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恋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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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满意于自己始终得不到答案的不甘，
只用多于3天四倍的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仍是我重要的人。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共享无尽黄昏。
（一）
其实全程我都是脱去义骸偷偷地站在旁边的……
或者说，光明正大。
毕竟织田少年看不到我的魂魄，也听不到我发出的声响。而我试图从他看我这封信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去判断他的想法，因为我不确定他看到这封信是不是真的会开心，毕竟我们当时说好了是要“谈谈”，也没说是怎样谈。我钻了这个空子给他留了封信，理由也并不难以启口。
——任何一个241岁的少女都会害羞的。
（更别提之前还有我当他长辈他当我男友的乌龙…）
他看完第一遍超快，一目十行的那种快。
之所以说“第一遍”是因为接下来他连外套都没脱，就一直躺倒在沙发上反复看我那封信——织田少年上一次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还是那本某位作家留给他的缺页小说。
他越是认真，我越想捂脸。
说实话我删了改改了删写了好多遍，用上了我贫瘠的词汇和写恋爱脑残小说的文学水准，因为想了太多、写了太多最后誊出来的那一份具体写了哪几句已经记不清了。
写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在信里好好道歉，因为这个乌龙太糟糕了，糟糕到发生在我真央挂过科的废柴死神小仓奈奈身上甚至可以感慨一句“果然如此”。可真正写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我发现我该道歉的不是过去对他感情的误解，而是现在依旧无法言明自己对他的感情。
织田作之助对我是“喜欢”。
我对织田作之助有可能是“喜欢”。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和我曾写过很多恋爱脑残文无关。又或者说是，正因为我写过很多恋爱脑残文，所以我知道心脏会跳动是因为它不跳你就会死，而并不是小鹿乱撞。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会动心也不意味着是你喜欢他，更不意味着你们会在一起——尽管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和织田作之助分开，不想体会见不到织田作之助的苦涩，甚至怀念他的声音、拥抱、心跳和吻。
没点明的时候我自己也不会注意到。从那个尴尬的圣诞夜开始，我在尸魂界龟缩了15天，但几乎半个月其实都并没有怎么考虑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满脑子就只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但我不得不面对的，就是乱菊姐一直让我抛开的所谓世俗的枷锁。我和织田少年，一个241岁，一个15岁，一个是死神，一个是人类。束缚的条例，生存的方式，阴阳两隔的桥段…限制我们的………
“奈奈。”织田少年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停止了胡乱跳跃的思维，抽搐着嘴角偏过脑袋去看他——要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视线投到我身上，我几乎要以为这个少年能看见我的魂魄了。
“我知道你在，奈奈。
“如果我是你，既然敢只留几行字……
“也一定会站在旁边偷看的。”
……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回屋穿义骸假装已经休息了的时候，织田少年又开口了：
“我只说一次，奈奈…”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修长，似乎还带着夜晚的寒气…
“我们不止有黄昏…”
他表情极为认真，垂着的睫毛在光下有一小块晕影…
“还有雪月花。”
——去特喵的世俗的枷锁。
我宣布，小仓奈奈恋爱了。
对方是人类少年，织田作之助。
（二）
生活的步调、相处的方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只是我们微妙的变了。
我当然没有谈过恋爱。织田作之助也同样。
然而我们很默契地选择了最稳妥也最不会有波澜的一条路：没有坦明心意的狂喜，没有电视剧每日的拥吻，没有迫不及待的亲密无间，没有向任何一个人炫耀的想法。大概是因为都没有得到过，所以才愿意珍惜来之不易的情感。
