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越南；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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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接头任务还是被毫无征兆就前来的宫本给搅乱了，林小庄与叶冲愤愤而归。
可是突如其来的越南之行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佐藤眼下明显是扒住了池诚要吸干净他的血，去越南换粮食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躺在床上，晁清虚虚地躺在叶冲怀里，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佐藤这是盯上了池家的财产，池诚大哥也算是倒霉，偏偏碰上了这种事情。”
叶冲将她的腰一搂：“怎么，心疼了？”
晁清嗤笑：“我心疼什么？我应该感谢他当初的不娶之恩，否则我怎么能遇上这么貌美的叶少佐呢？”
这话半认真半玩笑。
自从二人关系进一步，晁清就越来越能开这种玩笑。
反正在叶冲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忌讳了，她何必再去装矜持呢？
叶冲在她柔软的腰肢轻轻捏一下：“这次去越南，我想带着你。”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去的。”
叶冲轻笑：“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不过也对，毕竟晁小姐做事，可一向是胆大心细。”
叶冲起身：“阿清，不过此次非同异常。即使去，我希望你也能多加小心，跟着我就好。”
晁清点头：“知道了，我才不是那么会闯祸的人呢。”
叶冲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下，他的吻结结实实落在她的额发上，轻柔而又让人心动。
晁清又乖乖地趴回去，两只手挑起一绺她的头发在手中缠绕着：“这次去越南的事情是不是要告诉我阿公？”
她既然能问，那一定是心里有盘算了的。
“你认为呢？”
“就算我们不去说，他也能打听到。明天我找时间去一趟，顺便去看看何樱怎么样了。”
想到足不出户却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的许松则，叶冲心底的敬佩油然而生。
“好，明天我去上班送你去。”
……
叶冲一向习惯早起，所以他们二人就赶了个大早去了九龙塘。
“中午可能得你一个人回家了。”
叶冲看着面前的洋房，耐心嘱咐她。
“放心吧。你安心工作，中午记得好好吃饭。”
晁清象征性地抱了抱他，然后就带着东西进了房子。
许松则喜静，家里出了许邦明和新仔之外，佣人不过十人，且都是多年跟着他的老人。
不过有人来了他们还是能第一时间就发现的。
“董事长在书房，小姐您去上面找就行。”
许邦明见了她也是十分欣喜，毕竟她从小也算是许邦明看着长大的。
“谢谢明叔了，您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就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许家虽然住的是颇有欧洲风格的小洋楼。但是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是十分古典的中式风格，许松则一向对于这些东西十分讲究。什么家具的布局，成色和质地，都是一等一的挑剔。
晁清认为，即使许松则不喜欢叶冲，但是上次见了面他也应该放下了些许成见。叶冲的人格魅力她是很相信的，毕竟这样看起来沉稳又靠谱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晁清轻轻扣了扣门，从里面便传来许松则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吧。”
晁清走进门，而许松则好像早就知道她要来，也不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报纸。
他的眼镜换了新的，是晁清以前没见过的款式。
“阿公。”她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眨巴着眼睛等待他的回应。
许松则不置可否，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个面。
“坐吧。”
她来可不是为了要坐的。
“阿公……我是来告诉您，我和叶冲……要去越南一趟。”
许松则将眼镜框摘下半边看了她一眼又戴回去。
“你晁小姐要去哪儿是我这个老头子可以阻拦的吗？”
“哎呀阿公，”她一把抱住许松则的胳膊，“我这不是来告诉您嘛，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每次见面都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吗？”
许松则点了点她的鼻头：“阿清啊，上次见了叶冲，我也渐渐知道他不是外界那样传闻的人。可是我希望你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被我发现他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我绝不姑息。”
晁清亲昵地抱紧许松则的胳膊：“我就知道阿公你最疼我了。”
她站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墙上的西式挂钟。
“看来您已经见过池诚大哥了。”
许松则站起来走向一旁的雕花木桌。
西洋钟一分一秒地走着，精致的做工与大气的外形无一不凸显着它的价值不菲。
“你知道，我原本是有意让你和池家那个小子在一起的。可我也知道，你心思重，池家那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俩在一起，未必是良配。可是凭池家的家业，护住你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晁清低眉顺首。
