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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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珊珊看着眼前被递过来的符纸，心里犹豫了片刻。
其实关于这个福利院鬼屋，徐珊珊有托朋友了解过。
自从网友的航拍视频带火了这个地方后，就有人抓住了商机——再好看的地方没有点儿背景是火不长久的，得有个卖点。
而这里的卖点就是福利院鬼屋。
说直白点，福利院之所以能让广大网友纷纷前来打卡，就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下场营销，不然也不会得到这么多关注。
所以徐珊珊觉得，既然有营销，那一定是人为的——也就是鬼屋的鬼都是人扮演的。
而那些之前来打卡过的人，要么是托儿，要么是胆子小，被吓得自己认了怂。所以网络风向才会统一，甚至出现了全网寻求能在福利院度过一整晚的人。
徐珊珊正是因为相信福利院的鬼屋是假的，才会一开始就抱着直播打假许如意的心思。
但现在人到了这个地方，面对着阴森森的无人区老房子，气氛烘托到位，徐珊珊就有些怂了。
送她们过来的出租车司机早就一脚油门溜得没影了，此时这个地方就她们两个大活人。
现在正入夏，荒郊野外的飞虫野鸟正此起彼伏的怪叫着，听着并不觉得热闹，反而给这里增添了荒芜恐怖的气氛。
徐珊珊想了想，两万块都出了，也不差这五百。就当再买个平安吧！
况且，还直播着呢！她要是不出点血，怎么打脸许如意？
想到这儿，徐珊珊将那张符纸接过来，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对着手机道，“咱们现在就要进去了！不知道待会儿会看见什么呢！我把镜头调整一下，给大家看看现在的场景……”
说着，便操作转换了镜头。
看着屏幕不停刷新的弹幕，徐珊珊心里头的紧张和害怕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一扭头，发现许如意正停下步子迷惑地看着她。
“我……”徐珊珊条件反射地就是想将手机藏起来，又想起来来之前已经和许如意打过招呼了，于是晃了一下手机，尴尬地笑笑，“录个沉浸式vlog。”
许如意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三言两语就能被她骗到。录视频很正常，但徐珊珊的反应很奇怪，她想起来黄梦云说过，徐珊珊是个主播红人。
虽然徐珊珊手里拿着的手机就在许如意眼前一晃而过，但许如意还是看见了亮着的屏幕上不停闪动的弹幕。
敢情是来直播的啊！许如意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她抿着嘴直勾勾的盯着徐珊珊，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相对的站着，许如意审视的目光太过严肃，徐珊珊又做贼心虚，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回应。
在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住要缴械投降时，许如意开口了，她无所谓道：“随你。”
徐珊珊松了口气，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不躲了。她将绑在胸口位置的运动相机拍摄的画面，通过软件连接到手机，直接切了拍摄的视角。然后小跑着跟上许如意的步子，朝着福利院走了过去。
运动相机的镜头比手机效果好很多，画质清晰，景象深广，也不会左摇右晃画面稳定，唯一一点是视角较矮。直播间的观众们瞬间矮了一个头，看着回传过来的画面有些压迫感。
“我矮了我矮了！好难受啊！这个视角！能不能换回去？”
“前面那个，你是想到地上去吗？”
“她要是把镜头拿手里，相信我，三分钟不到，你就会躺地上看固定画面。”
“你们没发现么，那个大师竟然不知道在直播！我赌她肯定是个假大师！这都算不出来还扯别的？”
“这个大师怎么有点面熟？”
“大师假不假我不知道，反正这个福利院是真的有鬼！我朋友去过！”
直播间的弹幕一次性打不了太多字，那些观众都是在评论区盖楼。
有人开场下注，有人聊起之前的鬼屋探险经历，还有人插科打诨对着画面调侃。
点赞最多的是一条关于福利院来历的评论。
“我老家是那儿的，小时候听老辈说那儿以前是乱坟场，旧时候都是土葬，全都埋在那儿。后来推平了建的小学，说是人多阳气重能压下去。再后来才改了福利院，现在没人住，当然压不住了！所以说这儿闹鬼我是相信的，就看她们俩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哪个学校曾经不是乱坟场？”
“下注区出现了！朋友们速速集合！”
那些观众通过弹幕评论聊得正嗨的时候，画面里突然有个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徐珊珊一惊，迅速抓住许如意的胳膊，“你刚刚看见了吗，有个东西闪过去了！”
“嗯。”许如意应了一声儿。
看着徐珊珊在旁边抖成筛子的样儿，许如意故意问她，“现在还没进去，你要是反悔，咱们就出去！”
怎么可能！徐珊珊怕归怕，但她第一反应是，这么好的流量，怎么能让它溜走！
“我今天可是来挑战鬼屋待一夜的，可不能还没进门就走。”徐珊珊边笑边答，语气好到离谱。
许如意知道，她是在对着直播间说话。
徐珊珊趁机追问，“那刚刚闪过去的是鬼吗？”
“是。”许如意言简意赅。
这正如了徐珊珊的意，虽然她在心里默念着这里都是人扮演的鬼，但周遭的气氛和场景确实骇人，又是大半夜的荒郊野外，难免有些害怕。
既然许如意说这是鬼，刚好给了徐珊珊一个口子。她疑惑道，“可是，人怎么会看见鬼啊！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这儿装神弄鬼吧！”
