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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阴谋浮现 ...

  •   日子又在悄然中过去,以往总对时间过得太快而感慨万千,可如今知道每过一日载湉便往平安靠近也就期盼着时间可以过得再快一些,如此我假扮太监到瀛台来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期许着下一秒便可听见宫里传来太后薨了的消息,可这些日子以来总是事与愿违。虽说成日盼着自己的婆婆死是天理难容的不孝,可站在随时都会被毒杀的丈夫这一边,我也只能甚至唯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抱着这份期许过日子,也许哪日太后突然想明白了,决定好好的疼惜载湉,我心里的这个念头也就瞬间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虽有芥蒂但我依然可以如当年那般对她毕恭毕敬的,可如今这局势即使她不做也会有人替她做,事关重大太后身边的人又岂会让自己陷入危急中,载湉若重新掌权定不会放过这些人,那是心知肚明之事。
      昆明湖水一不见太阳便冷得有如深秋般,我早已被那极为不适的床榻弄得无法入睡多时,兴许是因为脚掌冷得有些刺骨,兴许是被屋外一阵的躁动搞得我心神不定,总觉得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当下的第一直觉便是载湉可否安好,可忆起昨日夜里他并没有喝下任何从涵元殿外送进来的茶水也就安下了一部分心来,之后便是宫里的太后,想到这心跳又渐渐的加速起来,担忧和期许在心里交叠。
      我按捺不住这复杂至极的情绪只能赶紧起身,连脸也没心情洗,整理好了太监服便随着其他太监往一处走,待见众人立于一处围观才知道是在载湉的涵元殿外。不用细听也可听见载湉怒喊的声音,之后便是一声声的惨叫声。

      “你们可别靠近,皇上正发着大火呢!”

      其中一位太监见着我们后到,赶紧拦住了我们。
      我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道:“今早有个小太监误闯了涵元殿,怎知就无意的吵醒了皇上,皇上一怒便嚷着要杖罚他,可外头的太监谁也不听皇上的,皇上便自己动手杖罚了那小太监。”
      我问:“是哪位公公?”
      他道:“谁没在这便是谁了。”
      我四处看了看,这瀛台伺候的太监我是没认全,总体人数我也没听说过,这即使用数的我也不知究竟人来全了没,看了也是白看。可我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狱卒,也不知可是闯进了涵元殿,载湉还心有怀疑便杖罚了他,若是将他给打死那可就糟了!可仔细一想,他如今那身子哪有杖罚别人的力气,这帮太监不知情我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可这声声惨叫的又是怎么回事?与其站在着瞎猜测倒不如进去弄个明白,莫要让这些事给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得不偿失。
      我刻意嚷着道:“太医说过皇上如今可不能大动肝火!得去劝阻劝阻才是啊!”说罢,我正准备从人群中窜出去,可一阵阻力又将我彻底拉回了原来的地方,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看门的太监。
      他道:“小简子,你可是不想活了?皇上龙颜大怒你这一进去不死也伤。那小赛子算他倒霉。”

      “小赛子?”

