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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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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霄每个月拿着庄明敬给的工资,对自己分内该做的事,向来不积极,能不能表现好全看当天心情。
庄明敬出身好,活了三十六年人前人后被人捧了三十六年,打小没受过这种看人脸色的委屈。刚开始那会儿,他老想着征服宁霄,把宁霄折腾到求饶才肯罢休,慢慢的,慢慢的,不知道怎么,跟宁霄突然就变成了块宝似的,稀罕起来。
以前玩的一些,会让宁霄受伤的花样,庄明敬宁愿忍着也不碰了。
去西南之前,庄明敬和其他人钱情两清,唯独留下了宁霄。
宁霄对于庄明敬而言,很特别,但也只是特别。平时宁霄闹小脾气,这不要那不要,庄明敬念着他年纪小,喜欢他,乐意让着他些。
但现在情况不同……
昨晚宁霄被一男的给摸尿了呢!
别人当众都可以,怎么到他这儿就亲不让亲,摸不让摸,舔还不让舔了。
庄明敬回想到刚刚被宁霄踹的那脚就有些生气:“你别转移话题,我刚问你的,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啊?”庄明敬一天天幺蛾子不少,宁霄害怕,抱着被子,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你想听什么你给我讲,然后完了,我再把你讲的重复一遍给你听行不行?”
庄明敬脑袋疼,随口问了句:“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还记不记得?”
“断片儿了……”宁霄皱眉,认真回忆了一下,实话实说,“就记得跟祝鑫喝酒呢!我让他给我烟抽,他问我黄鹤楼还是大重九,后边儿……我就不记得了啊!”
庄明敬忍着脾气,又问:“谁把你送回家的,你也不记得了?”
“又不是第一回喝断片儿,谁送我回家的我还能不知道?肯定祝鑫啊!以前都是他送我回来!”宁霄不耐烦,有点儿庄明敬是在明知故问的意思,转头一想,又不对,奇怪道:“诶?你问这个干嘛?年终工作考查啊?”
宁霄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庄明敬前后串起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事情不太对,心里拧着块疙瘩,面上却没表现,甚至还强笑了笑:“祝鑫没送你回来,他给我打了电话,是我跑酒吧把你给抱回来的。”
“那你还问?”宁霄反应挺平静。
“我挺好奇,你俩在酒吧玩什么……
蹦迪那么累,喝酒又伤胃,坐台小哥哥还不如格调的美,我都想不出哪儿到底有可吸引你的!”
“你老了,思想太复杂,我跟你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我们年轻人的快乐。”
“快乐?蹦迪了?喝酒了?祝鑫给你点小哥哥了?”
“池砚管得严,把他的钱全给收了,昨天约我组局,都偷摸出来的,蹦蹦迪、聊聊天、喝喝酒就得了,还点小哥哥呢!你看他敢吗?借他一百个胆儿他都不敢!”这是祝鑫昨天给宁霄吐槽池砚的内容,宁霄总结了一下,再加了点儿自己的话,合起来说给庄明敬听。
庄明敬搂着宁霄,不注意就给带歪了,顺口说了一嘴八卦:“你觉着祝鑫不敢,那是你不知道他没认识池砚之前有多浪,岳纪棠你认识吧?就去年拿了影帝,你说长得帅的那男的,祝鑫是他父母认的干儿子,两人表面上是兄弟,其实背地里是老相好了,以前岳纪棠没名气,还被祝鑫包来着。”
“我发现你怎么那么讨人厌呢?你怎么逮谁看谁都跟有奸.情似的?你也知道人家岳纪棠是祝鑫的弟弟、池砚的小舅子、岳殊的小舅舅……”庄明敬不知道,祝鑫早介绍岳纪棠给宁霄认识了,虽然他们来往不多,但有时打麻将缺人,碰上岳纪棠有空,祝鑫就会把他叫来搭角子。
前前后后见过几次了,宁霄没察觉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听庄明敬瞎逼逼,很看不惯他那副背后编排人的龌龊嘴脸,窝了一肚子火:“我麻烦你,下次跟我讲故事的时候稍微严谨点,提前打好草稿,别张嘴就叭叭,怎么什么人在你嘴里,都落不到一个好啊?”
庄明敬张嘴,宁霄看他想狡辩,根本不给他机会:“别搞得别人造谣说得跟真的似的,一千路人听了,八百个信,到你这就闹一笑话,枕边人听了,没一个信的不说,还得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不信很正常,刚开始我才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也不信,结果没两天,跟晟睿长期合作的媒体高层就把祝鑫和岳纪棠上床的视频发到了我手机上。”当年那视频被池砚花大价钱压着没爆,圈里圈外统共没几个人知道,要不对面是宁霄,换别人,庄明敬压根不愿意讲。
然而,他愿意给宁霄讲也没用……
宁霄偏心祝鑫偏得厉害,根本不信庄明敬,压着想跟他干架的火,一把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拽下来:“胡扯,照池砚喜欢祝鑫的程度,祝鑫跟岳纪棠要真有那么一段儿,池砚肯定恨都恨死岳纪棠了,还签他进自己公司干嘛?让自己怄气呢?”
