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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吐露心声 ...

  •   我压抑自己的情绪试着不让他察觉,担心他会憋不住心里的怒气,若他觉得被我被叛想骂我打我都可以,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回嘴即使他要了我这颗脑袋我也不会抵抗,就怕又一次打击他的信心,让他彻彻底底的绝望而崩溃,更担心他这种情绪被哪个太监看见传了出去,太后定会搜查整个瀛台,届时我也难逃盘查又该如何救他?!
      担忧渐渐加剧。
      他注视着我,眉头紧锁红着眼眶少了方才那满满的温柔,没有再说些什么。
      凝视。
      泪落。
      我该死的心虚感居然让我不自主的避开了他的直视,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要给他的回应,如此此地无银三百量的劣质表现更绝对不是!
      他一声的叹息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彻底地打痛了我。
      他如我猜想般。。。对我感到失望了!
      此刻心里更痛的人是他吧!

      “他救了你。。。我。。。”

      他话未说完,已忍不住难过低头落泪。他生平怕是从未有过这般的举动,又是为了我!又是为了我!
      我顾不得什么只想由着自己的心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我没嫁给醇亲王!”

      我压抑着激动不敢大声就怕隔墙有耳。
      他抬起头质问道:“婚都指了这么些年了怎会没嫁?”

      “当初三叔离世,他知我无心论嫁便替我圆了谎说是远在蒙古娘亲病逝,暂缓了婚事。福晋不悦多时,我为了息事宁人我也只好谎称欲为那个压根就不存在的娘亲守孝三年,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我道。

      他又问:“你告诉了他?”
      我摇摇头答:“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是他会错了意,以为我是因为阿玛的关系才会和翁家走得近的。”

      “真是如此吗?”

      “是。”

      我斩钉截铁的答。这件事没什么可隐瞒或是欺骗的。

      “三年已过你又为何没有嫁他?”

      他又问。明显是对我话还存有疑心。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说我是因为他的命令才会被神算子带到大清来,更不知道在这个已经和当初那个故事有了变化的情况下要如何让他信服。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你。”
      心里的声音告诉我还是隐瞒为妙吧!包括我所知道的他的生死和大清的存亡,对他而言那实在过于沉重了,他的抱负还在那就更笃定了我绝对不能说!
      我接着道:“这些年我一直过得糊里糊涂的,时而忘记了一些事、时而又突然的记起可没过多久又好似一点印象也没有,说是再度忘了又觉得此事从没发生过,反反复复的我已经弄不清楚到底哪些事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还是只是我的幻觉又或是我把别人的事记成了自己的事了。”
      我叹了口气。虽说再度落水以后我清醒了不少,原本知道的东西也记起得差不多了,可回想起那段时间我还真是迷迷糊糊的,话一出口便把那感触全告诉他了。

      “是落井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吗?”

      我答:“是吧!我也不清楚。可现在我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分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只是假象。”
      他握着我的手道:“那刹那你定是恐慌至极吧!”
      我又软弱的落下泪道:“当时只想着缘已尽,希望来生能再相见,即使不能我也到你的梦里和你好好的道别,就担心你这一生都在牵挂着我。可如今看来你倒应了我担忧的事。”
      他扯了扯嘴角,眼里的悲伤却又添了几许。

      “这些年我每日都念着要到那口井去唤你,哪怕知道再也不能再见你一面,可心里始终放不下。我本想着这身子已是百病缠身,若哪日能早些离开便可早日见你,太医开的药我全倒了,可太后连让我死也不肯顺我的意,我病倒竟让宫里的太医全赶这来,站了一屋子的人,太后还真把我当回事了!”

      他话到这,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她不想让你死?”

      我惊问。
      这可是个大资讯!太后没有让他死的意思,那那杯带着鹤顶红的参茶是怎么回事?是太后临时反悔的举动还是有人自作主张动了手?!

      “兴许是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价值吧!”

