。（藤崎大神曰：没错！）倒是自己在这场感情里栽得稀里糊涂、莫明其妙。
还记得当初在昆仑山第一次相见，杨戬在遛狗，哪吒被太乙派下山帮助太公望。擦肩之间，那个脚蹬风火轮的红发少年叫住他：“喂！你很强吧，凭气味就能感觉到。”
气味？杨戬愣了一下。他伪装人类那么多年，从没人说过他身上有气味。难道……是哮天犬几天没洗澡，臭了？心下奇怪，但脸上还是挂着翩翩佳公子的微笑，只简单地回答：“是的，我很强。”
“是吗？希望有一日能和你对战。”
早听说太乙真人的法宝人徒弟是个武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杨戬看着哪吒认真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有几分觉得有趣，便说：“只要到太公望师叔那里，我们就会再相见的，哪吒。我打算不久后就去帮师叔的忙。”
得了承诺的哪吒又深深地看了杨戬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
这是两人的缘分的开始。尽管，现在杨戬想起时总觉得，这个头开得不好，所以才让后来一路都走调。
再见便是战场。
九龙岛四圣一役，共同面对强大的闻仲，协作击败魔家四将……除去永远难以捉摸的太公望师叔，哪吒是杨戬不得不分心去顾及的变数。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自己人不能死，敌人就要干掉，哪吒的想法简单到习惯多考虑几步的杨戬总是弄不懂，只好无时不刻分几缕眼角余光跟着他跑。
不知不觉间，太公望下着命令，天化、雷震子只管一路冲，没人记得要对不谙人事的法宝人多挂心几分——反正，还有杨戬呢！
杨戬是好用的“哪吒控制器”，战时防暴走，平日供泻火。甚好！甚好！可怜了哮天犬时不时运动不足……
“杨戬！”遛狗遛到半路，空中多出一道红影，左手乾坤圈，右手火尖枪，“再战一场！”
“又来。”习惯到懒得翻白眼，杨戬叹口气，捏紧三尖刀，“三局两胜？”
“五局。”
“拜托，我待会儿还要去帮武成王练兵……”
“七局。”
“好！好！五局就五局。”
地上，太公望、黄天化一起合掌拜拜：辛苦你一人，造福全周军。杨戬，祝好运！阿米豆腐，慈航天尊。（慈航：叫我干嘛？我还没转职重生呢！）
终于停手，杨戬认真地和哪吒摆事实讲道理：“我是和平主义者。”
哪吒对着杨戬诚挚的面容看了半分钟，然后把脸扭到一边：“我不是。”
……杨戬觉得他要半妖态了。
说话的人却没半点不好意思：“你很诚恳，我也诚实地回答。”
“看看！看看！从这句话就可以知道，我家哪吒的三观是正的！非常正！”一旁，太乙得意地敲着九龙神火罩插话，“当初我把他关在里面，可没有松懈过思想政治教育。是吧，哪吒？”
面对三观如此之“正”的师徒，杨戬能又说什么呢？
之后便到了昆仑、金鳌对战。
昆仑匆忙应战，集结十二仙、积聚能量、安排对策都要时间，不说反击，怎么都要熬过第一轮攻击。杨戬一个人站在昆仑山巅，想起太公望方才带着几分无奈带着几分信任的眼神，故作抱怨地叹一口气：“竟然叫我一个人来当防护罩，师叔还真够狠的。”但神情中没有一丝懈怠，只是一个人面对密密麻麻的来敌，心中毕竟还是有几分惶然。队友的意义，便是在这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然而，所有人手都被派去疏散普通道士了，会有谁来呢？
“去死吧！”突然，伴着一个冷硬的声音，一阵猛烈的炮火把杨戬身边的苍巾战士清扫一空。
哪吒！
“打架不叫我。哼！杨戬，你等着！”
“啊！杨戬！”稍晚一步的金吒、木吒连忙向他挥手致意，“不好意思，一听有仗打，哪吒就兴奋了。没打扰到你吧？”
“不，怎么会。”杨戬扬起笑容，点头致谢。一点都不打扰，真的。只是辛苦了李家两位哥哥，等会儿自己变身苍巾力士只身混进金鳌，还要靠他们安抚哪吒。不过说起来，两罪并罚，从金鳌岛回来后，自己恐怕也不好过呀……
这时，在哪吒密集的火力掩护下，杨戬还有空胡思乱想。而之后，便是许多人都不愿再想起的混战。
中了王天君的招，目睹玉鼎师父的封神，当杨戬第二次进入金鳌岛时，他不否认自己怀着几分死意。可是偏偏又遇到了哪吒，偏偏哪吒说了那一句：“别再逞强了！你的命是我的！你现在那么虚弱，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快给我滚回去！”看惯的三白眼，听惯的死人音，让杨戬突然觉得很温暖。