“我只能说池砚魅力不行。他喜欢祝鑫,祝鑫一心贴着岳纪棠,光用资源,池砚套不牢祝鑫,只能通过绑住岳纪棠,把祝鑫留在……”
庄明敬话还没说完,宁霄推开他,挣扎着要起来。
“你要干嘛去?”庄明敬死皮赖脸的又扑上去,抱着宁霄不让动,“正事儿还没说完呢!”
“我想拉屎。”庄明敬叽叽喳喳个不停,宁霄听着烦,特别想离他远点,自个呆着会儿。
“那你去嘛!”
庄明敬从宁霄身上翻下去,宁霄起来,赤条条的站在衣柜找裤子。
外面风大雪大,阳台上覆着厚厚一层雪。庄明敬闲得没事,走过去把玻璃门拉开道缝隙,头伸出去,在几棵垂叶榕盆栽下面看到了那株被冻得焉了吧唧的小墨兰。
大概端详了十来秒,庄明敬越看越眼熟,笃定又不敢确定的问:“这是我去西南那边儿之前送你的那花儿吧?我不让你好好养着吗?你怎么给丢阳台了?”
“没地方放,”宁霄拿了件毛衣,边往身上套,边朝外面走,“而且我也不会照顾,能活着,得亏它自己命大。”
表面说着不在意,其实宁霄的心在滴血,到房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庄明敬没出去搬花,背对着宁霄,还跟木桩似的杵那儿,也不知道在干嘛。
就这没有防备且半往前倾微微翘臀的姿势,宁霄有一种想把他踹出去,把花捧进来的冲动。
但是,也只能是想。
不能真做。
房子不大,从房间到浴室就几步路距离,宁霄惦记这那株墨兰,磨磨蹭蹭半天才走到浴室门口。
昨天去酒吧前还干净整洁的浴室被庄明敬一用,跟垃圾堆似的。牙膏毛巾剃须刀各种物品横七竖八的扔在洗漱台上,马桶边的垃圾桶不知道滚哪儿去了,用过的厕纸散了一地,宁霄昨晚的洗澡水没放,深浅色系的衣服搅在一起泡了满满一浴缸。
只要庄明敬在,这屋里没一处清净的,就厕所稍微好点。宁霄没地儿可挑,他走进去,坐在没掀盖儿的马桶上,低头给祝鑫发微信。
宁霄:你那边能叫到几个人?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秒回:两个。
宁霄:今晚约不约?
祝鑫:约啥?
宁霄:多人运动了解一下。
祝鑫:你家庄明敬知道吗?
宁霄:???你家池砚不知道?
祝鑫:我就是池砚。
宁霄愣了一下:祝鑫呢?
那边没回答,反问到:多人运动指的是……
他刚要解释,敲门声响了起来。
“宁霄?”
“说!”
庄明敬问:“你拉出来了没?”
这要管那要管,连屎拉没拉出来都要管,宁霄感觉庄明敬就跟一神经病似的,没搭理他。
“我刚刚说的信不信随你……但我还是想你听我一句劝,以后没事少跟祝鑫那一堆人瞎混。”本来庄明敬是不打算说了的,但想了想,终究还是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
他对昨晚在酒吧发生的事儿很介意。
对祝鑫也很介意。
这种介意不是突如其来,当初宁霄和祝鑫刚认识那会儿,庄明敬就不乐意他俩有过深的来往,一直没明面上表现,全看池砚的面子。
“祝鑫对我很好,”宁霄没庄明敬那么多心思,不知道他又撒什么疯,“我很喜欢他。”
“他有池砚和岳纪棠就够了,你把你对他的喜欢收一收,多喜欢喜欢我。”庄明敬靠在墙边,边说边打开手机看池砚给他发过来的微信截图。
几个人?
约不约?
多人运动?
庄明敬满脑子和谐画面,气得到不出话。
听着外面没了声,宁霄以为庄明敬走了,正想出去吃饭,一起身,看见门把手上并列挂着两条款式相同的黑色内裤。
他大叫一声:“庄明敬!”
“我在门口,”庄明敬被吓一跳,腾出只手敲敲门,“啥事儿?”
“你自己进来看!”宁霄不愿意捏那门把手,怕凑近了闻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往后退两步,站得远远的。
庄明敬打开门进来,在浴室里转了一圈,没看见老鼠蟑螂,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那内裤谁的?”宁霄没动,指了指那两条因为推门的动作而飘来荡去的小布头,心想会不会是庄明敬带了什么人回来。
“哦,你说这个啊,”庄明敬走过去,把两条内裤一把抓在手里,认真的思考几秒,解释道,“一条你的,一条我的,洗完澡太困,我给忘记扔了。”
“好好的,你扔了干嘛?”宁霄没深处细琢磨,一听有自己的瞬间就不嫌弃了,“我还昨天新拆的呢,你要扔就扔自己的,把我的那条给我。”
一内裤的尿,捡着穿给野.男人看呢?
庄明敬想把宁霄按在墙上掐死,忍着脾气,把手伸出去:“我也不扔,你要洗的话,就帮我一块儿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