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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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笑得脸都要僵掉了。”柳知念揉了揉脸颊，抱怨道，“果然硬逼着自己去笑太难受了。”
昨天看完真田裕郎的比赛后，柳知念在他激动期待的眼神下邀请他今天担任向导。
不得不说，真田裕郎真的是一个体贴热情的好孩子，带着她去了很多有意思又很漂亮的地方。
只是中途在她发现真田裕郎很喜欢她笑容灿烂时的样子后就不一样了，因为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她便有意识地加多了笑容的次数，自是无法再如同前半段那般自然放松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反正以你这张脸，不笑也没大问题。”
这倒是实话，柳知念是标准的猫系长相，幼态又可爱，特别招人喜欢。当然如果再加上笑起来才出现的甜甜梨涡，杀伤力自然会更大的。
“那可不行，毕竟人设是温柔爱笑的单亲孩子啊……”柳知念不满地鼓了鼓脸颊，抗议道，“我可是一个相当有职业素养的人呢，既然立了人设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立这样的人设啊……”黑泽阵无奈地扶额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人设很容易获得好感和怜惜啊……”柳知念振振有词，“你看，自从我晚上隐晦地透露了我是单亲家庭，真田裕郎对我的态度就更热情了，就连真田弦右卫门都对我没有那么多怀疑了。”
“自作自受。”听完后，黑泽阵不客气地嘲笑道。
“哼。”柳知念决定不和自己这个直男搭档计较太多，当然她才不承认是因为她自己也觉得搭档说得没错的关系。
于是她转而说起自己目前的进度：“明天晚上就是真田裕郎的生日会了，我已经取得他的邀请了，你想好怎么动手了吗？”
懒懒地窝进沙发里，柳知念显得特别的累。
她今天不仅跟着真田裕郎去了很多地方，还要时刻记得人设这件事，不仅身累精神也累。
不过晚上要分开前，在真田裕郎扭扭捏捏地提出希望她能来参加明天他的生日宴会时，柳知念还是挺欣慰的，最少她的付出没有白费。
“你有什么想法吗？”黑泽阵沉吟了一阵后，反问道。
“如果想自己动手，就用毒杀。想借刀杀人的话，人选还挺多的。”柳知念嗤笑一声，“那家伙的人缘可是一如既往的差。”
“据情报组刚传来的资料显示，有三个人有充足的动机动手杀人，而且他们在生日会当天都会在场。”黑泽阵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虚点着放在桌子上的资料，“具体资料都在那儿了。”
“情报组传来的？”柳知念微微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反问道，在得到黑泽阵的肯定后，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好像也没有我们选择的余地了。”
黑泽阵不置可否时，柳知念顺势提出了新的要求——
“你把资料拿来给我嘛，我不想动了。”柳知念冲着黑泽阵眨了眨眼，不要脸地撒娇道。
黑泽阵被噎了一会，从刚刚就一直紧绷着的脸一下破功。
他黑着脸把资料丢进柳知念的怀里：“正常点。”
每次她不正常，自己的心脏就跟着不正常起来。
都是她的错。
黑泽阵心安理得地将自己心跳异常的原因归到被柳知念的不正常所影响的原因上。
柳知念自是不知道黑泽阵在想些什么，还很是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我有哪里不正常吗？”
我不就撒个娇吗？！这就不正常吗！
搭档就是自己人，撒娇什么的那不都是正常操作嘛。
“你还看不看了？”黑泽阵控制不住地敲了下柳知念的脑袋。
“看看看！”柳知念捂着被敲的地方，朝他投去一个充满怨念的眼神。
黑泽阵挑了挑眉，完全不在意这个一点威胁力都没有的眼神。
自认为表达出自己的控诉了，柳知念才将满意地将注意力放在资料上。
三个有着极为充足动机的人选中，有两个是真田道场的弟子水原青明和大野和谷，最后一人则是真田道场的临时女佣、清水服二的前女友中岛水月。
其中水原青明本是道场里天赋最高，对剑道最热衷，也是最有希望成为真田弦右卫门弟子的存在，然而清水服二却横空出世，夺走他几乎到手的名额。
且因为清水服二的作风及为人问题，他们已在道场里大打出手好几回。水原青明更是曾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清水服二没有资格学剑道。
其次是大野和谷，他和清水服二本是极好的朋友，当初清水服二会认识真田弦右卫门就是他从中牵的线。
后来清水服二加入道场时，他正忙于工作分不开身，于是便拜托同在真田道场学习的弟弟大野良和带着清水服二熟悉情况。
结果在一次出门时，清水服二曾经招惹过的当地小□□倾巢而出，把他们堵在了巷子中。
关键时刻，清水服二选择了抛下大野良和独自离开。但小□□因为找不到清水服二，就把气都撒在了和清水服二一道的大野良和身上。
虽是一群乌合之众，却也借着人数上的优势，把大野良和揍进了ICU，最后大野良和因抢救不及时而死。
从警察身上得知真相的大野和谷从此对清水服二恨之入骨，这对曾经的朋友就这样一拍两散。
至于中岛水月，柳知念看过她的经历后，才知道渣男能有多恶心。
中岛水月的先天条件很好，中产阶级出身，东大研究生在读，在遇到清水服二之前，她是天之骄女，未来必将一帆风顺。
后来有天她走夜路时遇见了一群混混，在她绝望无助即将被侵犯时，清水服二挺身而出。她因他的英雄救美而对他有了好感与不自觉的依赖，多次接触后更是心生爱慕，却不知从初遇到相处都是精心设下的局，而她也在他精心的操作下，在精神上渐渐失去了独立性。
