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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嬷嬷的气焰 ...

  •   自打她嫁入王府以来,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一直没和她打过照面除了低调再低调的过自个的日子外,就连府内的花园也是在她回门后才踩着那地的,至于她住在府邸里的那个屋、吃的穿的如何载沣未向我提及我便没有多问。只知道她身边还有位陪嫁的嬷嬷,成日跟进跟出的,动不动便对府里的丫头大声训示,被调派到伺候她的全都换了一大轮,还有那管马车的小厮不过是慢了一些也被她训示的险些就跪地大喊该死了,就连向来尽责的塞崮赛奎两兄弟也难逃她的魔抓,说是要福晋有意提升下人的素质,她念着福晋身骄肉贵便自行为福晋教导教导。
      这些话我是从碧玉那里听来的,她和下人们的关系都不错兴许听到的也都是他们的心底话,大家伙都不喜欢这个陪嫁嬷嬷,甚至怀疑那嬷嬷这般的气焰究竟是仰仗自个的主子是嫡福晋还是是福晋给她的胆。
      我不知事情的真伪便让他们莫要私下讨论这事,免得让对方听见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若是真的因这事而被严惩怕是载沣也未必能插上一手,他们兴许也没这层联想,那可是太后亲自点名赐婚的人,何况又是训示奴才的小事,载沣若是插手便是说太后赐的人不配当个亲王的福晋连管教下人都得亲王自个来,这是不给这位福晋面子,更是不给太后面子。
      我也不知是不是碧玉担心自个被调派到那,索性就成日在我耳边不停的嘀咕着福晋的不好、嬷嬷的不好。为让她安心我也只好暗示着她若是福晋要她的人便直接告知她们,要人便要先来找我,即便是让载沣做主我也不会交人,如此她安下心后便减少了在我耳边嘀咕的次数。

      寒冬已至,载沣担心我犯喘病特意让膳房给我煲了些养生的汤药,并命碧玉亲自看炉待熬好后直接端到我屋里来,可我等了大半晌却久久未见她端来,我差了其他丫头福子去瞧瞧可她这一走又是不见人影,我只好披着披风自个到膳房去。待我靠近时远远便见那个丫头跪在那,一动不动的,我上前走去却见那丫头泪眼汪汪的,碧玉则是板着脸,一脸的怒气和不服。我再往边上一看,是位嬷嬷立在那,她紧盯她们虽未有开口训示她俩,但那神情一眼便可确定就是福晋的陪嫁嬷嬷,我再往边上一看却未见那福晋。
      我再往前走便见秀儿扶着个人过来,我未看清她的脸,但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主子的范,不用猜也知道就是那位福晋了!原来这十几日未见秀儿是被调派到那去了。
      我没理会她们边往碧玉和福子那走去边问:“你俩跪在这干什么呢?”

      “你又是什么人?!”那嬷嬷好大的口气质问我。

      我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她们道:“赶紧起来别跪了。”

      “我说你个什么东西!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她继续道。

      我再瞪了她一眼,就是不回答她。未待碧玉起来她又拉着嗓子喊:“见着福晋也不请安!”
      她不提福晋我倒还能忍耐就当是个野狗乱吠,可她这一出口我确实有些忍不住了,怒着道:“也没见你给我请安。”我扶起她俩。
      她忽然靠近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王府的下人吗?!”

      『下人?』
      我一愣,看了看自个的衣裳,急着出来穿得倒是素得和下人有些相似。
      碧玉忽然耐不住怒气道:“你才是下人呢!”
      碧玉语一落便遭那嬷嬷一个大耳光,碧玉被打得有些站不住脚,我赶紧拉着她免得磕到地上去。

      “嬷嬷!”

      一旁的福晋开口唤了她。
      我看了她一眼。这福晋长得有些眼熟,可就是没什么印象。
      她问:“你是哪的?怎敢这么和嬷嬷说话?”
      我扯着半边嘴角道:“醇亲王府的。”话说完我随意给她作福便带着她们俩离开。

      “站住!”

      那嬷嬷从我身后喊,我没回应她她竟追到我面前,将我们拦了下来,扯着嗓子大喊道:“给福晋跪下!”
      我又瞪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忽感身子被强烈拉扯了一番,待我看清时我已被那嬷嬷拉得有些站不稳了,若非碧玉和福子帮着我,我怕是早已摔个四脚朝天了。

      “放开我家主子!”

