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就毁灭吧［综影视］》Seventine

6、香水6

　　阿月带着格勒诺耶走出香水铺，看着他身上仅有的一件已汗湿的变黑衬衣，决定正好在中央街上去采买些东西。
　　阿月从来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一世世过来，她随着原身的角色入乡随俗，仅仅在力求自己过得舒服的基础上，做一些喜欢的事情。
　　格雷诺耶的天赋世所罕见，对她有依赖之情，可为一用。即便不是她，也会有其他的人发掘出他的天赋。
　　------
　　大街上，熙熙攘攘。
　　阿月挨着服饰店铺一家家逛，照着格雷诺耶的身材，要了几套耐磨结实的粗布短衣，轻便舒服的衬衫、马甲、外套、长短裤、平底鞋、皮鞋等等。没有的成衣也下好订单，约好几天后来取。
　　走出服装街道后，阿月抬脚又走向卖蔬果的露天集市。
　　露天集市一周一次，一般都会有额外的优惠和鲜果供应。
　　阿月购物的速度很快，看上什么直接就让摊主包起来，买得随心所欲，也不在意摊主是不是又往袋子里添了些让她买多一点，或者报高了些价格可以砍砍价。

　　阿月秋风扫落叶般地挑拣、结账，苹果、萝卜、甜菜、蘑菇、小南瓜、土豆......格雷诺耶一件件接着店家称好的蔬果。他手上的衣服包裹并不多，只拿了几件常衣，便空出手来拿这许多吃食。
　　买完蔬果后，阿月又兴冲冲地走进熟食店、面包店、杂货铺，进了好些货。
　　阿月背着手在前晃晃悠悠地逛着，格雷诺耶在后大包小包地跟着。之前阿月让店家送货上门，但林林总总的东西也不少。格雷诺耶的力气特别大，手上提的，手臂挂的，即便还抱着两个巨大的纸袋，也稳稳地当着一名搬运工。
　　——
　　回到院子。
　　阿月给格雷诺耶指了一间空房间作卧室，并打发他去洗漱。
　　“没洗澡的话，不能进房间喔。”阿月嘱咐道。
　　阿月塞给格雷诺耶一块白白的巴掌大的东西。格雷诺耶问出来了，跟阿月之前交给安托万的包裹里的东西一样，香香的。
　　“这是香皂，跟水混在一起洗漱的时候用，”阿月把格雷诺耶推进后院，“后面就是小溪，你也可以打水在房间里洗，有作浴盆的木桶。洗完了我们吃晚饭。”
　　洗漱干净的格雷诺耶站在院子里，闻到一股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味道——浓浓香香的，很暖和。
　　他顺着味道走进厨房里，看到阿月正在摆餐具。
　　“来吧。煎牛肉配酸菜、鹰嘴豆、土豆泥和奶油蘑菇汤。篮子里还有面包。”阿月满意地看到格雷诺耶清爽的样子，示意他坐下。
　　格雷诺耶吸吸鼻子，他有点饿了。他抓起叉子叉了牛排就往嘴里塞。
　　“哎。”阿月制止他道，“用刀把牛肉切开吃，会方便一些。像我这样。”
　　她给格雷诺耶示意刀叉的用法，将牛肉切成小块。
　　格雷诺耶学得很快，但阿月已经切好了，便将两人的餐盘换了一道：“你先吃我的吧。”

　　牛肉煎的是三分熟，肉汁在刀叉下略微渗出。肉煎得刚刚好，牛肉很嫩，非常可口，配上的酸菜又恰恰好中和了油脂的腻味。阿月很舍得放原料，汤里的奶油味浓稠香甜，搭配了蘑菇特有的香味让食物顺着食道顺畅地滑进肚中。
　　阿月吃得一直很简单，但胜在营养均衡。她的食量几乎只有格雷诺耶的一半，自然比格雷诺耶先吃完。
　　阿月还给自己配了杯红酒，微微苦涩的酒精滑入口腔。
　　透过弯曲的玻璃高脚杯，她观察着格雷诺耶风卷残云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喝了些汤，又沾着肉汁和一些汤料吃了些面包。
　　“慢点，别呛着了”阿月说。
　　格雷诺耶立马把速度放慢，阿月笑笑喝完了杯中酒。

