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顾禾：“b市有海吗？”
林路：“我不要跟我叔叔开船戏！！！”
成臻用手捂着额头，历代鬼王忒不容易，他领导两鬼脑壳都疼，手底下要是大鬼套小鬼，那还不要愁死。转念又一想，鬼王也是死的，应该没有脑壳让他疼，就更不平衡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演算的结果来看。”成臻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林路，“你的骸骨让我明天再带你去找他。”
林路：“.........我叔叔把我跟我婶婶放在一条船上？”
成臻&顾禾：停止你的想象！
这个城市一直有一个关于殡仪馆公交车的传说。深夜的末班车，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太太，慈祥地对公交车司机微笑：“师傅，这辆车开向阴间吗？”第二天，这辆公交车在路边被人发现，司机不知所踪。
成臻领着两只鬼，打道回府。学校离殡仪馆太远，要倒好几趟公交车。成臻上车前跟司机师傅确认说：“师傅，这车开向市内吗？”
司机不耐烦地点头，催促成臻开上车。成臻低声催促两只鬼，司机就觉得脖子一凉。
这个时间往殡仪馆跑的人又少，整个公交车上只有司机、成臻和两只鬼。
成臻在凳子上斜倚着昏昏欲睡，两只鬼在一起斗得不可开交。林路是个嘴欠的，没事就爱口头上调戏顾禾，顾禾说不过他就暴力镇压。葫芦里面打翻天了，成臻这觉也没法睡，他小声地训斥他俩：“不许胡闹。”
刚收服灵鬼这段时间十分重要，这些鬼怨念奇大，往往为了达成心愿不择手段，坑主人是家常便饭。必须使用雷霆手段镇压，一旦让他们知道你能力不济，甚至会反噬主人。
所以这段时间又被玄门戏称为－－假脸期。甭管你平时是多么和善的人，现在都必须硬下心肠，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变态。
叨逼叨，打！
不合群，打！
乱使用能力，打！
打架？通通都打！
顾禾气得不行，她平白遭到林路的调戏，成臻非但不帮她反而还说她，大小姐狠狠地把窗户关上，不让成臻吹凉。
公交司机听见啪的一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一个青年对着空气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一旁的窗户忽然间凭空拉开。青年脸色一变，抬眼观察了一下自己。司机忙把视线移开，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脚下却狠踩了油门，最快速度向市内开去。
不是说中午阳气重不闹鬼吗？！完了，我这车上没有辟邪桃木，怎么办！
成臻又威胁又镇压又说好话好不容易把大小姐的暴脾气压下来了，大热的天忙出一身汗。
这俩祖宗绝对不能再待在一个葫芦里了，不然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这个葫芦被成臻下了赤胆咒，约束了林路，也保护了林路，在这个葫芦里面，顾禾是永远也打不过林路的。
林路有恃无恐，顾禾怨声载道。
成臻要被他俩搞疯了！！！
成臻把玩着葫芦，想出来一个对策：“顾禾，你能不能尝试着凝结出实体？”
“你我之间结成血咒，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结出实体，怎么还是模模糊糊的样子？”
顾禾让成臻收拾一顿之后，老实了不少。
她尝试使用“力”，黑漆漆的一团虚影里好像有光从里面渗出，她有些欣喜地问成臻：“我也能结出实体吗？”
成臻：“当然能，你天赋很高，结出实体来不成问题。”
顾禾又尝试一下，摇摇头对成臻说：“不行，结不出来。”
声音无比落寞。
成臻也是从古籍里知道，道士精血喂养灵鬼之后，灵鬼可化实体方便主人差遣：“没关系，多练练，慢慢来。”
顾禾蔫头耷脑地说：“我就说哪能有这么好的事。”
直到成臻下车，顾禾都没有成功结出实体。
也许是成臻的错觉，总觉得这几趟车都开得飞快，好像后面有鬼撵他们似的。
公交车司机在成臻下车后，坐在车里享受了一下夏日沸腾的热浪，觉得自己终于是活过来了！
从此，在公交车司机之间又流传着一个传说。
一个黄色头发脸色惨白的少年，会在一个夏日的中午，登上公交车，车内除了司机空无一人。少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师父，这车到市内吗？”
直到某一天这个传说传到成臻的耳朵里，成臻躲在被子里对心怀不轨的故事讲述者说：“太尼玛吓人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某故事讲述者十分满意。
成臻成为本年度自己挖坑，自己跳，最后还能顺手给自己埋了的最成功一人。
累了一天，成臻洗完澡回到宿舍，宿舍里又闷又热又潮，简直是一个大型的空气炸锅。成臻躺在席子上就好像鱿鱼在铁板上滋啦滋啦的发出快要熟了信号。
所幸屋子里没有人，成臻没有条件化学和物理降温，只能依靠玄学。
他把门窗关严，拧开葫芦盖，把顾禾和林路放出来。两只鬼鬼气森森，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清凉舒爽，又把从宿管大爷那里偷渡来的可乐灌了一大口，美！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呀！
顾禾贴在可乐瓶的外壁上问成臻：“这就是可乐吗？我能喝一口吗？”
成臻一愣，他擦擦瓶口，给顾禾装了一瓶盖。
顾禾的虚影在上面蘸了蘸，成臻知道她喝不到可乐，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她很开心：“我妹妹告诉我，可乐很好喝，可惜我从来没喝过。”
成臻问：“为什么没喝过？”
林路在旁边搭话：“小姐姐那么可爱，容易和可乐产生梦幻的化学反应。”
林路撩妹的小技巧，成臻见识到了，他默默地拿起手机写在备忘录里，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林路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顾禾完全不买帐，虚影嫌弃的离林路更远了一些。
成臻觉得这话可能女孩子觉得太油腻，默默的把备忘录删了，问顾禾：“你妹妹？是顾松吗？”
顾禾沉默了一会，好像在追忆，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活着一起活，死后也要埋在一起，结果我却食言了。”
成臻没有兄弟姐妹，很难理解这种感情，只能机械地点头。
顾禾又说到：“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希望她能记得我，又希望她能忘了我。”
成臻安慰她说到：“会好的。”
这时候林路突然插嘴说：“你俩要埋在一起的话，我就把我的骨灰也.........”
