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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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的突然爆发并没有影响到什么，柳知念仍旧是懒懒散散地回答道：“这不是任务上写的吗？”
“任务上什么时候让你们这么做了？”小姐姐捏着拳头，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见小姐姐似乎说不出后语，柳知念便好心地替她补充道：“那是组织故意要留下的，你是想这么说吧。”
“你们……”似是被柳知念吓了一跳的小姐姐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看见两人笃定的眼神时转了个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发现中岛水月手上有自己调查出的组织情报时就基本猜到了。”黑泽阵冷淡地说道，“组织不是那种被人私下调查了那么久都还无知无觉的集团，更何况中岛水月也不是专门做这方面的人，她的手段稚嫩又粗糙。”
说到这黑泽阵停顿了下，定定地直视着小姐姐，眼神肯定道：“就算假设中岛水月真的是聪慧小心的人，一直以来的行为都没有被发现。但是清水服二的事情暴露后，组织在调查他时就应该会发现的，然后按照常规程序，组织应该是要解决掉中岛水月。”
柳知念忍下了到口的哈欠，接着黑泽阵的话讲：“但是组织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只发布了关于清水服二的任务，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但这不符合组织一向斩草除根的做法，于是真正没有灭口的原因应该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刚刚你的反应让我们成功地确定了两个推测。”
“第一个推测是，消息是组织特意要透露给警视厅的。原因八成是为了让卧底有机会升迁吧，最近混进组织的卧底越来越多，说明组织已经引起了官方组织的注意力了，那么反在敌方安插卧底便成为一门必备的事情。”
“而想要达成这样一个目的，就必须让警方相信消息的真实性。”
“那什么样的人调查出来的关于组织情报不会被警方怀疑呢？这就涉及到第二个推测了。这个任务确实是为了要测试我们了，但测试的核心在于我们能否看出中岛水月真正的身份。”
“中岛水月她其实是组织想要招揽的优秀人才吧。身为律师家族出生的东大法学生，成绩优异家里又有人脉，十年二十年以后，说不准就会成为组织在律政界的最好帮手呢。”
“于是长相最符合她理想型的清水服二出场了，白马王子的形象加上事故再加上精神控制，成功让中岛水月甘心被征服。但是组织没有想到，在精神上过于依赖清水服二的中岛水月，就这样丧失了继续打拼的心，完全没有了招揽价值。”
“因为这种原因，被下了最后通牒的清水服二只能使用新的办法——因爱生恨。但是没想到中岛水月的振作，却是往收集他罪证的方向来了，还顺藤摸瓜找到了组织的蛛丝马迹。被吓破胆的清水服二在真爱情人的教唆下选择和警方合作并背叛组织。而情报组最晚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发现了中岛水月的调查痕迹。”
“于是种种加起来，你们就打算利用中岛水月的最后一丝价值布下一个局。”
“最后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该处理的人处理掉了，该留下的线索留下了，该送到手的功绩，也送到手了，该考察的人也考察到了。”
“嘛，所以说手段是真的高明。”两人的一唱一和在柳知念最后一锤定音的话语下结束了。
小姐姐的恐怖的表情已然随着解释慢慢收回，但她也没再露出让柳知念看着别扭的公式化微笑。
“不打算继续演了？”
柳知念噙着笑，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小姐姐。
“在聪明人面前演戏，可不是精明人该干的事情。”小姐姐妩媚地将鬓边的发丝夹在耳后，笑着调侃道。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真的和你们推测的一样，那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不应该是将资料留在那里吗？”小姐姐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选择继续追问下去，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真的像是单纯地在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那里面不是中岛水月的调查资料，而她被她拷贝了的清水服二手上的磁盘。”黑泽阵简单地回答了一下，“是在潜进她家调查时发现的。”
黑泽阵似乎是迷上了一唱一和的讲解模式，刚说完一段话后就可以递给柳知念一个眼神，后者自然是再怎么无奈也只能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任务是要带回这份情报，那拷贝了的磁盘自然是属于任务范围内，带回来并没有问题。”
况且黑泽阵在中岛水月家留下的礼物，说不定还会被警察以为是失窃的清水服二的磁盘。
看，从头到尾都有背锅侠呢。
“啪啪啪——”小姐姐抬起手，为他们鼓了掌，“你们的推测和想法很有意思。但是很可惜，推测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呢。”
小姐姐轻巧地避开了他们好奇的眼神，没有解释的意思：“记住哦，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就到此结束了，不要再探究下去了。后面的事可不是你们能接触的。”
警告后一番，小姐姐又瞬间变成礼貌笑容的代表人物：“恭喜你们成功完成任务，任务积分将会自动充值到卡里。”
“最重要的是，恭喜你们成为正式搭档了！”
随着小姐姐的最后一句话落下，许久不见的游戏系统终于在柳知念的脑海里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
