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雇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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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东挂了电话，疑道：“怎么还招上穆家了？深子说，穆老二现在到处找你联系方式，上赶着要给你送钱。”
赵深是格斗场的老板，赵父又与焦飞东私交甚笃。他曾经想签符澈做格斗场的本家选手，焦飞东一口回绝了。符澈是他手下一把打磨多年的利刃，一旦出鞘就必须一鸣惊人。他一直想靠自己以前的人脉，把符澈送上正式、光明的赛场。
符澈漠然的咽下一口饭：“路上遇见他受伤，搭了把手。”
原来是感谢费。焦飞东没再问，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把手机号输给他吧。”
符澈没接，说等下午训练完再说。
穆懿没穿上衣，只肚子上缠了圈医用胶布，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赵深坐在他旁边津津有味的啃梨子。青绿的大梨又脆又甜，被他啃的咔嚓咔嚓，汁水飞溅。
“你小声点。”穆懿不耐烦的啧一声。他在玩赵深手机上的一款游戏，控制一个小人踩高跷穿越艰难险阻。他手残，玩的不好，小人的死状千奇百怪，正烦得很。
“你玩我手机，我玩什么去？吃点儿水果还不让了。”赵深含混不清的抗议道。
穆懿挑着眉继续鏖战。赵深嚼吧完嘴里的梨，凑过头去看他的战绩。行吧，半天一关都没过，还把他道具全用完了。
“行不行啊你？”赵深剔牙。
“男人能说不行？”穆懿头也不抬。“让你要的电话到现在都没要到呢？下午打的电话，这都是吃夜宵的点了。”
“人答应我了就肯定会发的。老爷子不怎么会摆弄手机。再说了，又不是泡妞，你急什么？”赵深慢吞吞点燃一支烟。
这两人多年的兄弟情一向是呛过来的。不过不是互呛，是一个人呛，另一个人自动装弥勒佛，笑呵呵的打马虎眼。也因为如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用年糕粘起来的小波浪，灵活又密不可分。
二人正无聊的唠着嗑，穆懿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赵深说：“是不是小符发短信过来了？”
穆懿扫了一眼，备注“焦飞东”的号码给他发来一串数字，“嗯”了一声。
他拿起自己手机，也没存，直接微信搜索了这串数字。果不其然，搜索结果一出来就是一个叫“符澈”的人名。这人看上去古板极了，昵称就是自己的名字，头像是一片很标准的沙漠，看上去就像电脑自带的示例壁纸。
反观他穆少爷大气高端的侧面剪影落日余晖头像和双关语网名“MY”，属于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穆懿爽快点击添加好友，接着玩起赵深手机里的游戏来。
赵深后悔死了，他早上一听说，中午就提了一堆东西上门来看这个病号，被当成护工使唤就算了，这也没得玩那也没得玩，吃个梨还要被骂。
他翻箱倒柜拿出ps4，连着投屏蔫蔫的玩起来，很快就赢了一局。他叫穆懿：“别几把玩了，你今天就是把屏幕戳穿，也不可能过得了这第170关。过来打拳皇。”
穆懿应了一声，赤着上身就下床了。两个长腿富二代扣扣索索的盘腿坐在地上打电动，这游戏从青春期玩到二十五岁都没腻，竟然还有一个画正字的胜负登记本。从前往后翻是穆懿的胜利局数，从后往前翻是赵深的胜利局数。
两个幼稚鬼一个按喜好选了大胸美女不知火舞，一个按气势选了卢卡尔，室内灌满了快（互）乐（相）无（辱）比（骂）的空气。
被穆懿连续KO了三局，赵深把游戏手柄一摔，说：“不玩了。”
穆懿就又笑眯眯的翻出本子：“玩嘛。我，胜5197局，现在5200了；你，胜5214局。还是你强！”
赵深其实也不气，看着他在那本子上给自己画正字，突然想起什么，问：“袁野和你姐查出来什么没有？要不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下次我再去查那个人，你陪我就行了。我一开始以为是穆世的事，想着家丑不外扬，就没让袁野他们知道。现在看来就一搅和事儿的，要和我硬着刚，非得好好敲打敲打。”穆懿冷冰冰的说。
“袁野说，后来调监控，堵人，倒是抓出一点踪迹来。但是城区太旧，监控太少，那人太狡猾，我的人搜的时候多半是藏在居民区里了，没抓到。”
“你姐呢？”赵深加重语气问。
“你成天就惦记穆笛笛了。”穆懿翻他一眼，赵深脑子里想什么，穆懿都懒得睁眼，就能用同频率脑电波接收到。
就因为穆笛笛当年对21岁的穆懿一句“不管什么牛鬼蛇神是个女的你就睡，我要是你女朋友早把你化学阉\\割了。”，赵深生生守身如玉到23岁，真正开荤还是过生日那天穆懿的恶作剧。
穆懿想到这茬坏笑起来。
