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你就退下吧》姚筹

9、解石

　　解石师傅正在解她的第一块毛料，路照眠眼也不眨的看解石师傅操作机器。

　　第一块毛料不是很大，路照眠让师傅磨石，她听说这种解石方式比较保险，不会损坏原石，只是磨石比较费时间。

　　周围围着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都是为着杨老选的毛料聚集起来的，现在看是个小孩来玩一样的选了一堆毛料，而且看起来都是低价毛料，看着也解不出什么来。

　　杨国坤和刚刚出价的中年人老周倒是留了下来。

　　杨国坤人老了，眼睛倒是还尖，特别是对毛料有种特殊的敏感度。本来打算要走了，结果看到路照眠那堆石料，觉着其中有那么一两个可能还有点看头，觉得年轻人的手气还真是好，就留下来看个究竟。

　　而那个老周倒是没看出来什么，他留下来是为了徐海。

　　这个老周全名叫做周华，名下有间翡翠店面，前段时间有个熟人主动联系他说有批上好的翡翠要出手，他跑去看了看货觉得是真不错，价格也非常公道，就直接跟他定了下来，钱也给了，结果货到的时候他一看，送过来的那些货根本不是之前看得那批翡翠，反而是一堆劣质的假货，根本用不了。他再打电话给那个熟人就再也没通过来，他去报警，警察过来问了一堆问题之后也再也没了回音。

　　这下子他店里的资金缺了一个大口子，资金链一断店里的运转就出了问题，眼看着生意都要做不下去，还好他打听到B市有个贵太太想开一家翡翠饰品店，正在大量的购买成品和原石。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立马托人联系了那位太太，把店里近乎一半的翡翠饰品都卖出去了。这下子资金是回本了，但是店里也是空荡荡的。

　　他现在就是急需原石，现在店里剩下的翡翠质量都不算好，他需要补一批好货上去，就求到了徐海这里，他想要徐海帮他牵个线，联系一下那些开出翡翠来的人。

　　徐海也是知道他的情况的，毕竟S市的翡翠圈子小，发生点小事都能传的到处都是，更何况周华也算是他的常客了。

　　直接就应下了他的请求：“这样吧老周，一旦有人解出优质的翡翠来，我就帮你问问。”

　　周华点了点头，谢了徐海。

　　“这是什么？”周文宇看到磨出一片紫色的石头来，他对翡翠没什么了解，看到青白的石头皮中间磨出了块紫色来就是觉得有点稀奇，就直接问了出来。

　　周文宇这一声直接让几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解的毛料上。

　　周华一惊：“居然是块紫翡。”

　　路照眠在石头间出现一抹紫色时就看到了，不过她早就知道这块料能开出翡翠来，也并不惊讶。而且她虽然了解了很多关于赌石的秘技什么的，对翡翠的价值确实一点都没了解过，她不知道这块翡翠到底能卖多少钱。

　　第一块翡翠已经完全解出来了，是块拳头大小的紫翡，颜色娇艳，水头十足。

　　周华直接出价：“两万出不出？”

　　路照眠压根不知道这个翡翠价值多少钱，两万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也是一笔巨款了。

　　周文宇安静站在一边，他对这个价格也是不了解的。

　　杨国坤看路照眠居然在考虑卖不卖翡翠给周华，有点看不过去了。

　　“你简直就是奸商啊，这么好的翡翠被你压到两万块钱，真是脸有多大口气就有多大。”杨国坤率先开口骂道。

　　“是啊老周，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吗？”徐海也是看不过去了。

　　周华没想到杨老和徐海都帮着小姑娘说话，不由得老脸一红，尴尬极了。他就是个商人啊，看紫翡的主人是个眼生的小姑娘，没怎么在赌石厂见过，看起来眼生的很，估计对翡翠价格一窍不通，想用最低价拿到好翡翠也是情理之中啊。

　　路照眠和周文宇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这块紫翡的价值是远远高于两万的。

　　“老周啊，你想要翡翠料子也得出个合适的价格啊，欺负小姑娘道行浅可不行啊。”

　　徐海理解周华的心情，只是小姑娘是他外甥带来的，也是他亲自接待的，也不好让她白受了蒙骗。

　　想到这里徐海看了一眼杨国坤。

　　不过杨老居然愿意帮小姑娘开口训周华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杨老一向都是不管闲事的，要是看到谁谁谁故意买货压价这种事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杨国坤本来是不管的，但是看小姑娘选的毛料是真有几分意思，又看她是真的都不懂这翡翠的价值才是真来了几分兴致。