      碧玉不停的喊道,可那嬷嬷始终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我还是抵不过她的蛮力被推倒在地,福子将自己垫在地上替我缓了不少倒地后的撞击,就可怜她这么冷的天还直接靠在冰冷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

      我尚未起身便被身边的声音吸引过去,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声音,只知道眼前立着的是载沣和赛奎。载沣穿着朝服手上还拿了个不知装着什么的包袱,他将东西交给赛奎后便快速将我扶起。

      “可摔着了?”他问。

      我摇摇头,靠着他的力量站起身来,之后便是她们给载沣问安。
      我转身和碧玉扶起了福子。

      “可有哪不舒服?”

      他边为我穿好披风边问。
      我再摇摇头,随手理了理衣裳。
      他看了我几眼,深吸了口气问:“怎么回事?”
      我答:“我也不知。我见碧玉久久未归便让福子过来膳房看看,怎知连着福子也不见了,我只好自个过来看看,可一到便见她们俩跪在那,身边站的就是这位嬷嬷。她拿我当下人,我不理她,她竟追过来动手。”
      载沣怒瞪着骂:“本王看你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如此无礼对待格格。”
      那嬷嬷一惊随即跪地慌道:“王爷,奴才不知她是格格,奴才以为她。。。以为格格是府里的。。。下人,就和那俩丫头一样。”

      “碧玉可是格格的贴身丫头,和你没什么区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嬷嬷赏了自个几个耳光,一旁的福晋看不过便给她求情,说是自个也没分清楚所以才容许嬷嬷教训我们。
      那嬷嬷点着头又道:“奴才见格格未给福晋请安,才怒了眼的。奴才是为福晋感到不值。”
      福晋随即应了声『是啊!』

      “蓉嘉格格无需对醇亲王府里的任何一人请安,这是本王给格格的特权。福晋不知本王不会怪罪,可嬷嬷终究还是冒犯了格格。”接着他又问:“你俩怎会跪在膳房外?”

      碧玉道:“奴才上了个茅房准备给主子取补汤,可到之时却见嬷嬷将汤端走,奴才便告知那是王爷让奴才熬的,想让嬷嬷还给奴才可嬷嬷却说王爷既然让奴才熬了补汤定是给福晋的,奴才说了不是嬷嬷便教训了奴才随后福子过来为我说了几句便一并被罚了,之后就如主子说的那般。”
      载沣又看着那嬷嬷道:“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知府里还有位格格,以为那汤便是给福晋。奴才真的不是有意为难的。。。”

      那嬷嬷一脸慌张深怕载沣会要了她的命。

      “爷,福晋并不知蓉嘉在此,不知者无罪您就饶了她吧!她也是一心为了福晋好,是个忠仆。”

      我见他是真的动了气,担心事情传了出去惹出麻烦只要缓和他的情绪。
      他明显咽了口气道:“行了!蓉嘉大量本王就顺了她的意不追究了。嬷嬷待会自个向福晋领罚去。”
      说完,她又命碧玉重新给我熬一碗补汤,我见麻烦便谎称没了心思,给他们作福让碧玉和福子随我回屋,之后载沣可否有就此事对福晋说些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反正那日之后我依然安安分分的过我的日子。

      已到东末,白幺幺的大雪早已融化了不少,我屋外的石椅依旧冻得不得靠近。碧玉一大早便给我烧来热水,点了熏笼以后我见闲暇无事便让她留下陪着我下几盘棋,哪怕她的棋艺实在让人有些不敢恭维,但见她琢磨着该如何下步的神情便觉得比正正经经的下棋更来得有趣、更加得能打发时间。我不敢笑她毕竟这关乎的可是她的尊严,我只好假意玩弄着脸上的面纱,试着遮挡那早已藏不住的笑意。
      下了好几回她最终还是没了耐心,坐到边上嘟着小嘴呆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行了!不强迫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去。”

      “真的吗?”

      她蹦起身裂着笑。
      我点点头和她一块将棋子收起。

      “主子,再过几日便过春了。您可想外出逛逛?”她忽问。

      我笑道:“是你想出去吧!”
      她挠挠头笑了。

      “今日不用服侍我了。你想出去便去吧!带上福子”我从兜里拿了些银两给她接着道:“喜欢什么便买下吧!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春季贺礼。”

      她接过手开心的笑着道:“谢谢主子。”

      “去吧!别忘了回来就是。”

