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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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臻马上要毕业了，论文都忙完了，本来应该什么事没有就等毕业。
可惜他本校保研，学校的老师跟他又熟，抓壮丁抓得很顺手。
成臻帮老师把学弟们的平时成绩录入系统。
口袋里的红玉葫芦烫得像烙铁一样，里面的那两位，不知道在作什么妖，成臻左边大腿外侧备好孜然辣椒面就可以出锅了装盘了。
在自己的大腿马上就要五成熟的时候，成臻终于忍不住了。
“你俩要翻天吗？怎么了这是？男女搭配烤我不累？”成臻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指尖聚着一小簇愤怒的电火花。
林路委屈的大声喊起来：“成臻我没看出来呀！你居然是这样的成臻！”
成臻：？
林路：“你给老子扔过来一个黄毛丫头，让我搞定是什么意思？你当老子法盲吗？你这是钓鱼执法......唔！唔！”
女鬼跟林路一样没有实体——甚至还不如林路——模模糊糊的一团意识体，因为死了太长时间了，魂魄都快不全了。
林路通过什么样的人生阅历才能分辨出……她的年龄呢？
成臻无语望天，决定先封住林路的嘴，问女鬼，“叫什么？哪里人？死的时候多大？”
女鬼实在受不了林路的呱噪，出奇的配合说：“我不记得我从哪里来的了，但我记得我叫顾禾，死得时候......大概12岁吧。”
林路：“哼！”
成臻不理他：“那你死了多久了？”
女鬼：“不记得了，能有十年了吧。”
“唔！唔！唔唔唔！”林路想把刚才的话吃会肚子里。
已经成年的萝莉！
我永远的极品萝莉女鬼！
他，他，他很可以！
成臻十分嫌弃地想把林路叉出去。
成臻：“你想让我帮你找顾松？”
顾禾点点头，带着天真和娇憨地说：“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她一面，我知道她过得好就满足了。”
没有成年就死掉的小鬼一般怨气都特别大。他们应该单纯且无忧忧虑，他们连生死这件事都懵懵懂懂的。
死后都开开心心的投胎去了。
所以滞留人间的，一般就是特别拧、特别执著的那一小部分。
也是最难搞的一小部分。
像林路，吓唬一下，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会配合的。
小鬼就不一定了，配不配合全看她心情。
不好收服，不过一旦收服，也最是忠心。
成臻想收一个灵鬼，只是眼前这俩都不合适。
顾禾看出来成臻的迟疑。
“我以我灵魂起誓，只要你能带我去见顾松，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顾禾发誓说。
成臻轻笑：“别，你想跟着我，我还不想要你呢。”
顾禾闷闷的没有出声，小松说的没错，男人鬼精鬼精的，不好糊弄。
那怎么办，她等了十年才等到能帮她的人。
顾禾有点着急。
林路慢悠悠地说：“成臻，要是顾禾答应做你的灵鬼，那我也答应你。”
成臻没好气的白了林路一眼：“你以为收灵鬼是去菜市场挑大白菜呀！便宜就能全收。你们是行，我受得了吗？”
灵鬼凝结实体，使用“力”都需要耗费主人的精血，会对主人产生一定负担。
玄门中人就算要收灵鬼，也是一个一个慢慢来，防止负担过重，影响自身修行。
还因为，驯服灵鬼、培养他的忠诚度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对于处于新手村的成臻来讲，调/教两个“有个性”的灵鬼还不是他这个level能驾驭的事。
成臻对顾禾说：“乖宝，我会帮你找到顾松，你给我她的八字，我一算就知道，何必非要当灵鬼遭罪呢。”
顾禾不说话，一团软软的虚影，闷闷的抱住成臻的大腿：“不嘛，你带着小禾去找嘛。”
林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成臻叹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复杂。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孩子，成臻没办法硬下心肠。
成臻：“顾禾，我可以帮你找，不过你要答应我，找到了顾松就去投胎好吗？”
顾禾乖乖地点头。
想要收的滑不溜手，不想收的死缠烂打，成臻很是忧伤。
顾松对于顾禾来讲，一定很重要把。
她跟顾松应该有血缘关系，是她的兄弟姐妹？
顾禾软软的影子落到成臻脚下。
成臻咬破食指在顾禾的虚影上点出一抹血痕，又在虚空中划出一个“臻”对顾禾说：“皇天后土在上，今日成臻与顾禾缔结主仆。顾禾，我问你，你愿意做我的灵鬼吗？”
“臻”字被顾禾吞噬在虚影里，慢慢消失。
这是一条不平等的血咒，作为主人的成臻只要能完成约定的条件，剩下就没有义务，都是权利。
血咒在顾禾的脑内翻滚，此刻她已经明白，一但咒成，她需要付出的代价。
