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冲喜番外》盛锦

5、第五章

　　秦无双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跟耶律佑上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一进马车，她随便找了个位置抱膝坐下，头靠着车壁，闭着眼睛，蹙着眉头，打算眼不见为净。
　　马车外看很不起眼，内里空间十分宽敞，角落里摆着一个小方桌，上面燃着一炉淡香，扑鼻时，很是安神。

　　耶律佑似是坐在她对面，过了一会儿，马车启动，二人皆不说话。

　　秦无双心里又急又气，飞快地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秦无双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时，耶律佑忽然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小双，你就这么不想看我？”

　　“……”秦无双依旧闭着眼，不想理会他，得知耶律佑就是耶律佑时，这种身份的转变一时让她难以接受，何况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她只觉得气愤不已。

　　见秦无双不理他，耶律佑不以为忤，转移话题道：“我去过雅岚居，你把里面的花照顾的很好。”

　　秦无双心中暗自长叹了一息，她睁眼，似无奈，又似委屈地望着耶律佑：“你为什么要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耶律佑直视着她，“若不那样，你会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的确，若是耶律佑突然现身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她铁定会拒绝他。
　　撇了撇嘴，满腹委屈，“我现在也并非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耶律佑忽而轻笑了一声，宠溺道：“不急，萧大哥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样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虽然知道她是奇丹的可汗，是祁宋的敌人，可是她打心底里对耶律佑仇恨不起来。
　　她想耶律佑之所以兴师动众地当着秦家人的面将她带走，无非是为了逼她替他治好血厥之症吧，毕竟当初她承诺过一定会治好他的血厥，只是没想到耶律佑会突然消失。
　　秦无双突然又想起耶律佑曾经说过的身世，又想起他在奇丹夺位的传闻，心想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回奇丹夺位去了吧。
　　“如果只是为了你的病，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带我走。”

　　“你会来奇丹找我？”耶律佑挑眉问。

　　“……”她不会去奇丹找他，但是耶律佑如果来祁宋请她医治，她不会拒绝在祁宋为他医治，可耶律佑的身份怎么可能留在祁宋，所以耶律佑才会想把她带去奇丹。

　　沉默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秦无双忙抬眸瞥向耶律佑，却见他不慌不忙地稍稍坐直身子，淡笑着看着她。

　　这时，有急促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马车附近。
　　“萧将军，东门已经清理完毕，你们可以安全离开，我们家主子说了，若是此番功成，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车内，耶律佑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道：“那好，本将军恭候佳音。”

　　马车又动了，秦无双撩起车帘向外一望，此处附近遍地横尸，有百姓的，有祁宋士兵的，还有一些穿着胡服的士兵。
　　不远处，新曹门大开，马车在十几个黑衣人的护送下，飞快驶出城门。

　　放下车帘，秦无双猛地反应过来了。
　　若是雁门关被破，汴都城内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官家更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去祭祀天地。可是若是雁门关没有破，城内这些杀人放火的奇丹士兵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唯一的可能，这些奇丹士兵并非真的奇丹士兵，而是早就潜伏在城内的某个势力。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秦无双开门见山地问耶律佑：“城内的胡人不是你的人？”

　　“不是。”

　　“那……他们是谁？”

　　耶律佑倒是对她知无不答：“他们都是二皇子的余部。”

　　“不可能，二皇子已经在流放的途中死了。”秦无双当即反驳。

　　“二皇子的确死了，但是他还有个娘活着……”
　　耶律佑故意没有说完。
　　秦无双瞬间明白二皇子的余部是奉了迁居寺庙的齐太妃之命，趁着官家不在时，发动造反，意在占领皇宫，控制汴都城。但又怕自己失败，露出马脚，所以才于耶律佑合作，借用他们的胡服武器，假冒奇丹士兵入侵。

　　而耶律佑便利用这些人造反的时机，趁机入城将她带走。听方才那人唤耶律佑为萧将军，看来他们也并不知道马车里的是奇丹的新可汗。

　　一时间，秦无双心里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担心秦家和牧家的安危，更担心牧斐的安危，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手下意识摸向怀里藏着的针包。

　　耶律佑见状，温和的眉眼渐渐沉了下去。

　　“小双。”他不带情绪地喊了一声。

　　秦无双下意识抬头，对上了耶律佑已然薄凉的容颜。

　　“你是要对我动手吗？”他问，嘴角的笑意彻底失去了温度。

　　秦无双摸着针包的手一顿，随即觉得浑身一软，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向前倒去，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黑暗便侵袭了她的眼。

