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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参拜神女 ...

  •   春夜来得极快,似乎早就为侵占岛屿做好了准备,日头稍微偏向西边一点,便沉沉落到海平面底下去了,夜色随暮色降临,瞬间吞噬了天空大地,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深蓝。

      花车典礼已经结束,斓衣乘坐花车回到海神庙,虽然只是坐在车上,偶尔朝路边围绕的人群挥挥手,但也消磨了她不少的精力。想到一会儿还要主持焰火大典,她就有些头痛。

      撩开马车帘子,只见不远处镇海楼灯火通明,隐约还传来丝竹鼓乐之声,听叶秋白说过,今日岛上有会贵客到访,想必此正在招待客人。
      想到自己顶着烈日在岛上周游,叶秋白却在宴会上玩乐,她就有点不开心,没想到下车后竟看见叶秋白等候的身影。
      她心里高兴,叶秋白站在这,一定在等她,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
      “这不是叶大人么,真是稀奇,春夜寒薄冷峭,不在温暖的大厅里饮酒作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嫌宴会上的酒不够好,需要喝一喝穿堂的山风?”

      叶秋白早被她尖酸的话挖苦惯了,应对起来也是从善如流,他微微笑道,“当然不是觉得这山风好喝才下来的,听说今日花车典礼不太平,在下一直担心神女大人的安危,特意等在这里迎接。”

      斓衣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好的很,无论是生是死跟叶大人无关,感念关心。”
      说罢,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叶秋白小心地跟在后面,“我送你。”

      “咦?”斓衣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你不是来请我去参加宴会的?”

      “自然不是,我只是等在这里想送你回去。”叶秋白还是那么从容。

      斓衣心中瞬间翻腾起不知道是喜是悲还是怒的情绪。他看着叶秋白,一身白衣,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那么淡漠疏离,他的生得那么好看,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脸色带着淡淡的笑容,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光亮,恍若从月亮上下来的仙子,他的眉眼、神情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可是,可是……

      想到此,她的脸色泛起一丝怒意,气冲冲地转过身去,继续朝山上走,嘴里恨恨地喊出两个字:“不用!”

      叶秋白没有回话,默默地在后面跟着。斓衣见状,口气凶狠的朝他吼道:“叶秋白!我说不用你送我,你是聋子吗?听不懂人话吗?”

      叶秋白抬起头,脸色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拉起斓衣的手说道,“我送你回去。”

      斓衣狠狠地甩开了他,用更大的声音说出“不用”两个字,就在这时,一件散发着白光的物件从镇海楼飞出,直直地朝她扑过来,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眼瞅着那东西就要将她撞得血肉模糊的时候,叶秋白将她一把扯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不明物体的攻击。

      没有痛感,也没有流血,两人回头,却发现那东西正悬浮在距他们一米的半空中,细细的一看,居然是一把白色的长弓。

      “这是什么?”斓衣伸手就要去拿它。
      “别动!”叶秋白喊道,但已来不及,眼看着斓衣就要拿到那把长弓,弓却往后挪了一寸。
      斓衣觉得好奇,感觉这弓并不想被自己抓住,又有点想和叶秋白对着干的心思,玩心大起,一直去抓它。长弓却左右闪避,像和她打闹一样。

      叶秋白警惕地盯着这长弓,它刚才分明是朝着斓衣飞过来的,此时却显得如此稳定,还能和斓衣进行互动,不知是有人操控还是此物本来就有灵性。此弓既然是从镇海楼方向飞过来的,必然和蓬莱有关,须得小心应付。
      他将斓衣拉回身后,“这很危险,你别去碰它。”、
      哪里危险啊。
      斓衣嘴上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却高兴地很。刚才长弓朝她飞来,叶秋白居然奋不顾身的保护了她,这让她非常开心。

      叶秋白小心地将手伸过去,想抓住白弓,白弓没有躲闪,却在叶秋白即将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将他的手推开,然后从空中跳了过去,又跑到斓衣的面前。

