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过是你》糖T

12、第 12 章

　　“老岑啊——”
　　“老岑这次给的题目也太变态了，简直不想让人活。”
　　“就是啊。”
　　说话声从办公室门口传来，安言和倪橙抬头，发现是她们班参加奥赛训练的那帮男生。
　　“老岑啊，你这次不厚道啊。”江承夜看着正在门口打水的岑中，颇有些愤愤不平地开口。
　　岑中有些心虚，他拿了难度更大的训练题目给他们写，本来应该是过几个月才用的题目，岑中存了些私心，这帮小子不挫挫他们的锐气，以后怕是静不下心来。
　　奥赛备训是一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很多人努力了很久，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但是也有人能得偿所愿，而这些人往往都是努力有天分又有耐心的人。这帮小子天分有了，就是少了点耐性。
　　岑中慢悠悠地喝了口水，瞟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反倒先叫他们进来。
　　七八个人陆陆续续进来，高大的男生瞬间让办公室变得逼仄。
　　一进来就看到了安言和倪橙两个人在办公室吃饺子，众人有些惊讶。安言和倪橙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吃饺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江承夜馋的不得了，又开口:“老岑你这也不厚道啊，我们也要吃。”
　　“对啊对啊，老岑。”
　　岑中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纷纷噤声。等安静下来了才开口问道:“宋荆牧呢？”
　　“宋哥去买水了，等会过来。”一个男生答道。
　　岑中点点头，又说:“先交你们的卷子，交完就可以走了。”
　　闻言，江承夜一行人把卷子放到岑中的桌子上。岑中看了看，最上面放的是宋荆牧的试卷，扫了两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走啊你们几个小子，还愣着干嘛。”见他们还杵在这里，岑中开始赶人。
　　“那老岑，你下手清点。”一个男生皮道。
　　“老岑，别改那么严，会打击我们的。”
　　“对啊老岑，求放过。”
　　安言听着他们说话，又转头对上了倪橙的目光，两个人噗嗤一笑。吃得也差不多了，两人收拾好东西。
　　“老师，那我们也走了，谢谢老师。”说罢，跟在那帮男生后面出去。
　　岑中摆摆手，又托着保温杯喝了口水，另一只手翻阅起了试卷。
　　倪橙中途要去厕所，安言只好先回教室，一进后门，就撞上了开门出来的宋荆牧，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安言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宋荆牧，清冽的柠檬香气，很熟悉的味道，安言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退了一步，让他先出去。
　　宋荆牧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抬手覆上她的刘海，试探地揉了下，“没事吧？”
　　“啊……”安言有些惊讶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少年的眼睛漆黑明亮，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安言有些失神。赶忙又摇了摇头。
　　宋荆牧觉得，她好像有些怕他？在学校里的她跟在家里的她有点不一样。凝眸看着她，目光深沉，眉头微皱。
　　安言被盯的头皮有些发麻，扯了扯卫衣带子，良久，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荆牧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小姑娘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跟他的完全不一样。眼神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吗刚刚？老师好像找你。”安言脸上一热，挣了挣手就脱开了。
　　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失礼，微摇了下头，“没事。”只是手掌有些贪恋刚刚的柔软。
　　教室里只有零星讨论声，所以此刻安言都是压着嗓子在说话。
　　“那我先进去了。”安言指了指里面。宋荆牧侧过身给她让路，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收假回来篮球赛继续进行，今天是一班对战三班，因为挑战书的缘故，场边为了特别多观众，都想来看一下哪个班会赢。
　　一班刚好上一节课是体育课，所以球员早早就换好了衣服，练了一节课，安言被倪橙拉着观摩了一节课篮球热身。
　　倪橙看的跃跃欲试，甚至还想上去打，安言花了好大力气才拉住她。以她十五年的经验来看，倪橙绝对不是个运动的料，平时四百米都难跑完，乒乓球羽毛球都不会的人，还是不要让她上去被砸了。
　　安言看快下课了，就把应援的小彩旗和小横幅分发给了班里的女生。自己在角落里守着班里的物资，这个位置靠近露天舞台，可以坐在上面看。
　　倪橙已经跑去占好位置了，等下好领着她们班的啦啦队喊加油。只是这怎么就跟在练球的江承夜聊上了，还拿了篮球，站到篮筐下跃跃欲试。
