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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梧桐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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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这是在腾远的第二天。颜梧一行人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
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开始。
经过昨晚将近三个小时的挣扎，她决定尽可能忽视佟嘉树在这家公司工作带给她的各种不适。
何况她的项目不是直接跟技术部的对接。
何况这座大厦如此之大。
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是同学关系。
......
她想了这么多何况，就是没想到中午是在特供饭堂和领导们一起用餐。
当然，这里面的领导包括佟嘉树。
“陈师啊，这次项目辛苦你们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就直说啊。”
颜梧礼貌性抬头注意发话的方向，这是财务总监何总在说话。
陈师放下筷子，举起手边的饮料杯回应：“何总客气！这是应该的。”
一言一语，你来我往，他们继续谈论着会议遗留的小问题。
颜梧虽然也是此次的负责人之一，但她负责的是项目如何解决的问题，陈师擅长跟别人娓娓道来，所以也不用她对接此次项目的旁支末节。
她的助手和实习生在对面安安静静吃着饭，时不时瞄向坐在她邻座的技术部经理。
不怪她们如此安静，实在是身边的人气场太冷。
佟嘉树是在最后落座，颜梧眼睁睁看着他端着盘子一脸漠视地在她旁边坐下，活脱脱像个只是来用餐凑座的顾客。
他也不是不说话，领导有时会问他业务上的一些问题，他的回答看起来十分严谨和熟悉。但话题内容也是仅仅在业务范围之内。
沉默也不寡言。
这也是颜梧一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的原因。
打个招呼吗？
可是对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不打招呼吧
似乎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毕竟刚刚连晨她们也跟他闲聊了一两句。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开口的时候，身边的人停下了筷子，在她耳边开口：“何总，是这样的，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你们慢用。”
何总忙点头示意让他先去忙着。
他站起来，顺手收拾盘子，朝在座的人歉意地笑了一下。
颜梧对上了他的视线，注意到他的笑停留在她这里。
那一秒，好陌生。
其实也不止那一秒，从他们昨天遇到开始，就已经是陌生人了。
颜梧夹起最爱吃的肉香肉丝，一口一口地嚼着，鱼香肉丝的味道也不怎么香了。
离开饭堂，佟嘉树并没有像他口中说的，回去部门处理急事，他远离饭堂进进出出的人群，没有去按电梯，而是拧开楼梯门，去往大厦的天台。
此时正是晌午，阳光直射地面，天台并没有遮光的地方。
他也不惧日光，懒懒倚靠着天台的栏杆，目光注视着远方层出不穷的高楼。
手从口袋摸出烟盒，烟瘾犯了。
其实抽得不凶，就是纯粹嘴痒。
半根烟的功夫，他注意到身后有动静。
是天台门打开的声音。
一般这时候是没什么人来。
又热又晒的地方。
颜梧也没想到刚刚说要去工作的人此时此刻正在这里抽着烟。
看着烟的长度，这是抽了有一会儿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地站着。
也不说话，也没人打破这个僵硬的局面。
直到佟嘉树手指间的烟快要燃到皮肤，他把烟头随手扔掉，铮亮的皮鞋踩灭火花。
这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其自然。
颜梧终于开口：“乱扔垃圾。”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说：“你说什么。”
“没什么。”
于是局面再次僵住。
今天的天气有点闷，看样子是要下雨。
花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刚刚还晴空万里，万里无云，这会儿天的南面倒是有点云层，还有点发黑。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有点发红的两腮：“不热吗？”
她老实回答：“还行。”
看样子她对这里的天气不是很敏感。
明明脸红得像是打了厚厚的腮红。
耳根也是一样。
他还是禁不住，手指点上了她一边的脸颊，停留时间不到两秒。
他说：“挺烫的。”
接着又说：“要下雨了。走了。”
他就这样离开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颜梧。
她摸着自己的那一边脸，还真的有点烫。
刚刚他是，上手了？
回到办公室的颜梧还有点迷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热，脸上的红晕就没下来过。
等到她缓过来，窗外已经出现雨水的痕迹，而且越来越大，直到模糊了透明的玻璃。
办公室的人开始午休，她也在桌子边趴下，只是往日的生物钟不再有效，她的意识还是很清醒。
看样子今天不用午休了，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
腾远的卫生间设置在电梯旁边，只是朝向不同。
她出了办公室，拐弯准备进洗手间，就听到电梯滴的一声，佟嘉树就出现在眼前。
这时候离在天台遇见的时候还不到十分钟吧，颜梧心想。
她早上设想的那么多何况，怎么都跟她想的背道而驰了呢。
眼前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偶遇。
他甚至还在她面前停下，问她：“没睡觉？”
好像他已经忘了刚刚在天台的所作所为。
她有点不懂他的想法：“你不也没睡”
他扬起手里的文件：“没得睡。”
看来是真的有事要处理。
“那你忙吧。我准备睡了。”颜梧说道。
他回了句嗯。
她看着他走进某位副总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时间颜梧就没见到佟嘉树了。
他们也不在一个楼层办公。
好像中午那两次偶遇是在朦胧的梦中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