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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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你在说什么？”洛捷尔德愣住，抬头细细看她，大脑顿时陷入呆滞状态：“小路，你你你……”
陆小路半坐起身，俯视胸口突然出现的刺青。刺青中心为月，四周环绕着状似枫叶的龙胆花。
这形状眼熟的刺青还并不完全是她恍神的原因，真正令她震惊的是身体的变化。
初见湖泊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她才注意到自己那身因长期埋首于书堆和调研室而显得过分白皙的肤色似乎深了很多。一时奇怪，便停止玩水的动作，待水面平静后以水为镜，想照照自己的脸。这一看却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见自己身上的皮肤犹如龟裂般出现道道细纹，被水浸润的地方漱漱往下落着东西，露出了蜜色肌肤——仿佛瓷器的外表破裂露出内里泥胚。就在她张口结舌的期间，黑色发丝逐渐褪色，由深黑转为深紫，漆黑瞳孔越发明亮，最终变为澄澈金眸。
恐慌，惧怖，茫然，无措，各种感觉排山倒海涌上心头，最终使她忍不住发出尖叫。
而现在，被洛捷尔德拉出水面后，她又发现自己搓衣板一样平板的身材也有了些许变化。聊胜于无的胸 部微微凸起，偏粗的腿部线条奇迹般拉长变细——总而言之，她好象貌似大概变成了美女。
洛捷尔德还在思维短路中反应不能，眼睛依旧直直的望着她。
陆小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事实，不禁大怒，一记霹雳无敌销 魂腿赏过去：“还不快把我衣服拿来！”
洛捷尔德边魂游边捡来她的衣服，直愣愣看着她把衣服套上。伸出手指挠挠脸，半天他终于蹭出一句：“小路，这就是人类女性的发育么？”
杀！
销 魂一腿，瓦级大虚仰面落入湖中。
待洛捷尔德一身湿淋淋从湖中出来，陆小路正手托下巴盘腿坐在一棵石英树边深思。凑近她咧嘴一笑，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在原地转一圈，新奇的说：“呀呀简直就是变了个人。怎么说呢……变得，恩，变精神了。”
陆小路白他一眼，心中感叹物种之间的差距果然不可弥合，这家伙恐怕根本没什么人类审美情操。
虽说变成美女的事实似乎已经坐定，但她并没觉得有多兴奋。尤其是胸口那诡异的花纹刺青，仿佛暗示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小洛，这湖泊是怎么回事？”陆小路望着眼前依旧平静的湖水，金色眸子一片深沉。
洛捷尔德随意的坐下，半眯着眼睛答到：“由充满杀戮的大虚之森中发源，在这片沙漠下蜿蜒千年，吸收无数灵子而形成实体的水，拥有疗伤和健体功效。不过，也正因为发源于靠本性生存的大虚之森，又有‘真实之流’的称谓，可以映照出一切生物本性。”淡淡瞥一眼沉思中的少女，他双手反抱着脑袋躺下：“与其说湖水改变了你的面貌，倒不如说现在这副模样才是真实的你。”
“真实的……我？”
陆小路突然想到《十二国记》中的“胎果”一说。婴孩尚未出世便遭遇“蚀”被迫卷入异空间，借人类女性的身体继续成长，并于出生后外表自动生成保护膜，使其长相接近养父母。莫非自己竟是……？
甩甩头，努力回想自己过去的生活。单亲家庭——很早就去世的妈妈——喜欢神神叨叨碎碎念据说可以通灵的外婆——等等！
她好象记起来了！
十一岁之前梦中经常出现的怪物，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窥伺的感觉，十一岁生日外婆强迫自己戴上的玉佩……是了，戴上玉佩后那些诡异的梦、那过于敏感的直觉都瞬间消失。最重要的是，十一岁后，她的身体完全停止发育，永远保持在154厘米。
而那块玉佩，大概在她遇上沙暴时丢失了。
长舒一口气，一切都连贯了。
她隶属于这个世界，并从小拥有不凡的灵压，或许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身世。
转头，望向一旁悠哉的瓦级大虚，展开笑颜：“小洛，我想你是对的。”
瓦级大虚猛然翻身抓住她的肩膀：“哎呀小路你终于想通了我刚才好担心你走不出这黎明前的黑暗啊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好哟而且个子变高了灵压也增强了呢来吧我们一起庆祝你的再发育……”
“砰！”
飞腿，瓦级大虚再度仰面落入湖中。
陆小路双手抱胸，咬牙切齿地说：“再发育？你以为老娘喜欢长这么矮呀你以为老娘喜欢被别人叫小鬼呀哼哼现在我终于熬出头了！长不到1米6老娘我就把玉皇大帝他娘和谐掉！”
“洛捷尔德，你简直是在践踏我等的尊严。”
一个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脊梁处一阵发寒，陆小路还来不及回头看，冰冷的爪子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
“身为瓦史托德，竟跟卑贱的人类垃圾呆在一起，你果然堕落了吗？”
空间轻微扭曲，眼前一花，陆小路已被洛捷尔德环在怀中。
“乌尔奇奥拉。”
洛捷尔德向对方展开和煦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乌尔奇奥拉？哭泣之人？”陆小路背靠着洛捷尔德的胸膛，望着对面人身蝙形的瓦级大虚，习惯性说出了那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
突然感受到身后的人胸腔轻颤，侧过头，发现洛捷尔德嘴角止不住上扬，像是忍得挺辛苦。
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洛捷尔德脸上拉起一个古怪的笑容：“咳，乌尔奇奥拉，没想到你的名字原来有这么……深奥的含义。话说哭泣这种表情跟你一点也不般配啊……”抱住小路一个响转，轻松躲开几道虚闪，他的表情瞬间转为肃杀：“那么，你是特意来与我撕杀，还是碰巧路过？”
蝙蝠大虚不语，面具下碧色瞳孔泛着幽光，直视被他护在怀中的陆小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洛捷尔德扬扬眉毛：“如你所见，就是这么一回事。”
“……无聊。”
凉意扑面而来，陆小路只来得及看到蝙蝠大虚的惨白爪子在自己面前落下残影，就已被带到半空。身形方定，十字形的虚闪由正前方袭来。洛捷尔德往后一仰，伸出的食指上聚满灵力，躲过虚闪的同时连发三击，然后飞快收掌为拳，向前挥出，刚好架住插向陆小路喉咙的惨白手爪。
瓦级大虚的灵压陡然碰撞，陆小路夹在两个灵压之间几乎窒息。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蝙蝠大虚冰冷的语句——
“垃圾。”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