　　耶律佑向前一倾身，接住了秦无双，保持着一种隔阂的相拥姿势，只用肩膀托住了秦无双的头。良久，他才抬起手环住秦无双，叹道：“你不用担心秦家，我的人会暗中保护你的父母……，牧家有牧守业在，无需你操心，至于……牧斐……”

　　“我与他，迟早有一战。”

　　秦无双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奇丹上京城，耶律佑将她安置在王庭一间鲜花簇拥，四周明亮的琉璃圆顶的房子里，派了四个身怀武艺的侍女伺候着，倒是没有约束她的行为，任凭她在王庭里随意走动，只是不能出王庭。

　　大概半个月后，耶律佑突然犯病，乌雷前来请秦无双过去一趟，秦无双心里很是排斥为耶律佑看病，可当她看见耶律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苍白容颜时，终究还是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替耶律佑把过脉后，心里微微一惊，明明耶律佑之前离开祁宋之前，血厥之症已经大为好转，如今再看其脉象，反而比初见时更为严重了些。

　　她望着耶律佑，暗叹了一息，这两年，耶律佑似乎比以前过得更不容易。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脚步声响起的还有一道轻快悦耳的铃铛声，下一瞬，一个红衣如火的明艳女子闯了进来。
　　“佑哥哥怎么样……”
　　女子急切的声音嘎然而至，目光落在床边坐着的秦无双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后，转眸看向秦无双身后的乌雷，问：“她是谁？怎么会在佑哥哥的房间里？”

　　乌雷恭敬上前，右手捂胸道：“回郡主，她是……祁宋来的秦娘子。”

　　萧燕燕眼里浮满惊喜：“她就是那个能救好佑哥哥的中原大夫？”

　　乌雷：“……正是。”

　　萧燕燕大步上前，走到床边，先是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耶律佑，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早已习以为常，转而拉着秦无双的双手，秦无双被她拽地下意识站起了身。

　　萧燕燕笑看着她道：“太好了，早就听乌雷提起过，说中原有位能救佑哥哥的女大夫，我让乌雷带我去寻你，他死活不干，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可是乌雷亲自去接你来的？”

　　秦无双眸光一动，看来眼前之人并不知道耶律佑亲下祁宋汴都，将她带回一事。

　　她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乌雷见状，小声解释道：“秦娘子，这位是可汗的表妹，燕燕郡主。”

　　表妹？耶律佑说他的母姓姓萧，看来这位女子姓萧。听说耶律佑就是靠着萧家势力荡平内乱，坐上这奇丹可汗之位的，难怪萧燕燕进来都不用通报。

　　她无心应付萧燕燕，只转身走到书案旁，将方子写下交给乌雷就走了。

　　萧燕燕莫名其妙地望着秦无双离去的背影，撞了一下乌雷问：“这个中原女大夫怎么回事？竟敢连我这个郡主都不放在眼里。”

　　别说你这个郡主，就是可汗秦娘子也不会放在眼里，况且人家是被可汗给掳来的，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深知其中原由的乌雷自然不会对萧燕燕实话实说，他们这次前去祁宋，几乎是瞒着王庭里所有的人，若是让萧燕燕知道了，第一个前来上谏的，必定是萧家的人。

　　只含糊道：“秦娘子就是这样的人，一向对人冷冷淡淡的。”

　　只要能救耶律佑，萧燕燕倒是不以为意，她转身坐到床边，拉着耶律佑的手自言自语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乌雷见状，拿着方子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萧燕燕，可是奇丹世族内，公认的未来大妃。

　　自那之后，秦无双隔三差五地就被叫去给耶律佑看病，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耶律佑的病情有所好转。
　　萧燕燕见了，自是喜出望外，对秦无双的态度好的不得了，恨不得以姐妹相称了，秦无暇对她依旧态度淡淡。

　　有一日，耶律佑带着秦无双外出狩猎，等到了狩猎场之后，秦无双才发现所谓的猎物竟是从祁宋那边掳来的百姓。

　　狩猎，就是将这些祁宋百姓从笼子里放出去，让他们发疯似的跑，然后由奇丹的贵族们骑着马在后面追着那些百姓们射箭，谁射死的猎物最多，谁就能得到可汗的奖赏。

　　秦无双从来没见过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情，当即冲出去拦在马前，质问耶律佑：“他们都是人，不是畜生，更不是猎物！”

　　耶律佑却道：“这些人都是奇丹的奴隶，只是他们天天想着逃回祁宋，奴隶逃跑在奇丹是死罪，让他们做猎物，能逃走的就可以活下去，自己离开奇丹，这种适者生存的游戏，何乐而不为呢？”他看着她，扯出一抹笑意，“小双是想救他们？”

