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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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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下车屋子里就出来了人。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气势沉稳威严。
虞寒橘想,这应该就是言老爷了,她微微加快了步伐,停在了离对方大概两米远的位置,神色恭敬的弯腰。“寒橘见过言伯父,此次冒昧前来,叨扰了。”
言江大步向前,虚扶住了虞寒橘。“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快进屋,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虞寒橘愣愣的看着言老爷,他笑容爽朗,眉宇间的高兴做不得假,也正是如此她才发蒙。
她以为言家少爷的态度多少有几分言老爷的意思在,即便是去车站接她,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而已,如今看来......
还没等她捋顺这是怎么回事,言江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子,她挽着虞寒橘的手,语气温和亲切。“虞小姐快进屋吧,我们坐着说话。”
虞寒橘点头带着些许茫然,被言家二小姐言锦瑟挽着手进了屋。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言二小姐不断地问询她可否有哪里不适?日常生活中习惯些什么,讨厌些什么?家里是否还安好?
两人有来有往的聊了大半天言锦瑟才回过神。“瞧我这脑子!你没来之前我还与父亲说你这一路上定然辛苦极了,还叫他先不要同你讲太多话,让你上楼好好休息,结果最后反而是我没了眼力见,寒橘你莫要见怪,快同我上楼休息休息吧。”
“对对对!先上楼去休息,晚饭的时候再下来就好。等到了明天,再叫锦瑟和辞书陪你在这北京城里好好逛一逛。”
虞寒橘也确实很累了,她随着言锦瑟起身,感激的道谢。
言锦瑟笑着拉着虞寒橘的手,越看她越喜欢,两人一起上了楼,言锦瑟在为虞寒橘准备好的房间前停了停,状似不经意的提了句,“小弟的房间就在你对门,若是想做什么,尽管敲他的门让他来帮你。”
说完,暗暗打量虞寒橘的神色,瞧见她并无羞涩雀跃之意,非但如此,那秀气的眉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想都不用想言锦瑟也能猜到,辞书一定是耍了少爷脾气,欺负了虞小姐。她默默叹息,一会儿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浑小子,叫他知道虞家的小姐是不能像外面的那些女子任他欺负的,那是他将来要娶回家做夫人的女子。
安顿好虞小姐,又为她送上来些果茶点心才下楼,短短的交谈间她更加喜爱虞寒橘了。
这位小姐长得貌美,谈吐大方妥帖,性子柔和明事理,出身也好,就连那身段,虽还未完全长开,也能瞧出日后是极美的,她捏着帕子偷笑,就算虞小姐性子绵软了些,凭着这幅模样也定能叫辞书收心。
等言锦瑟走了,虞寒橘舒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从浙江到北京这一路,算得上风尘仆仆,,她来时怕太惹眼,穿着打扮都有些老气,如今安全到了,在那样穿,在这繁华的地界未免会显得格格不入。正好屋子里有卫生间,干脆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上身是月牙白的小衫,下身是条到脚踝的蓝色长裙,看起来简单又挑不出错。
至于休息,她还是有些局促,不敢真的去睡,索性拿出了行李箱里的书,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翻阅起来。
书才看了一小部分,门就被敲响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言辞书,他软趴趴的倚在门框上,叫她下楼吃饭。
虞寒橘点头,在言辞书身后一米远的位置跟他一起下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言辞书突然脚打滑,险些摔倒。
虞寒橘下意识的扶住了他,反应过来后又马上放手,淡淡的说了句,“小心。”
言辞书可能是觉得丢脸了,站稳后飞快的下了楼梯,头也没回一下。
虞寒橘皱了皱眉,心中坚定了早点把话说明白,她原来不知道言辞书是怎样的人还好,如今知晓了他的脾气秉性,当真是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言老爷和言二小姐正坐在餐厅里聊天,一抬头就看见言辞书自己大摇大摆的先走了进来,言老爷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很难看,言锦瑟也皱眉,有些埋怨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后笑着起身迎虞寒橘,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四人吃着晚饭,言锦瑟一直在活跃气氛,虞寒橘笑着应和,言老爷也时不时的插上一句,
“对了,寒橘这名字听着有些生僻,可是有什么典故?”言锦瑟嘴角挂着笑容问道。
虞寒橘放下手中的筷子,“是父亲取自李白的《秋登宣城谢脁北楼》,其中有一句是‘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父亲觉得这诗中的意境极美,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言锦瑟跟着默念一遍,慢慢点头,“确实很美,不过......这两句诗貌似悲了些?”
虞寒橘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嫣然一笑,“我母亲也是这样想的,我父亲说,自从他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后母亲就见天的念叨他,说,名字倒是好听,可配姑娘家太悲了些,父亲无奈,又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欢儿’,母亲这才高兴些。”
“呀!”言锦瑟呆呆看着虞寒橘片刻后惊呼出声。“寒橘唇边竟然还有梨涡呢,笑起来真是又甜又好看,下午见面的时候我怎么没瞧见?这样可真好,我总担心着辞书那个冰块脸生出的孩子也会像他那样,现在看见你有梨涡,真是放心多了! ”说完,抿着唇来回看着被打趣的两个人。
听了言锦瑟的话虞寒橘的表情有些愕然,她正纠结着该不该在饭桌上就将话说明白时言辞书突然拍桌而起。
他的脸被气的通红,眉头紧皱着,“二姐你不要乱说话!我吃饱了,出门去找朋友了。”
言锦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噎的说不出话,言老爷怒气冲天的拍着桌子,大声怒骂着,叫他滚回来。
言辞书仿佛没听见一般,步伐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