“谢谢你，哪吒。”
“……”
感激的话照例不会得到回应，但说话的人会在心里记得。有些东西在之前已经在慢慢孕育，而经历过生死悲喜的催化之后，就会生根发芽。
生根又怎样？发芽又怎样？先表白的还是哪吒呢，结果还不是因为不打架就要拆伙？杨戬想到这里，心中愤恨交加，怒而掀桌——
“……教主先生，我们正在开会。你一直走神也就算了，把会议桌掀了是想干什么？”张奎认真地生气，“如果是太师大人……”
“哎！哎！张奎说得不错。”燃灯连忙插话打断张奎对闻仲的追思，“杨戬，你要掀还是去哪吒面前掀吧。吓我们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不想吗？”杨戬扶额，“但我若真的在他面前掀了桌。接下来，你觉得蓬莱岛能剩下什么？”
“……”
“……”
“我们继续开会吧。”
不管会导致仆地多少人次，先表白的是哪吒。
那正是太杨CP大行其道之时。
按照太杨CP支持者的观点，两人JQ已久。早在初遇时，杨戬的“三试”分明是经典择偶桥段。至于战斗，更是滋生“革命情谊”的温床。况且太公望的诡计加上杨戬的能力，这是怎样完美的组合啊！更不用说两人间的信任和默契，太公望哪次离开不是把指挥权交托给杨戬？——所以说，道标消失之后，杨戬念念不忘地寻找太公望，那绝对是因为爱啊因为爱！
各种传闻、脑补、YY传到哪吒耳朵里，法宝人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默默地轰了杨戬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张奎的办公室就在杨戬旁边，无辜地塌了半边墙。
“殃及池鱼啊……”燃灯双手抱胸，摇着头，“乾坤圈的准星还是不够，应该让太乙再调整一下。”
刚从家居商场回到办公室的杨戬面对一片废墟，长叹一口气，拿出通讯器：“喂！老板吗？我是杨戬。那套沙发……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要了。……嗯，是的。我知道，对不起。……嗯，所以定金我不要了。……是。是。真的不好意思。”等收了通讯器，一抬头，张奎、燃灯已经一左一右站定瞪着他。“……怎么了？”
“去找太乙家的那个小破坏狂谈一谈吧。”
“请您一定一定去和哪吒把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解决掉！”
杨戬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或者推托的话，这两位副手是会选择以下犯上的。唉……怎么没人想到，他也是无辜的呢？谁能告诉他，已经十几天没见到哪吒的他，究竟哪里触到李家三公子的逆鳞了啊！
“我也不知道。”被堵的哪吒一脸平淡地回答。
“啊？”
“想轰就轰了。”
“喂……”
哪吒淡淡一笑：“然后心情好多了。”
“……”太公望算什么！太公望算什么啊！杨戬在心中怒吼：就算他再无耻再WS再不按牌理出牌，哪里比得哪吒的天然腹黑的杀伤力？他又想半妖态了啊！满脸黑线……
“要打吗？”对杀气异常敏感的哪吒立刻端起火尖枪，语气里是不容忽视的兴奋。
杨戬深吸一口气：“……打！”
（以下省略血腥暴力不和谐内容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字……）
“哪吒……我们商量一下，”大战罢，杨戬坐在哮天犬上，驼着破败的哪吒回往乾元山金光洞，一边和哪吒说话，一边努力和谐脑中战后一片废墟的残影，“我给你划一块区域，你心情不好就去轰那里，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你不在那里，轰它干什么？”
“呃……你就那么讨厌我呀！”
“不是讨厌。”
“那……”
“不爽。”
“……那请问我哪里让哪吒大人如此不爽了？”
“……”接下去的一路，哪吒都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认真的哪吒有种不着人气的单纯，杨戬侧身看着他，嘴角慢慢挂上一丝笑容。
“喂，杨戬！”到了金光洞，出了名“孝徒”的太乙急忙冲过来，接过哪吒往工作室里搬。哪吒挂在师父身上，转头对杨戬说，“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爽，但我刚才想着想着，越想越不爽，我们明天再打一场！”
