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虔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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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yuu酱是个什么样的人？”话题从嘴巴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张开的研磨开始，大家虽然惊诧但也逐渐把注意力放到他提出的问题上。
“果然是那个对吧，”黑尾右手握拳敲左手掌心，“是小怪物啊！！”
“……”研磨没有在翻白眼，他在仰望天花板，“我没让你怀疑他的种族，我在问你他的性格。”
黑尾这回简直秒答：“疯狂！他打球的时候就是个小疯子。”
“有点那个什么……反复无常？”山本犹犹豫豫，“虽然平视人还挺好相处的也很尊敬前辈，但是一旦涉及排球，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夜久肯定道：“变得更加极端了。”
“是啊是吧！”黑尾找到统一战线队友快活得直拍大腿，“就像是非排球不可一样！真该告诉他其实人生也可以有很多种选择的！”
“比如去谈个恋爱啦，去吃点好吃的啊，他每天都吃些差不多的毫无食欲的东西我看着都腻歪，好好享受下身为高中生的人生不好吗！？”
但与他们持不同意见的不止一位，海想了一会说：“我觉得他只是个很认真的人。”
“遇到能够变强的选项就毫不犹豫去做，全心全意全身心扑在排球上，交友也好饮食也好，都在为了排球运作，把整个人都奉献给排球的样子我非常欣赏。”
福永点头：“排球神教教徒。”
“哈哈哈哈排球神教是什么鬼啊哈哈哈哈？”
“耶？这样说来的话，”黑尾摸摸下巴对着研磨笑得一言难尽，“和你有点像哎。”
“哈？”研磨抱着游戏机往后蹭了两下尽量远离这个表情鹅心的怪东西。
在他对发小喷洒毒液前怪东西难得说了句有理有据的话：“Yuu酱对排球就像你对游戏那样。”
“……”
少年撇撇嘴但也没有反驳，噤声不语玩了片刻游戏后才用比方才更小声的声音说：“大概是这样吧。”
以上只是音驹高年级们合宿时的一段闲聊，选择的时间自然是低年级的晚上去冲澡的时间段。
研磨直到话题结束，也终究是没把那两个他觉得最适合yuu酱的形容词说出来——
『虔诚』
“Yuu酱！！”音驹拿到比赛局点，只要再拿一分音驹就能获得这一局比赛的胜利。
研磨下手传球的姿势很勉强，所以球路被乌野拦网们轻易摸清，他们已经等待在对网准备起跳了。
音驹的大脑选择将这着实不算好打，毕竟会遇上拦网已经是完全确定事实的一球传给狮子堂。
“唔。”少年一个趔趄，及时以手撑地他才没摔倒。由于传球姿势问题，连球递出的方向都把握不稳，他想这一球若是让乌野的天才二传手来传一定反而会成为颇具技巧性的惊艳一球吧。
但是孤爪研磨做不到，他没有堪比影山飞雄的优秀身体素质，他能像这样传出去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一球被他传得又急离网又近，留给狮子堂的择球时间非常短。
『要是别人的话』少年爬起身双手撑膝，仰面注视着助跑一步半迅速起跳，抡臂拉满弧度击球的狮子堂，『这球无论如何都要再拉锯几回合的』
『但是』
『如果将这球交给yuu酱』
研磨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除非遇上列夫那种几乎抵得上平头哥，胜过一头哈士奇的排球刁民，不然是基本不会有大波动的。
只是他的内心深处升起一股熟悉却又崭新的战栗感。
『是重扣！』
『重扣要来了！！』
乌野的拦网们严阵以待起跳撑起墙壁，得到的却是一记扣击拦网翻越而去的轻击，哪怕后排及时扑救却依旧回天乏术。
“嘁”月岛终于将烦躁从后槽牙间重重磨了出去。球是擦着他的指端过去的，这让他有种是自己放漏这一球的愧疚感。
这种潮湿的情绪不断压迫他的神经，他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苦闷与困惑——
『明明没有我高，为什么他总能找到跃我而去的方法』
“哦——yuu酱状态很好啊。”
“应该不是状态好，”研磨反驳了黑尾，“他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好或者不好的。”
“无论练习赛或者比赛，他总是这样。”
『因为他虔诚地，以一种教徒诚心祈祷神明的态度去完成每一件事。所以发球也好，扣球也罢，这都是他无数次磨练出来的最佳也是最普通平常的上场状态』
『就像设定好固定数值的游戏武器，它无论怎么平A，打出的伤害都是在那个区间』
