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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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路一只手维持着往前递钱的姿势，嘴里还叼着大半个苹果，不解的望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大汉和突然从货车底部抽出武器凶神恶煞的水果摊老板。
方才还算有点人气的街道瞬间变得空荡荡。
在虚圈呆得太久令她半晌反应不过来。“卡嚓”咬下一大块果肉，她眨眨眼睛，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正确的词汇：“……打劫？”
刚才一路走来就觉得很奇怪了，这个村落看似平静祥和，然而以她的灵力很轻易地察觉出那些躲在深宅暗巷里贪婪和窥伺的目光。这里不是号称“在净灵庭守护下死后灵魂居住生活并组成家庭的极乐世界”么？
看样子现实跟某只虚的描述很不一样哪。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同时对方也紧张地围了上来。
卖水果不过是障眼法，目的是吸引那些不熟悉情况的灵魂然后打劫。在五十七区，灵力的人拥有为了抢夺食物和清水，不得不偷窃抢劫，而团伙作案效率高风险低，更是上上之选。
陆小路歪歪脑袋，皱起眉头盯着貌似是匪首的水果摊老板：“你确定要抢劫我？”
匪首也是有点灵力的人，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并不简单，这么强大的压迫感他是头一次遇见。然而到嘴的肥肉没有吐出去的道理，顶着小路的灵力压迫，他狠声道：“不要废话！把钱和食物都交出来！”
陆小路无奈地耸耸肩，环顾一下四周街道，四十五度角望天：“这地方治安真不好——抢劫杀人都没人管么？哎，那就没办法了……”
“嘭”“咚”“砰”，没用灵力，只用拳脚功夫一口气放倒六个大汉，顺便在他们身上翻翻找找，很欣慰的翻出不少钱币，收到一个布口袋中。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鉴于她强悍的能力，直到走出这片集市也没一人上来挑衅。
接下来的十几天，她一路走走停停，钱和食物都用抢的——稍微放点灵压，对方自然战战兢兢交来。跟那些打劫的相对比，她觉得自己够文明了。
前进过程中随便抓了几个人打听，才得知原来流魂街也分区域等级。以死神和贵族聚居的净灵庭为中心划分为东南西北八十区，越往外环境越恶劣，治安越混乱，为了生存甚至有人吃人的情况。
估计当年洛捷尔德撕开空间所观察到的流魂街是前几区吧，所以才会对尸魂界产生平静安详的错误印象。
不过……死后的世界也被人为划分出等级……那些吃斋念佛期盼功德圆满的老太太们会泪流满面的啊混蛋。
她从东五十七区向内出发，现已经到达四十二区。治安确实比五十七区好很多，但除了整齐的街道和相对平静的氛围，在陆小路看来仍是落后贫寒，并且无趣。
一路抢过来她也有不少积蓄了，走到第十区的时候，她终于停下，租下一栋临近闹市的楼房，人模狗样的开起了酒楼。
对于净灵庭，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流魂街于她而言也相当无聊，以她的实力也无须担心生计。开酒楼，不过当消遣罢了。找来一块木板，用她不怎么漂亮的笔法写了个纂体“酒”字，往门口随便一挂算是标志，然后她就撑开窗户坐在桌旁打起盹。
或许是因她身上隐藏不了的血腥味，或许是这一区居民普遍的不安定和排外心理，开张一个月，竟然没有一个顾客上门。
她倒也无所谓，每天按时开门，在窗边撑着脑袋睡觉，正午关门午休，傍晚再开，过了午夜，洗洗刷刷，打烊睡觉。
日子混得很快。陆小路现在是越来越懒，虽然以前在虚圈小洛每天好吃好喝的给养着，但好歹经常可以战斗。如今这和平的日子简直把她仅剩的一点业余爱好也剥夺了。
一个雨天，陆小路拿着两只筷子在桌上戳来戳去，心中突然想到要不要去八十区找架打活动活动筋骨。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立即行动，放下窗户关好店门，连伞都没撑就一摇一晃朝八十区去了。
一道道闷雷响过，漆黑的天空偶尔闪出葚人的闪电。
雷电交加的滂渤雨幕中，不见半个人，陆小路娇小形单影只的走着。
刚踏入四十九区路过一条巷子时，她突然感到脚下出现了阻碍。
疑惑的低头一看，一个已经看不出是人的生物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救……救……”
陆小路难得耐心地弯下腰问：“你要我救你？”
那“人”艰难地摇摇头，颤悠悠伸出手指指着巷中一个貌似是遮蔽物的地方：“救……”
陆小路顺着他的指引来到遮蔽物前，掀开那堆乱七八糟的破布树枝，看清那里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半大孩子，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翻个白眼，她无奈摊手：“……我不是圣母也不开收容所为毛要替你养孩子，咱还青春美丽不想把自己变成劳心劳力碎碎念的欧巴桑，兄弟你自己解决吧。”
