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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宋荆牧打开门,就看到小姑娘甜甜地冲他笑,视线下移,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
      还有她此刻红肿的膝盖,心脏像被人抓住似的,生疼。
      压了压情绪,声音低哑,问道:“膝盖怎么了?”
      闻言,安言低头看了一眼膝盖,好像变得更疼了,故作轻松的开口:“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没事儿,我等下回去涂点药就好了,呐,这是你的早餐。”安言抬起手,想把他的那份给他。
      怎料宋荆牧直接拉过她的手,把她带进了他家,又按着她在沙发坐下,就转身朝里走去,也没说一句话。
      安言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坐下撕裂到了伤口,更加疼了,把早餐放在桌上,安言小心翼翼地用手抠出了伤口里面的小石子,强压下眼里的泪意,一边抠一边轻轻地吹气。
      不一会儿,宋荆牧就提了个医药箱出来,蹲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地给她消毒,酒精刺激得更疼,安言想把腿缩回来。
      察觉到她的意图,宋荆牧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碍于大佬的低气压,安言愣是没敢再动,不过倒是没那么疼了。
      知道她怕疼,宋荆牧下意识地再放轻动作,消毒完之后又上药。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说了第一句话,“这段时间不能碰水。”
      小姑娘能耐啊,出去买个早餐就摔成这个样子,宋荆牧有些气,肯定是没有好好走路,平时走路就喜欢蹦蹦跳跳地,看来以后得多看着她点。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恨不得伤口转移到他身上,替她承受这些痛。
      安言点点头,有些不忍心地看了一眼两个膝盖一眼。又看向桌上的早餐,有些雀跃地说:“给你买的早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每样都买了一点,你快尝尝。”
      宋荆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把早餐逐个打开,又把筷子递给她,示意她吃。
      安言眉眼弯弯,虎牙若隐若现,煞是可爱,“谢谢。”说罢,就吃了起来。安言饿坏了,所以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宋荆牧看着她吃,嘴角带了点笑意。刚准备吃,就发现安言的小腿有点奇怪,好像是被淋了什么东西,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显眼,黄黄的纹路,还有些红。
      宋荆牧又起身,进房间浴室里湿了一条毛巾,走到她面前,想帮她擦,刚伸手过去,意识到不妥,又开口:“安言,擦一下。”指了指她的小腿。
      安言转过头来看他,嘴里还塞着一个小笼包,鼓鼓的,看向自己的小腿,才明白过来,差点就忘了。
      接过毛巾,安言一边咀嚼一边说:“我本来买有豆浆的,但是被我不小心洒了。”语气里还有点委屈。
      宋荆牧知道这是豆浆都洒她腿上了,又拿过一边的医药箱,找出烫伤膏,想给她涂。
      安言见状,忙出声:“等下我吃完自己涂,你快吃吧,都凉了。”
      宋荆牧面无表情地没理她,还是给她涂了药,清清凉凉的药膏涂上去,很快红肿的地方也变得清凉了。
      安言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宋荆牧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啊?她又不傻,可是想问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万一不是呢,可能宋荆牧对同学都这样吧。
      戳了戳碗里的桂林米粉,安言有些食之无味,看了一眼在厨房洗手的宋荆牧,又懊恼地收回视线,还是不问了吧,不然大家都尴尬。
      身体往下滑了滑,直接坐到了地上,手拿着筷子,下巴搁在手上,陷入了沉思。
      宋荆牧抽了几张纸擦手,一出来就看到安言的傻愣样,连早餐都不吃了在干嘛,走过去轻轻点了下她脑袋,问:“干什么?”又捏着她下巴移开,免得不小心被筷子戳到,到时候有伤口在脸上,可有得小姑娘哭。
      安言表情有些呆萌,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地摇头。宋荆牧是不是对每个同学都这样啊,这样也未免太过亲密了吧。安言咂咂嘴,转过头继续吃。
      宋荆牧吃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吃完了,安言吃的比他早,但是现在还在慢吞吞地吃,见他吃完了,也加快了速度。
      吃完早餐,宋荆牧很快又收拾好了桌面,熟练的让安言咋舌。安言连插手的地方都没有。
      宋荆牧有些不悦地看了眼她的坐姿,“起来,地上凉。”
      安言适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里,赶紧站起来,又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慢点。”宋荆牧话刚说完,安言就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伤口肯定是又扯到了,这个小笨蛋,有些无奈。
      “慢点。”
      安言微囧,默了一会,开口:“我该回去了。”
      “嗯。”宋荆牧点了下头,站起来想去给她开门,走了几步,看到安言在后面艰难地移动,又退回来,朝安言伸出手。
      安言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手,诧异地抬眼看他,宋荆牧下巴扬了扬,示意她扶着。
