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埃及猫

10、疑似末世

　　苗九素侧过身去笑得一抽一抽，苏子安倒是比较善良，虽然也没忍住笑，但还是好心地安慰已经带着哭腔的女儿。
　　“嘉佳别哭，肯定跟你没关系，你放一百个心，绝对没关系！”

　　看到爸妈笑成这样，苏嘉佳就知道自己肯定又犯傻了。她恼羞成怒地跺跺脚，丢下一句：“我给你们拿个新的氧气瓶去！”就跑了。
　　背后扔下的，是苏子安和苗九素断断续续的笑声。哪怕吸着氧也要笑的笑声。

　　时间已经到下午，苏嘉佳拒绝了爸爸煮饭的要求，亲手煮了5包方便面做三人的早午饭，美其名曰方便、快捷、高效。
　　三人吃过饭，开始规划下午的行动——以苗九素和苏子安写关键字，苏嘉佳猜的形式。

　　苏嘉佳：“待会儿爸爸妈妈去医院开氧气包，我在家待着？为什么？怕异能者身份暴露？那我拿个氧气瓶装一下不就得了？我可以去找体育用品店买氧气瓶啊，这些就是这么买到的。”
　　“舅-知-我-是-异？舅舅知道我是异能者？为什么啊？他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吧？就因为我能从长大回来？我看路上挺多人的啊，我也把面具一直戴着呢，怎么可能被发现啊？”

　　“异能-信号-不会发现-注意……异能者会影响信号，但是我不会，所以我不会被发现，只要自己多注意点？是不是？我就说嘛，我怎么会被发现呢哈哈！但是——异能者？爸你怎么知道有别的异能者出现了？就靠我和今天大家都缺氧来推断的？”
　　“某音……好吧，是我傻，忘了你们还能玩儿手机……等等，网上说有异能者？有异能者被拍到了？我的妈呀！他们怎么被发现的！原来我真不是唯一一个啊！”

　　苏子安递过手机，视频里的一个人正在用手喷水，下一个视频里的人轻轻一跳就跳上高台，还有一个人单手轻松拖动一辆小汽车。
　　苏嘉佳愣神：“真的有其他人啊！删-了……让我把这个删了？哦，不是啊，是原视频被删了？爸你真聪明知道保存。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出门了？”

　　“否-信-号-无-火……什么意思？我别影响信号就没事、别放火的意思？那我完全能做到，你们看我这个月不是做得挺好嘛？”
　　“没-人-看-也-不-能-玩-儿-火！妈！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这个月，我在大学背着人也没点过火！点蚊香都用的打火机！”

　　“您别翻白眼啊，我说的是真的！信-你-走……好好好，咱们走，你们两个去医院，我去买氧气瓶对吧？车肯定你们开，多拿几个氧气瓶，我骑自行车就行。”
　　“多-吸-氧-气……好的没问题，我一定记得！你们两个多带几个氧气瓶，要是不够了就让我去送！”

　　三人用眼神、手势、文字和单口相声交流完毕，出门后各奔东西。
　　苏子安和苗九素开着车去医院，苏嘉佳拎上自己买的两个大包，骑着自行车、按照地图的指示寻找体育用品店。

　　路上行人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少，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拿着氧气瓶，只是大部分人嘴唇和指甲都有些泛紫。
　　低头看看自己红润健康又圆润的手指甲，苏嘉佳很后悔上个星期为什么没跟同学一起去做指甲。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骑一会儿就抱着氧气瓶假吸两口，假装自己的健康靠氧气瓶维持。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登山用品店，小的便携式氧气瓶已经卖光，只剩有她腿那么高的大瓶。
　　店主大叔为难道：“小瓶子的卖光了，你们要买就只有大瓶的，去别的店看也一样。我里面还有几个十几公斤重的家用氧气瓶，以前进错的货，你们要么？”
　　苏嘉佳账上有她爸妈刚转的一万块钱，一听老板这么说，就立刻道：“我买！我买半打，先拿一瓶走，剩下你给我留着待会儿回来拿。大的也要！”

　　有了苏嘉佳带头，店里其他几个正在观望的人也纷纷表示愿意掏钱，店主大叔看起来非常高兴。
　　他和蔼地对苏嘉佳和其他人说：“让我留货可以，但是得先付订金，起码要一半。”
　　苏嘉佳财大气粗打开某宝支付：“好的，再加一打大瓶的，您给我装包里，等等就回来拿。”

　　另一个中年男顾客喘气有些困难：“小朋友，豪气！老板也给我、留一打，家用和大瓶、都要！”
　　还有一个大妈同样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你们身体怎么这么好？呕……老板我也要一打，留一下我出去吐！”
　　苏嘉佳目送她冲出去蹲在路边呕吐，心想，这个缺氧症状她可装不出来，还是勤吸氧比较简单……

