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老2》旗木卡卡文

19、第五章

　　就在夜一两只猫眼快被摇成蚊香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拯救了她。
　　“小路小姐，那位大个子先生醒了，正在后面嚷着要杀……呃，要见你，我快拉不住他了！还有那个小妹妹咬起人来好痛！”美丽可爱善解人意的西园寺都急得眼睛发红。
　　“哈？成这样了还要跟我打？他是塞亚人转世么？”陆小路暂时停止蹂躏黑猫的动作，换上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趁她分心之际，夜一不顾一切挣脱她的魔爪，三两下蹿出酒馆，连个影子都没了。
　　“啊，小黑！”陆小路伸着空荡荡的双手又是沮丧又是惋惜地望着它离去的方向。
　　“喂喂那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啊……”西园寺辰轻声吐嘈“你这种只管玩不管养的女人不把它养死就万幸了，它能逃脱是它的造化啊”——不出意外地收到爆栗一记。
　　陆小路对着敢怒不敢言的少年叹口气转身朝后院去了，转身的一瞬，那双金眸的余光瞥过黑猫消失的方向，目光中闪出一丝冰冷。
　　刚踏入后院，呼啸的刀锋凌空劈下，陆小路轻松一跳，蹦到刀身上一蹲，抬手致意：“哟，剑八，这么快就醒了？”
　　更木剑八冷哼一声，手下用力将刀身连陆小路一起往上一扬，掀起一阵沙尘。
　　而陆小路早已轻盈地跃上墙头。“啊呀啊呀，你现在不能用灵力，这么激动何苦来哉，好好休息一下不行么？”
　　“哼。”剑八提起刀往肩上一靠，用眼睛斜睨着她：“女人，你做了什么手脚？”
　　“没什么，”小路耸耸肩：“用某种秘技暂时封住了你的灵压流动而已。剑八老哥这里可是第七区不是八十区啊，你想无顾忌的打架可我还得安安分分做生意呢。”
　　“切。”剑八也无所谓地啧了一声，拉高脖子望向她：“本以为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的。不愧是第七区的人，脑子很狡猾嘛，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你了。”
　　陆小路赠送灿烂的笑容一个：“哪里哪里您太抬举我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就请你们先在鄙店住几天吧我们会竭诚服务的。”
　　八千流嘴里叼着半块蛋糕从剑八肩头冒出来，气呼呼地指着她口齿不清的说：“才不要！小路路是坏人！竟然暗算阿剑！”
　　陆小路笑得毫无反省之意，一个响转来到剑八身后把她拽下来抱住，睁大了金色的猫眼望着她：“这在兵法里叫不战而胜哟。跟八千流你成天顶着这张LOLI皮迷惑敌人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咕嘟”，八千流把剩下的蛋糕一股脑咽下，猛摇双手抗议：“我才没有！我也很想变大人的！可是我……我就是长不大嘛……”越说越低沉，粉红色LOLI被团团黑气萦绕。
　　“……真不明白你平时怎么照顾她的。”陆小路无奈地望着剑八：“你说你身长八尺怒发冲冠狂放不羁一大男人怎么连个孩子都养不好。看看她这小细胳膊，根本就营养不良啊。你看我店里这两个，吃好喝好白白胖胖幸福得像猪。”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西园寺辰猛的蹦达起来：“喂妖怪女人你说谁是猪啊你才是猪吧这么大人了还要小孩子供养你根本就是头不能杀的猪！！！”
　　“大哥……”都想要阻止他的吐嘈然而以失败告终。
　　“恩？”眉毛一挑，陆小路挖挖耳朵拉长声音道：“少年你刚才说了什么没听清楚啊请你高一个八度复述一遍。”
　　“……什么都没有！我去看店。”阿辰少年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在内心深处自我唾骂向外走去。西园寺辰你要记住这个女人给你留下的耻辱！要变强再强更强，等到枪杆子里面结出政权的那天你一定把亲手这女人扔到天边喂鸟啊啊啊——！！！
　　“YOXI，剑八大哥请你和你的家属先洗个澡吧，晚饭很快就好。阿都带路……”
　　“咦，晚饭晚饭？我要吃刚刚那种甜甜软软的东西——！！！”
　　“那叫蛋糕。”陆小路笑得春暖花开：“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剑八冷冷瞥她一眼，抓起八千流的领子就跟着西园寺都去了。
　　这女人眼睛里没有战意呢，真无趣。
　　高大的身躯渗出几分孤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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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气蒸腾。
　　陆小路将大半个身体泡入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
　　吃饭睡觉泡澡，实乃人生三大美事也。
　　“你过得很惬意嘛。”
　　一个低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陆小路朝后面看了一眼，从容答到：“那当然，人要懂得善待自己，多多享受生活。”
　　黑猫跃上温泉边的大石头，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尾巴不时在身后扫来扫去。
