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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宫无后眼尖,这个人虎口处大概有七处分布均匀的小茧,虽然藏的很仔细,但是瞒不过长期习武的宫无后,看来他不仅用长刃,还擅使暗器。
      宫无后拍开了蝴蝶君的爪子:“如此高手,为何要故意收敛气息,是特意来管这闲事?”

      蝴蝶君看了宫无后的容貌,雪颈朱唇,虽然肤色莹白,但是整个人就像是冷玉做的,没有一丝活人之气,然后再看看旁边五大三粗的家丁,简直是没有对比没有差别啊,蝴蝶君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啊”了一声。
      宫无后觉得蝴蝶君神色忽然非常温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只见蝴蝶君频频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吾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蝴蝶君的眼神忧伤且怜惜,宫无后很熟悉那种眼神,那是一种强大者看弱小者,支配者看服从者,坚强者看脆弱者的眼神。
      蝴蝶君叹了口气,惆怅望天:“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吧,你这种技俩,阿月仔已经玩了很久,不新鲜了。”
      丹宫自控力一向强大,听了这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有气度的,只是挥手一拳打了过去而已。

      蝴蝶君觉得他昨晚上应该是喝醉了,所以他看着铜镜内,自己脸上无端多出来的几道拳印,眼神眨巴眨巴,抱着头想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只能把这个境况归结于“江湖果然很危险啊”。
      所以当蝴蝶君鼻子里面塞着几个纸团,眼眶周围带着青黑的眼圈,探头探脑地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宫无后正泡在木桶里,一层一层解着他的朱衣。
      宫无后慵懒闲适地靠在木桶上,凝脂一样的肌肤正滴着水,室内燃着他最爱的荼靡香,冉冉青烟中,烟雾朦胧里,宫无后的脸颊上爬上了一抹春色,更显得宫无后姝丽无双,瑰色绝逸。

      这是什么门,为何在里面用木栓拴住了?蝴蝶君推了几次都没推开,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宛如打开了一条新世界的大门。
      入目的,是一个背影。
      光滑的肩,瘦削优美,莹白如玉。
      蝴蝶君:“!”

      在踩上石地上的红地毯的一瞬间,精打细算,非常有男子气概的蝴蝶君,瞳孔瞪大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蝴蝶君内心惨嚎一声,灵魂发出一种对生的自问:吾,不会是看到别人洗澡了吧?
      这还了得!
      回头被阿月仔知道了,吾就要以死谢罪了。
      风中凌乱蝴蝶君捂上眼发了半天的呆,最终有点不安地搓着袖口,脸上爬上一抹可疑的红:“姑……姑娘……蝴蝶君并非有意冒犯……“
      “吾什么也没看到,所以你……”
      他说得飞快:“你要对我对你负责这一套是行不通的,蝴蝶君早就心有所属!”
      宫无后闻言回过头的时候,觉得自己一生心绪起伏都没有这么大过。
      宫无后:“又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蝴蝶君回过味来:“不对,我们认识吗?”
      “砰”地一声巨响,是宫无后一掌拍在木桶上,木桶很快就被宫无后的掌力削断了一个角,他的嘴角都是嘲弄:“看来吾有必要帮你回忆回忆……”

      蝴蝶君拔腿就跑。
      他脚底抹油的决定实在是太为迅速,跑起来的时候呼啸生风,却没料到房门忽然关闭,挡住了他唯一的去路,原来是宫无后冷哼一声,挥袖一拂,袖风扫过,房门关闭。
      蝴蝶君保证作为一个高手,他绝对不害怕。不过宫无后的眸子实在太冷,像刀子一样,让他忍不住直哆嗦。
      阿月仔每次揍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阿月仔用她的铁血,她的身体力行,在蝴蝶君心中种下了深深的阴影。

      肩膀被宫无后扣住的时候,一滴冷汗顺着蝴蝶君的额头滴了下来,宫无后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压迫感,在蝴蝶君看来,宫无后此刻俊美的五官,就像玉面修罗一样。
      “今日,你休想离开,三番两次,分明是故意。”
      蝴蝶君感觉自己肩骨都要碎裂了,他的一双手藏着身后忍不住颤抖:“巧合,命运的巧合,不是……你说什么三番两次?”
      宫无后安安静静地坐在桶里,幽幽地看看着他。
      四目相对。
      蝴蝶君:“好汉,给个提示?”
      宫无后微阖眼睑,吐出两字:“昨夜。”
      蝴蝶君听的心惊胆颤,一股热气烧到脸上:“停,我不会趁着夜色对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兽行吧……”
      他非常斩钉截铁:“蝴蝶君一向洁身自好,你别污蔑我的清白。”

      仔细看去,蝴蝶君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滴,沿着眼尾滑进了鬓发,在烛光的反射下,再美的眼睛,都比不过他这双带血泪的眼睛绝艳,他露出的肩膀秀祈纤细,脊线线条分明,倒不似他平日给人凌厉的感觉,蝴蝶君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张“朱袍华服,美貌贵气”的影子……
      这张脸……他娘的……似乎……真的不是第一次见。
      屋子里很寂静,所以蝴蝶君听到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此时也不由硌得慌:“你真好看,你这个样子打扮得像出嫁娘……”
      聪明机智如蝴蝶君,本意是礼貌的夸赞别人一遍,表达歉意顺带消弭人家的怒气,然而忽然想起人家根本没有穿衣服,这句夸赞简直就是拍在了马腿上,比不夸还尴尬。
      果然宫无后在他的夸赞下脸色就更沉了,蝴蝶君面无血色地看见他又“咔嚓”一声,把另外一遍的木桶边捏碎了。
      蝴蝶君在心里补充对宫无后的评价:“个性古怪,比一般姑娘还难以捉摸。”

      蝴蝶君悄悄地把自己的肩膀从那人的魔爪中救了出来,他扭过头,不自在的把手抵在鼻子下干咳了一声:“姑娘……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四平八稳的声音唤醒了一直呆愣的蝴蝶君,宫无后的声音听起来古井无波:“我的衣服在屏风后,你帮我拿来。”
      蝴蝶君深以为然,他总不可能寄希望于,姑娘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光着去拿衣服吧。
      这个要求简直太过合理,把蝴蝶君从很尴尬的处境中解脱出来。

      蝴蝶君这才发现点着荼靡香,案上燃一支红烛,纱帐低垂处,宫无后的银线贴花绣大衣就放在白玉盘里。
      这衣服是广袖窄腰的设计,花饰繁复,极尽艳丽,最可怕的是蝴蝶君略略比了比,袍缘居然曳地,可以想象衣服的主人究竟是有一双多么秀欣纤细的腿。
      这年头姑娘都这么高的吗?

      蝴蝶君心怀敬畏地把衣服举过头顶,宫无后又说了一句刺激他的话:“站那么远干嘛,递过来啊。”
      蝴蝶君虎躯一震,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都是“阿月仔吾有罪饶恕我”的念头,手背青筋暴起,死死地闭着眼睛,硬是要形容蝴蝶君此刻的表情的话,大概是一种“赴死如归”的慨然,可是蝴蝶君大概忘记了一点,石纹的地面,沾上了水滴,那是非常光滑的,他更没有料到,曳地的红袍,还把他绊了一脚……
      所以宫无后连去接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就看见蝴蝶君脚下一个趔趋,然后和衣服一起,直直栽进了他的木桶里。
      宫无后:“……”
      蝴蝶君一边吐水一边想。
      这次,真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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