　　出门找了辆快车，苏嘉佳假装很重、其实很轻松地将家用氧气瓶和大瓶便携装都搬进车里，回家后换了一个氧气瓶再次出门。
　　这次她的目标是药店，刚才舅舅说的速效救心丸提醒了她药品储备的问题。
　　万一爸妈去医院没想到开常备药这回事，她可就立大功了！就算他们想到了，她多买一份也不是问题。

　　回家的时候，她还在小卖店多买了几包方便面做晚餐。虽然她也会做饭，但生熟和味道都无法保证，还是方便面更加安全美味。
　　她到家时才6点，苗九素和苏子安还在医院，三人互报平安后，苏嘉佳打开电视。

　　没到新闻时间，苏嘉佳翻了一遍，每个台不是在放电视剧，就是在放综艺，并没有讲今天状况的临时播报。
　　网上倒是消息谣言漫天飞，有说世界末日的、有说病毒库泄露的、有说太阳风暴影响磁场的，还有宣传卖诺亚方舟船票的……偶尔还能刷到一部分视频和帖子，在讨论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力大无穷或是拥有异能，还会影响周围的电器使用。
　　只是这些热度虽然高，但被删的更快。

　　苏嘉佳咂舌，真的有其他异能者出现了，按照她爸妈的逻辑分析对她应该是有利的，但只要想到他们出现的契机，苏嘉佳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还有个问题，她为什么会提前快一年有了异能？难道说这正是她天命之女的表现？根据很多小说的理论，越早有异能的人越强，那她一定是最强的了！之前有异能的时候是第一次变异，这个月是第二次……哇，那再来个第三次她岂不是能上天了！

　　在心里畅想了一番自己成为地表最强，飞出地球冲向宇宙、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但紧接着，现实状况又将她拉回地面——第二次变异就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那第三、四次岂不是要毁灭地球？
　　说真的，是不是他们这些异能者把地球的能量——星球之心吸收走了，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比如很多漫画、电影里都有过这个设定啊！
　　脑补得正欢，窗户传来“咚、咚”两声，是她爸妈回来，让她出去帮忙搬东西。苏嘉佳瞬间就把刚刚的畅想都忘在脑后，连忙出门帮爸妈搬氧气袋。

　　吃晚饭时，刚好是新闻时间。最开始，播报员讲的还是和每天大同小异的内容，苏子安趁着这个间隙艰难发表意见。
　　“嘉佳，咱明天……还吃方便面吗？”
　　苏嘉佳弱弱地笑了下：“那爸爸想吃什么呀？”
　　苏子安喘着气道：“起码加个蛋？”
　　苗九素说话同样艰难：“我要荷包蛋，稍微有点溏心就行。”
　　苏嘉佳哈哈笑：“下个蛋我肯定没问题！”
　　苗九素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因为氧气不足她不敢说太多。苏嘉佳注意到亲娘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立刻撇开和她的目光接触，假装不知道她想怼什么。

　　这时，播音员终于讲到他们关心的正题：“……据前方记者报道，今日出现突发性大面积呼吸道疾病、以及心肺功能异常等疾病，各大医院求医者爆满。据初步验查，患者均有缺氧症状。”
　　“目前尚未有官方准确结论，请大家待在家里少出行、少讲话、少运动、少生气，放慢呼吸，平心静气。青藏地区平时的氧气含量稀少，可当地人仍然能够自由活动。跑步、举重、骑自行车、上下楼梯……对青藏地区的人来说，这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靠的就是适应二字。”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请大家无需慌张，只要没有心肺方面的急性疾病，稍有不适，无需去医院就医。待在家里，才是您的最优选择。”

　　苏嘉佳埋头搜索：“跟青藏省差不多……那其实还可以吧？我看高原反应躺两天就适应了。”
　　嗦方便面花费了非常大力气，苏子安正瘫在沙发上吸氧，听到苏嘉佳这么说，他挪开面罩艰难道：“不可能！”
　　苗九素正在闭目练习放缓呼吸，听到后也艰难表示：“不可能！”

　　苏嘉佳：“对不起我想多……想少了，咱们还是纸笔交流吧？省力气、省氧、省肺。”
　　苗九素摆摆手拒绝她递过来的纸和笔，倔强地表示：“你、有一点、说得对，适应、一定要、适应。”
　　说完，她猛吸一口氧，放开氧气瓶，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尝试用各种呼吸法减少自己的用氧量，适应环境。
　　看她这么做，苏子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也咬牙放开氧气瓶，闭目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