“他一直都是普通的状态，我想试着让他进入普通以上的状态看看，这次的比赛就是一场很不错的尝试。”
『Yuu酱一定会比游戏武器要更令人感到惊喜』
“Yuu酱。”研磨喊了声狮子堂。
狮子堂应声回头：“？”
“我想看看你的上限。”
少年露出一个异常纯粹的笑容，在他敞开的双目中燃烧着金色的火焰，镀满映照其中的人影。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真的只是好奇狮子堂能被开发挖掘到什么程度，新奇的有趣的武器理所当然会想要上手去打个爽才够本吧。
他的好奇心原本只适用在游戏上——人物角色，操作难度，武器锻造，附魔属性，剧情线是否值得一看，世界观的崭新陈旧……他对所有游戏都充满了探索的渴望，所以一一去游玩，好玩有趣的他会反复玩直到达成他的期望。
现在，他有了除了游戏以外的有所期许的对象。
“求之不得。”狮子堂欣然应允。
为了匹配高等级的武器让其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武器的使用者也需要进一步提高操作难度。
唉，黑黄二花猫猫抬起头，任由汗液从面颊滚落下脖颈。
研磨发觉自己尽是给自己找了些麻烦事，一些会很累很耗费体力的麻烦事。但他心底涌现的怨言比他想象得少，说是对此心甘情愿又好像不对味。
这让他回想起当年为了快速通关新游戏，但父母却又不准他熬夜的那个时候，对通关新游戏的期待与执着使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继续游戏。
他现在都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拥有能离开温暖被窝的精神毅力真牛。
『大概、嗯就好像是现在这样吧』
『唉，生气』
“被他牵着鼻子走了kuso！”研磨骂骂咧咧，觉得要不是狮子堂，他会这么……这么自我要求吗！
黑尾：？
发小突然的口吐芬芳让他很迷茫，怎么站场上突然来一句kuso，又没谁惹他啊？！
但他没开口因为不敢问，生怕发小波及无辜把他也给喷了，他身为主将站在球场上还是要点脸面的。
“把球传给我！！”
新的开局，音驹发球乌野接球不稳被西谷补救，乌野的那位二传手竟然向他要了球。
影山飞雄用一记几乎擦上标志杆的直线球拿下发球局。
“哦哟，触底反弹了，”黑尾阴阳起来不分敌我，他拍拍狮子堂的胳膊，“玩儿脱了吧？”
“……”
狮子堂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抬手做出抱歉的手势。
身体在做着一套，大脑在想着另一套，『发球观察对网站位的时机需要再推后一点』『发球撞上那位同样善守的主将讨不了好』
“真是……不起眼啊。”
乌野的武田教练看着球场上的你来我往，在排球一事上经验稍显不足的他得出对音驹球风最为贴近的一个形容词——
『不起眼』
乌养教练适当地对这句话表现了疑惑。
“你看，”武田将他观战后所得感受一一对这位经验比他丰富许多的教练列举，“我们队的影山，就算是外行来看都会有一种『好像很厉害』的感觉，就像刚刚的直线球，竟然能完全避开拦网拿下分数真是太厉害了。”
“音驹的9号副攻手表现明明可以称得上亮眼，还有那个二传手，虽然在做着很厉害的事，分也一个不少地拿下了，但是两个看起来就是没有影山同学那么显眼。”
“因为音驹的发挥太稳定了，”乌养教练的面部呈现出与先前知道音驹的棉花糖猫是满配的那种相同的麻木又无奈的神情，“所有人都能稳定地把球回到二传手所在位置，在需要进攻的时候总能在二传手的才能充分发挥下理所当然地拿下分。”
“如果说乌野是一支靠二传手影山那压倒性的才能将个人实力参差不齐的球员们联系到一起的球队，”乌养好像在将他的分析说给武田听，其实他在说给自己听并告诫自己，“那音驹就是一支动用全队那稳定的接球技巧来全力支持二传手孤爪的球队……”
“目前来看是这样，因为那个棉花糖，9号明显是刚融入队伍可能现在受队伍配合的限制，在各种方面还是有短板导致看起来有些突出，一旦养在队伍里磨合上一些时间，之后估计就难说了。”
“但是看现在这两把的情况，音驹的球风核心在逐渐往9号身上偏移，甚至是倾注的状态，”乌养揉揉自己的后脖颈似乎犯了难，“孤爪他明摆着在拿我们给音驹磨爪。”
“更具体一点，就是在拿我们的9号去给他们的9号磨爪。”
不过也好，乌养虽毕业多年仍然记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么一条定律，他看向场上表情严肃的影山，默念：可千万要撑住啊。
他不能点明说破，只能在场下默默为这位天才同学加油打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虔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