　　秦无双皱眉，垂眸想了想，不知道耶律佑是什么意思，便试探着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放过他们？”

　　没想到耶律佑却道：“如果你求我，我就放了他们。”

　　秦无暇一咬牙，放低语气求道：“那我求你，放他们走。”

　　耶律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就在秦无双以为耶律佑反悔时，耶律佑嘴角的笑意忽而扩散，十分愉悦地宣布：“放了他们。”

　　秦无双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耶律佑竟然真的答应放那些人走，随即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扶那些跌倒在地上的祁宋奴隶。

　　那肮脏不堪的奴隶就着她的手起身，却扫见她身上的祁宋服饰，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突然如避蛇蝎似的甩开她的手，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瞪着她，然后又向她脸上呸了一口唾沫。

　　秦无双彻底愣住了，一时不明所以。

　　直到那些奴隶们纷纷搀扶着彼此，临走前不仅没有感谢她，反而十分憎恶地瞪了她一眼，才一颠一跛地离开时，她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穿着的是祁宋俯视，那些人一定以为她为了生存，叛变了他们。

　　而耶律佑果然守诺，没有派人去追他们。

　　后来，等到秦无双回到祁宋的时候，才明白耶律佑此番的真正用意。

　　秦无双不知道是，就在耶律佑将她带回上京的时候，奇丹大军就已经对祁宋发动攻击，趁着汴都城内之乱，自顾不暇时，派重兵攻破了雁门关，然后分兵两路南下。

　　然而没想到牧守业与枢密院使金长晟联合调动了城内禁军，还没等战火烧到皇宫就被彻底平叛了城内内乱。而赶回来救援的牧斐从秦光景那里得知秦无双被耶律佑掳走后，他当即猜出了耶律佑的真实身份就是以前的耶律佑。
　　这时，雁门关被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汴都城，于是牧斐立刻向司昭请旨，请求带兵北上迎战。

　　司昭同意了，立即将城外五万驻军拨给牧斐调度。
　　钱白见状，也向司昭请旨，愿做先锋迎敌，司昭考虑到钱白的身份迟疑不定，牧斐便以性命担保钱白，司昭才同意。

　　牧斐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北上时，正好遇到一路烧杀抢掠南下的奇丹铁骑，两军相逢，奇丹铁骑虽锐，但已是疲惫之师，一番交手后，很快溃败北撤。
　　牧斐逼问俘虏才得知，原来奇丹大军进入祁宋境内后，便兵分两路，他们这一路只用抢夺美女财物，另一路却是直袭汴都城。
　　最终牧斐不放心汴都，一面带兵回援，一面派钱白亲自去通知汴都附近的其他驻军驰援汴都。
　　眼见各路大军纷纷驰援汴都，突袭汴都计划失败，奇丹大军只好收兵北撤，一路撤，一路抢，沿途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随后，牧斐带兵一直追击到雁门关外，却早已不见耶律佑和秦无双的影子，他不知道的是萧统佑根本没有带着秦无双从雁门关走，而是走的归元寺后山地下的密道。那条密道是奇丹暗桩挖了十年，才挖通的一条通下古北口的密道，出了古北口后，他们便换成了走货北上的商队，转道东边海路，绕道回的奇丹。

　　雁门关失守后，司昭大怒，派人彻查后，发现是由于守将潘仁美轻敌，中了奇丹细作挑拨离间之计，导致关内细作与奇丹大军里应外合破了雁门关，当即拿了潘仁美，斩首示众，并命牧斐留守雁门关，加强雁门关的防守。

　　牧斐却向司昭请令北伐，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收复幽云十四州。
　　司昭竟然答应了，又派给牧斐十万大军，助其北伐。
　　牧斐率领大军一路北上，连续攻陷了三哥州，不过一两个月，祁宋大军已经直逼幽都城下了。

　　幽都离上京，中间隔着二十几城。
　　这日，远在上京王庭的秦无双无意间从宫人们的闲聊中，得知奇丹与祁宋开战了。她立马暗中买通了其中一个宫人打听最近的战况，这才得知牧斐带兵北伐，一路攻破幽云三城，直逼幽都的事情。

　　当夜，秦无双准备借着把脉机会，欲寻耶律佑打探一下牧斐的情况。
　　只是当她去了耶律佑的房里才发现里面没人，不过桌面上的茶还是热的，想来是临时有事刚离开。

　　秦无双刚想离开书房，无意间瞥见书案上铺着展开一般的牛皮图卷，上门用汉字写着“军事布防图”，秦无双走到书案前展开羊皮图卷一看，竟是一张完成的奇丹与祁宋的全版地图，上面不仅标明了此次作战奇丹境内的军力布防，还标明了奇丹放在祁宋境内的暗桩，极其被收买的祁宋朝臣等。