      搭上少年的手,肌肉紧实,触感温凉,跟女孩子的手很不一样,很有力量,让人觉得很安心,安言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阿姨过来做饭的时候,安言正在房间改试卷错题,这次期中考物理和化学没有考好,以至于现在一看到这两门科目就有点烦躁,安言静下心来,仔细想着自己当时的想法,又跟正确答案对比,再整理错题到本子上,一直到阿姨叫她吃饭。
      安言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阿姨做完饭就走了,临走时嘱咐了一些她伤口的注意事项,安言一一应下。看着寡淡的饭菜,无辣不欢的安言有些食之无味。
      一个人吃饭也很孤单,安言甚至有点想哭,虽然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可是有时候还是难免奢望他们能突然出现,然后笑着陪她一起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眨巴了下眼睛,安言抬手揉了揉。草草吃了几口就收拾掉了。
      闷在家里一天,期间安覃打了个电话照例问了她一些生活琐事就挂了,没有太多改变,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倪橙也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她的病,安言含糊地搪塞了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让这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担心,她也要好好的。
      按照平时惯例,倪橙周末都会叫安言出去玩,但是这个周末不同以往,上高中之后的第一次大考,倪橙考砸了,虽然嘴上说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好强的姑娘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
      因此安言待在家里,过了一个十分平静的周末,自那天早上之后,宋荆牧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安言还为此暗自神伤了一会儿。
      周日晚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很多人了,倪橙一般都是踩点到的,所以安言就坐在座位上,戴着耳机,安静的看书。
      开学几个月了,安言喜静,平时除了值日和上厕所,,下了课基本没出过座位,愣是没认识到几个新的朋友,一般都是路上见面点点头的关系,而安言还有点不认人,为此倪橙恨不得在她脑袋里装个人脸识别器。
      踏着上自习的铃声,倪橙精准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气还有点喘的不顺。
      安言摘下耳机,笑她。
      倪橙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全是吃的,放好东西后,又拿起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霎时间香味就弥漫了出来。
      “我妈包的饺子,特意叫我带来给你吃的。”
      “帮我谢谢阿姨。”安言小声道,拆了一双筷子,低下头夹饺子吃。
      倪橙双手挡在上面,安言夹了一个送到她嘴边,倪橙顺势咬住,低下头跟安言讲悄悄话。
      窗外,岑中拿着他的大红色保温杯,目光沉沉,看着她们。
      “倪姐,倪姐。”隔壁桌的一个男生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见倪橙抬起头,眼睛往外瞟了瞟,示意她往外看。
      倪橙一脸疑惑地抬起头,就看见岑中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吃完的饺子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办公室内,其他老师都去班上监督晚自习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岑中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你说说你们,都上晚自习了,还在这搞小动作,还吃东西,不知道会影响到别人吗?啊?你们家长是送你们来学校吃东西的吗?”
      安言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饺子,还没吃完呢,唉,早知道吃快点了。
      “来到一中,就要有一中人的样子,整天搞这些小动作,怎么行喽,还学不学了?”
      “学,当然要学啊。”倪橙毫不犹豫地接话。
      岑中给了她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看了眼不断冒着香气的饺子,又继续道:“唉,你们都这么大了,老师也不想骂你们,但是你们要学会自觉,自觉自律这四个字现在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
      “那是那是。”倪橙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地看着老师,“老师您放心,我跟安言以后一定自觉自律,再也不在自习课吃东西了。”
      安言点了点头,也一脸坚定地看着岑中。
      见她们认错态度良好,岑中也没有再追究,又看了眼饺子,说:“你们在这吃完再回去吧,旁边老师的凳子可以坐一下。”这俩孩子一定是没吃晚饭就来学校了,不就吃个东西嘛,没什么大不了,岑中也不是没见过,但还是要提点提点她们,省的以后常犯。
      安言和倪橙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谢谢老师。”
      岑中摆摆手,一脸不在意,仿佛刚刚那个严厉教训她们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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