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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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越来越大，只有零星的路人在街路上走着。
罗蓁蓁找到群里的地址，打了一辆出租赶过去。
上度ktv离家里不算特别远，她坐了十几分钟的车就到了。
这里是玩乐一条龙，酒吧，网吧，密室逃脱，ktv……
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跳动着，门口有接吻的男女，正打的火热。
别的店门口还有不少蹲着抽烟的男孩，头发染的各色各异，耳钉在微弱的路灯下闪闪发亮。
雨下的大，他们看着垂下的雨幕，迷离地吐出的烟圈，朦胧的烟雾中，困顿混浊的眼像是野兽闲步散发出慵懒又幽深的眼神。
倘若出现猎物，那双眼会变得暴力血腥，传达出围剿捕获的讯息。
罗蓁蓁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无扣的浅灰色针织衫，衬衫扎进笔长的铅字裤里，露出纤细笔直的腿。
披散的头发垂在瘦弱的肩膀上，莹白的小脸透着水气，润润净净。
她白皙的手指抓着伞柄，袖口滑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细瘦凝白的藕臂。
干干净净又秀美文静。
这样的女孩在这些整日只知道外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眼里，仙气撩人又充满挑战性，很想把她拉下神坛，沾上他们身上的尘土气。
“妹妹，有伞啊，哥哥没伞，要不你送哥哥回家怎么样？”一个染着奶灰色的男孩站起来，隔着雨幕，叼着烟流里流气地冲罗蓁蓁抬起下巴。
罗蓁蓁微微一怔，耳边的“妹妹”让她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
齐鸣也对她叫过“妹妹”，不过后来她知道他是逗她玩的。
而且她认真地拒绝以后，他倒也没再逗她。
大抵是觉得逗着无聊。
罗蓁蓁没有与人耍嘴皮的幽默细胞，她想认真拒绝之后，那人肯定也会跟齐鸣一样没了兴致。
“不好”
轻轻软软的声音听的人心都酥了半边。
其它几个说话叼烟的男生纷纷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
逗她的男生“呵”了一声，笑起来，他从台阶上下来，迎着雨向她过来，反而兴致愈浓的模样。
罗蓁蓁发现情况并不是向预期发展，一时心有些发慌，她捏紧伞柄，身子绷起来，戒备地看着男生。
对于这些游手好闲的男生，对异性撩拨几句，若是对方搭理你，不管好话坏话，那股子作坏的火苗只会越烧越大。
像齐鸣这样的，知道女孩的心思，自己也懂得分寸，说白了他是顾及对方，也顾及自己，不该招惹的，他心里门清。
但这些混混男生可不是……
罗蓁蓁脚下一挪，眼看男生越来越近，撒开腿就跑。
“卧槽，臭biao子跑了……”
罗蓁蓁听到跑的更快，伞被吹得摇摇欲坠，基本遮不住什么，滂沱大雨不过片刻就打湿了她的衣服。
凉风透过湿衣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停，使劲往前跑，黑夜里的景物早已模糊，罗蓁蓁只看到了一片黑。
“嗯……”
罗蓁蓁痛的轻呼出声。
肩膀被一股大力扣住，脸撞进硬挺的胸膛里，鼻间是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冽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跑什么？”齐鸣手上燃着的烟被雨浇灭，低头看她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侧，显得无助又可怜。
他再往下看，罗蓁蓁白色的衬衫贴着皮肤，肉色的内.衣轮廓清晰可见。
齐鸣移开眼，注视着神色慌乱的罗蓁蓁，被雨淋得颜色淡淡的唇张开，喃喃道：“哥……周逸呢？”
他没有作声，望向一直晃在罗蓁蓁身后的几个小混混，神色一凛。
小混混见有人出现，不好再跟，慢悠悠地晃荡走了。
“周逸呢？”罗蓁蓁穷追不舍地问道。
齐鸣往旁边看去，眉目淡淡，看不出情绪。
只见周逸叼着烟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不知在外站了多久。
或许在她跑的时候，或许在她撞到齐鸣的时候，再或者是在罗蓁蓁被小混混调戏的时候……
罗蓁蓁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敢想，如果周逸早就看到，可他像旁观者一样，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罗蓁蓁心就跟身体一般凉。
她脸上强撑着笑，挣开齐鸣的手，一步步地走向周逸，把另一把没撑开的伞递给他，笑容像即将枯萎的花朵，尽力地绽放最后一丝美丽。
“周逸，给你伞。”
周逸反感他与她之间的兄妹关系。罗蓁蓁知道，所以尽力地在别人面前隐瞒着。
“呦，罗蓁蓁来了，给你邻居送伞？”孙铎从里面推门出来，后面跟着马学东他们。
屈甜甜和肖露也出来透风，屈甜甜见到罗蓁蓁，高兴地蹦过来，拉着她：“蓁蓁你怎么来了，呀！你衣服都湿透了。”
罗蓁蓁是背着光，赵旭他们刚开始都是惊讶她冒着大雨过来，注意力集中她的雨伞上，这时听到屈甜甜的话，冷不丁再次把目光投向她。