【叮……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成长第一步”，获得奖励开启游戏背包，游戏背包格数+1，组织的注意+15，】
【检测到玩家已经满足开启系列任务二的条件，正在自动为您开启中……】
【叮……开启成功。成长第二步：一年内完成五十件狙击任务】
小姐姐的话还在继续：“以后基地每个月都会随机给你们分派两到三次的双人任务哦。”
等等，让她算一算哈，两到三个双人任务，加上一年五十个也就是平均每个月四个任务……
那她每个月不就至少要做七个任务咯？！！
柳知念心情突然有点复杂，疲惫的精神加上未来隐隐可见的工作重压让她一时有些提不起劲。
但是显然事情到现在还没完。
“哦对了，6号请的假期也快到了吧。”小姐姐歪着头向黑泽阵求证。
黑泽阵点了点头道：“明天就回学校了。”
“等等？你说——学校？！”柳知念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黑泽阵。
“是啊，学习，大概等你满十二岁了就可以去私立中学报道了。在我们这啊，上学也是个长期任务呢。”小姐姐上下打量了柳知念一遍，抿着唇笑了，直白地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
上中学？！！
柳知念彻底觉得未来无望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相反，因为以前爸爸经常对她描述旧纪元的平淡校园时光，所以她是真的很期待正常的校园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只是现在她已经惊喜到不知道怎么样表达，于是只好瘫着一张脸了。
但黑泽阵却误以为她是不想上学，于是扭头偏向她的方向，轻轻地开口：“上学是很好的培养情报网的时机，也是获得清白身份背景的好机会。像那些没有潜力的基层员工，只能靠着这个机会做混在人群里的老鼠了。”
柳知念本就趴在黑泽阵的身上，他那压得极轻的声音也很清楚地传入她的耳中，她的心里一暖，于是掂起脚贴近他的耳边道：“嗯，我知道的。”
温热的呼吸轻洒在耳廓上，敏感的毛细血管微微一颤，整只耳朵便不由自主地酥麻起来，而同时黑泽阵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烧的慌。
太……太近了……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这句话。
说来也奇怪，明明平日里训练时再近的距离也有过，但当时都并没有什么感觉，怎么这次在小姐姐戏谑的目光下就显得哪里不大对劲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太贴近耳朵的原因吗？
他不自在地想挪到与柳知念的安全距离之外，却在余光看见趴在手臂上的人时顿了顿。
算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比较重要。
黑泽阵想，反正只是耳朵比较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边的黑泽阵拼命地说服自己，那边的柳知念正一无所知地和小姐姐告别。
等出了任务处的大门后，柳知念才离开黑泽阵的身边。
“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怎么样？”她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
“确定不是为了让我做饭才叫我去你家？”
慢慢平复下心情的黑泽阵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哈哈你猜对啦。”柳知念回头，飞扬的发丝下是最灿烂不过的笑容，“那请问阵君愿不愿意一直做饭给我吃呢～”
黑泽阵微微一怔，然后突然笑了，是那种很开心的笑容：“荣幸之至，搭档？”
“嗯，是搭档啊。”柳知念又蹦回他的身边，举起了白嫩的手臂。
黑泽阵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啪——”
一大一小，两只同样白皙的手在阳光下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上地下，一切的一切，都是此刻温情的见证人。
……
晚上六点，黑泽阵准时带着柳知念休息室的备用钥匙来到了门前。
他敏锐地注意到从门缝中并没有光线投出。
是还在睡吗？
黑泽阵下意识地放轻了开锁的声音。
门后果然是一片漆黑，黑泽阵皱着眉头，按着记忆摸索到了大厅的开灯处。
“咔哒——”仍旧是一片漆黑。
是坏掉了吗？要不要修一下？
正当黑泽阵还在犹豫时，从卧室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以及淡淡的火光。
黑泽阵警惕地握住了匕首，打算如果情况不对，就直接动手。
歌声渐渐变大，歌词和旋律越来越清晰了，好像唱的是——
“祝你生日快乐——”
黑泽阵一怔，因为他已经看到端着点上蜡烛的生日蛋糕和唱着生日歌的柳知念了。
周围一片黑暗，唯有柳知念就像突然出现置身在其中的光的存在。
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倒映着蜡烛的火光，明亮又璀璨，甜美的笑容是他最爱的弧度，小巧精致的脸庞在朦胧下更增添了一分惊艳。
“生日快乐，阵君。”他听见她这么对他说，“快点许愿吧，阵君。”
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吗，怎么会突然跳得这么急这么响啊……
黑泽阵茫然地抚上胸口，这里也有点奇怪啊……
但是不讨厌，相反还有点喜欢这种软绵绵又暖乎乎的感觉呢。
他不知道这是名为“感动”的陌生情绪。
但他知道从此以后他有光了，
是黑暗生物唯一可以拥有的月光呢。
很多年以后，黑泽阵仍然记得这个夜晚，有个厨艺不佳的女孩，忍受着长途旅行的艰辛，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他做了一个蛋糕，为他过了第一个生日。
此后的每次生日，都有她相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章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