　　要是就凭借一点浅薄的赌石知识就能挑出这些毛料来，那天分可真是不得了。

　　由此心里倒是生出了几分对小姑娘的喜欢来。

　　周华看了看杨老也是出口护着紫翡的主人，最开始那股奸商压价的心理是完全消失无踪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周华点点头，又开了个价，“十五万出手吗？”

　　路照眠心理哗然，两万和十五万差得也太多了吧。她原本以为两万很多了，压价也压不了多少，顶了个天就是五万块钱，结果……结果她猜想的只是个零头而已吗？

　　她看了徐海一眼。

　　徐海朝她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价格没问题。

　　她同意了周华出的价，和他定下这笔交易。

　　周华立刻就要转账给她。

　　她是有卡的，有张过年存放压岁钱的卡，还是陈舒给她办的。她直接把卡号报给了对方，不过几分钟钱就到账了。

　　交易完成的时候，解石师傅已经解完第二块毛料了，第二块毛料没有解出翡翠来。

　　周华买到了她的紫翡之后还是没离开，继续在旁边看解石，几个人也都没有再看他了，都专心看解石。

　　“有了有了。”徐海惊讶道，“是块豆种。”

　　“居然又有翡翠？”周华也是一脸惊讶，“这块出不出啊？”

　　路照眠是不知道周华的情况的，但是她这下子也看出来，这个啤酒肚男人开出来的翡翠估计都要收，干脆等把接下来毛料全解完再谈价。

　　“再等等吧。”

　　周华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面上带了点讽刺，难不成这小姑娘还觉得之后的毛料里还能解出翡翠不成？

　　这可是低价区的赌石，选的这几块毛料里面出了两块翡翠已经是运气好到爆棚。

　　他也不再说什么，只能等解石师傅把几块毛料全解出来，小姑娘接受现实之后再和她谈价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打脸会打得如此的快……

　　……

　　“豆种……”

　　……

　　“豆种……”

　　……

　　“最后这块居然是块冰种……”徐海简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八块毛料里出了五块翡翠，还都是两百一块的毛料。

　　周文宇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赌石厂，但对毛料出现翡翠的概率还是有点了解的，他看到舅舅脸上的惊讶也觉得路照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点，难道赌之一字还真是特别照顾新人？

　　莫名的也有点想去挑几块毛料是什么感觉？

　　周华内心一顿风暴，刚刚他还想着看小姑娘打脸是怎么回事，明明打得就是自己的脸。

　　“四块翡翠你都出吗？”

　　“出，你开个价吧。”路照眠干脆得很。

　　路照眠想这几块翡翠肯定是要出的，她现在需要的能量多，需要的翡翠就多，翡翠哪里来？就算是都靠赌石来，赌石本也得有啊。

　　况且，她已经想的很远了，要是每次都这样弄翡翠，很快她肯定会成为赌石厂的黑名单的。

　　“一口价一百二十万如何？”周华直接开了他的价码，“这三块豆种嫩得很，好在其中两块大小合适，这块冰种翡翠倒是老，但是小了点……你看你一百二十万能不能接受？”

　　周华的话里参杂了点赌石界的行话，行家都是把翡翠的质地细密称为“老”，要是晶体比较疏松，就说翡翠“嫩”。

　　不过这个并不影响她被周华开的价所动摇，好在刚刚那块紫翡的出价已经让她有点心理准备了，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和徐海交换了个眼神。

　　路照眠示意问徐海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是不是合适，而徐海点头表示可以。

　　“那就交易吧。”路照眠朝周华伸出右手，“希望以后能多多关照了。”

　　周华伸出手和她一握，“不敢当不敢当，要是以后有翡翠料子的话，可以联系我。”

　　周华虽然觉得这次路照眠开了几块翡翠出来，心理还是不觉得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会在赌石上有几分真本事，但是打好关系是肯定要的。

　　很快钱款就到账了，路照眠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心里有几分不踏实，这么一会儿她卡里就多了一百三十五万出来，她是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上辈子路家虽然有钱，给她的也是物质上的充裕，平时有给零花钱，但其实也不多，她也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最多的时候她的卡里一直也都没超过十万块，这下子感觉自己有了巨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