      我脱口而出。
      那被打的太监叫小塞子!是呀!那狱卒说过赛奎和赛崮是他的堂叔,他也是姓赛的!那里头的太监应该就是他了。
      另一位太监道:“那小赛子是专做重活的,你是从太医院调派过来的可能没见过他。”
      我顺着他的话道:“确实不知道是哪位。”
      那看门太监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道:“都散了!都散了!免得个个遭殃。”
      他语一落大家纷纷调头离开,这看门的太监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话似乎没人敢不听半句。我见他也有意离开便趁他不留意悄悄过去,可一下子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他从我身后道:“小简子!你是真不想活了?”
      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朝他道:“公公,太医们交待了可万不能让皇上动怒,这若是有什么事,那小的可真担当不起,就怕此生都回不去太医院当差了。”
      他瞄了涵元殿一眼,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得意起来,又看向了我在我耳边轻道:“皇上不能动怒,你就不让皇上动怒吗?咱们当奴才可有这种能耐?太医们也是奉老佛爷的命办事,你觉得老佛爷心里可还有皇上?”说罢他轻笑了一声,嘴里哼着小曲屁颠屁颠的走开,那样子像极了败坏家产自以为是的二世祖,我心里想按这的话说不就一个奴才,再大的势力也只有提鞋哈腰高喊奴才的份,他如此嚣张学着李莲英和崔玉贵等人喊太后为老佛爷,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李大总管相提并论,就不怕太后那怪脾气听了会不高兴摘了他的脑袋!他这些话倒也无意间的说明了,他绝对和那场毒杀有所牵扯,弄不好这毒就是他下的,我得多留心一些才是。
      见他走远我赶紧溜进涵元殿,那惨叫声还在。
      挤过那堵墙,我见那狱卒躺在地上哀哀叫,可载湉确实坐在椅子上喊着,手上确实拿了根棍子却没有挥动着打人。我一看,原来只是场戏,顿时便松了口气。
      我道:“外面全都走了。”
      那狱卒继续哀叫了几声,之后便停下了。
      我问:“怎么回事?”
      载湉喘着气道:“他来传话,怎知话还没说完那看门太监便突然进来,未免起疑我只能这么做。”
      我下意识的倒了杯茶给他,可忽然想起我这一大早茶也没来得及沏,我也不好在那狱卒面前给他试毒,这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赶紧悄悄的往地上倒,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那狱卒没有察觉,道:“王爷来话说是太医院那有些调动,下回来的人怕不是自己人了。”
      我问:“现今有几个是自己人?”
      他道:“回娘。。。”

      “咳咳!”

      我装着咳嗽打断他的话,免得隔墙有耳。
      他是明白人,见我这模样又赶紧道:“王爷没提及。”
      载湉一声叹息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见他那样子像是有所顾忌,当着这狱卒的面我又不好直接问他便遣了他下去。他没有多虑给载湉跪安后离开,他心里还是有这个主子的。我想载湉见了也能有些欣慰吧!

      “等等!”

      载湉突然叫住了他道:“别人问起你该如何回答今日之事?”
      他道:“奴才会答,是奴才未曾见过皇上龙颜有些好奇便趁无人把守之时闯了进来,皇上一见大怒便惩处奴才。”
      载湉又问:“你身上无伤又该如何掩饰?”
      他愣了会,将桌上的杯子打碎又狠狠的往碎片上躺下,我有些不忍撇开了视线。

      “奴才这就回去。”

      我心里突然闪过个念头,赶紧道:“若那看门的太监问起就说宫里有人命你来监视皇上的状态,其余人就依你方才的说法。”
      他点点头,离开了。

      “这个狱卒是个聪明人,信得过也信不过。”他道。

      我问:“你是担心他会转向太后那?”
      他道:“他既然是个聪明人就会知道如今这局势我可是占了下风。”
      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依着他道:“至少目前是可信的,我会关注他的举动。”
      他问:“你方才让他和那看门的奴才这么说,怎么了?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我一五一十的转告他道:“我进来以前他说皇上不能动怒,你就不让皇上动怒吗?咱们当奴才可有这种能耐?太医们也是奉老佛爷的命办事,你觉得老佛爷心里可还有皇上?”我叹了口气道:“我在想这个人的靠山会不会是太后的心腹,又或是靠山的靠山,反正定有所牵扯。那太监如此骄傲又这般爱慕虚荣,我让那狱卒这么说就希望让他觉得自己当了头可以使唤那狱卒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此我们也好得到一些情报,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你确实彻底的相信他了?”

