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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背后的任务 ...

  •   时间总是在我无暇顾及时快速的远去,无论我如何追赶我始终远远的被甩在其后,可该随着时间而有所进展的事却怎么也不见起色,那双花盆底依旧捆绑着我的步伐,马依旧骑得不好,一遇路上有坑坑洼洼的便不自觉的勒停马匹,幸好巴尔的马术也不是特别纯熟,学到这也就勉勉强强当着是那么一回事了。而今放眼看去彷佛唯有宫里那些烦人的礼仪能让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就连在睡梦中也能在嘴里不停的轻声嘀咕着,我看我这辈子是竭力想忘也难以忘掉了,若不是玉荷笑话我,我还真不知我居然养成了说梦话的习惯!
      我担心压力过甚影响了我学习的能力,便要求阿玛给我放一日假,他虽有些不太愿意可还是耐不过我成日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最后也只能应许我的要求。我玩性一起也不理会姐姐和兄长是否愿意,便拽着他们直奔郊外赏景,玩得不亦乐乎也算是彻底的排解了这些日子囤在心里的压力,直至夜深我们三人才浩浩荡荡的带着笑声回府,可一进门兄长却被管家叫去,说是阿玛有事寻他,我忽然心生不安便悄悄的尾随过去,不出所料的是屋里传来的是阿玛责备兄长的骂声,我听不清楚说的内容是什么但那语气论谁也不会觉得是在称赞他。
      我有些激动和愧疚,自知兄长是为了我而受责罚,我犹豫了会还是决定冲进屋里为他求情。
      动作如想像般一致。
      门一看,我踏进了屋里。我没有理会兄长,因为阿玛愣住的神情更加吸引我的视线,兴许是他就没想过我就在屋外偷听,又或许是他压根就没料想到我还能有这样不视规矩的举动,总之我知道那是他在感到不满以前出现的表情。
      语塞。
      对视。
      彷佛半晌悄然过去,阿玛的神情依旧没有起任何的变化,倒是兄长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衣裳,我才发现他居然是跪着在领罚。他拉的频率很紧我了解他是在提醒我赶紧认错离开,免得连我也一并受罚,他的这份心意我是百分百的收到了,可他却忽略了一点,我现如今虽是用巴尔的身份在过日子,可我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教训我这事他怕是不好开口,再加上我可是皇上要的人这大清国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他不想活了吗?就论这两点他压根不会罚我。
      我轻轻甩开他的手,他却没有意识到我的用意,以为我倔强不肯离去,拉得又更加频繁了,连带着急躁了起来。

      “志锜!”

      阿玛忽然喊了他一声。兄长也不过长我几岁还年幼过德孙,简单来说就一小屁孩,阿玛发话他只有胆怯低头的份了。
      待我看他一眼时他已默默松开了手。

      “阿玛莫要责怪兄长,是我硬拉着他出去的。”

      “你先出去。”阿玛道。

      “阿玛在气头上我可丢不得兄长独自在这。”我跪到地上续道:“阿玛若真要罚就让我和兄长一块受罚好了。”

      “妹妹。”

      兄长在我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我没有理会他,拉着嗓门道:“兄长是放不下心才跟着我一块出去,我也没问过他就硬是拽着他同行,论错都是巴尔不识大体,是巴尔的错,阿玛就别责罚兄长了。”
      阿玛皱起眉头,叹了口大气,直视着我道:“你起来。”

      “兄长先起巴尔才起。”我道。

      阿玛又叹了口气。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你还真如你三叔说的,难缠!”

      我笑了笑,心想三叔居然还和他说了这些,是担心阿玛吃不消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吗?才下心头,突然的又现一丝感伤。这好几个月了我一直没再见到三叔,也不知德孙可有回去陪着他,若是没有他怕是会一人独自坐在饭桌前望着那些菜色叹气,可惜我如今已回不得学士府了,否则还能偶尔和他聊聊天,就如以往那般。想到这里眼眶忽然一热,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阿玛。”