当然，身份的微妙变化带来的话题转化是不可避免的。当然不是说关于恋爱的话题。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谈”恋爱的，尽管比我进入角色的更早。不如说在我意识到需要更多观察织田作之助之后，我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注意过的事——这个人其实是个天然到有时候让你仿佛觉得他很懂但很恶趣味的纯情少年，他的表情一直很少很细微，偶尔眼神中还会透着迷茫和不解，甚至连吐槽和接梗都比不上我这个才在现世居住一年的死神——可偏偏是这样一个连肥皂剧都没看过的少年，经常说出很多让我这个脑子已经被肥皂剧占领了的241岁少女脸红心跳的话。
这大概就是……天赋？
回到正题。
身份的变化带来最重要的话题转变是育儿。
由于我的任务目标（中原小正太）也才9岁，而我合理理解我的任务有一定程度上是在尽量不接触的前提下，不能让中原小正太能力暴走或者思想危险。
因此教育是极为重要的。
织田作之助与我关系的微妙转变和他之前处理过的红砖仓库少年团体盗窃案件，使他突然对我的任务目标产生了兴趣，当然他理解的我的任务目的应该是要引导人造异能者走上正确的道路，怎么说呢……也对。
我其实是相信中原中也是个很讲义气的善良直爽小正太的。但是织田作之助坚持认为不论是“义气”还是“善良”又或者“直爽”，都恰巧是他会被很容易控制或者利用的理由。
织田少年人很天然，但是不傻。或者说杀手的经历让他不但很聪敏，更在很多问题上极为敏感。而现在的港口Mafia基层调解纠纷相关经历又使他在劝说方面有很多经验……
以上，就是我被劝说偷偷在镭钵街观察的理由。
（三）
中原中也还是那个中原中也。
我感觉上头担心他的思想有一天会跑偏就是无稽之谈。在镭钵街这样本身就代表着创伤和贫瘠、前后左右都是流民的地方，他竟然会为一条才喂了3天的流浪狗而伤心，还会为一朵开在石缝间的小野花驻足。
说是他今年有9岁了，但从巨坑形成、他真正出现之后算起和人类真正相处的时间，与我也差不多，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一年，还是几乎算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环境下活过了一年。可就是这个孩子，比大多数人都要懂得人与人的羁绊、懂得信任、懂得同情——拥有绝对力量的他、特殊到甚至不算人类的他，认可这些品质是难得可贵的，而不是很多人都嘲讽的那种“懦弱”。
既强大又善良。
就是太容易被骗了……
[羊]的小孩都很聪明。任何流魂街的流浪小孩其实也差不多，但前提是他们没有把心思动到“力量”上。一群心智不全的小孩子成为了同样心智不全的中原中也的日常生活引导者，这很糟糕，这些聪明也不是那种招人喜欢的聪明。
流浪的小孩子没有什么知识储备，但却对情绪异常敏锐，甚至会用一些简单的话术做到欺骗和隐瞒从而达到目的。
比如说正在给中原中也告状的这个小男孩——他嚷嚷着自己被别人揍了一顿受了伤，要让中原中也为他报仇。可他却不说自己是欺负别人在先，不是无辜的。结局当然是中原中也帅气出场感觉像是为伙伴打抱不平的英雄。
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不是正义的那一边。这不是能力暴走也不是思想危险。
就是总有一天他会被偏得很惨。
我需要和他谈谈。
（四）
我将赤发束起，穿着一身简单裁剪的黑色大衣，靠在镭钵街的某个集装箱上。这一片距离[羊]的聚集地很远，几乎没有[羊]的少年。而中原中也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从这边走过，理由是穿过这条小径的荒地是他埋葬那条流浪狗的地方。他甚至用自己的异能力给狗刻了石头碑。
“喂…你！……”
不出意外的，他路过就发现了我。
“一起吃午饭吧。”我看着他有着些许惊讶的神色向他发出邀请，随即转身向镭钵街外走，但是中原小正太并没有跟上来，“中原中也…你吃过了？”
他本来有些惊讶的表情突然又有些严肃，这样严肃的表情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稍微有点不协调，或者说是非常可爱，他像是在思索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纠结许久也只是拧着眉毛向我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仔细想想我的确没有和他说过……
“唔，是这样。上次忘说了，我叫小仓奈奈。”
我想到对方是个9岁的孩子，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在四泽町二丁目的螺旋咖啡厅工作，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事情可以来找我。现在先去一起吃饭吧……”
他迈开步子跟上了我，从我话音落下开始，就毫不掩饰地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打量我，而当我的视线移过去，他又像害羞一样撇过脸去。许久，才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我压根想不到的话——
“原来你不是港口黑手党啊。”
？？？？？？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我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