　　在这个时代里，阿月不算习惯早睡的人。人们适应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物钟时，阿月也不过是把凌晨的作息调回了10店休息。
　　吃完饭后阿月就回客厅里看书了，格雷诺耶自然包下了洗碗的工作。

　　“你认字么？”阿月看着书突然问。
　　“不认识的，小姐。不过我能写自己的名字。”格雷诺耶还是没改掉叫她小姐的习惯。
　　“过来。”
　　格雷诺耶走近阿月坐的扶手椅。

　　“这几本，讲的是香水起源历史：你可以知道人们喜爱的气味是怎么被发现、定义、演变、传播的；
　　这一堆，讲的是香水的制作工艺：虽然只是很空泛方法论，但你可以知道以前的人们是怎么储存他们想要的气味；
　　那些，讲的是香水原料的现今发展状况，包括现在的香水市场分析，贸易格局等等等等。”
　　阿月知道格雷诺耶在气味上的天赋，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气味很敏感，不过有了这些，你可以做出你想要的任何香水。想学吗？”
　　“想的，小姐。”格雷诺耶亮晶晶的眼睛在放光。
　　“好啊，明天跟我去学校吧。想要了解这些，先要教你认字。”阿月笑道。

　　---
　　清晨的巴黎，街道上的石板还带着夜的凉意，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了熙熙攘攘的市集上。
　　阿月和格雷诺耶穿过了热闹的市集，来到了一所简朴的教会学校。
　　学校坐落在一条安静的街道旁，外表朴素，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座高高的十字架塔楼静静地矗立着，显得庄严而肃穆。
　　格雷诺耶穿着阿月为他挑选的新衣，虽然简朴，却干净整洁，与他之前在皮革铺的形象大相径庭。格雷诺耶跟在阿月身后，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安。
　　阿月先跟牧师皮埃尔见了面，一并把学费交给他。
　　“月，谢谢你上次帮忙卖李子，教堂后面的果树可终于不算是占地方的‘杂草’了。那些钱我还加进了周日圣餐的准备费用里，现在倒还有人专门找我来买呢。”皮埃尔笑着把阿月迎进一个小小的会客厅，也是他的办公室。
　　“皮埃尔，很高兴能帮到你。这次来是想把一个人托付给你......”
　　阿月和牧师谈妥后便离开了，临走时揉了揉格雷诺耶脑袋说：“好好学。”

　　格雷诺耶跟着牧师皮埃尔走进了教室，因为他从未识过字，于是便先插班在基础班里。
　　教室内摆放着几排木质的长椅和桌子，墙上挂着简单的字母表。
　　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来自附近社区的男孩子，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穿着简朴，但也基本都来自于中产阶级的家庭。
　　大部分中产阶级还是从业于手工业，即便对于中产阶级来说，少了一个劳动力也是家里的一个负担，所以并不是家家都能送自己的孩子进来学习。
　　如果阿月把格雷诺耶当作工具人单纯地调配香水配方，他也许永远不会接触这些知识。
　　她不需要这么做，但她做了。
　　格雷诺耶低头，默默把观察到的东西记在心里。

　　课程开始。
　　老师用温和的声音教授着基础的读写和算术。
　　格雷诺耶模仿着旁边同学的样子，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在粗糙的纸张上笨拙地画下了第一个字母。
　　格雷诺耶聚精会神地听着，尽管他对于一无所知，但他很快就跟上了老师的教学进度。
　　午餐时间，阿月提前给他准备了简单的面包和奶酪。格雷诺耶和其他同学一起坐在学校的院子里吃午饭，午间和煦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岁月静好。格雷诺耶晒着太阳，心中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放学后，阿月来接格雷诺耶。
　　“怎么样，第一天的学习感觉如何？”阿月笑着问。
　　“很好，小姐，”格雷诺耶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和感激，“我，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谢谢您，阿月小姐。”
　　阿月轻轻地笑了笑，她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未来不可限量。她拍了拍格雷诺耶的肩膀，以示努力。
　　“不用谢我，格雷诺耶。你的天赋和努力会让你走得更远。”阿月说着，两人一同走向回家的路，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