　　陆小路拿过毛巾在身上左洗洗右刷刷，还来回反复将整个脑袋朝水面钻入，钻出，弄得头发湿淋淋。
　　夜一终于忍不住冒出一堆黑线，举起一只爪子：“喂，不要无视我啊。”
　　“啊恩？呀呀抱歉，我不知道原来猫也会偷窥。我是觉得反正你是只猫看了也干不了什么所以就大方的给你看好了……话说你是雄性还是雌性？”
　　黑猫昂起头，眼里闪过狡黠：“你猜呢。”
　　“没什么好猜的，无非就是雄性雌性和雌雄同体么，不要故弄玄虚啊小黑。”
　　夜一闻言脚下一滑，险些栽进水里：“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还有别随便给人起这种奇怪的名字！”
　　“我的好奇心早扔到南太平洋去了。好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拧干毛巾搭到头上，陆小路背靠着石壁懒洋洋地问。
　　夜一注视着面前的胞妹，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她胸口的天踏绚刺青。
　　良久，她才开口道：“你店里的小鬼，是西园寺家的吧？”
　　“是啊。怎么，又一个四枫院派来的？看来四枫院家珍禽异兽不少，猫都驯化到这个程度。”陆小路没怎么掩饰就承认了。最初看到这只猫她就已经察觉出它身上的灵压，虽然自己是猫控却也不至于达到看见猫就脑残的地步。
　　“噢，看来你对这个姓氏并不陌生。”黑猫呼出一口气，身体四周渐渐泛出金光：“……那我就可以详细的跟你解释一下了。”
　　浴室内雾气弥漫，陆小路如老僧入定，继续靠着石壁，不以为意地盯着前方。
　　——要是它耍什么花样，解决掉就好了。
　　氤氲的雾气轻轻散去，望着雾气散尽处站立的浑身赤 裸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眸子瞬间张大，眼皮狂跳。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四枫院夜一？”
　　“嗬——你知道我的名字？”同样的面孔上洋溢着截然不同的豪爽与干练。
　　陆小路眨了几下眼睛，迟疑地点点头，歪了歪脖子，道：“我倒是没听说过‘夜一公主’还有变装癖和暴露癖。”
　　“……”夜一无力抚额，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径自滑入温泉，肃容道：“当年我一出生，就被定为家主人选，”金色瞳孔中闪过回忆，“可是没想到随后出生的孪生妹妹也拥有不下于我的灵压。因为是大贵族，不得不考虑今后可能会出现问题。为了家族的内部稳定，长老们一致做出决定——”
　　夜一顿了顿，复杂地看着她：“……舍弃后出生的那一个。”
　　陆小路配合的露出“然后呢然后怎么样”的好奇宝宝表情。
　　“……从此我们被人为分隔，我作为未来的家主接受各种训练，而她……被送到密卫手中，专门训练战斗技能，作为我的‘影武者’——或者说‘替身’而存在。她的使命，就是在各种可能的情况下，替我去死。”
　　陆小路挑挑眉：“备用炮灰？”
　　夜一叹了一口气：“也可以这么说……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知道，但被勒令不得靠近。每次都只能远远看着……然后，祖父的葬礼上，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亮相。之后发生很多事，很混乱……真一作为我的替身遭到刺客挟持，至此下落不明。”
　　“噢，原来如此，果然很曲折。”陆小路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眼望着她：“不过那什么刺客，该不会是某些人故意搞出来的？”
　　夜一眼中闪过一抹激赏：“是的。我也是在成年后，才暗中得知幕后黑手。可是对方势力庞大，我暂时无法追究。”
　　陆小路摆摆爪子：“啊啊可以理解，大家族么，有点黑幕很正常。”
　　夜一伸手拨了拨齐肩碎发，认真的看着她，问：“真一，你愿意回四枫院家吗？”
　　陆小路懒懒地往后一靠：“算了吧，我现在过得很好。大家族里水又深又浑，我懒得看也懒得想。”
　　“哈！”夜一爽朗一笑：“我就猜你会这么说。也好，现在家族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再对你出手。离远一点，也清净得多。”
　　陆小路扭过半个身子从温泉边拿出一个托盘，丢上水面。
　　托盘随波逐流，慢慢移到夜一那边，弥散的酒香让夜一的眼睛瞬间亮起。
　　“我们店的招牌，桂花酿。”
　　拿起浅口碗轻抿一口，夜一眯起双眼，回味半晌才评价：“气味不错，不过口感还不够醇厚。还是朽木家的窖藏最好啊——”
　　“朽木？”
　　“朽木家，四大贵族之一。”
　　陆小路皱了皱眉头：“这姓氏真不喜庆。”
　　夜一喷笑出声：“朽木家老爷子听到这句话会气得掉胡子的。啊，说起来，朽木家有个小鬼非常有趣，跟西园寺辰一样，随便逗逗就炸毛。”
　　“噢？叫什么？没准以后他俩见面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朽木白哉。”
　　“朽木白栽？恩，朽木确实白栽，这名字浅显易懂实事求是。”
　　“噗……真一你不去净灵廷太可惜了。”
　　“我一个贫农跟净灵廷那些地主阶级没有共同语言……还有请叫我陆小路。”
　　“喂喂你是在骂我地主婆么。”
　　“我不反对你代入消元。”
　　……
　　温泉里热气弥漫，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