“……”哪吒的确是单纯的，单纯得都不在这个星球上了。
“嗯？嗯？什么不爽？谁惹你不爽了？”太乙听到只言片语，便急着做知心爸爸，“来！来！告诉师父。”
“呿。”哪吒扭过头，闭上眼，不理他。
杨戬连忙收拾心情，依然摆出一派优雅公子的模样：“那么，太乙师叔、哪吒，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杨戬远去，太乙笑得贼兮兮地问：“啊……是杨戬吧？你在生杨戬的气？”
“没有。只是不爽。”
“不爽不就是生气？”
“……你说得很奇怪。”
“有吗？”
“……”
哪吒的修理和维护涉及商业机密，此边大幕拉上。
却说杨戬这边，回到办公室，燃灯把一张纸片拍在他面前：“会计室的蜈蚣精刚算出来的损失。”不等他对着上面巨大的数字皱眉，张奎又捧来一大摞文件：“这些文件您之前已经看过，也批过了。但是现在原件全被轰了，所以请您重新看一遍吧。”
“……”泪流满面的教主大人摸出通讯器，“太乙师叔，请你务必告知我哪吒的心结所在，此事于我于蓬莱岛关系重大啊！”
刚刚重新拉开工作室的幕布的太乙回头看了看还躺在工作台上的哪吒，长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请放心地把下面的戏份交给我吧！我会搞定的。”
于是，哪吒再醒来时，便又在那既熟悉又熟悉的九龙神火罩内了。“太乙！你要干什么！”
太乙在自己得意法宝的外壳上敲了敲：“我不做什么，不过是受杨戬之托，和你谈一谈。”话音未落，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激烈而闷沉的撞击声。太乙心中暗喜：幸好把他关进去了，否则就要去封神台见玉鼎了啊！我果然是睿智的！
“你当初追着李靖打是因为他毁了殷氏给你建的墓，你追着我打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的命运擅自做主了，那你追着杨戬不放是为了什么？”
“他很强。”
“这话是没错……不过，闻仲啊、通天教主啊、元始老头啊，也很强，你怎么不去找他们？我相信杨戬一定不介意帮你办一张特殊通行证的。”
“……”九龙神火罩里的哪吒沉默了。
太乙又敲了敲，继续引导道：“你是不是对他有心结？他做的什么事情你不喜欢？” 唉！当自闭小孩的家长不容易啊！
“……”
“那这么说吧，你是在什么时候不爽，然后决定要去轰杨戬的？”
“……一群女人在吵架……有的说太公望那个痞子应该和杨戬在一起，有的说他和普贤师叔是青梅竹马。”哪吒皱着眉回忆，“然后那些说太公望和杨戬好的，就说了很多事情。好像她们当时也在场似的。啧！”
“哦？你，你这……不会是吃醋了吧？”太乙大惊，哪吒什么时候开窍了？而且居然已经发展到会吃醋吃到轰人的地步了！其震惊程度，就好像是路上遇到一个小正太跟他搭讪，结果被告知他在等打酱油去的儿子一样啊！（喂！喂！喂！这是什么比喻……= =|||）
“我不喜欢吃酸的。”
“不！不！我说的‘吃醋’不是真的醋，是嫉妒。就是你不喜欢别人把太公望和杨戬放在一起说。是不是？”
“……是。”
“那你觉得……是不应该有太公望呢？还是不应该有杨戬？”
“……”
“这么说吧！如果你听到的是说太公望和普贤的，你会不爽吗？”唉！当自闭小孩的家长不容易，当思春期自闭小孩的家长更加不容易啊！
“那个痞子关我什么事。”
“这么说来，那你就是喜欢杨戬的咯。”好吧，万幸这小孩够直率。“喜欢他的话，就不要老是去轰他啦，不小心轰去了封神台怎么办？两地分居是不可能幸福的。”
“……说完了？”
“嗄？”太乙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九龙神火罩里又是一阵“砰砰磅磅”。
“你还打算关我多久？快放我出去！”
“喔，喔。”
太乙知道哪吒焦躁了，连忙把法宝打开，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便听得已经飞远的哪吒说：“居然关我！这次饶过你。哼！”
“吁……好险。好险。”太乙扶着九龙神火罩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一愣，“不对，哪吒一走，我的戏份……哪吒你回来！感情世界很复杂的，爸爸还有很多要教你啊！”