      我摇摇头道:“我相信的是醇亲王,他既然能安排我进来就表示他在宫里也有一定的势力,又得太后的心才会无人过问我的存在。”
      他又问:“你这般信他?”
      我答:“这些年他也从未害过我。你是他亲兄长他更不会害你,何况他也无心于皇位,害了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太后即使要废了你,也不会将他推上皇位,其他亲王的心思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是安全的。”
      他道:“那就盼他底下的人不会背叛。”
      看着他无人可完全信任的神情,我心里确实想为载沣说话,可这会不会又引起另一个风波呢?
      感叹。

      今日一早宫里来人接了载湉回宫上朝,这也是他如今能离开瀛台的唯一理由。梳洗的太监全是从宫里派来的,瀛台的每一人皆不得靠近,我担心败了身份便躲在暗处的柱子边观望,见人一来我才发现带队的太监竟是李莲英!一见他过往的那些画面全都在我眼前重演一遍,幸好来的不是崔玉贵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如何,总觉得我对他还是有恐惧的。
      载湉梳洗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刻便由李莲英请出了大殿,他身穿龙袍与李莲英交谈时李莲英是弯着身子,还是一副奴才见着帝皇的样子,怪不得载湉对他还是好声好气的,可一转头载湉脸色突然变得沉重步伐缓慢,眼神里没有一丝精神,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怏怏的状态和平日与我谈话时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他是对那个皇宫感到无力还是那压根不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早朝?
      心疼。
      我留恋着他的身影,此刻我不再她身边他可会又乱发脾气?
      我这头的思绪还未搁下,便见那看门的太监围着李莲英转似乎是在给他拍马屁,可李莲英是连一眼也没看他,可队伍刚往前走一些又见一个小太监急冲冲的赶回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便匆匆赶回了队伍里,我见那看门的太监很是得意,手上也不知拎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搁到袖子里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离开,我再细看下他脸上竟是带着笑容,手里还不时的捂了捂袖子,深怕里头的东西落下的行为。
      我就怀疑那东西会不会就是用来毒害载湉的鹤顶红!

      “小简子~”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一时心慌只好假装自己正在偷懒打盹。

      “小简子~”

      我假装没有听见,继续闭上眼睛。

      “主子~”

      我一惊不自主的睁开了眼睛,可又担心身份败露不敢有所反应。

      “奴才是小赛子。”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他。
      我回过头挥了手让他过来。
      我问:“怎么了?”
      他道:“方才有个小太监给我传话,说是福晋前几日生了个小格格,太后赐乳名毓格。”
      我喜道:“原来是个小格格。”
      他又道:“王爷问您可好?”
      我道:“你便如实告诉他,另外看他是否有办法替我去找个道士或是让王爷寻个法子混入瀛台。虽说眼前不急但也不能耽搁的太久。最重要的还是太后那的消息。”
      他一脸不解看着我,兴许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道:“你就这么告诉王爷吧!他能明白的。”
      他点点头应了声。
      我又问:“那看门的太监可还有寻你?”
      他道:“那日问了我一些话,后来他见着我便会多说几句,可没特意找过我。”
      果不出我所料,那太监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用这种方式打好关系日后好来使唤。
      我道:“这几日若他找你谈些事,你记得要一副早已知情的样子,他问什么你便做出一副愿意细听的模样,对他可以恭敬一些却不能将他视为主子,就是平起平坐的样子。还有你可知道李莲英?”
      他道:“奴才只知道他是大内总管,是太后眼前的红人。”
      我道:“从今日开始你要称太后为老佛爷,称李莲英为老师,尤其在那个人面前。”
      他作了揖道:“奴才知道了。”
      我道:“代我向王爷贺喜。”

      “是。奴才下回出去以后定不负主子。”

      我们四下查探了会,方让他从另一处离开,而我则是回到了太监房,假装趁着载湉离开后休息休息,其他人和我说话我便装出一副极其疲倦的样子,待人散去,我便用被褥做个了形状溜出外头,试着去查看那看门太监究竟在干些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事正悄然的发生,任何的蛛丝马迹我都不容错过,兴许某些人的阴谋已经有了初步的行动,我得更加的小心了,最忧心的还是我的举动早已让人识破而不戳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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