在真正交往期间，清水服二也没停止过渣的路程。先是劈腿，然后给她下药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过后又装出深情的模样安慰她陪伴她替她复仇，把她哄的团团转，更是离不了他。
然不久后他便心生厌倦，于是把她送到一名患有疾病且心理变态的人手中，导致她染上病，一身伤痕。
但这并不是终点，在中岛水月前来质问他时，恶意地抖露出这场从头到尾都是骗局的恋爱经历，更是亲口告诉她，她的父母死在了为她讨说法的路上，而警察只会觉得这是一场意外，谁让从她父亲的体内检测出大量的酒精残余呢。
这个姑娘崩溃了，在三年前，求助无门时。
然后，她在上个星期顶了真田家的一个女佣的班。
而情报显示，她最近买了一些不该买的东西，还去父母的墓碑前祭拜。
柳知念看完最后一行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沉默很久后，她才开口：“他可真是死不足惜啊……”
“那——你想好选谁了吗？”黑泽阵问道。
“差不多吧。”柳知念叹了口气，“执念过深的人既好教唆，又不会被人怀疑，最适合做这件事情了，虽然这个做法对不起那个人……”
但还是任务最重要。
柳知念理智地想到，尽管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是的。”柳知念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着提议道，“我数三二一，然后我们一起说出来如何？”
黑泽阵看了看她的脸色，沉默地点了点头。
“三——”
“二——”
“一！”
“……”
我们说出了同一个名字，果然是有默契的搭档啊。
柳知念本想这样笑着调侃道，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僵到连勾一勾嘴角都做不到了。
明明已经确定好了计划，却发觉心里沉甸甸的。
阵也是这样的吧，所以才表现得如此不正常。
这时的我们纵使手染鲜血，却也会为了一些事而又心疼又不平。
柳知念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
对不起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们没有选择权。
真的对不起——
……
真田裕郎的生日会如约而至。
作为真田家第三代长孙，真田裕郎无疑是受到重视的，具体表现在晚上生日会时，其祖父真田弦右卫门和父亲真田德山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赶来参加了。
不过说不定是认为我们会在这次生日会上动手也说不准。
柳知念端着真田裕郎给她倒的果汁，慢慢啜饮着。
她现在站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围在清水服二身边似是与他在愉快攀谈的人群。
是警察吧……
围得这么严是在担心被狙击吗？
不过连孙子的生日会也可以拿来利用啊，真是理智的老人。
不过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柳知念嗤笑一声。
听说他快退休了，可能以后没机会与他正面交手了。
柳知念漫无天际地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次她的任务就是来监视清水服二的行踪，必要时为某些人创造条件。
至于黑泽阵，他有其他任务，并不在生日会现场。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便造成了柳知念此时百无聊赖的现状。
人群来来往往，但清水服二一直处于包围群之中，难以接近。
并且，柳知念可以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便衣警察的神情越来越严肃郑重，隐隐有如临大敌之样。
正当柳知念已经闲到通过暗中吐槽警察来打发时间时，她一直等的人出现了。
那人神情自然地靠近包围群，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似是也待得无聊了，清水服二很快便跟着来人一起离开，只是他们的身后还坠着两个警察。
做得不错。
柳知念笑着和终于脱开身往她身边走来的真田裕郎打了招呼。
接下来就是坐等好戏的时候了。
柳知念一边和真田裕郎聊天，一边注视着刚刚清水服二绕过的转角处。
很快，清水服二又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他脸上红肿又隐隐带着血丝的巴掌印极为明显，一路上异样的目光更是让他暴躁地扯着领带，骂骂咧咧的。
留在原地的警察们一看到他仍这么有精神，立刻松了口气。
很快又像之前一样把清水服二围在中间保护着。
只是——
“啊！！！”
清水服二很快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痛苦地嚎叫着翻滚着。
接着他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原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了。
“啊——死人了！”
生日会上各种尖叫声频出，再加上喊报警和救护车的声音，嘈嘈杂杂地闹的柳知念头昏，精神力隐隐又有了躁动的迹象。
现在的大厅已经乱成一锅粥，呆立在原地且脸色苍白的柳知念，任谁看去都会认为她是过于害怕和紧张。
于是，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身后传来颤抖、害羞却又占着大部分安抚意味的语句：“别怕，没事的。”
是真田裕郎。
柳知念如此肯定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