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天蝎宫》Silver米饭

40、第三十八章

　　38.
　　这里的浴缸前几天才刷过，清洗起来倒是不太费劲，消毒也没花多长时间。
　　诸星大拉下自己的袖子返回客厅，正打算把自家男友带进浴室里脱衣服准备洗澡，却发现充气床垫上只剩下了软趴趴的毛毯和两个垒在一起的靠垫，匠海的鞋子和枪都不见了，外套倒是还搭在原处。

　　去哪儿了？

　　男人皱起眉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宫野匠海就站在楼梯一楼半拐角处的小窗边，窗户被开了一条缝，吊在旁边的透明装饰物上放着敞开的烟盒和打火机。这位金发青年歪着脑袋靠在木制窗框上，背对着客厅的方向，手/枪就别在腰后的皮带上，露出黑色的枪/柄。

　　匠海似乎是在上楼的时候接到了这通电话，于是就这么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此时的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罕见地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显然是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来的。

　　青年没怎么开口说话，只是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灰白色的烟雾萦绕在指尖周围，缓缓上升，直至消失不见。

　　这是诸星大第一次见宫野匠海抽烟，而对方看起来确实不像一个老手，甚至还被吸进去的烟雾烫了一次，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原本不喜欢烟味的人突发奇想站在这里练习抽烟，怎么想怎么奇怪。

　　男人估摸了一下浴缸的注水时间，随后带着自己的外套上了楼，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

　　宫野匠海抬眼接过外套转手就把它披到了诸星大的肩膀上，然而由于他是单手，不太好操作，所以下一秒衣服就掉了下来，落在地毯上堆成一团。

　　“你披上，我不冷。”青年弯下腰把衣服捡起来还给自家男友，眼看着手里的烟快要燃尽了，便随手将它戳进了烟灰缸里，然后把这只手伸过去示意对方感觉一下温度。

　　诸星大低下头握住指尖，把匠海的手背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凉的。”
　　“……”

　　手背确实不如手心热。——这个人是故意的。

　　宫野匠海摇摇头，抽出手轻轻地捏住对方的下颌骨，食指在男人的脸颊上戳了又戳。

　　【胡子该刮了。】

　　大概是不想让电话那头的人听见，青年冲着诸星大做了个口型。
　　后者点点头，把外套搭在自己胳膊上，两手一捞，将宫野匠海揽进怀里坐在了飘窗上。

　　诸星大高也不至于高到自己坐下去之后被他抱着胸口的人还能好好站着。他不用刻意用力，单单靠着体重就能把对方拉下来。
　　宫野匠海站也站不直，走也走不了，左腿还不能过多分摊压力。没过几秒腰就酸了，只能放松下来坐在身后这把现成的“椅子”上。

　　诸星先生闭着眼睛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把搁着他的手/枪从匠海的皮带上拿开放在一边，左腿往前一伸，把青年的脚踝架起来离开地面，让对方放松伤部坐得更舒服一些。

　　宫野匠海觉得自己现在很难，非常难。——在这个需要万分专注于电话内容从而分析出有用情报的时候，身上有这么两只不安分的手在悄悄地数他的腹肌，时不时捏一把干扰他的思绪。不过好在诸星大很快就安分了下来，右手勾着身上人的腰，左手去拿烟盒，很快就制造了一片灰白色的烟雾。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话。——是一个男性，听起来比较年轻，说的是英语，声音里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没少和匠海通过电话。偶尔几次他在旁边听着，听多了也就记了下来。
　　诸星大还记得这个人不久前在听到匠海说他不冷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海鸥一样的声音，不过现在倒是显得正经多了。

　　“他是谁？”
　　“尼尔·洛林。”

　　这个名字诸星大听过。——在前不久闲得无聊整天听新闻的时候。
　　尼尔·洛林是卢瓦尔生命财团的首席执行官，半个月前刚刚上任。非常年轻，据说今年只有18岁，却能顺利接管公司，在高层会议上力压那些多数已经年过半百的董事。
　　而就之前匠海提供的信息来看，上一任首席执行官——也就是尼尔的父亲——被他给卖了，结果尼尔对此半点儿意见也没有甚至依旧在和他合作。
　　真是“父慈子孝”。
　　现在赤井秀一万分好奇宫野匠海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财团的老大如此看重他的意见。

　　“我以前救过他几次，碰巧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那抽烟的事情呢？”诸星大收紧了自己的手臂，阻止了对方即将起身的动作，让匠海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动弹不得：“你不是很讨厌烟？”
　　“……练练。——总不至于真正需要抽烟的时候露了馅。”青年看向窗外，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蒙混过关。

　　房间安静了几秒。

　　男人意识到匠海同样不想谈这件事，于是便顺着对方的意思接了下去：“想学？”
　　“那就看你教不教了。”

　　诸星大这才收回手，灭了自己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重新抽了一根出来。
　　他把滤嘴塞进嘴里，略微阖眼，用一只手挡着那股钻过窗缝的冷风，取来打火机靠近自己引燃了火苗。
　　黄色的光芒在烟尾处短暂地撩了一下，然后就被金属盖子封灭了。

　　大概是为了让匠海看清楚，诸星先生将自己吸气的动作做得很慢。引燃的烟尾因此闪烁了几下，飘出一股纤细的灰白色烟雾。

　　男人让烟雾在自己嘴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呼气吐出来一些，再重复刚才吸气的动作。这次他凑向了旁边的匠海，捏着对方的下巴在那处软唇上吻了几次，以便男友熟悉这个味道。

　　“火的时间不能长，长了会有异味。也不能短，短了点不着。不同的香烟因为包纸材质不同燃烧时间会有差别，工厂烟会快一些，雪茄总是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完全引燃。另外，烟的长度也会影响你点烟的动作。”诸星大将烟夹在手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以像我刚才那样，一次一小口，鼻子和嘴同时吸气，这样烟不会进入得太多。尽量慢一些，不要让它刺激喉咙。”

　　随后他又将手里的烟递给了匠海。

　　“不急。”

　　事实证明匠海还是有些天赋的，起码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抬起脑袋朝着男人的方向吐了几个烟圈。灰白色的烟雾抖动着飘到了对方的脸颊处，撞散了，又接着向上飘去。

　　下一秒诸星先生抬手从青年嘴里夺过了剩下的烟，直接怼进烟灰缸里灭掉：“吸烟有害健康。”
　　“……这句话从你嘴里冒出来真是毫无说服力啊，大君。”宫野匠海曲起手指在男友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当初不听医嘱跑去便利店屯了十盒烟、躲在小巷子里吞云吐雾的到底是谁？”
　　“所以我不想带坏你。”

　　肺部中过弹的人能活着就是奇迹了，不能再因为这个破坏健康。

　　诸星大站起身，弯腰把人抱起来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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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和谐XXXX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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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野匠海的睫毛颤了颤，抬起胳膊挡着自己仍旧有些发红的眼睛。片刻之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突然撑着床垫坐了起来。

　　“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喜欢你。”

　　他原以为这段感情会像上一段一样短暂且无味，甚至到头来几乎都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开始，又为什么结束。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自己是真的动了心。

　　他喜欢这个男人的英俊冷酷，喜欢男人追随他的眼神，喜欢男人傻到放弃安稳的生活为了他甘愿加入组织，喜欢男人站在身旁笃定地说要保护他。——论起资历，明明还是个不起眼的新人，可那句“保护”却总是让匠海莫名其妙地感到信服。

　　诸星大腾出一只手落在青年光洁的后背上，五指张开，把人摁进了怀里。

　　“既然喜欢，那就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