　　秦无双心中骇然一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布防图，心里恍然明白了，原来耶律佑在汴都十年里，根本不是单纯的花农，而是根深蒂固的细作，而她竟然将耶律佑推荐到那些高官府上种花，这才让他有了更好的途径去打听祁宋的各种机密。

　　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阵发闷，全身的血液似被冻住了似的，手脚凉的吓人。

　　她已经来不及自责懊悔，趁着耶律佑回来之前，找来纸笔，将这张军事布防图草草的抄录了一遍，藏在了身上，若无其事地回屋了。

　　回屋后她想了许久要怎样把这张抄录的布防图送出去，最后想到了秦无暇。
　　秦无暇自从被带到了上京后，就被丢在了马房喂马，除了辛苦一点，耶律佑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她。

　　这几个月，秦无双已经将王庭摸得一清二楚，早已计划好了逃生路线。
　　要不是因为秦无暇在这里，以她的身手或许早就逃出去了。她虽然讨厌秦无暇，但却不想丢下秦无暇，毕竟封氏因她而死，她不想秦无暇再因她而死，是以，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机会来着。
　　如今她手里有要紧的东西要送出去，但是带上秦无暇一起逃走肯定会被人发现，她若逃走秦无暇必死无疑，思来想去，她决定将逃生线路告诉秦无暇，让她带着图去找牧斐。
　　于是，趁着夜深人静时，摸到秦无暇房间，将她带出了王庭，，让她一路往南逃。

　　并将布防图和逃生路线一并交给秦无暇，并嘱咐她见了牧斐就告诉他幽州城内暗藏精兵，就是为了诱敌深入，引君入瓮，见全歼祁宋大军，千万不要中计。

　　秦无暇临走之前，目光极其复杂地看了秦无双一眼。

　　秦无双怕被人发现她不在，很快折回了王庭。

　　然而秦无双不知道的是，秦无暇刚走没多远，就被早就等在途中的耶律佑给拦了下来。

　　秦无暇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她以为耶律佑会杀了她时，耶律佑却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是小双的姐姐，她既然想让你走，那么我就如她的愿放你走……，不过，作为放你走的条件，你得答应替我带句话个牧斐。”

　　“什，什么话？”

　　耶律佑勾唇一笑，邪气顿生：“小双是我的，不日，我们即会大婚。”

　　随后，耶律佑不仅放秦无暇走了，还命人送了她一程，临近幽都时才送了她一匹马，单独放她离开。

　　秦无暇忐忑不安地上了马，望着祁宋大军的方向走，不久后，她果然见到了牧斐。

　　秦无双一直以为耶律佑放她离开是为了让她传话，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根本不是。

　　牧斐得了布防图之后，果然撤了兵，退守宁州城。

　　听了秦无暇说了秦无双在王庭的情况之后，尤其听说耶律佑要强娶秦无双为妻的消息后，他原本打算亲自率领一支轻骑，深入奇丹腹地，去救秦无双。

　　然而，却等来了司昭的圣旨，命他为使，前去与耶律佑和谈，条件是让耶律佑将幽都，延庆，大召三城归还于祁宋，再放了秦无双，祁宋便不再进攻。

　　就在牧斐领旨前去上京和谈时，萧燕燕偷听到耶律佑欲娶秦无双为妻后，大感震惊，深感愤怒，原以为耶律佑要娶的人是她，没想到耶律佑要娶的人竟然是秦无双。

　　妒火怒染下，萧燕燕一气之下，暗中掳走了秦无双，并亲自将她带出了王庭，直接将她扔进了沙漠。
　　那夜瞧见耶律佑放走秦无暇之后，萧燕燕才得知秦无双并非被乌雷请来的，而是他们掳来了，心里一直想着要离开奇丹，既然如此，那她便成全她好了。

　　临走前，萧燕燕还特地告诉秦无双，她手中抄录的那张布防图根本就是假的，幽州城空，奇丹根本来不及布放，因为奇丹从没有想过祁宋敢反抗他们，不仅敢反抗，竟然还一路追着打到了幽州来。耶律佑只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故意送到牧斐跟前，好让牧斐撤兵，以缓幽州燃眉之急的。

　　说到底，她秦无双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她的佑哥哥摆布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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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写到女主与男二就卡，只好走情节不走心了，见谅。
【番外跟正文结局有出入，这是原本大纲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