      “你,想和我玩?”斓衣问道。

      长弓点了点头,像一只小兽一样,蹭了蹭她的袖子。

      斓衣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拿弓,叶秋白却制止了她。
      “斓衣,不可。”
      “为何?此弓有灵,又喜欢我,我不能将他收为己用么?”
      “正是因为此弓有灵,才不可。你可知今日镇海楼在招待蓬莱的人?蓬莱世代与外界隔绝,岛主实力神秘莫测,此次来访更是目的不明。万一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办?”叶秋白一脸严肃。
      “冲着我来的又怎样?传说蓬莱住的都是仙人,我也被你们称为“神明”,仙人带走神明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叶大人心怀天下,有那么多事情要顾及,有那么多人要照料,区区一个我,不必叶大人太过关怀。”斓衣戏谑一笑。
      叶秋白知她又在与自己说气话,这孩子总是如此的不坦诚,他继续苦口婆心劝道:“斓衣,你总是这么孩子气,但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你好。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你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你过得好不好……”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斓衣打断了。
      “为我好?叶大人,你怕不是在说笑吧?为我好能将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为我好就是我成为你们招摇撞骗的棋子?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什么时候担心过我的生死?如今这么假惺惺做什么?不觉得自己很虚伪么?”
      叶秋白脸色煞白,“我真是为了你好,成为神女,是你天生的命运,并不是我们的安排,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知道了。斓衣,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怎么会对你置之不理?”
      “够了。”斓衣淡淡地说道,“既然是我自己的命运,那我如何选择,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她便伸手去拿那张白弓。
      “斓衣!”叶秋白惊呼一声,“不要!”
      穿水蓝色和衣衫的女孩却没有再理他,她一把抓住了蹭着她袖子的白弓。
      “蓬莱岛主么?有什么阴谋诡计就都使出来吧,我的命运,反正也不会比如今更悲惨了。”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弓上射出来,包裹住了斓衣。白光之中,走出来一只通体晶莹的神兽,它围着斓衣转了一圈,打量着这个戴着红色水鬼面具的少女。
      斓衣没有惊慌,想拉开手中长弓,以作警示。只是她此时空有弓,却无箭,想来也吓唬不到它,此时她才发现,这白弓居然有两道弓弦,一青一红,看似紧密,却又有一定的距离。一时来不及考虑,她将两根弓弦都拉开了,弦上赫然出现一支银紫色的光箭,两铉也合二为一,并成一道雪青色的弦。
      神兽见状,显得格外开心,蹦蹦跳跳的绕着她转了一圈。
      斓衣见它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将弓弦收住,光箭瞬间消失,而弓弦却没有变为两根。
      斓衣心觉奇妙,将长弓拿在手中细细去看,神兽却嗷呜一声,冲斓衣扑来。她来不及躲闪,本以为要被神兽撕裂,它却化作一道光钻进了斓衣的右手手臂中。
      斓衣抬起右手检查,只见手腕上印着一只小兽的花纹,正是刚才看到的那只神兽。
      这时,白光也渐渐消失,她从空中落下,被叶秋白一把接住。

      “柳朝阳在此参拜伽罗神女,祈愿得神女护佑,赐予蓬莱福泽。”
      二人回头,只见蓬莱岛主一行整整齐齐地跪拜在地,拓跋颉屿等人黑着脸站在旁边。

      斓衣镇定自如地说道,“想必这位便是蓬莱岛主,快快起来。久闻蓬莱是仙家福地,岛上住着的都是神仙,今日一见,岛主果然器宇不凡,在下只是负责神庙洒扫祭祀的下人,岛主如若想要祈求福泽,还请移步海神庙才是。

      柳朝阳微微笑道,“不会错的,手持无双弓,座下又有白泽神兽,确是神女无疑。还请神女大人施恩,赐我一支【渡灵箭】”说罢,他便跪在地上。

      拓跋颉屿看着面前景象,这才明白柳朝阳乃是有备而来。他早已摸清了伽罗岛的情况,也找着了无双弓的主人,刚在玄华亭,不过是在演戏,在试探自己,不仅试探自己对神女的态度,也试探拓跋家族究竟有没有传说中那样强大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斓衣,又看了一眼叶秋白,心里叹了口气,笑道,“岛主怕不是误会了!斓衣只是一个小姑娘,平日里负责神庙的洒扫工作,也帮忙海神祭祀的相关事宜,那里是什么神女!”

      斓衣也紧跟着说道;“正如将军所说,我不是什么神女,没听过什么无双弓,没见过什么白泽兽,未修习任何武艺,任何法术。对于刀枪棍棒更是一窍不通,刚回去的路上,看到地上有根挡路的木头,正想捡起来丢垃圾桶呢,你们就出现了。莫非这就是岛主说的什么弓?这可真是奇怪,好东西应该好好珍藏,怎么随便乱丢呢?啧啧…”

      柳朝阳道:“将军!无双弓灵,乃是九天玄女的法器之一,我蓬莱时代守护此弓,都不得近神弓半步!刚在厅上,将军连想抚摸神弓一下,都被拒绝,而此刻,神女却将神弓捏在手里,任意把玩。如果不是神弓许可,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敢断定!此女便是神弓要寻的主人,她便是神女!”
      他恳切地朝斓衣看了一眼,“神女大人!贱内染病,准备缠绵病榻,命不久矣!在下遍访名医,却始终不得救治!直到查阅古籍,才知晓无双弓有阴阳两面,能够破魔除邪,灭杀天下,也能治疗愈合,医治百病。望神女大人一片慈悲之心,可怜我救妻心切,赐我【渡灵箭】,救妻子一命!”说罢便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恳切的样子,确实让人动容。

