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愿》喵花花

8、八

　　“你想要这个？”我过去把手铐拿过来，汗颜。这房间是我央管家准备的，他出于什么想法弄的这东西？
　　“你不是怕我跑吗……”他眯了眯眼睛：“你这话说得好有意思。我才不喜欢这个，我只是想出去透气。”
　　“喔。”我下意识回答，去找门外的佣人拿钥匙。钥匙在手里，我心里多了三分底。于是我凑近他，对他晃晃手里开了锁的手铐：“你自己弄还是我弄？”他准备怎么办？铐两只手破坏形象，一只手的话那只又在那儿耷拉着，孤零零没有个伴儿陪。
　　“我自己来吧。”左如愿回答。也对，要是我给他弄，先不说我会不会，光是这个动作就给人一种我们在玩奇怪游戏的感觉。我赶紧将手铐塞在他手里。然后颇为期待等着看他那种奇怪姿态。
　　我想看各种的左如愿，被羞辱的，受困于人的，窘迫的，哭泣的。我最爱看人哭，这一癖好不光符合我表面形象，也和我的内心紧密贴合，这或许是唯一不符合我性格的喜好了。
　　但他脸上没半点表情，风轻云淡，仿佛即将以受辱姿态出门见人的不是他一样。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将一只锁在自己左手腕上，然后挑挑眉毛，神色玩味。
　　用另一只锁住了我的右手腕。
　　一搭一扣，我入了他的套。
　　他这么做不妥，在对自己不利的地盘，他这样吃力不讨好，反而像是在做无用的挑衅。我面颊透出三分红来，只感觉热气儿向头顶撞过去，想急切脱离身体散开。
　　“你是要干什么？”我发问，不等他回答就警告他：“我只要走出去叫人，你就完了，你现在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反正事情也不可能更坏了，要是我在这儿和你同归于尽呢，要是我做出更发指的事情呢？大小姐，你可是女孩子，魔法也被限制住了，而咱们两个的力气……你猜猜哪一方更大？你猜，要是我捂住你的嘴——”他将手覆上我嘴唇，于是麻痒感就顺势攀附至我脸颊，这种情况我眼都不敢眨一下。
　　“要是我捂住你的嘴，然后从这儿解开你的扣子。”他手指挪到我锁骨处，我怀疑他随时会向下。
　　我向后退避开他的手，但他本是用一只手盖住我嘴唇另一只手揽住我肩膀防止我躲开，我这么一退就退到他臂弯里，给人一种我上赶着占他便宜的感觉，我被吓出眼泪，我说：“我不是要放你出去吗……你怎么突然发疯。”
　　他见我被吓住，就很迟钝地放开我，神色冷淡有礼，与之前比天差地别：“抱歉。我心情不太好。失态了。”
　　我怎么能怪他。你看他眉尾眼梢，谦和中透出不经意的秀丽，你看他嘴角，纤细脆弱，看他瞳仁，将光映射成烟火。他线条凌厉顺畅，是极好的水墨画，这样的少年天下寻不出第二个来。我只能任那团莹白包裹，尽力在其中深深浅浅勾画出自己的痕迹，他不是我的，他属于自己。但我怎么能怪他。
　　我不会怪我将失去的我爱，我怪自己，当初为什么答应那个狗屁消遣。
　　它把我们两个弄的都不像自己，不人不鬼。它让我始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