      他的语气尽是讽刺。
      我道:“从今日开始,太医的药你必须喝!而已一贴也不能漏。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看见曙光。”
      他又叹笑了声道:“还能有吗?”他忽然张开手接着道:“你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外边那群奴才过得都比我这个皇帝来得逍遥快活!一身龙袍在肩又如何不过是件破衣,我还不如那些秋后待斩的囚犯再难熬也有个头!”

      “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的泪水已崩!他真是生不如死了!

      “默儿,你赶紧走吧!知道你还活着我也算是有些安慰了。我可不希望你又陷入这漩涡里,莫要再为我送命!如今我已彻彻底底没了实权,没人会再听我的去救你了,你赶紧跟着那些太医离开!别待在这人间炼狱里陪我受苦!”

      我摇着头道:“我进来就没打算过出去。”
      他急着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太后知道了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

      “快走!赶紧出去找他,他还能护你周全。你嫁他吧!如此才能保命!”

      他边说边用力的试着将我往外推,他身体虚弱压根就发不出什么力气来,何况我本就坐在地上他是一点也没能将我推开!
      我拼命的摇着头。
      他发现我依旧在原地不动,突然痛哭了起来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如今就跟个废人一样,你何苦再对我掏心掏肺呢?!”

      “你不是废人!”

      我不自主的抱住了他,接着道:“你是皇上,是我的夫君。”

      “你见过哪个皇帝和我一个样?!夫君?!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就因为这样你就把我推给他,我知道满人有这个习惯可你别忘了我不是满人!”

      “他可保你安然啊!”

      “我死过一回了,你觉得我还在乎吗?”

      他放开我看了一眼又唤了我一声。
      我忍不住道:“你就让我留下吧!我只想待在看得见你的地方,给你作伴陪你聊天,就像以前那样,即使没有谈话我也觉得满足。”
      他道:“默儿,如今可不比从前。”
      我道:“不就是屋小了一些,其他的一点也没差。”

      “默儿,这。。。”

      “你就让我留下吧!我要留下!”

      我又将他抱紧,故意撒着娇打断他的话,只有这样他才会心软。
      他突然叹笑了声道:“都几岁了还这个样子?”

      “我可不管,我就想留下!”

      “好~让你留下。”

      他的语气转柔,就和当年和我说话时一模一样。
      我抬头看向他,他朝我笑了,我也跟着他笑了。
      我依偎在他身上,他紧搂着我。
      一切仿佛回到了当年我和他在养心殿共度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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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渐过,不知不觉我和其他服侍的太监同睡在一间屋里已快半个月了,所幸他常假意传我过去让我避开了那尴尬的局面。太医的药在我的嘱咐和监督下他并没有漏掉半滴,可身子却始终回不去过往,兴许是病得久又拖了这么些年便变得难以根治,尤其是他身上时不时便会发起的疼痛感,我就担心他会染了爱新觉罗家常见的骨枯症,但见情况还不算严重也就安下一小部分心来,最主要还是担心我担忧的神情让他坏了难得好转的心情,就期盼他的身子能和他的心情一样渐渐的好起来吧!若逃过了这一劫他的身子更是重要。
      这半个月里我始终没有找到那位能和我接洽的太监,也不知他可是犯了什么错被调派回宫里去又或者我自己眼拙没瞧出端倪了,他认我应该比我认他要容易一些才是,这阵子除了那日那位太监外也没见有其他人来过。
      叹息。
      与平日无异我在那只能开启小缝的窗户前探望了四周,这似乎也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了,待确定无人在那我又关上了窗户,才敢和他交谈。
      他坐在书桌前不知正阅读着什么书籍,我不好打扰他又不想耽误和他相处的时光,只能厚着脸皮从他身后搂着他又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他没有回应,依旧望着那本书一动不动的。

      “今日太医会过来你就不怕被他们撞见吗?”