“人”奋力爬到她脚下，哀求地望着她。见她不为所动，只好咬牙猛的伸手从口中剜出一颗圆球，递到她面前，嘴里鲜血直流，声音嘶哑地说：“聚……聚灵珠……”吐完这句话，他声音一窒，断气了。
陆小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只好认命拿过珠子，万分无奈的看着他的尸体：“算你狠吧，真是……我讨厌养小鬼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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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辰在昏睡中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用湿毛巾为自己敷脸。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头部又疼又热的痛楚缓解了很多。
朦胧中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切，人家女孩子都醒了你还不睁眼，被伺候得挺舒坦嘛，幸福得像头猪。”
旁边女孩儿连忙辩解道：“小路小姐，哥哥伤得比我重多了，他是为了保护我才……”
“好了好了，没必要跟我解释，赶紧把药给他喂了。我先声明，我是不会白养你们的，等他一醒你们要么有多远走多远要么给我留下来打杂。”
“是。”女孩儿声音细细的答着。
好吵……
有人把汤匙伸入嘴里，他直觉的咽下，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
迷蒙间缓缓张开眼，对上一双欣喜的眸子。
“哥哥，你醒啦！”
视线一点点恢复清明，茫然扫过木制天花板、站在身旁的妹妹，以及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压迫感十足的女人。
不知为何视线一跟她接触，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不顾身体不适猛的坐起来，戒备地望着她。
“啊，哥哥，你的伤还没痊愈，快躺下……”
西园寺辰紧张的搂过妹妹，望住对面一脸不耐烦的女人：“你是谁？！”
“哟，醒了啊。”陆小路优哉游哉喝了一口茶：“没必要戒备我，你们监护人临死前求我照顾你们，我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西园寺辰一呆：“盱和死了？”然后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是……是我们害了他……
看到哥哥难过，西园寺都也不禁湿了眼眶：“哥哥，盱和叔叔……把我们交给了小路小姐……”
陆小路无奈叹气：“喂喂少女，我可是被强迫的哟。老实说我一点儿也不想管你们，谁知道那个什么和交代两句就断气了，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啊。”
西园寺辰被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这女人给他的第一眼印象就不好。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给你增添烦恼，等伤一好我们就离开。”
陆小路挠挠下巴：“随便你。不过现在的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妹妹么？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因为食物遭到攻击，倒像是被很强的人追杀……”
“……这不需要你担心。”西园寺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讨厌这女人！总觉得跟她扯上关系会很麻烦！
“哎哎少年，太过自信是不对的哟。”陆小路摇摇手指：“我是对你们的死活不感兴趣，可是……”金色瞳孔危险的眯起，浑身散发出恶意的压迫。
“可是，我很讨厌被无故牵连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一阵惨叫和闷哼之后，她拎着一个血淋淋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少年，你的身份看来不简单哟。外面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强盗窃贼。”
西园寺辰和妹妹大惊失色。这些人，竟然还跟着他们？
陆小路把黑衣人随手丢到地上，笑嘻嘻的问：“呐，不请自来的先生，半夜爬我家院墙有何指教？”
黑衣忍者忍着肋骨骨折的疼痛，嘶嘶抽着冷气。这两个小鬼怎么会投靠了那么厉害的女人！直接用白打就把他们搞得人仰马翻！
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咬牙抬起头望向陆小路，这一望之下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喃喃道：“夜……夜一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