许如意打知道徐珊珊在直播后，就弄清楚了她的意图。既然徐珊珊有心替她宣传，许如意乐得接受。
但是为什么她还要看着徐珊珊表演？演技拙劣！
许如意心生一计，耐着性子配合，“因为你现在和我站在一起，受了域的影响。”
徐珊珊又问，“那直播间里呢？”她拿起手机翻看弹幕，“他们也看见了呢，这是为什么？”
“镜头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你不知道？”
徐珊珊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在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真能吹。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帮你关掉灵识吧。”也不等徐珊珊回答，许如意直接伸手朝着她两边的太阳穴一戳，疼的徐珊珊差点叫出来。
但她还要强忍疼痛，甜甜地对着直播间解释，“刚刚如意已经帮我关掉什么什么灵了，一会儿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家记得提醒我哦！”
进了福利院大门，有大大的一块场地，像是休闲的活动区。隔着这块场地，正前方的是一栋三层小楼。
徐珊珊对着观众介绍，“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我们进入了福利院，现在正要按计划先去……”
正说着，她听见有什么声音。
很轻，很小，像是有人在唱歌。
徐珊珊停止了讲话，仔细地去辨别声音的来源。
“如意，你听见了吗？”徐珊珊碰了碰许如意。
许如意没回答，全身心的盯着正前方的小楼，压根没听见徐珊珊的话。
“如意？你在看什么？”见她不答，徐珊珊顺着许如意的目光也朝小楼看过去，只不过现在天黑的厉害，四周都看不清楚，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模糊的影子。
但在徐珊珊的直播间里，屏幕上被清一色的弹幕刷屏：
“三楼有人！卧槽，真的有人！”
“我也看见了，在右边！隐约有个人在晃动！”
“镜头太低了，直播往上抬一下！真的，那有人！”
许如意不回答她，徐珊珊只能看手机上面的直播间反馈，可是入眼的却是这一水的评论。
“主播的手挡住了，你别弯着。镜头往上抬！”
“影子在动！”
徐珊珊有点慌，她看了眼她们说的地方，又看了看屏幕，“没人啊！你们别闹了！我要生气了哦！”
可弹幕还是在不停的刷新，“有人有人！”
“镜头往上，右上角，你自己看！”
徐珊珊心里发毛，一旁的许如意又像是定人点了定身穴一样，压根不动弹。徐珊珊当她是被现在的恐怖气氛吓傻了，便将胸前绑着的固定镜头往上抬了抬，同时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查看画面。
果真，和网友说的那样，她在屏幕里看见了一个影子，不过很模糊，说不好是人还是什么别的视角角度导致的错觉。
徐珊珊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直接去看前方的小楼房，可又没看见刚才在手机屏幕里看见的黑影。
心里一慌，就想起来刚刚许如意说的话：镜头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她将手机举到前面，正对着那栋小楼，一一的比较着。
果不其然，手机屏幕里的那个地方明明就有个黑影，可徐珊珊肉眼看到的景象里确实没有。她突然的有些慌了，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如意！如意！”徐珊珊焦急的摇晃着许如意。“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影子在哪儿啊！”
可许如意却道，“你站在这儿别动。”
许如意从地上捡了个枯枝，绕着徐珊珊画了一个圈，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嘴里念着徐珊珊听不懂的话，然后甩手一扔，那张符就融进了徐珊珊脚下站着的这场地上。
随着符纸的隐没，刚刚许如意随手画的那个圆圈闪了一下亮光，最后消失掉。
徐珊珊就站在这个圆圈中，看着许如意朝着黑暗中跑了过去。
“如意，你去哪儿啊！”徐珊珊这才怕了。“如意！”
她想追过去，可又不敢出那个圈子，只好将运动相机对准许如意离开的方向，然后拿起手机查看画面，只见许如意追着一道黑影而去。
可是她的肉眼所看见的，只有许如意一个人。
是真的有鬼！她说的是真的！徐珊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空旷的场地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在这种黑暗和怪异虫鸣声中，徐珊珊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悔意。
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因为徐珊珊听清了刚刚那个声音。
是一首童音歌曲，并且听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还有人在打拍子：
‘一只木偶一个头，两只眼睛两只手，挖来可以踢足球；两只木偶两个头，四只眼睛四只手，下棋不够差只偶……’
徐珊珊的眼前依旧是黑茫茫一片，但手机屏幕里不是这样的，她只瞥了一眼，就不敢再动。然后蹲下来紧紧的捂住耳朵，心里暗暗祈祷许如意赶紧回来赶紧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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