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凝冰裘暖檀香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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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很晚且小。万俟要看着文静玄有些粗鲁的将四王爷扛到肩上，就好像抗大米一样。他看到释舒散开的衣领，凛冽的锁骨，那道自刎的伤留下还很明显的痕迹，在白嫩的脖子上，很是突兀眨眼，像是提醒着不能忽略的事实。
秦少书在王府门口守了半宿，打更的敲过三更了，他看见那位俊朗的年轻将军将少爷扛了回来，后面跟着万俟宰相。他迎上去，想将少爷接过来，结果被文静玄瞪了一眼。很明显那人有着无限的怒火正没地方发，然后他求助般的看向万俟要。
宰相笑了一下，对秦少书说：“秦管家，带他去卧室吧，也不用换手了。”秦少书期期艾艾的带着两人来到卧室，看文静玄将四王爷放在床上这才又对秦少书说：“弄点热水来给他擦擦，这满身酒气的。”
待到秦少书退了出去，万俟要来到床边帮床上的人仔细掖好被子，就这样伏着身看了好久。起身要走，才发现动不了。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手的主人此时变得不安分皱着眉呢喃着“别……别走……”
万俟看着那张随时可能惊醒的脸，默默坐在床边。想着那句“别走”，满心空凉。
“大人。”文静玄在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快上朝了，回府换衣服吧。”
“好像也是呢。”他想将衣角抽出来，可对方抓得太紧，万俟要不禁皱了眉，然后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放在他旁边。
“大人，这样可不行。外面在下雪啊，陶先生说过，您这受不得凉的啊。”文静玄终于还是生气了，可万俟要只是摇头，最后文静玄只好用自己身上的黑色裘皮披风将他裹了起来。
从卧室里门来时正好碰到打了热水的秦少书，万俟要便说那狐裘给你家主子了。
次日，易释舒醒来。猛地一睁眼，阳光刺痛了他，雕花窗格外是晴天，雪已停了。阳光映得屋里的一切都像工笔金描了一般。明晃晃的光晕中他看到少书忙前忙后，见他醒来，立刻用涛涛的训斥帮他叫醒了的耳朵。
释舒错愕着，他觉得，昨天好像看见了某人，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淡淡的檀香现在还让自己安心。
看来一切不过是个梦。他翻身坐起，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拽着件狐裘，不是自己的。那萦绕的檀香就是这衣服的味道。
“少书……这……”
“是宰相大人的，昨晚他送你回来。然后就去上早朝去了。少爷你昨晚很没形象地一直拽着他的衣服不放。他说这衣服送你了。我的少爷啊，你什么衣服没见过……”
少书之后在说些什么，易释舒就听不到了。
他只是反复的想着少书的那一句，“昨晚，他送你回来的。”
午饭过后，易释舒抱着那件狐裘便往上书房跑。秦少书在后面追着跑，还一边喊着：“少爷，那衣服您还真要还啊？少爷，您不要自讨没趣了。”
易释舒不理他，到马厩牵了马就走。等到了上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万俟要裹在黑色的皮裘里，一来自礼部的小吏正拿了折子在旁边不知所措。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正闭着眼睛，眉毛纠结在一起，似乎是睡着了。仔细看看了，易释舒才觉得这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子，淡色的唇，尖尖的下巴，只是这一切都因平时太过犀利而被淡化。平时给人感觉挺高的个子，被这黑色的裘衣一裹倒也显得小了起来。当他还想再看看的时候，纤长雪白的睫毛抖了抖，那鲜红的眼眸便睁开了，就连嘴角都牵起笑容。
“什么风吧四王爷吹来了啊？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来的时候，”万俟要指指一边礼部来的小吏，顺便接过折子开始看了起来，“嗯，这件事啊，怎么都要问我了啊？按往年办了不就好了？”
“可是，大人，王尚书说今年不是有点特别么？”小吏擦擦汗，上书房的火烧得很旺，他不明白宰相为什么还要穿那么多，“所以，还是想让宰相大人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这件事，就按王大人的意思办了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发言权。”说道这里他抬头看看在一边耷拉着脸的四王爷，一抹笑意爬上嘴角，“不过，你回去王大人说，既然很特别，那也应该给这个特别的人安排个职位才对。不然怎么能看出特别来，你说是么？”
那小吏又擦了一把汗，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四王爷，这才笑道：“这个下官自然知道了。”
“这事每年一次，也真是劳烦王大人了。后续的事情你可以去问吴子含。”万俟要抬手指了指靠近门的左手第二张桌子，又看了看小吏，“怎么？很热？没什么事回吧，尚书还等着你回话呢。”
小吏接过批好的折子，又抹了一把汗，这才松了口气迅速的退了出去。一接触到室外冰冷的空气，小吏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刚刚那四王爷的气场实在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凝冰裘暖檀香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