      斓衣所有迟疑,但还是坚决的否认自己为神女:“柳岛主一片赤子之心,令苍天感动,我确实不是什么神女,虽做过祈福赐恩的法事,也不过是糊弄人。你若想求一点露水,我倒是可以给你的,但你想要什么【渡灵箭】,可真是为难我了。”

      柳朝阳道,“神女大人,不必自谦!神女灵力,与生俱来,您加持过的露水,必是宝物,得其必定百病不侵,平安无恙。赐予【渡灵箭】并不是什么难事!无双弓上有两色弓弦,青色破魔,红色渡灵,神女大人只需要轻轻拉动红色弓弦,便能射出一只【渡灵箭】。”

      斓衣垂眸,细细去看手中的弓。只见弓身上面的鳞片散发出流动的光泽,如水流涌动,又似月光倾泻,奇妙的很。
      只是……

      弓上并没有红色弓弦。
      也没有青色弓弦。
      只有一根白色的弓弦。

      趁柳朝阳不注意,她一把将神弓掷入柳朝阳怀中。“我可不管你说的什么神女神弓,我说了我不是我就不是,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莫要胡说八道,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你既然说这是你们蓬莱守护几千年的宝贝神弓,拿去便是,少来烦我!”

      柳朝阳脸色有些惊慌,看着怀中的无双弓,不知所措。
      神弓认主,拒其他人于千里之外,稍加靠近,便会被灵气弹开。
      而此刻灵弓却好好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试探着拿起神弓,也并无不妥,弓身构造,装饰并无异样,但弓弦…却不一样。蓬莱已保管无双数万年,他连神弓上几片鳞片,鳞片多长多大,都一清二楚。此弓的确是无双,但这神仙法宝,怎么突然人人碰得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神女大人息怒!柳某人也不想为难大人什么,只是想求得一直渡灵箭而已!大人只要轻轻拉开此弓,【渡灵箭】便自动出现。大人!请发发慈悲!就我妻子一命!我回去后定会在蓬莱为您立庙立碑,日夜供奉,确保香火不断!”

      你!

      斓衣要被气笑了。

      她本无忧无虑生活在伽罗岛,突然有一天,被拓跋将军抓着逼迫去做了什么神女,从此,安定幸福的生活被打乱,朝夕陪伴的人也成了陌路人,因此最恨的,便是被人称作神女。可这柳岛主却不知斓衣这些往事,只当神女架子大,自己跪拜的不够诚恳诚信,一个劲儿地将斓衣往大了夸,往神了夸,弄的斓衣又气又笑。
      为了让这家伙死心,斓衣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好,柳岛主,我好心好意和你讲道理,你不肯信。也罢,你要我拉弓,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照办,如果真的拉出来什么渡灵箭我就将它送给你!只是你说的建庙立碑,就不必了。如果拉不出来,那你就要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没磕一个,就要喊一声你错了!并且,以后再不准胡说八道,造谣什么神女的狗屁事!”
      “这……”柳朝阳愣住了,想不到神女小小年纪戾气太重,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不留余地,他堂堂蓬莱岛主,他!虽然现在一直在磕头,也一直在大喊求箭但自己主动和他人强迫是有本质区别的。他开始犹豫起来。

      “且慢!”
      只听一声娇喝,人堆里窜出一个穿粉衫的女孩子、年纪约莫和斓衣差不多大。柳眉杏眼,娇俏动人,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只是年纪尚小,身体尚未成熟,虽能看出艳丽的面容,窈窕的身段,却总觉得藏着一股稚气。

      来人柳眉倒竖,面含愠色,语气不善。,“好一个神女大人,竟骄矜自傲到这般地步,长辈如此求你,竟一点也不退让,真是毫无礼数,不知所谓!”

      斓衣听着她骂自己,却不生气。早就听说蓬莱岛主带着两个女儿来访,此女想不就是柳朝阳的二女之一,真是蛮横无理,泼辣无比。明明是自己的爹非要跪在地上步步紧逼、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她轻轻一笑,道,“真稀奇,平时这荒山上也不见几个人,今日倒是热闹。听说拓跋将军在玄华亭招待贵客,贵客们不在玄华厅饮酒赏乐一个个都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莫不是将军礼数不全,招待不周,让贵客们都来这荒山野岭找饭吃??”

      柳朝阳顿时心里一紧,赶紧朝拓跋颉屿看去,只见拓跋颉屿面色冰冷,荒忙挥手叫女儿下去,“琼霄!不得无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退下!”