几分钟后，蓬莱岛办公大楼。哪吒一拳打飞临时用作杨戬办公室门的木板，冲到杨戬面前：“我喜欢你。”
哪吒一贯干脆利落，所以表白这事也干得简洁明了。全不顾燃灯吃惊得摔了姐姐龙吉公主的电话，张奎一爪子又扒坍了自己的另半堵墙，杨戬刚拔出的三尖刀险些戳到了哮天犬的身上。
“你……你说的是真的？”
哪吒对着杨戬翻了个白眼，居然质疑他的话？“要打吗？”
“不打！当然不打！”燃灯跳过来，把杨戬的手和哪吒的手拉到一起，然后往外推，“既然这样，就恭喜你们了。这里没什么事，杨戬你就去陪哪吒吧，再见！再见！”
……
所以，哪吒对于杨戬老是质疑自己喜不喜欢他这件事情觉得很无聊。
明明你自己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喜欢”吧！
再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做过“不打架”的约定，不是吗？
“也不能全怪杨戬，谁让你说给他数什么一二三的？”
出于对于战斗的共同热爱，黄天化大概是蓬莱岛加封神台上和哪吒走得最近的人了。以前，哪吒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便去问太公望，可现在太公望消失了，他只能说给天化听。倒不是指望他能有什么主意，就是找个人说几句。
“为什么？”
“你看。谁不想在自己爱人心目中排第一呢？我们大家都知道母亲大人对你的重要性，那么你要把殷氏排第一也就排了。接下来呢？你说你怎么排的？”
“第二，战胜杨戬。”
“……第三？”
“喜欢他。”
“好啊！你看，他才排到第三，他会高兴吗？”黄天化拍着哪吒的肩，伸出一根食指，一副“问题就在这里”的样子。
哪吒显然还是不明白：“可是第二也是他呀。”
天化未及收回的食指僵了一僵：“你……你刚才说什么？”
哪吒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字重复道：“可，是，第，二，也，是，他，呀。”
“就是这一句！”黄天化一把抓住哪吒，往外推，“去！去！去！到杨戬面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给他听。保管你们俩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哪吒觉得自己又听到三尖刀和火尖枪撞击发出的令人兴奋的声响。“好。”不就是再说一遍吗？可以。
“啊！等等，等等！”天化冲着哪吒的背影大吼，“别光你说，你不是抱怨杨戬没说过喜欢你吗？让他说！有话就要说出来，憋在肚子里还能男男生子不成？”
“天化，你在喊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武成王出现在儿子身后。
“哦，没什么。”天化耸耸肩，“我身为一个去死去死团成员，正在教导一对心口不一的情侣如何和好。”说着，他瞥了武成王一眼，带着几分揶揄道，“老爸你知道，由于某些人的原因，我已经对此非常擅长了。”
“呃……那个……”武成王干笑几声，旁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也是，这封神台上男女比例实在差太多了。这事情很糟糕，我要去和元始天尊大人好好谈一下。”
黄天化甩甩手，笑道：“多谢老爸！不过，如果我觉得要找个女朋友的话，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便在黄家父子情深的同时，哪吒已经飞落蓬莱岛。依然是熟门熟路地冲进杨戬的办公室。“第二也是你。”
“啊？”无头无脑的五个字让杨戬和一旁的张奎、燃灯都一头雾水，“哪吒，你……说什么？”
“啧。”哪吒撇了撇头，又开始掰手指，“第一是母亲大人，第二是战胜你，第三是喜欢你。第二、第三都是你。”不等杨戬欢喜，哪吒继续说，“我说完了，你说。天化说，我跟你说了，我们就能和好。但是你也要说喜欢我。”
“……好。”杨戬点点头，微笑着潇洒地扯下披风。众人眼前一晃，便是一个挺胸翘臀衣着暴露的倾世美女双手捧脸，一腿向后翘出一个销魂的夹角，俏笑道：“人家我好喜欢哪吒喔！❤”
……
……
……
“轰！”
——于是，很多问题，真的不是单方面的责任。扶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