　　安言扶额，已经能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下一秒，篮球没进匡，还砸在了倪橙的头上，安言一脸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宋荆牧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边，余光看到她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嘴角轻勾。
　　察觉到身旁有人，安言转头就看到宋荆牧在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一上一下，安言脸红，又转过头，装作没看到他。
　　宋荆牧喝完，扭好瓶盖，把手上拎着的书包放到她旁边，说:“看着。”又把一件外套塞进她怀里。
　　安言一脸问号，看了看怀里的衣服，又看向他，“嗯？”
　　宋荆牧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呆萌呆萌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安言抬手拍了他一下，一脸不乐意，“你干嘛？”
　　宋荆牧止住唇边溢出的笑意，手握拳掩住唇，清咳了一下，“没事。”只是眼睛止不住笑意，全被小姑娘看了去。
　　安言有些恼怒，两颊鼓鼓的，杏眼睁圆，怒瞪着他，宋荆牧怎么老喜欢欺负她。
　　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倒有些像在安慰炸毛的猫。又指着她怀里的外套说:“不准随便放，等下结束我会来拿的。嗯？”上扬的尾音，酥酥麻麻地挠着安言的心。
　　安言瞬间泄了气，乖巧地点头，又把外套抱紧了点。
　　三班似乎是作全了准备，个个上场都是一副“我必胜”的表情，拽的不可一世。
　　倪橙毫不犹豫地开口评判:“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周围的人忍俊不禁，说出了她们的心声啊。站在这一边的都是支持一班的，对面的才是三班的后援团。
　　就连前面站成一排正准备开场的一班球员都忍不住笑。江承夜转身，笑着冲倪橙比了个大拇指，倪橙拿起小横幅，也笑着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上半场比分很焦灼，一班目前领先只领先了两分，而三班穷追不舍，中场休息时，球员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安言看他们在说话，不知道要不要把宋荆牧的水送去给他，犹豫再三，还是起身下台给他送水。
　　从人群里穿过，安言有些艰难地来到了宋荆牧的后面，轻轻拉了拉他的球服。
　　宋荆牧回头，看到小姑娘有些局促不安的表情，手上还抓着刚刚他喝的水瓶。
　　“我来给你送水的，你应该渴了吧。”
　　宋荆牧抬手接过，打开，把瓶里的水一饮而尽。安言很顺手地接过空瓶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安言安言，快过来这。”倪橙兴奋地冲她招手。
　　安言如临大赦，“加油。”
　　宋荆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委屈，委屈？安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没错，好像确实有些委屈，但是这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输球了？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去吧。”
　　“那你加油哦。”安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
　　宋荆牧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穿过重重人群。
　　“啧啧啧。”
　　“啧啧啧”
　　“啧啧啧。”
　　身后的队员发出了不可思议地声音，动作整齐一致地摇了摇头，眉头微皱地看着宋荆棘牧。宋荆牧何时这么温柔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荆牧没理他们，拿毛巾擦了擦汗，准备下半场。
　　下半场比分依然焦灼，三班紧咬住比分不放，有两个校篮球队的三班明显更懂配合，所以双方比分已经持平了。
　　一班进球，三班就紧随其后，两边场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宋荆牧控球，场下气氛更加热烈，三班防守的很紧，一直紧贴着他拦球。最后几分钟了，场上比分还是没有变化，一班的心都提了起来，加油呐喊声也更加响亮。
　　安言看着持平的比分，又看了看时间，快没时间了。场上，宋荆牧仍然被紧紧地拦着。
　　“宋荆牧加油，宋荆牧加油。”安言也忍不住跟着她们喊。
　　宋荆牧抬眼看了不远处的安言一眼，发带已经湿透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划下。带着球欲往右边突围，跟着篮球的三班队员跟着往右拦，怎料宋荆牧以极快的速度换手，左手运球，弹跳，三分球——“进了！进了！”
　　场下一片欢腾，裁判吹响哨子，比赛结束。
　　安言激动地和倪橙抱在一起，嘴里不断喊，“赢了赢了。”
　　“对对对，我们班赢了哈哈哈。”
　　倪橙还是第一次见安言为了这种事那么高兴，有些欣慰地加紧了这个拥抱。
　　两人去给队员递毛巾递水，江承夜得意洋洋地说:“看吧，我就说我们会嬴的。”
　　“是是是，你们最厉害。”倪橙捧场道。
　　“那是那是。”
　　安言跑过去拿了宋荆牧的书包，又跑回来，看他在擦汗，安静地等在一旁，一副要哭不哭地表情。
　　“怎么了？”宋荆牧看她有些不太对劲，开口问道。
　　“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安言搂紧书包，一副要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