      兄长喊了他一声,我知道那是他看见了我眼眶泛泪才有意制止阿玛的话。我抹掉眼泪,假装一切安好,笑着给他作福道谢后拉着兄长离开,可一出了房门我也不顾他喊了我多少声,掉过头便快步直奔自己的屋里,见着没其他人,我把门插插上窝在被窝里悄悄掉泪。
      这个眼泪我可不容许其他人看见,尤其是玉荷,若她见了定会随着我一块落泪,届时我兴许就无法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可实实在在的丢人,丢了自己的颜面倒无所谓,学士府的我可是万万丢不得。
      那天夜里,我见着心情未能平复便在屋里用了膳,可也就扒了两口便没了食欲,玉荷彷佛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端了碗筷便下去了,往常她定会在我耳边嘀咕什么,这一回兴许是知道我心情低落的缘由连带着她也开始想念学士府的人了,担心自己一开口会挑起我的情绪便只能以干活来淡化思念,我知她比我更难受正想找她说说话,兄长突然领着一盒白糖糕站在我的门外。
      他一见我举起白糖糕,笑问:“吃吗?巴尔可喜欢这个了。”
      我点点头,大清朝的白糖糕还真不知是否和我记忆里是一个味,纯粹的只想尝一尝。
      我侧过身让他进屋。
      他犹豫了会道:“还是到院子去吧!”
      我点点头,随之而行。

      “今夜的月亮怎么不亮了?”

      他边走边道。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天空,这月亮算亮的了,他是还没见过那因为烟雾而消失的整个星空,那才真的叫作不亮了。

      “我觉得挺亮的。”

      “亮吗?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前两天可亮多了。”

      他转过头问。
      我淡淡的道:“你想着它亮它自然便亮了。”
      他笑问:“还能如此?”
      我『嗯』了一声,朝他点点头。

      “唉~”

      他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我随之坐到他身边。
      他问:“你说你替代巴尔选秀可会入选?”
      我一愣,对他这话抱有警惕,我问:“兄长怎会突然问这个?”
      他笑道:“你和巴尔实在长得太像了。那丫头以往可是连理也不太理会我,你来了之后我倒真真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当兄长的瘾,你日后若是进了宫我怕是又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看月亮了。”
      我心里一揪,原来他是个孤独少年,怪不得连哪天的月亮更耀眼他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的。可他这般问我定是对我和皇上的事不知情。

      “姐姐也不理会你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视线停留在了他手中握住的白糖糕盒子上。
      静了一会他忽然道:“兴许是异母的缘由吧!我未曾去细想。不过,你既然愿意替代巴尔选秀应该想过入宫的可能性吧!你就不害怕吗?”
      我愣了愣心里犹豫着是否开口与他说明,阿玛究竟是没告诉他还是连他也不清楚这层关系?可那日阿玛既然有意让我去探听姐姐的心思,应该是清楚这回选秀我定会入选到最后的,那也就剔除了阿玛不知情的可能性,可又为何要瞒着他呢?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须这般防着?仅仅是为了保护兄长的安危吗?可若那日露了馅,兄长身为他他拉家的长子嫡孙又岂会有被赦免的机会!?这不多余吗?

      “巴尔!”

      我从他喊我的声音里回过神来。

      怎么了?”他问。

      我摇摇头,见他手中的白糖糕刻意扯个话题道:“不是特意拿来给我的吗?你自个握得这般扎实我想抢也实在过于难为情了。”
      他一笑,问:“你也喜欢这个吗?”
      我又摇摇头:“一般般吧!可方才没几口下肚,这会看见这酸酸甜甜的东西能不嘴馋吗?”
      他将盒子往我这推,我毫不客气的挑了一个最小的往嘴里塞,细细一嚼滋味却是比以前我吃过的来得好吃多了,兴许是纯手工的缘由吧!我懒得多想,又随手拿了一块,将嘴里塞得满满的。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争。”

      我指了指他,却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就怕一张嘴,里头的白糖糕全掉到身外来,这该多丢人!

      “我就只拿一小块,其余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我点着头将其中的几块搁到他手上,他一笑随之尝了几口。我见他笑得这般开心,心里便越是觉得有些愧疚,他可是真当我是巴尔了,兴许还更甚巴尔,他如此待我居然还学着阿玛瞒他,这可实在要不得!

