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渣了偏执霸总》袖扣不缝

12、第 12 章

　　宋舍源上了许之炀的车，很快就驶离了温然的视线，他愣愣看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心里麻麻的。

　　咖啡洒了一身，他只好去卫生间清洗一下，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清洗赶紧，有些污渍洒在了一张白纸上，是洗不掉的。

　　他往脸上扑了把冷水，一拳砸在洗手台上。

　　温然啊温然，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来了？远远地看他一眼？这他妈不是舔狗行为吗？是许之炀先不要你的啊，你辛辛苦苦坐个公交车，就是为了看看许总如今是有多风光吗？你贱不贱呐！

　　温然吸了吸鼻子，看着镜子中眼眶红红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就是断了吗？不就是跑了个床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温然也不是缺了许之炀就过不下去的人，没了那个男人，他照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外面的男人那么多，自己又绝对是个惹男人心疼的好模子，随便在外面勾勾手指，什么男人找不到。

　　一个许之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巧了，他睡腻了。

　　正巧，换换口味。

　　就是忘记把这件事告诉宋舍源，那个天天借着自己的名字在许之炀身上捞金的人，今天看来要碰一鼻子灰了。

　　真是可怜。

　　他扔了咖啡，推开门往外走。

　　“温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温然打了个冷战，这可是在闻扬楼下，该不会是哪个员工看见了他？这样一来，岂不是许之炀就会知道自己贱兮兮跑来找他了吗？

　　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回过头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班长？你怎么在这儿？”

　　面前的女孩长得小巧，名字也有个巧字，叫做刘巧，是以前大学时期的班长，家里是个中产阶级，和温然关系还算过得去，毕业至今断断续续地也是朋友圈点赞的关系，因此知道她并非是在闻扬工作，和许之炀也是没有联系的。

　　温然放心了。

　　“你是来找许总的吗？”刘巧问，她指着闻扬的玻璃大楼。

　　温然摇摇头，随即发现自己没有别的理由，又颔首道：“是，不过他有事出去了。”

　　刘巧笑说：“以前就知道他喜欢你，你们现在在一起没有啊？”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如今想到这三个字，温然觉得是种讽刺，虽然是自己先用这句话伤害许之炀的，但报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过和不甘。

　　“我和他，现在没怎么联系，今天也是闲的没事来看他一下，你知道的嘛，他以前是我家资助的。”他把资助这两个字咬重了，就好像这样可以拯救他濒危的自尊心。

　　而提起家庭，刘巧自然是知晓他家情况的，不是件什么开心的事，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班长呢？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刘巧顿了顿，眼睛有些红，“你还记得我大三交的那个男朋友吗？分手了，就在刚刚，就在这家咖啡厅的门口，我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

　　女人是她男朋友的同事，那个男人在学校十分受欢迎，能和刘巧从大三走到现在，已经是一件令人震撼的事了，温然当初还以为他们俩会在毕业后就分手。平常看朋友圈，刘巧已经在筹备结婚的事了，有关男朋友的文案中，字里行间都写着幸福，如今一朝撞破奸情，心中的难受恐怕不比温然轻。

　　刘巧提议说，两个人很久没见了，不如一起吃个宵夜什么的。

　　温然没有拒绝，推荐了一家自己常去的烧烤店，打了个车就去了。

　　【李大壮烧烤】

　　科技园在郊外，时间又恰逢晚高峰，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夜色已浓，温然点了一打酒，借着偶遇老班长的由头决定来个不醉不归。

　　同样的，心情不好的刘巧也是这么个想法。

　　“我和他在一起四年，这四年中我把一切都给他了。当年毕业的时候他想分手，我挽回了好久，当年是个传统的小女孩，想着把第一次给他了，不想这段感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但我还是错了，他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人，这次出轨，也不是头一次了。”

　　刘巧眼睛红红了干了一杯酒。

　　温然陪了两杯，为她道不甘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当年毕业就分手，或许你现在已经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了，何必跟一个垃圾度过了这么多年呢？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旧社会了，哪里来什么第一次的说法，上床不就是图个快活吗？”

　　“你说得对，要是当年我有你这么想得通就好了。好笑的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怎么行，这些年，有哪一次不是我在演？关键是他还嫌弃我没有乐趣，不喜欢穿丝袜。”刘巧自嘲说。

　　听了这话，温然忍不住笑得呛了酒。

　　“不行你还和他在一起！你图他什么！图他三秒男？图他出轨？那你今天分手我可得好好庆祝一下了。”

　　温然把酒瓶举高了，冲着烧烤店里边喊：“大壮！这边再来二十串羊肉串！”

　　酒过三巡，两个人有点晕乎乎地，刘巧哭了好久，三瓶酒下肚后更是哭得厉害，好些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温然哄了许久才把他哄好。

