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渣了偏执霸总》袖扣不缝

24、第 24 章

　　“真是好久不见。”赵瑞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他低头看着温然，目光从那漂亮的睫毛上一直滑到温然软红的唇上。

　　他的心砰砰直跳，有些许的紧张。

　　温然点点头。

　　“今天有音乐节，我朋友在这里唱歌，晚上一起喝一杯？”赵瑞顿了顿，有些尴尬地笑道：“我想你应该不喜欢说唱吧。”

　　温然嗯了一声，“抱歉。”

　　赵瑞赶紧摆手道：“你道什么歉？”

　　对待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温然从来不会去假惺惺地迎合，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从来不屑于假装，这种直率的性格其实很不讨好，但就是会有傻子吃这套。

　　有的人很贱，他们就是喜欢去追逐有挑战性的东西，在感情这件事当中，太过执着和一厢情愿的付出往往是得不到真爱的，只有学会让别人为你付出才能牢牢抓住对方的心。

　　温然承认，他对待许之炀的时候有一定演的成分，他时常有着想对许之炀好一点的想法，可当看着许之炀因为他的疏远而感到痛苦的时候，他觉得很开心，他喜欢从许之炀的痛苦当中去享受这种无法克制的偏爱。

　　而对于赵瑞，他发誓他没有故意疏远这个人，单纯是不感兴趣而已。至于对方因为他的疏远和冷漠而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他并不在乎。

　　“前天闻扬的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出手一间铺面，我还把打电话的人骂了一顿。要是知道许之炀是因为你才来找我的，我肯定就匀一间给他了。”赵瑞有些害羞地抓抓头发，“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在一起。”

　　温然脚步一顿，目光呆滞地直视前方，胸口有微微的起伏。

　　“然然，你怎么了？”赵瑞有些担心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正欲伸手去扶温然，温然却忙地往旁边站了一步，似是在刻意回避他。赵瑞手指一僵，心知自己唐突了。

　　“许之炀找过你？”温然声音微颤。

　　赵瑞道了声是，“你们俩还好吗？”

　　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温然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捂住脸蹲了下去，手心中传来轻轻的抽泣声。赵瑞吓坏了，赶忙在身上到处找卫生纸，结果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慌里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然，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是不是许之炀欺负你了？他妈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老子明天就去揍他一顿，替你出气！”他蹙眉问，将一旁看热闹的人给瞪了几眼。

　　温然摇摇头，“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赵瑞猛地一怔。

　　毕竟闻扬才刚刚打电话联系过他，明显是许之炀为了温然来的，这让他有些不明白温然这句话的含义。

　　“许之炀……许之炀他不要我了。”

　　赵瑞的心像是被猛地锤了一下，一股窒息感向他传来，他慢慢捏紧了拳头。

　　“他妈的，许之炀他不要你了？他算什么东西？他不要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他！”

　　温然没抓住他，赵瑞速度极快，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温然吓得止住了哽咽，心中祈祷许之炀千万不要接，没想到的是，许之炀这回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刚刚结束手里的工作，许之炀有些疲惫地看着落地窗外，就像是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他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温然的照片。

　　这于他来说似乎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解压方式。

　　任何疲惫的时候，只要他能看到温然那张脸，疲惫感就会瞬间脱离他的身体，让他变得振奋起来。

　　刚一打开手机，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因为那家铺面的关系，许之炀要来了赵瑞的联系方式，本想亲自打电话过去，但是时间上的关系，他还没来得及，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喂。”

　　“喂你X呢喂！许之炀你他妈的是贱吧！老子当年把温然让给你，那是因为我看到温然喜欢你，你当时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啊？！你说你一定会把温然照顾好，不让他受一点委屈！结果你现在是玩腻了是吧啊？！还你他妈不要他了！温然哭着给我说你不要他的时候你知道老子心有多痛吗！既然你们结束了，今天我就索性摊明白给你说，你不要他了我要！老子当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他让给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微哑的哭腔，几乎是乞求道：“赵瑞，赵瑞，你别说了，不是许之炀的错！是我的错！你把电话挂了好不好，你不要再说了！”

　　“然然你就是太善良了，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维护他做什么！你等着，我今晚就找人去砸他的家，我带你去揍他！”

　　“真的是我的错，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温然几近崩溃。

　　赵瑞还欲反驳，却听电话那头许之炀亲口承认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然然。你要打要骂随你便，我在公司恭候你。至于然然，他想要你一间铺子，你给他，我出钱。”

　　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嘟声。

　　赵瑞有些发愣，他没想到许之炀居然能把对不起别人这件事说得如此坦荡。

　　温然见他挂了电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赵瑞带着他去了店面，负责人心领神会，赶紧招呼其他人出去。

　　店里就剩了他们两人，灯光有些昏暗，音乐节已经开始了，外面亮起地彩灯照亮了整个音乐节的现场，极具节奏感的音乐让整个人群像是煮沸了那般热闹，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首歌是我写的。”赵瑞笑笑道。

　　温然赤脚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很是呆滞，不知他在想什么，总之赵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答应。赵瑞是清楚许之炀这个人的，这个男人在学校里的人气很高，可惜常常独来独往，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峻的表情，唯有面对温然时，那张脸上才显露属于一个大学生的青葱和温柔。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在温然与许之炀的这段关系当中，一定是许之炀爱得更深一点，他也知道温然是个爱玩的性格，以为这两个不会在一起太久。