奈何屈甜甜的体积太大，把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等挪了位置，再想看时，齐鸣的外套罩住了罗蓁蓁。
“披好”齐鸣扫了她胸口一眼。
罗蓁蓁低头，见白色的衬衫里露出的轮廓，连忙把外套拉住，脸涨的发热。
“谢……”罗蓁蓁对齐鸣道谢的话还未说完，手臂被猛地一撞，伞重重地摔在地上，泥水溅了她一身。
周逸下了台阶，顶着雨往外走。
雨伞坚硬的金属把抵着她的骨头撞了半圈，细白的皮肤被撞的发红，骨头都浸着痛，一点一点地从神经传递出来。
罗蓁蓁捂着手腕，咬着唇一言不发。
齐鸣看着，脸上表情如常，眼瞳微缩，他的手松了握，握了松。
几秒后，他疾步地往前冲。
“你tm是不是有病？没人教你走路要看人是么？”
众人只见齐鸣极快地追上周逸，一拳挥了过去。
顿时，在外面的人都前去拉架。
俩人身上都挂了彩，齐鸣以前练过一年跆拳道，再加上有打架的经验，明显落了上风，只有嘴角被周逸打了一拳。
相反，周逸脸上身上都被砸了拳脚。
罗蓁蓁挤到周逸身边，还没碰到人就被他推开。
几次下去，都被周逸推了开。
这一次她被人挤到地上，手蹭破了皮。
齐鸣冷冷地看着这一场景，带着讽意笑了笑。
罗蓁蓁不停地喊别打了，奈何声音即便拔高依然微弱，夹杂在其它人的劝架声中凐灭。
俩人都下了狠劲，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分开。
齐鸣擦了擦嘴角破口的血，一步跨上前，高挺的身影罩下来，他拉起坐在地上的罗蓁蓁，平日里嬉笑的脸上染满了愤怒，如突然爆发的火山。
眼里的怒火像是要烧了她。
罗蓁蓁害怕地缩着，使劲地往后退，眼底晕了深深的恐惧。
齐鸣使劲抓着她的手臂，乌黑的短发被打湿，额前的刘海分成几段，雨水沿着他的额头扑下，面上冷硬又清冷，像一块冰，冻的人发寒。
他在雨中吼她，“你是找贱是吧？没看到他根本不搭理你。一次两次三次，你tm的到底有没有自尊？”
周逸踉跄着从地上站起，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饥嘲似的扯了扯嘴角，留下一句：“罗蓁蓁，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说完，他勾着背，脚步一轻一重地离开。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像是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周逸是罗蓁蓁最不愿意见到的。
终归是她们欠他的。
“齐鸣，你松开我，他淋雨会生病的。”
罗蓁蓁要去找周逸，使出浑身劲挣脱。
齐鸣笑了，眼里冰冷：“你他妈怕他生病，我他妈为你在雨里打架，你就不怕我生病，罗蓁蓁，你跟他什么关系？就这么护着他？”
其他人也是困惑，兄妹和姐弟太扯，他俩的关系又太别扭。
罗蓁蓁的脸越来越白。
见齐鸣为一个女生这么失态，班里的人惊得不行，这会子才想起来拦着。
“齐鸣，有话好好说，你看蓁蓁都被你捏红了。”屈甜甜看着罗蓁蓁痛苦的样子，不忍地劝道。
肖露慢慢地挪到齐鸣身边，看着他冷白出众的面庞，微红着脸，道：“对啊，齐鸣，有话好好说，毕竟……”
是罗蓁蓁自己的事。后面的话被她理智地咽了回去。
她觑了眼齐鸣，见他应是没注意到她的话，渐渐放下心来。
随后又有股酸意和不甘在她心底越演越烈。
雨水浸透的衣服凉的透彻，凉意爬上了他的心头，渐渐熄灭心火。
齐鸣恢复了冷静，只不过面上挂上了淡淡的冷意。
他松开罗蓁蓁的手臂，语气似是随意：“你走吧，算我多管闲事。”
“对不起。”罗蓁蓁道了歉，把外套还给他，追着周逸的背影跑。
人潮海般的来，又潮海般地散去。
经这么件事，众人也没了继续聚的心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齐鸣站在便利店门口，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烟点着，火星子点点地落在湿润的地砖上，最后熄灭。像他刚才的那股子冲动，散了个干净。
“齐哥，伞。”孙铎把新买的伞递给他，又给了他一双鞋套。
“齐哥，刚才不像你。”孙铎性子大大咧咧，说话不拐弯抹角。
齐鸣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常道：“怎么不像？我以前不也经常打架。”
孙铎“嘿嘿”一笑，不紧不慢道：“齐哥你记得你多长时间没打架了吗？一年多了吧，自从阿姨和璐璐走后，你就再也没打过架，好几次遇上职高那些混混挑衅，你都没动手。而且齐哥你变化挺大的，怎么说呢，脾气好了很多。”
齐鸣听后，笑着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好像又像他们之前打闹那般：“我以前是炮仗啊？”
“不不不，但也差不多。”
“呵呵”齐鸣被他的话逗乐，“你大爷的。”
孙铎想着罗蓁蓁，忍不住问：“齐哥，你不会喜欢罗……”
“不喜欢”齐鸣答的很快，在孙铎还没说完就给了答案。
孙铎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愣住，齐鸣快的像是提前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有时候看她犯傻就会想起璐璐。”齐鸣把烟叼进嘴里吸了一口，神色淡淡。
“比璐璐还傻。”
“……”
只是因为这个？
以他对齐鸣的了解，孙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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