      玄华亭到神庙虽然距离不远,但这山路弯弯绕绕,夜色又密,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柳朝阳轻车熟路找到斓衣也就算了,刘琼霄也这么熟门熟路。
      什么意思。

      刚才离厅的时候,明明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拓跋颉屿还专门安排了亲兵看护。
      那都是个个武艺高强的士兵啊。
      这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溜出来的?
      嗯?

      拓跋颉屿脸都要结冰了。
      斓衣满意的看了拓跋颉屿一眼,又满意的看了慌乱的柳家父女一眼。
      她最喜欢的就是给别人添堵了,她今日本来心中不痛快,正愁没地方发泄,解压的人就送货上门啦。
      能让这么三个人心里都不痛快,她痛快了许多。

      事已至此,柳朝阳也顾不得许多了,撒泼打滚,在嚎叫起来,只为让斓衣拉弓结箭。

      叶秋白在旁边站了很久了,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很悲伤。

      以前,斓衣只是挂了一个“神女”的名衔,在岛上做做样子而已,他还有能力可以保护她。可今天,却被坐实了“神女”身份,还被岛外的人知晓了她的存在,以后……可怎么办呢。

      之前他确实看到了斓衣拉弓时出现了一支白色的光箭。
      如果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渡灵箭,那只要斓衣将此箭射出,必会走上无法回头的路。
      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不等拓跋颉屿发话,他便站出来道:“柳岛主,您贵为一岛之主,在这里无理取闹,怕是有些事了风度这未免有些失去风度啊。”

      柳朝阳此时却有些蛮横无理,“她贵为神女,有救济天下的职责,我只是求她赐箭而已!有何不妥?”

      叶秋白见状,脸色隐隐浮现出怒气。“岛主慎言!斓衣肉体凡胎,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神庙的姑娘,岛主怕是看错了!

      “呵!神弓认主,岂能有错?叶秋白大人,莫不是如此小气,怕我蓬莱占了你们承安的光,不肯施福罢!不曾想你如此仪表堂堂,却毫无度量,真叫我小看了你!哼!”

      她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此刻疲乏得很,两人争执不休,让她心中烦闷了不少,而柳朝阳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赐箭,着实烦人。她一把夺过柳朝阳手里的无双弓,“柳岛主,我现在便拉弓结箭,倘若结箭不成、你便不准再提此事!”

      柳朝阳见斓衣将要拉弓,心中欢喜,却也怕她耍诈耍赖,只道“你拉弓便可!我柳某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便能见分晓!”

      斓衣冷哼一声,张弦拉弓。

      弓弦拉开,并无任何反应。

      斓衣冷笑着将无双扔回给柳朝阳,“柳岛主,如何?这下可信了?我的确不是什么神女,也没有什么狗屁箭。我敬你是长辈,是一岛之主,今日又是拓跋将军的座上宾,才在这里听你说话的。我已经很客气了,你莫要再无理取闹纠缠不清!”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
      柳朝阳从地上快速腾起、绕到斓衣身后扼住了她的脖子。

      叶秋白刷的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指向他。

      拓跋颉屿冷冷道,“柳岛主!这是何意?”

      柳朝阳冷笑,“我堂堂蓬莱仙主,跪下求你们赐箭而已,你们却百般推脱,还使出阴谋诡计蒙骗于我!无双已然认主,她便是神女无误了!既然你们不肯赐箭,那我就自己来!”

      叶秋白急道:“你干什么!不要伤害她!她不过是个孩子!”

      “我怎么会伤害神女大人!只是一枚箭而已!既然神女大人不愿相赠,那我在与她好好谈谈!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等拿到了渡灵箭,你们自会看到一个毫发无伤神女!”
      说罢,柳朝阳向后一跃,凭空消失在了夜色中。

      “斗转星移?”叶秋白看了拓跋颉屿一眼。
      “不错,蓬莱是仙岛,他们会一两个法术不稀奇,这个法术虽能瞬间离开一个地方,但是走不远。他们还没有离开这个岛,你快用结界将岛封闭起来。”
      叶秋白点点头,双手合住,比划了些奇怪的手势,又念了些咒语,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射到天空中,织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金网,将整个伽罗岛包裹住了。
      拓跋颉屿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旁边的粉衫少女。
      “那么你呢?你怎么不跑?”

      柳琼霄冷笑一声,“跑了怎么样,不跑又怎么样?你们能对我怎么样?

      “确实,不能对你怎么样。但如果斓衣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的父亲,你们蓬莱所有人,付出代价!”
      叶秋白此刻眼眶红红的,面色惨白又狰狞。特别可怕。
      拓跋颉屿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带她回去吧,此时我们要从长计议。眼下夜空烟火也要开始了,该怎么做,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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