原本高傲又盛气凌人的五官在外公面前显得顺和又乖巧—— 她最擅长这样的伪装，就像猫藏起了它的利爪，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若不是后来出了靳香那档子事，你们俩，说不定早已经定下来了。”
晁清虽然规矩，可是不代表她可以无条件赞同许松则说的一切事。
“阿公，我和池诚大哥……真的只有兄妹的情分。我们两个根本不合适，做朋友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和靳会长情投意合，我们也要尊重他的选择。”
“再者我现在和叶冲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也不算是池诚大哥辜负了咱们。”
许松则冷哼一声。
“你思虑的倒是周全，看来指不定早就想摆脱掉这门婚事了。”
晁清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知道阿公您一直惦记着，在上海的时候有机会去了一趟广州给您带的。”
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许松则的脸色柔和下来。
“阿清啊，这次去越南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好再劝你。不过你要记着，去了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唯叶冲是问。”
晁清走上来抱着许松则撒娇。
“知道了我的好阿公，您要相信您的外孙女婿，他会保护好我的。”
说罢又看了看四周：“阿公，何樱她……”
“那个孩子倒是听话，平日里就是待在房间里看看书听听唱片。有时候来和我说说话，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省心就好了。”
晁清摇头：“那多无聊啊。何樱乖，那我就负责让阿公您开心啊。”
“你啊，不让我担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才不会呢。”晁清提起包，“阿公再见，我去看看何樱就走了。”
她风风火火地跑走，只留下许松则一人在原地。
“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相片。
“阿筠，真不知道你这个女儿是像了谁，这么会演戏。”
……
晁清到的时候，何樱有些惊讶，但便立马镇定下来。
“在这里过得可好？”
何樱点头：“过得很好，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晁清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将里面环视一圈。
“那就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告诉新仔就行。还有，我和叶冲这几天要去一趟越南，你不要随便去哪儿，要出去也要小心一点。”
何樱一一答应。
“那我就走了。”
——“等等！”
何樱思虑再三，还是准备问出口。
“我有件事想要弄清楚。晁小姐……能不能到里面坐。”
何樱欲言又止，她忐忑又急于想要得知真相。
跟着何樱进来，她依旧看起来紧张。
“怎么了？”
何樱双手握拳。
“晁小姐，上一次在医院……你说我哥哥……我想问，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件事。
可是何樱当初在医院表现得何其相信她哥哥，就算有所动摇，不是真正起了疑心她是不会主动问的。
“是不是谁告诉你了什么？还是你见到了什么人？”
看着何樱低头不语的样子，她更是确信。
“你见到了宫本，是不是？”
何樱双手抓住裙角。
“上次我出去见到了宫本，他说……让我找机会提出和你们一起住，帮他监视叶冲。”
原来如此。
借助何樱的眼睛监视叶冲，更直接更高效。况且何樱想杀叶冲，她的话更有可信度。
“他还说……说我哥之前就为他做过事，让我像我哥一样……晁小姐，我哥……真的……”
何樱激动起来，她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对她谆谆教诲的哥哥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做这个背叛者。
“何樱，你冷静一下。”
看着面前已经激动非常的何樱，晁清也心软了。
可是，这不代表晁清要隐瞒真相。
“你哥哥……”看着何樱，她还是开口，“的确背叛了。”
虽然心中已经确定，可是真正听到事实的那一刻，她还是接受不了。
“宫本捣毁了地下联络站，让你哥哥帮他骗了鱼鹰。导致香港地下联络站的成员……无一幸存。”
无一幸存……
何樱几乎哭到失声，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一直所痛恨的叛徒，有一天会是她哥哥。
“所以说……叶冲，是知道了我哥哥是叛徒，所以才杀了他的？”
何樱泪流满面，还是克制着自己。
无声的沉默，就代表了她的默认。
何樱泪如雨下，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决堤而出，她哭，不仅是因为得知了哥哥是叛徒，更是因为她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仰是来自于她的哥哥，可是哥哥先放弃了。
看着面前几乎崩溃的何樱，晁清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减轻她内心的愧疚感。
何勇叛变是事实，何樱伤了叶冲也是事实。
既然都是事实，她也做不到让何樱心中完全不在乎。
倒不如，让她自己调解。
晁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去。
——“对不起！”
身后传来的是何樱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晁小姐，还有……叶冲先生。”
晁清脚步一顿，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越南；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