      她点点头朝屋外走去,见她那模样定是马上拉着福子一块出去了。
      我端着碧玉给我沏的那壶茶往书房走去,上回载沣给我买的书也看得七七八八了,他大婚前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堆书,他见我这没地搁便塞到了他的书房,让我想看时可到他的书房自个取去,我见他进宫议事未归便趁此时过去拿,免得他回来以后吵着了他。
      我熟悉的进去了他的书房,见那架上叠满了书籍,又看不清上面的标记,只好一本一本的往下搬,见着不明白的书名便顺道翻开看看,若是有趣抄下名字待他回来后告知他我究竟拿了那些去消磨时间便可。
      翻阅了好一阵,能看明白又能挑起我兴趣的还真就眼前的那几本,其余的不是看过便是无趣得很,再来便是当中写满了古文,能看明白的字也少之又少何况是那句子压根就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将这些全依照方才的顺序叠好,看着堆积如山般我也没了耐性,干脆一把抱起搁回架子上如此方能省事,可我却偏偏自信过了头,一把搬起时便觉得负重难当,可就是强性子硬是要一次完工,待我将那叠书靠在架子上时,一个不对的使劲反而让书全掉到了地上,随后便是一声巨响,回头看才知道是一旁的小架子倒下了。
      我赶紧俯身抬起。

      “什么人?!”

      身后传来了质问的语气,我回头看又是当日那位嬷嬷。她见是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没人那日那样子又端了出来。

      “给格格请安。”

      她有些不情愿。
      我依旧没有理会她。

      “格格怎会独自在爷的书房里?”

      我抬起头来的人是福晋。
      我礼貌性的给她作福,她亦是如此。

      “只是过来寻几本书,惊了福晋,蓉嘉实在抱歉。”我道。

      那嬷嬷突然轻声对福晋道:“王爷不是不让进书房吗?何况是王爷不在这书房内。她怎么就进来了。”
      我暗自笑了笑,这悄悄话说得也忒大声了。不过,我只知道除了赛奎以外其他下人是不得擅自进来的,怎么连她俩也是。这书房内该不会藏了什么秘密吧!?依他的性子也不像。
      福晋碰了碰她的手,看样子是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福晋问:“格格进来书房爷可知道。”
      我假意道:“我请示过了。”

      “爷应许了?”她又问,脸上带着诧异。

      我边将书籍捡起边道:“是应许了。让我自个过来取。”
      见她未有说话我便喊了人传话赛奎,可那小厮方要行动他便出现在门外了。

      “我正找你呢!你便来了。”我道。

      他笑道:“奴才见书房传来声响王爷也未归,怕是糟了贼人便过来瞧瞧,怎知格格和福晋都在。”

      “你可否替我把这些搁回原来的位子?”

      “格格就交给奴才吧!”

      我将要的书揣到了怀里。
      赛奎见她俩还在又道:“福晋,奴才得罪了,这王爷交待谁也不许进来,您。。。要不先回去歇歇?”

      “格格不也在这吗?怎不见你请格格回去?”那嬷嬷又端着个样子道。

      赛奎有些为难看了我一眼又回望她道:“蓉嘉格格是王爷先前便许了的。所以奴才才未有请格格回去。”

      “先前?”

      福晋有些讶异。
      赛奎又道:“是的,福晋。自打格格入住王府后便是如此。福晋还是请回吧!”
      我见她们未有离开之意便领着头先走了,她们随即跟了出来。

      “格格请留步。”那福晋道。

      我停下脚步。
      她问:“恕我冒昧,我见格格对王府颇感熟悉不知格格住了多少时日?”
      我依照之前载沣给我故事线道:“快八年了。”
      她又问:“你和爷可是。。。”
      我有些担忧,第六感告诉我她想知道我和载沣的关系,这女人的直觉就是可怕,载沣大婚后我压根就没怎么见他,他又忙于朝廷之事哪来的空闲像之前那般相处,这居然还能让她起了疑心。我就怕不是我这的问题而是载沣究竟对她如何,我怎会在她身上看见怨妇的委屈,又从那嬷嬷身上看见当年皇后嫉妒我的样子。
      手心冒了些许冷汗,正想着待会该如何作答时赛崮走了过来,说是外出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让福晋上车。
      我趁机道:“福晋有事外出,蓉嘉便不打扰了。”
      说完我正想离开,余光划过那嬷嬷的脸上,她那神情像是在告诉我若她是福晋定把我狠狠踹死,那气焰竟比她主子还大!
      见她们离开我方放下心来。

      “格格!”赛奎从窗内看向我道:“奴才真为您捏一把冷汗。”

      我喘了口气道:“我也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幸好塞崮来得正是时候。”
      赛奎笑了笑,兴许也觉得他这个弟弟歪打正着救了我一回。虽说这王府稍旧点的人都知道,我不过到府上住了不到三年,八年那是载沣给大伙洗脑的,可唯独知道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博尔济吉特氏的人就只有赛奎,当然那是除了我是珍妃这件事之外。至于为何他会知道,我想兴许是载沣当初为了方便又或者这主意赛奎也出了份力,可他虽知我不是格格却依旧对我毕恭毕敬,格格长格格短的,这将来谁敢说他不忠于载沣我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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