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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捧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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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永抱紧了老橘猫,想要找出夺取生机的阵法。
眼看就要天亮,可是宣永依旧摸不到头脑。
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老猫陪在旁边。宣永揉着猫儿肚子,一边整着思路。
这个地方,是自己算出来,可他找遍了所有能夺生机的法术阵点,一无所获。
假设,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动手的人对术法一无所知,全凭爱好呢?
好吧,这不大能说服自己。但万一呢。
宣永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摸着玉珠想要算出方向,可是太难了。就像玩古董,看出个唐宋元明清简单,看出永乐宣德也不难,还没人能笃定说是永乐几年几月几天几时。
宣永有些力竭,对着橘猫没好气道“你看看你,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看不好,出来事那自己来补窟窿,挺无私奉献呀你。”
“喵~~喵~~~~~”橘猫舔舔爪子,歪头看着宣永。忽然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宣永,再走几步,又回头看看宣永。
宣永“。。。。。。”
宣永跟着橘猫到了三棵乔木之间的一块草地上,石群杂乱,宣永推开橘猫站在的那堆乱石,莫名有种挖了人家宝藏的错觉。
果不其然,还真是藏宝之地。
这还是宣永第一次见识灵物的宝藏,不知什么动物的精美羽毛,看着像是狼还是虎的牙齿,不知名的草药,不知名的皮毛,不知名的石头。
以及一个看上去有些岁月,人为编织的项链。看上去像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按大小看,是个小孩儿的东西。
宣永打开橘猫当做宝贝的护身符,里面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石头样子的东西。就这么小一块,几乎透支了山灵千百年的修行。
还木,也有玄门人称桓木,又称患木。质地坚硬,纹理细腻,光洁有泽,很像石头。玄门人把它当做一种媒介,一种无形的,能够存储,抽取力量的媒介。而称之为“桓”的原因是,还木能够在被抽取一方虚弱的时候不再抽取力量,让其修养声息。
而秋溟山。。。灵物见不得山衰败,还木抽取多少,他就补上多少。以至于现在连换个身体也做不到。
拿走还木,秋溟山便不会再失去力量。而会像菟丝子一样,换个寄生体,吸取宣永的力量。宣永借着山里风水,将几个石堆改变,再借着晨光摆了个聚灵阵,以供山灵修养。
橘猫带着宣永往半山寺走,等宣永下了山,古家兄妹早在山下等了许久,旁边站着面色不佳的贺必安。见宣永身影从林中出来,立刻围了上去。古文渊一把抓住宣永手臂,左右看了好几圈,确认宣永无事后,厉声叱喝,严肃警告宣永,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给家里打电话呢,家里人多担心啊云云。
宣永一句句应下,表示今后不会再犯。其实宣永走在半道想打来着,破手机没信号了。而宣永选择性遗忘了可能是橘猫捣鬼的可能。
“哥,我冷。”宣永低声说了一句。
古妍立马把人塞进车里,贺必安见了,默默跟在宣永后头。
宣永仰着头,有些晕,一会儿才发现自己靠着贺必安:“三哥?”
“嗯。”
“你怎么在这儿?”
“七点多我打你电话,你没接,十点多你也没接,十二点多,你也没接。打给文渊,结果发现你根本不在家。凌晨了,司机和我们说,你到现在还没出来。”
宣永听着贺必安语气平淡,却楞是挺出了生气的味道。
“三哥,你生气了?”
“不,我没有。”
“哦。”
贺必安就听宣永哦了一声,本来有些生气,就很生气了。赌气一会儿低头看宣永,却发现已经靠着自己肩膀睡着了。
到了古宅,不等古文渊来接宣永,贺必安便抱起宣永往里走。
古妍:“!!!?”
古文渊眯起眼睛,盯着贺必安背影,眼神逐渐可怕。都说贺三性向不明,敢挖白菜挖到自己头上,胆子很大嘛。一个老男人,还想打小宣的主意。真不要脸。
不要脸的老男人贺必安在问了佣人后找到了宣永的房间,亲手把自己看准的白菜放进了被子里,并掖好被角。
等贺必安终于看够了,从房里出去的时候,古文渊古妍两人便一直盯着他。而贺必安很不要脸的若无其事地向两人打了招呼并告辞。
古妍:“哥?”