　　“然然，我告诉你，找男人千万别找太帅的，真的很没有安全感！而且，长得帅的男人一般在床上都不怎么行！”

　　她吸吸鼻子，斩钉截铁地说。

　　兴许是酒精的缘故，温然脑海里浮现出许之炀汗水淋漓的样子，完美的肌肉曲线随着卖力的动作而勾勒出一幅让人动情的画面。

　　温然又喝了口酒，小声说：“也不一定。”

　　“什么？”

　　温然摇摇头，“行了，你就别想那个男人了。看看我，都毕业好些年了，不还没找到男朋友吗？”

　　“那是你自己不愿意找嘛！”刘巧说：“你这么好看，大学时追你的人都从一教排到六教了！”

　　那段距离光是走路得走一个小时。

　　不过这句话倒是让温然反驳不了，他受欢迎的程度绝对比那个出轨男高多了。当时他们学校里的gay是出了名的多，温然没有主动公开过自己的性向，但是追他的大部分都是男生。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男人中间不乏有身材优等，长相不错，门当户对的，但是他愣是一个没理。突然想起有次一个姓赵的公子哥，在宿舍楼底下摆了阵势颇大的告白场地，不仅是弹琴唱歌，甚至还开了辆红色的法拉利说要送给温然。

　　温然没有直接拂他的面子，就靠在宿舍楼门口饶有兴趣地看那赵公子硬生生唱了半个小时，然后看到许之炀带着保安和校学生会的人来把告白摊子给他掀了。

　　“然然若是不喜欢他们，就待在宿舍里不要下来了。”许之炀有些沉闷地说，眼底有些淤青，明显是前一晚没有睡好。

　　温然却高兴地笑了很久，他为什么要下去呢？为什么要去看那场滑稽的告白呢？好像是因为就在前一天，许之炀买了花来同他告白，自己接受了那束花，转头就扔进垃圾桶了。

　　如果不喜欢，没有好感，就不要去接受别人的花，不要去给予别人希望吗？

　　可是当他看到许之炀怒气冲冲地板着脸去赶人走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就好像自己浪费的那半个小时，就是在等许之炀生气。

　　糟蹋别人的心并不是他的乐趣。

　　但他糟蹋了许之炀那颗心无数次，每次都高兴地不得了。回想起这些，他觉得自己这个人还真的糟糕透顶，给了别人好几年的希望，就是不答应正视这段关系。

　　只不过是男朋友的一个身份而已，许之炀要的，只不过是这三个字而已……

　　如果他大发慈悲地给了，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是不是许之炀就会每天问他是不是热了冷了，是不是他就不会失去这个一直关心他的人了？

　　温然又开了一瓶酒，这一次喝下去的时候手有点发抖。

　　“许之炀现在可是万千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啊，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你要是抓住了就好了。”刘巧说。

　　“他现在也喜欢我。”温然却说。

　　这一次他这话说的毫无底气。

　　刘巧似乎并不惊讶，“那怎么不好好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呢？大学的时候那么多人追他，可是一个都没理啊，我有个朋友喜欢他好久，写了二十多封情书，许之炀倒好，每次都看都不看就回绝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句话。”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朋友甚至都怀疑他是骗人的，以他的条件，居然也会有追不到的人吗？”刘巧笑道：“当然，我没告诉她许之炀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酒精开始让他的神经思维变得迟缓了，温然吃了很多东西，但每一次吃下去都觉得食之无味。他搜寻脑海中的一切，居然唯一让他有味觉感知的是许之炀喂他的葡萄。

　　他绝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许之炀，就算是后悔没有和他在一起，后悔他们现在的关系变成这样，他也只是在后悔为什么没有赏那个男人那么一颗糖吃。

　　“我和他不合适的。”温然放下酒杯，仰头看着这城市雾蒙蒙的天，心里似乎也被这片雾给蒙住了。

　　有句话说得好。

　　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要什么。

　　而这世界上有句话说得很对，对于大部分的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那种兴冲冲跑过来，低三下四求爱的，是最廉价的，最无法得到对方的心的人。

　　“然然，那边那桌的人看我们好久了。”刘巧看着烧烤柜旁边那一桌的男人说道。

　　的确有个人一直在看他们，当温然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甚至还冲他挥挥手。

　　“他就这么认定你是个弯的吗？”刘巧有些不解，这种暧昧的招呼，要是放在某个直男身上可就是种恶心人的事了。

　　不过那个男人论长相倒也不赖。

　　温然心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和另一个人产生感情。在这种被酒精麻木过后的神经当中，在这种被一个原本不爱的人塞满整个心脏的时候，他急于寻找一条可以让自己跳出这个圈子的方法。

　　温然站起来，“你还想吃点什么，我过去拿。”

　　他穿着短裤，露出大半条白皙诱人的长腿来。

　　正巧，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