　　很可惜，那场温家的变故使他与温然擦肩而过，家中的阻拦和温然的疏远让他根本没办法成为温然的依靠。

　　但是温然没有拒绝许之炀。

　　决定放弃那天，他在酒吧的舞池中央看到温然，这个男孩喝醉了，就好像那场变故只是一场梦，他依旧无忧无虑，没心没肺。这一切都是因为许之炀撑在他身后，为他解决了一切，他看到温然将许之炀从舞池下拉上来，在人群中垫脚吻了上去。

　　那个吻潮湿又绵密，让看的人都觉得浑身燥热。

　　他觉得，许之炀应当是能保护好温然的，至于他，还是离得远远地才好。

　　音乐停下里的那一个空隙里，赵瑞将租赁合同放到了温然的面前。赵瑞自认是个大方的情人，在放弃温然后偷偷交往过一两个小男孩，不过很快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分手的时候，他给他们送了套房，算作是补偿。

　　可是对待温然，他觉得直接送东西这件事是一种侮辱，就像是把对方当做一个宠物。他艰难地克制住自己对温然的悸动，用一份租赁合同来表达了他对温然的尊重。

　　“谢谢。”温然终于回过神道，他抬着那双还有些红的眼睛，“你不会不方便吗？毕竟要开个工作室……”

　　赵瑞鼓起勇气揉了揉他的发心。

　　“想这些干嘛！”他笑笑道：“我就是弄着玩的，哪需要这么大？”

　　他给温然的铺子是三间中最大的一间，尽可能地将租金写成市面上最低的价格，也让温然不用太有负担。

　　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一时无聊将这铺子买了，要不然，他连重新接近温然的机会都没有。

　　温然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就像是小动物被陌生人摸过后，很不舒服地想要掩盖那人在身上留下的气息。

　　“赵瑞，其实，我和许之炀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和他，这些年……”他顿了顿，眼睛又红了一圈，“只是固定的炮友关系。”

　　音乐节结束后，赵瑞那些说唱界的朋友纷纷来了店里，店里只是空间大，没有多余的凳子，他们似乎也不在乎，叫人点了酒和宵夜，随便找了点东西就在店里热闹起来了。

　　在场没几个人认识温然，赵瑞事先嘱咐过，不让他们起哄乱说。玩说唱的一般都比较外向，多少都有点社交牛逼症，温然喝了点酒，逐渐也放得开了，觉得这群人很有意思，和他们在一起，能暂时忘记心里那些不痛快。

　　这天晚上，他承认他喝得有些多了，压根就没想过之后应该怎么回家。

　　不过他以前就没有在乎过这些，因为不管再醉，他都一定记得一件事，那就是给许之炀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以前许之炀不管多忙，就算已经睡觉了，也一定会立刻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来接他。

　　实在太吵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温然的手机是亮着的，上面的电话已经接通了一分钟。赵瑞和他的朋友也喝多了，憋了一晚上，他们最终还是没忍住起了哄。

　　“嫂子，今晚要不就在外面睡了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

　　“别担心啊，赵公子不是在吗？你们又是同学，又是朋友，怕什么啊？我给你说哦嫂子，赵公子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他这人我可太了解了，就算对你有那么个心思，他也没那个胆！”

　　赵瑞的脸通红，拿着手里的塑料杯就操着人堆里砸去，“都给老子闭嘴啊！”

　　温然支着头，其实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之炀，夜晚的气息混杂着音乐与酒精，有个乐队的吉他弹起了一首略显悲伤的情歌，唱rap的小姐姐也沉浸在音乐中，唱起了悲伤的词调。

　　那个在感情中付出更多一方的人必然受伤，这似乎是世上所有感情中最明白的真理了。被宠溺的人始终有恃无恐，从来不用担心对方会离开。

　　温然想，如果许之炀没有自始至终地惯着他，在他每一次不愿意留宿的时候将他绑在床上，在他每一次要求许之炀必须来陪他的时候拒绝一次，在自己怎么都不肯在一起的时候逼迫他必须确认关系，而不是一直放纵容忍，无数次地为他刷新底线。

　　这样一来，或许自己能提早认清心中的感情，早一点明白，自己其实是喜欢许之炀的。

　　是喜欢的许之炀整个人，而不是喜欢床上每一次的欢愉。

　　“然然，要不然，你考虑一下我吧，我也可以照顾你的。”赵瑞深情地注视着他。

　　温然的眼前有些模糊，他的眼睛被一层薄薄的雾给蒙了，甚至没有发现赵瑞离他越来越近。

　　只是，他的身体对别人的气息有一种天生的抗拒，他被迫靠在沙发上，几乎是退无可退。

　　“既然许之炀可以当你的炮友，我也可以的。不和你在一起，就单纯地照顾你，待在你身边，也不期待你会对我产生感情，可以吗？”

　　温然的心中有一瞬间的窒息。

　　他摇摇头，心里像泣血一般。

　　这些男人都有病。

　　男人的脑子，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许之炀是一个，赵瑞也是一个。

　　他们怎么会有病到心甘情愿去给人当炮友呢？

　　“然然，可以吗？”赵瑞像是没有看到他摇头，醉醺醺地盯着他的唇。

　　门口突然传来剧烈的刹车声，一群人下意识往门口望去，只见许之炀带着一身阴郁的气息推门闯了进来，甚至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提起赵瑞的领子甩到了地下。

　　他没有给别人一个眼神，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然。

　　“你在做什么？”

　　他声音沙哑，眼中充满阴鸷的气息，压着众人喘不过气。

　　温然是他们中唯一一个神情自若的人，他张开双臂，放纵自己沉醉在酒精当中，而后，软软地说：“哥，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