      “兄长。”

      我咽下一大口白糖糕喊了他。
      他应了声望了过来,可一会他忽然一脸诧异问:“你不嚼一嚼才下咽吗?”
      我抹了抹嘴道:“一急便咽下了。”

      “何事这般着急?”

      我忽视他的提问又愣了愣。

      “怎么回事?”

      他神情因我的异样变的严肃起来。
      我道:“其实。。。这次入宫选秀,我。。。定会入选。我假扮巴尔虽是阿玛的意思,可这件事皇上是同意的,是他让我顺着阿玛的计划走。我会入宫成为后妃,兄长之后怕是真要独自一人赏月了。”
      他愣了愣问:“皇上知道巴尔擅自离府之事。”
      我摇摇头:“我不清楚,但看皇上利用这个局面顺水推舟的,想必他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皇上居然没有治罪!?”他喃喃道。

      “若治罪了,那我这辈子就无法用这个身份入宫了。”

      他惊问:“所以是计划好的?”
      我点点头。

      “巴尔格格。”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拉,我一转身是三叔慢悠悠的朝我走来,可我立在那里瞬间没了往前奔去的能力。
      兄长在我耳边道:“我知你今日心情低落是因为思念翁大人,我特意让他过来让你们叙一叙。”

      “兄长。”

      我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兄长的好妹妹可万万不得掉眼泪。”

      我点点头忍住了,兄长担心的有理这若是被哪个下人见了定以为发生了什么,以讹传讹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坏了这事可就形同天塌下来一般。
      我缓和了情绪,缓缓走向三叔。
      我给他作福请安,如同以往在学士府那般。

      “三叔。”

      “你这孩子,怎还耍起性子来。你还要不要进宫了?”

      我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不许你胡闹。”

      我又点了点头。

      “巴尔,你和翁大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他话一说完,转身便走,即使我想留他,可他这会的距离也有些不合适了。
      三叔问:“可还习惯?”
      我依旧点点头。
      三叔的叹息异常明显而我的眼眶始终湿润。
      静了一回,他又问:“怎不说话?”
      我摇摇头,开口了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水了,如兄长说的那样我这会绝不能落下半滴眼泪。幸好三叔并没有伸手拍拍我,否则我定会不顾一切依偎在他怀里大哭,兴许连进宫的意愿也彻底没了。
      三叔又一声叹息道:“再过些日子便要进宫了,可使不得再这般耍着性子,日后你还得帮着皇上,可万不得给他添麻烦。”

      “帮着皇上?”

      我心里一好奇,瞬间转换了心情。我估计又是受翁毓默的影响吧!我可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神经质。
      三叔左右探了大半晌,方轻声道:“如今太后当权,皇上大婚以后碍于群臣压力太后势必要让皇上亲政,可我们这些当臣子又岂会不知太后的心思,如此恋权之人又怎会就甘心就此退回深宫内院当个无权无势妇孺。三叔忠于皇上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发生而不加以阻止,皇上年幼面对那些阴谋诡计自然有些束手无策,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在朝中暗地助他一把,可叶赫那拉家族的势力过大,可做也实在有限,太后此次虽在皇上亲政之事做出让步但日后皇上定难逃太后的监视,我们唯有里应外合才能扭转乾坤。”
      『太后?太后?光绪,太后。。。是慈禧!』
      我心里彷佛被一块大石压着般的沉重,之前我压根就没想过光绪年间的太后是谁,所幸三叔告诉我这些方让我想起来。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以前在网络上见过学者对她的评价,除了成也慈禧败也慈禧外,我压根就没见过其他什么好的评价,这般厉害的角色就好比那朵有毒的茉莉花,既狠毒又难搞!
      皇上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定承受了不少的痛苦,也难怪之前他说他能理解我不喜欢那个紫禁城的心情,更不希望我和他一样。
      我将来即使帮不了他们的忙,但至少我可以陪伴在他身边,如此哪怕有再大的不满和委屈他也会好受一点。
      我问:“三叔是要我担任传话人?”
      他没有回应,但我知道那答应除了『是』便无其他,他只是担心我心里不好过才宁愿让我自己去猜想。
      我道:“三叔你放心吧!我会做好这件事的,不单为了皇上、翁家和他他拉家的命运,还有整个大清的未来,唯有皇上亲政才能有更好的民生。毓默定會记住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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