      我正以为他对我的举动毫无反应时,他忽然柔声的说了这句话。
      我扯着笑脸道:“也没见那看门的太监奉承他们的声音便是还没来。”
      他笑问:“那他们来了以后见了你怎么办?”
      我心里顿时起了疑问,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些太医是奉载沣的命令将我留在这的吗?我还以为他能识破知道的。
      我站好道:“他们都知道我是要留在这的,见了我也无妨。”

      “他们也知道吗?”他问。

      我道:“他们只知道醇亲王交待下来要留个小太监在瀛台里,背后的原由王爷应该不会透露。”
      他看着我一脸担忧。
      我又道:“你别担心,一定是信得过之人王爷才敢托付的。”
      他叹了声道:“他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点理由便让你只身进来了。”
      我道:“王爷说这里头还有一个是他的人,只是来了这么久都未见有人过来认我,我就担心是不是他出了什么差错,我还得透过他将这的消息传回醇亲王府。”
      他问:“为何如此?这能有什么事?”我还未答话他又突然接着道:“他是担心你被人发现好方便进来救人吧!”
      我又观望了四周,靠近他耳边道:“是救人没错,可是我并不是首要。那个首要的人是你。”
      他一惊看向了我慌张的问:“你们在盘算什么?把我劫出去吗?这可不得!”
      我又靠近他道:“有人想要害你,我不知是何时所以得把这的情况传出去,方便他安排一些事。”
      他叹笑道:“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害的?我做不了什么了,这全是太后的人信不过,你就算知道也千万别认他,免得被他给出卖了。”
      我又在他身边答:“别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你确实没了实权可你活生生在这对某一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我的命?”他问。

      我点点头道:“有人想毒死你。”
      他皱着眉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又道:“你千万千万得小心,尤其是参茶可万不能喝。”

      “参茶?”

      “没错,若我没记错他们会在参茶里下了大量的鹤顶红,半杯足已达成他们的心愿。所以你千万不可随意喝下,干脆就将他们递来的茶倒了假装喝过,只要过了关键的时刻便苦尽甘来了。”

      说着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他问:“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忽然有些心虚,穿越的事我实在不能告诉他。所幸正犹豫着该如何解释时脑里突然闪过神算子的样子,便干脆借他一用,毕竟这种未卜先知的事还是只能由他这种身份才能得以信服。
      我道:“我前些日子遇见了一位神人。他居然知道我的身份,更离奇的是连我姓翁他也能算出来,还说未来大清会有个劫难,只要当今圣上可以安然度过今年,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就连国运也能好转。我追问了许久他口中的那个劫难,他才愿意告诉我有人想加害于你,还明说了是毒药,可他就是不愿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说是太天机不可泄漏,他能说的都一一相告了。”我见他还有些不信便接着道:“至于那个毒药是我琢磨了许久才认定就是鹤顶红的,毕竟要你死的人肯定和宫里脱不了关系,宫里最有效最常见又最容易得的毒药只有鹤顶红了。”

      “那位神人又是什么人?他。。。真能算出来?”

      我利用古代的封建迷信道:“是吧!若他不是神人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我出生于翁家这件事我谁也没提过,这世上知道的人除了你和姐姐就只有三叔、阿玛和兄长了,你不会说,姐姐他们更不可能拿一家子的性命来赌,三叔和德孙早就离世了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惊问:“德孙?!他。。。什么时候的事?”
      原来他不知道,之前错怪他了。
      我叹道:“我进宫后不久,是三叔隐瞒了这件事。兴许是担心我会承受不住吧!”
      他眼眶突然一红道:“先生为了我才会临老受这般待遇,我听说他被革职以后郁郁寡欢才会积怨成疾就此一病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我道:“改革失败不是你的错,是袁世凯!是他背叛了你,才会让太后得势。”

      “我当初就该听你的,不能用他!”

      “也许天意如此,我当时只是一个直觉才会这般告诉你的,也没有依据。”

      我违心的告诉他,我可不想在他心里再添多一道伤。
      他问:“那那位神人说的劫难就是我吗?”
      我又违心道:“应该是吧!否则他不会这么说的。”
      他道:“连你的身份也能算出来那他确实有些能耐,无论真假都得信一回。”他拉着我接着道:“若是未见到你,我一定不会理会这件事,毒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可如今你安好的在这世上,我又岂能丢下你一人。别过于焦虑我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道:“我今日说好,谁也不许再丢下谁。”
      他点了点头道:“此生定生死相依绝不离弃。”
      我们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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