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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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十人，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回来，那里的山太高太大，我带不走他们，只取了他们一块衣服，拿雪埋了，立块石头，陪他们最后一晚。每年清明给他们烧点纸，倒点酒摆几道菜，朝西藏方向磕头，就这样。”心里默默念到来世还是兄弟。
心底的秘密被翻出来，林逍竟有些轻松，压抑太久，压在心头那块肉都硬了，他不能告诉别人，他把秘密埋在高原，原以为这个秘密会带着进棺材，眼前人问了，他居然倾诉了。
林清茶没有说什么，抱臂的手缩紧了点，静静地陪他看江水滔滔，沉思良久才说：“小张他错了，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分辨的，这是理。但法理也会容情，况且人死如灯灭，没法责怪了。”
她顿了顿说：“死人难责怪，更何况生人，你没有错，也不是很对，往事如云烟，能原谅自己就原谅吧！做人嘛！就是少为难自己。”
她不知道这番话对他有什么影响，虽然很生硬，却也说了心里话，她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深沉，换谁见了朝夕相伴的战友死在眼前，日子估计不会好过，心里总有块地方属于他们，午夜梦回时梦见曾经的时光和死时的惨烈，突然惊醒、泪流满面，心里苦楚不会少一毫，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救他。人之常情，她能理解，可日子还要继续，总要向前。
林逍凝思许久，对她故作淡然道：“我们回去吧。”
进了村子，村长亲自迎接他们，看村长恭恭敬敬的样子，估计之前地震时救了他。
扎营有好几对夫妻，都是五、六十岁退休的，生活空闲无事，跑到乡下浪漫，就他们一对小年轻夹在其中。林逍和大爷伯伯谈天论地，撂下她一个在那里，只好自顾自收拾帐篷。
之前上车后，林逍不像前一天那么冷漠，但也谈不上热情，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说过火了，不想辩解，她只是把她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她觉得两个人相处一定是最真实的，她不愿虚与委蛇，也许会伤害他，但从那一刻起他已算她最亲近的人，可他不知道。
林清茶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默默地生火烤肉，不来，自己弄，弄了自己吃。两个阿姨突然出现在她两侧，差点反手就是一掌，所幸及时收住，吓得她手里夹子掉了。
热情地问他：“大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吗？”
林清茶捡起夹子擦了擦，淡淡道：“我丈夫。”
“你丈夫！”阿姨惊呼道。
小伙子看上去一表人才，英俊又体贴，对老人们还很好。如果不是情侣可以介绍给自家的姑娘，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可惜看着林清茶不冷不热的样子，默默走开，心里摇摇头，可惜这么好的小伙子，咋找了个冰山一样的人啊。
领近傍晚，林清茶吃了个撑，瘫在帐篷里，动手指都嫌费劲，瞅瞅外面的林逍，还在聊！有完没完，聊一下午了！嘴巴都该生疮了！又懒得起身喊他，艰难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叫了两声后，林逍接起电话，似乎疑惑的望向帐篷，“喂。”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林清茶享受似的闭上眼，语气放轻了不少，“我烤了肉，给你留在盘子里，要凉，回来吃。”
他停顿了几秒，没有挂，拿着手机走近，看见桌子上给他留的烤肉，还用小碗扣着防凉，嘴角不自觉往上扬，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对她说：“好。”
晚上的篝火晚会，有烤全羊，下午林清茶实在吃得太饱，就没往人多地方凑，自个躺在帐篷里玩手机。
外面越来越热闹，除了吃肉，还有人唱歌跳舞，这里的人大多是羌族的后裔，许多地方保留着以前的风俗，从帐篷里看这舞还挺好看。
林逍掀起帘子进来，手里端了一盘羊肉对她说：“给，肉烤的很酥，你应该爱吃。”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有说过爱吃吗？林清茶腹诽道。很自觉接过来，拿起一块肥瘦相间，还滴油的往嘴里塞，真的好吃！一块接着一块塞，最后实在撑得不行，支着手歇息。
林逍贴心递给她手帕擦手，她抬头看一眼，摆手道：“不用，纸巾就行。”
林逍瞥了她一眼，硬塞给她，“拿着。”
站起来半蹲身，拽了拽她的衣服，“出去走走，吃饱了别老躺着。”
两人大眼瞪大眼好一阵，林清茶满眼写着不愿意，林逍表示不行，拗不过，她说：“好嘛。”
吃得太饱，浑身没力，撑了半天也没起来，磨磨唧唧出了帐篷，大爷大妈围着篝火转圈跳舞，他们都穿着羌族服饰，仔细一看还挺美。
司机拿来两套繁琐华美的衣服给他们，从头帕到云云鞋，一无不缺，还有银首饰，确实上心了。
换好衣服，两人互相为对方所惊。林逍一身黑色传统服饰，头戴黑色毡帽，一根锦鸡尾羽翘上天，白色无袖羊皮褂更显肤色，红色卷云纹称他年轻，活脱脱一个羌人俏小伙。
林清茶穿上羌服后，以往清冷的气质柔和几分，绣花头帕缠头显五官，银制耳环称气质，精致的小挎包可爱又活泼。大体也以黑色为主，除却衣袖裤子为蓝色，与他相配。
林清茶怔怔看着他，回神后，脸颊一热，好在灯光昏暗，看不清她脸上颜色。
叔叔阿姨看向他俩，无不面露羡慕赞赏神色，好一对璧人啊！绝配！之前几个找林清茶打听林逍的阿姨，现在心情很复杂，拿自家姑娘跟她一比，唉，比没了比没了，所以带着有点幽怨、挫败的眼神看他们。
晚会越来越热闹，村长提出教大家跳羌族传统舞蹈，几个老大爷急摆手，刚才就是被硬拖着凑场，再跳腰还要不喽，连忙道：“老了，老了，经不起折腾，算了吧。”
村长有点尴尬站在原地，环视一周，目光锁定在双林上。林清茶无所谓，本就女团出身后转战影视，对简单舞蹈还是很有自信滴。而林逍多年从军，底子也有，基本没问题。
村长拿来羊皮鼓给他们，一招一式仔细传授，没过几分钟，这个舞已经扣下来了。村长拿来音响，伴随音乐，舞出一姿一势即标准又清爽，他俩搭配默契协调，窜天的篝火映在眼里，两眼皆是对方。
结束后，众人离场，只剩他俩坐在篝火前烤火，来不及脱掉服饰，显得他们像一对羌族夫妻。林清茶申前手取暖，从指尖到心口都暖暖的，看着溢出点点火星，许多事更自然了，接触愈深愈了解他的禁忌在哪儿。他不怕触碰过去，反而希望她更加了解，有时候她觉得如果她愿意问，所有的小秘密他都愿意倾诉，只有一点不能触碰就是他关于她的事。
他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过去，她的习惯爱好他大多知道，仿佛是陪伴几十年的知心朋友。有时问他怎么知道，脸色瞬间不好。她不敢问了，害怕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破裂，可当下她有了勇气，她觉得他不会跟她翻脸，或者说他舍不得。
她抓了抓他的手，林逍转头望她，只听她传来一句缥缈而遥远的话，终于问了。
“林逍，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