古文渊微笑脸:“什么事。”
“不,没什么事。”古妍微笑脸。
啊,生活真是不易。
这一边宅了两天的宣永等到了乾师源的邀请,去医院探望了下乾师源父母妻子,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不少。
因着古妍出去考察冬季市场流行,古宅没人,索性宣永就找贺无忧了,顺便让苏姨放个假。
宣永躺在贺家大院的摇椅上,闭目休息,然而脑子里一团乱。
比起知道车马芝,更乱了。
阳光照着暖暖的,宣永几乎就要睡着。忽然感觉有什么在他脸上乱拍,捉住时觉得软软的,艰难睁开眼,才发现是个扎着两小辫的小姑娘,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两人相互看着,旁边贺无忧和一个美貌妇人却先笑了。
女人笑着喊到:“桃桃,过来。”
小姑娘跑回母亲身边,宣永依稀记得,这是贺大哥的妻子,华菱菱。
华菱菱半蹲着,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让小姑娘以后不能这样,要有礼貌些。小姑娘点点头,又回头看着宣永,冲宣永甜甜一笑,喊了句“小哥哥”。华菱菱摸着她的头,便放她玩儿去了。
宣永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有的腿部挂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很漂亮很可爱的挂件,浅浅的头发,浅浅的眼瞳,瓷娃娃一样。宣永想了想,把孩子抱了起来,两人一起坐在摇椅上。
等贺必成回来,就看到自家女儿抱着宣永睡在摇椅上,宣永望着天,有些僵硬,不敢动,贺小桃就抱着宣永的手。贺必成将女儿抱进怀里,桃桃揉揉眼睛,抱着贺必成脖子,喊了声爸爸。
晚上几人泡了茶,有一没一聊着说着各自的事,问道宣永,便说道了乾师源的事。
“说起来,我也算是收获不小。不过。。。疑问更大就是了。”宣永眉头微皱。
“我原以为,是哪个术士想借乾师源来找那个所谓的仙草。不过今天去了趟医院,却发现乾师源父母和孩子是咒术所致,但他妻子。。。好像只是被人注射了什么,和山神和术士没有半点关系。我还问了乾师源,他说,他老婆是最先病倒的。”
“这可真有意思。”贺无咎挑眉:“照你这说法,山神,不存在。有不止一个人想要车马芝。而乾师源的老婆最先被病倒,还救了她自己一命。”
虽然听着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
“但问题是,我对这两对人毫无头绪。就算救醒了,难保下次不被盯上,打草惊蛇罢了。”宣永有些头疼,这件事本与他不相干,但谁让他牵扯了秋溟山那只不是橘猫的橘猫。
贺必成一脸轻松,“或者你就是打草惊蛇试试,也未尝不可。救醒一个,试试看。”
宣永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果然人与人的思维差距就是不一样。果然还是自己太正直了。
这一试可就热闹了。乾师源再来电话时,语气尊敬又欢喜,再去乾家时,已经聚了不少人。大概很多是想知道谁抢了他们生意。
一群骗子和弱智,还不至于让宣永在意,不过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杨鹏,那个季家尊为上宾的术士。宣永有意上去打个招呼,不过显然对方没有那个意思。见到宣永后,转身就走了。
懒得应付外面的人,宣永直接进了另一间客厅。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研究宣科院的app。当看到身份需要至少两人确认时,顿时觉得坑爹。正当宣永打算放弃时,却被通过了。点开自己身份页面后,确认人一栏写着苏忻白,乔沛云。运气不错,宣永心想。
宣科院有通告栏,通告栏前排正好是秋溟山事件。本来宣永还想着把还木和乾家的事发上去,忽然想到,杨鹏水平也不错,不知道在不在里面。
就这么问了问乔老,差点没把人气到过来敲一顿。和乔老的对话框一个一个崩消息,说什么进来的都是传承有序人品可考的或是有人担保的。
宣永是前者,但是靠人担保才进来。
宣永问乔老,为什么秋溟山的事没有人接。
因为涉及山灵,少有术士愿意触碰,担上因果。况且修为不到,谁敢去接。宣科院通告栏里的任务,大多是有人知道了,解决不了的。这里面的任务,接了,就不会有内行再争。除非被重新挂上。重挂一个任务,是会掉信任点的。
于是宣永就把秋溟山任务给接了。
对面乔老见了,一口气噎了。
对话框弹出几个莫要冲动,狂妄自大云云。便没了动静。
倒是苏忻白,问宣永是否在乾家。
宣永倒是纳闷,苏家常年扎根姑苏,怎么最近在帝都常驻。
“小徒秦胜最近在帝都,能否摆脱宣小友帮忙管教。”
宣永心道,我还没你徒弟大呢,你徒弟知道您老这么卖他么。想了想,也没推辞。最起码要比自己更了解玄门吧。
宣永阖着眼,休息了不知多久,门忽的被推开,接着便是高跟鞋的声音。
“啊,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来人一身休闲打扮,脖子挂着个身份牌。记者崔懿文。好像是有那么个经济报的记者跟进乾师源的事情。
“没关系。”
崔懿文笑笑,“外面实在太吵,我躲躲,您不介意吧。”
宣永点头。
等到乾师源来时,两人各占一角,玩着手机。崔懿文主动上前与乾师源寒暄,倒是跟在乾师源后面的人上前和宣永打了招呼。不是别人,正是苏忻白的徒弟。
秦胜几步上前,遮住宣永视线,“我是秦胜,你见过我的,捉水鬼时,你也算救我一次。我师父与我说过你,你放心,我肯定听话。”
大段大段,宣永也懒得听,不过秦胜大有为宣永马首是瞻的意味。
这边秦胜滔滔不绝,乾师源那边倒是相互恭喜了一番。宣永:“停停停。”
秦胜忽然闭嘴,不说半句。
宣永就听乾师源向崔懿文说什么前天她生日来不及道贺,今天留下,正好家父今天生日和他一样属羊怎的怎的。
秦胜就见宣永慢慢勾起嘴角,眼里不时闪过兴味,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秦胜单方面交换情报。
“大师,你刚刚听着什么了那么高兴?也说给我听听呗。”
秦胜就见宣永慢慢笑了起来,用一种缓慢又诡异的腔调说:“乾师源说,那个女记者属羊,而前天是她的生日。”
秦胜默默地过脑子,属羊。。。“阴年!阴月阴日!”秦胜瞪大双眼,莫名有些不敢相信。
“你猜,她是不是阴时阴刻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