赵深假装没看见。过了会可能自己实在尴尬，转移话题道：“那这个人最近很可能还会对你动手，危险挺大的。你要不雇几个保镖？”
穆懿“哟”了一声。“倒是个主意啊兄弟。你有什么路子？给我介绍俩。”
赵深古怪的看着他：“你那不是现成有一个么？”
穆懿一愣，反应过来，还真是。符澈不就是吗，格斗冠军，他要是同意了，还犯得上找别人？
穆懿打个响指就点开微信。符澈半小时前就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那个沙漠头像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穆懿神经大条如宋代大运河，晾了人家半个钟头也浑然不觉。
赵深问：“你打算给他开多少工资？人家平时一场比赛就好几十万。”
穆懿财大气粗的一招手：“我包个女的一年上头也得几十万。”
行吧。赵深想。难怪狐狸精都把他当冤大头。时间不早了，他自觉告辞，生怕穆懿晚上还有什么辣眼睛的活动。
穆懿并未准备在微信上和他谈。他先转账5万过去说了声谢谢，符澈还没回，他直接发道：“我最近想招个保镖。你要是有意向的话，我让HR和你细谈。”
官方无比。
天完全黑了，杨青荷今天值夜班，符澈独自洗完澡躺在床上。这狭窄的床他睡了6年，从一米七长到近一米九，头顶着墙壁脚脖子也会伸出被子外。
新屋已经谈好，符澈对这里毫无眷恋之情，甚至提前在网上定好了家具，只等搬过去。
他本已合眼要睡，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即使满身疲惫却依旧没有什么睡意。
突然手机亮了，他自然的把手伸过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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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看着弯弯绕绕的小巷子，真情实感的发了愁。
他已经找了一下午，才找到符澈给穆懿的地址所在的那片辖区。这里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违建，路窄的根本进不了车，他只能满头大汗的步行。早知道不这么上赶着，周一直接去学校里找他。
符澈昨天很爽快的同意了做穆懿的贴身保镖这件事。反正他已经在大三实习期，课业非常少。不过袁野没弄明白，既然他是在役职业选手，成天泡在拳馆，那怎么当贴身保镖呢。
正纳闷，解放街道64号的破旧楼栋牌出现在他面前，袁野长长的松了口气，迈腿走进黑暗的楼道里。
符澈打开门的时候古井无波的扫了袁野一眼，两个人都在相互打量。
袁野看着这个身高直逼天花板，俊帅的让人挪不开目光，却保持着非常漠然神情的年轻人，客气的开口道：“符先生，今天我是来和您谈关于就职于我们公司的具体事宜的。”
“首先，有几份保密协议需要您签。无论您看到或接触到任何穆总的私生活信息，都请不要泄露出去。第二点，为了以官方方式给您开工资，您挂职与本司保安部名下，但事实上是作为穆总的私人贴身保镖活动的。您拥有每月四天的不定时休息时间，可以按照穆总的行程来自行挑选，我个人建议不要选在有规律的日期，以防被人乘虚而入……”
袁野滔滔不绝的说着，符澈却似乎没有在听。上午和焦飞东吵的那一架，他也没办法预测结果会如何。选择做24小时全职贴身保镖，必然要忤逆他从未忤逆过的焦飞东，放下他从未放下过的拳击事业。
说是吵了一架，事实上是焦飞东单方面辱骂他。焦飞东想当然的以为符澈见钱眼开，遇到薪水丰厚的职业就耐不住寂寞了，大骂他自私无耻、小门小户、忘恩负义……诸如此类。
符澈没得解释，也不反驳，只是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他没说什么置气的话，怕把老头旧疾缠身的病体气坏了。才打了一场比赛就要放松接别的活，在焦飞东眼中，自己这个根正苗红的好徒弟应该已变得和野路子差不多让人嫌恶。
没办法……没办法。对不起了，师父，符澈在心里默念。
“……接下来呢就要说到酬劳。您放心，这个穆总是绝不会亏待您的。我们初谈下来是月薪20万，如果您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以提出来，穆总说以您为主。”袁野快说到“第九”了，喝了口矿泉水正要接着说，符澈开口了：
“那就签了吧。”
袁野是何等的人精，心下立刻明白自己哪怕舌灿莲花，把穆懿的善良真诚吹出一眼喷泉来，面前这个冰雪男爵也不会给出丝毫情绪波动，忙拿出厚厚的协议递给他。
符澈翻都没翻，打开就签上了。
袁野汗津津走在斜阳下，心里百味陈杂。找路3小时，谈事5分钟。效率大王舍我其谁。
“喂老板，”他接通了刚打来的电话，“办好了，刚办好。挺爽快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雇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