顾禾飞起一瓶盖，林路没反应过来，挨了一瓶盖，狼狈逃窜。顾禾看着他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路：“你应该多笑笑的，死都死了，还能有啥烦心事。”
顾禾死鸭子嘴硬，冷哼一声，到底还是让林路凑到自己身边。
对比刚才自己干巴巴的“会好的”，成臻觉得自己母胎solo二十年是有原因的。
这种油腻中带着清爽的段位，自己是来不了，来不了。
两只鬼围着成臻的书桌斗嘴，成臻也插不上话，索性拿出厚厚一叠草纸开始推演顾松的方位。
草纸扔了撕，撕了再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算了半天毫无头绪。
成臻把一团乱麻的草纸拍了照，发到朋友圈里，希望有哪位大神能来指点一下。
过了十五分钟再刷新，他成功的收获了许多的赞和更多的幸灾乐祸。
玄门多贱/人！
成臻气鼓鼓地放下手机，狠狠地把草纸撕了，这时徐联峰的电话接了进来。
徐联峰：“怎么了？你发朋友圈我有点没看懂，是数学题吗？如果是数学题的话，可以让我助理帮你看看。”
成臻的语气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不是数学题，是......就是一种算法，用来......算东西。”
徐联峰：“看起来好麻烦。”
“是呢，问的问题与我关系越远越不好算。”成臻又愤愤地说，“都怪你！”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徐联峰居然秒懂：“你是在算顾松在哪吗？”
反倒是成臻懵了：“你怎么知道？”
徐联峰没有回答他：“你问问那个女鬼，顾松长什么样？只要画出顾松的面部速写，找人很快的。”
说完，又责备他说：“你要学会使用现代科技武装自己。”
靠着两鬼来玄学降温的成臻心里嗤之以鼻，成臻眼珠一转，想出一个坏主意：“好的老板，那一会我就让顾禾——就是那女鬼去你哪里一趟，让她把顾松大概的样子还有其他特征跟您描述一下。您现在方便吗？”
即使作为一只切开黑的老畜生也完全不知道这句话里包含的闹鬼信号。
“方便。”便字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一团黑漆漆的虚影就凭空出现在徐联峰的面前，随即屋子里的灯光闪了闪，温度下降，屋子里阴森逼人。
标准的鬼屋现场。
不得不说徐联峰定力过人。
这个放在一般人至少会吓得把手机扔出去的场景，徐联峰只愣了五秒钟，然后就缓缓的对电话那边的成臻说：“成臻，你要小心哟。”
说完挂了电话，完全不给成臻狡辩的机会。
成臻早就料到对方恼羞成怒之后的反应，丝毫不遗憾的啧啧啧了片刻。
成臻收敛了笑容对林路说：“大小姐走了，咱们来谈谈。”
林路浑身一寒：“谈什么？”
成臻：“你之前见过我吗？”
林路：“没有。”
成臻：“我也没有见过你，我们之间没有交集，为什么你会欠我的因果？”
林路：“不可能。”
成臻眼神十分确定：“我下午算你八字算出来的，八字是不会骗人的。”
林路吞了一口口水：“你说，你想干嘛吧。”
成臻：“其实我不想收你做灵鬼。”
林路秒懂：“行了哥，你别说了，是个男人都懂。啥也不说了，咱们走程序吧。”
成臻：“啥程序？”
然后两个异口同声。
成臻：“送你上路？”
林路：“收我做鬼。”
成臻：“你本来就是个鬼，不收。”
林路：“哥，我有一个妙招泡妞百试百灵。只要你能收我做鬼，我就能让你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成臻：“高富帅行吗？”
林路疯狂忽悠：“外星人都行。”
成臻：“成交！”
绝对不是成臻脱单的磅礴怨念作祟，主要是这只鬼出现在自己眼前太巧了，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安心。真的！
两个人签订契约。
林路惦记着实体的事，刚签完契约就忙不迭地问成臻：“哥，哥，我能凝结出实体吗？”
成臻探探他的识海：“怕是有点困难。你要是实在想要实体，我可以找萝卜白菜给你堆一个。就像哪吒那样。”
林路赌气不说话。
成臻又说：“不是我不肯给你提供精血，实在你的资质太差，供给你凝出实体的精血能把我榨干了。”
林路的虚影团成一个中指的形状：“小处/男就是虚。”
成臻也不跟他计较，掐住林路把他扔进葫芦里，对他说：“再说，你给我当灵鬼是为了还债，你见哪个欠账的这么嚣张的？”
林路拼命闹腾：“姓成的，老子之前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欠你的！”
成臻：“等你还的时候就知道啦，现在老老实实的闭嘴，我要睡觉。”
顾禾去了徐联峰那里，林路又被自己关起来，成臻打开窗子，继续在席子上当炸鸡。
下午他推算林路的骨灰所在，偶然间发现他跟林路居然还有因果。
既然他俩之前没见过，那应该是小时候成家用他的名义做的什么慈善。
虽然他们把自己赶出家门，但是他们其实一直在庇护自己。
成臻真心感谢那对夫妇。
哎，自己欠成氏夫妇的果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恐怕对方根本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吧，成臻自嘲一笑，翻身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