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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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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让觉得自己今日颇有些怠惰了。许是不用上朝的缘故,直到鸡鸣三遍,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他歪着头在床上假寐,不自觉地想着,圣人贤人好生厉害,竟能舍弃被窝。结果想着想着,又睡过去了。
古人云,鸡既鸣矣,朝既盈矣。虽然周让被皇上特许三月不用上朝,但作为一个习武之人,练功是每天早上的必修课,丝毫怠慢不得。
当太阳逐渐升起,练完一式后,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映着朝阳和晨曦薄雾,周让的意气风发油然而生。
练正酣时,周兑来报。于是,便停下了手中飞舞的剑,揩了一把汗,去看他未来的“夫人”了。
元之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看这瞅瞅那。而刘媒婆则是大有不毁她姻缘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得不说,周让看到刘媒婆的一瞬间,对他的杀伤力还是巨大的。导致看到元之时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安心。
“周将军啊,您瞧瞧,这卖包子的小村姑怎么能嫁给您呢?”刘媒婆看到他来立刻开口。周兑重重咳了一声,示意让她注意影响。
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周让缓缓巡视了一圈前厅。注视到元之时,元之心跳得快了许多。不过,元之不知道的是,周让紧握的拳头里也满是汗水。
两人不约而同地侧开头。周让和和气气地问:“你是就刘媒婆吧,你知道告示的内容是什么吗?”
“嗨!不就是招亲榜嘛!刘媒婆我走街串巷这么多年,这当然见过了。”刘媒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周兑,把告示拿上来。”周让吩咐道。
当刘媒婆见到“护院”两个字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希望自己立刻变成个睁眼瞎。同时也后悔没看清告示内容,光听那小乞丐鬼扯。
元之看着刘媒婆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禁嗤笑。连告示一眼没看就急急忙忙要扯,还好她看了个大概。现在真是丢人。
“看不出刘媒婆竟还有当护院的志向,这转行的跨度还挺大的!本人佩服!”周让边憋笑边说。
“是那个小乞丐!就是他忽悠我来的!”刘媒婆一下子就抓住了令她如此狼狈的凶手,“就是他,我就说,怎么可能,侯爷招亲还用在门口贴告示!”
刘媒婆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准备告辞:“周将军,对不住了啊!”
但在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要奚落元之一番:“你赖着不走作甚,真想当护院啊!”
“是啊,我想当,希望周将军再给个机会。”元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会医术?你通看相算卦?”她满脸不可思议。
“精通算不上,皮毛却是略通。医术博大精深,懂一个方面也行吧!周将军,您说呢。”
不等他开口,便自顾自说道:“我和面好比推拿按摩,而看相算卦需得一张巧嘴,巧了,本人日日叫卖,虽说不能舌灿莲花,但也勉强算巧舌如簧。至于,能不能抱起周将军,将军,你要不试试?”说着,竟张开双臂,真朝周让走去。
周让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局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谁知小厮来报,圣旨已到。
“朕已命司星监夜观天象,已知下月初九乃是黄道吉日,便赐吉日,命周将军速速完婚,钦赐。”小太监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估计连刘媒婆和元之也听见了。
站在周让身旁的周兑心说,连媳妇都未定,赐婚倒是先下来了。
周让和周兑恭敬地送走了小太监,回到前厅,看见刘媒婆和元之都未曾离开,便愉快地走近二人身边。
只见他率先拍拍刘媒婆的手,道:“刘媒婆,你辛苦了。”
随后又随意拍拍元之的手,道:“你也辛苦了。”
刘媒婆:?
元之:?
周让清清嗓子,道:“其实从元姑娘踏进门来的那一刻,我的心不禁为之深深吸引。啊!多好的姑娘啊,既懂医术,又懂看相算命。如若娶了她,连护院钱也能省了,岂不美哉。”
连周让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的鬼话,他当然知道元之本质上是个什么货色。小时候就好吃懒做,什么活也不干,简直比他这个少爷还潇洒,且身无长物,还挑三拣四。
“刘媒婆,你过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刘媒婆不明就里,愣愣地走过来。
“我周让,今日欲娶元家大娘子元之为妻。虽无父母之命,却有媒妁之言。元姑娘,你可愿意?”周让逆光走向她,阴影照在元之身上,脸上的深情真实得像赝品。好似原来亏欠她的在这一瞬间通通补齐。
元之有一瞬的慌神,结结巴巴地回答:“嗯嗯,我我愿意。”便忙不迭点头。
“如此,如此便成事了。”周让从善如流地避开她的目光,元之也迅速冷却下来。
“那好,下月初九,便是我周让的大喜之日,到时候,希望您也能来,毕竟您是我们俩的见证人,回见!”周让保持着浮夸的微笑一直把人送出门口。
刘媒婆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当时不是要阻止元之和周让成亲吗?怎么到头来成了见证人?
只是可惜了杨公子给她的钱,她可是发过誓,如果不成就全部退回去。收人钱财,却未帮人办成事。
杨公子也是个可怜人啊,快把全部身家都给她了,只为得元之一句愿意。
这么想着想着,便渐渐走远。
可她忽然想起一事,那小乞丐真的骗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