顾禾没有犹豫，她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我愿意。”
咒成。
顾禾虚影上的金色咒文渗入到她的灵魂深处，她恭谨的说：“主人。”
成臻无意摧残祖国昨天的花朵：“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早就取消奴隶制了，换个称呼吧。”
顾禾想了想，顺着成臻的话说：“同志？”
成臻：她大概是不知道，这两个字如今还有别的隐身含义。
成臻很心累，他摆摆手：“我叫成臻，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先委屈你在葫芦里待一会。”
然后成臻冷酷无情的对林路说：“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吧。说完了，送你上路。”
林路一惊：“你，你不想收我做灵鬼了吗？”
成臻没得感情：“现在不收了。”
林路：那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林路不想当灵鬼，也不想上路。
他学着顾禾的样子抱住成臻的大腿：“哥，小路错了。小路愿意做你的鬼，你收了小路吧。呜呜呜。”
成臻：“……滚。”
一上午忙完，成臻在食堂细嚼慢咽，林路蹭到成臻旁边的座位上，十分狗腿的对着成臻谄媚一笑。
“哥，哥，您下午有事吗？”
成臻早上吃得饱，中午也不怎么饿，他想了想放下筷子：“应该是没有事了。”
林路：“哥，那个，求您个事行吗？”
成臻眼前一亮：“办完这个事就上路？”
林路疯狂摇头：“不上。”
成臻：“那没商量。”
林路：“哥，我掏钱！”
成臻来了兴趣：“那……说来听听？”
林路：“哥，您说人死后是不是得入土为安。”
成臻点头：“这是自然。”
林路：“哥，那您能不能帮我选块地，给我埋了，再帮我念念经，让我来生投个好胎。”
成臻看他一眼，没做声，兴致缺缺地扒拉碗子里的辣白菜叶子。
林路：“哥，我还有些老婆本，这不是阴阳两界货币也不流通嘛。这样，你帮我选地，剩下的钱归你，怎么样？”
成臻本着职业道德跟林路说：“你夺人肉身，罪大恶极，就是选秦始皇陵，该下地狱还是要下地狱。”
林路差点就给成臻跪了：“哥，那怎么办？”
成臻：“所以我找你做我的灵鬼，我分些福祉给你。可你不稀罕呀！”
林路都要哭出来了，你早也没放这屁呀，早放我早答应了。
林路：“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成臻放下筷子，一锤定音：“不管怎么说，肉身还是要下葬，下午去认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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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两鬼去殡仪馆认尸，结果被告知尸体已经被家属认领了，昨天就火化了。
“你父母过来认尸了？”成臻问。
“我父母早死了，从小没人管我，上初中就开始混社会，不混社会活不下去。”林路语气里没有悲伤，没有抱怨。他只是平静地阐述他的身世。
世界上像他这样的孩子，不知凡几，林路不算他们当中最倒霉的，至少他还能平平安安地活到成年。
林路知道，成臻也知道，他们只是这许许多多无父无母孤儿中的一个。
个中酸楚、挣扎说出来他们都觉得矫形。只是一个少年在迷茫中孤独地走出一条活路罢了。
他甚至能在林路的话里看到曾经的自己。他背着几件衣服站在道观前面的台阶上，台阶那么高，要使劲扬起头才能看到顶，就像他的前路一样。
成臻虚虚地拍了一下林路，问他：“那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林路的语气带着茫然，又有点受宠若惊：“还有谁这么好心？”
成臻：“还能有人替你收尸，挺好，我再跟工作人员打听一下，看看是谁，把丧葬的费用结给他，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成臻陪着笑脸，终于打听出来：“林朗金是谁？”
林路思索片刻说：“好像是我叔叔。”
成臻：“什么叫好像？你跟你叔叔不怎么来往吗？”
林路理所当然地说：“一表三千里，我爸的远方亲戚，就见过两回？”
顾禾有些不耐烦地说：“哥，你就多余问他，直接拿他的八字推吧。虽然麻烦点，至少比问他靠谱多了。”
成臻觉得这话有理，于是问过他的生辰八字，开始推算。
推演之法过程复杂，只是单算与林路息息相关的骸骨所在都要推演半个小时。成臻蹲在地上，用小石头在水泥地面写写画画，林路和顾禾就在一边吵架拌嘴，给成臻烦个不行。
成臻扔下小石头，随手掐了一个消字诀地上的推演算法抹得干干净净，面色古怪地问林路：“你叔叔会开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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