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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乏味的清代生活 ...

  •   披风在肩,我漫步在轩前的柏园之间,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身体总算渐渐康复起来,三叔见我闷在屋里多天特许我外出走动走动,但范围也仅止于学士府内,若要外出还得向他请示,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风寒未愈却又再犯而落下病根才会如此限制我的行动便没有向他争辩什么,况且古时的府邸空间再小也比我那个拥挤的小房子强得多,以往是走几步便能撞上墙的情况在这倒确实不太可能发生,也因此我总是放飞自我大步向前完全不顾古时女子优雅的礼仪,不过自我见到三叔以来他可从不为此而训我,唯一督促的也就只有让我好好读书,多识些字而已。当然这也要怪清代时期用的字体笔划过于复杂,和现代用的简体字简直就是天渊之别,我原本想着给他念一段书来表现自己绝对是个他想像不到的文艺青年,虽谈不上高材生却也足够在大清混了。只是书本一开,彷佛所有的字都合在一起,一篇文章下来能读出声的也就那么几个字,之后我的计划失败也只能乖乖的遵从三叔的话去做。也不知是他见我这般听话所以并没有亲自监督我的『功课』,只是偶尔一问、一试,也无论答对与否他总笑一笑便了事了,不过我也确实认认真真的念了书便不怕他会因我答错而恼怒。
      不过话倒要说回来,这个翁学士大人也确实挺疼爱他这个侄女的,别说是一般生活上需要的东西就连一些奢侈品他也从没吝啬给过,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光看那屋里一堆的东西不用猜便可以知道,再加上玉荷每天不停的念叨着这个三叔对我这个小姐有多好有多好的,我即使对他再不熟悉也渐渐的从玉荷的话中了解到他的性情。
      就拿我那日在屋里见到的那件衣裳,也是几个月前他特意命人给翁毓默做的,我看那衣裳的配色特别好看便处于好奇随口问了玉荷,怎知那居然还是三叔给做的决定,我就纳闷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摸清一个姑娘家的心思这么心细,后来我在这学士府上也没见到过有哪个和我装扮差不多的女子也就略微的明白了,翁三叔之所以会如此疼惜翁毓默,应当是把她视为自己的亲身女儿,当然这也是因为翁同和大人并没有儿女,有的也只是偶尔露露面的德孙,那是翁毓默亲兄长翁曾翰的儿子,按照辈份,他便是翁毓默的亲侄儿,不过我自是没有见过他但听玉荷提起他时,我倒是些许的有些印象,但具体长得如何确实没能在我这个新身份的记忆中找到。
      说起这个记忆我想我又得进行苦思了,自穿越到清代以来,我每日总是不停在想穿越的经过,可就是不知怎么回事,那个瞬间好似从我的记忆里被彻底删除了一样,纵使凭着零碎的记忆进行实体模拟也始终没有想起什么,依旧停留在我睁开眼后看见玉荷时的模样。我怎么就在水里了呢?我问过玉荷,她说是马车不知撞到了什么,马匹受惊便不顾的向前跑,任谁也阻挡不了它,最后在马车左摇右晃得厉害下便意外的打了个翻,我便是从那马车的窗口被摔了出去的,恰好路边便是湖水我又没能刹住自己便落入湖水中,之后的事便是我看见的那样。
      事后翁三叔让人看过那马匹可它除了脚上有点伤外,其余的皆无任何异样,酒足饭饱之后便又与平日一样,只是脚上的伤却始终没人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也不知它究竟看见什么才会这般恐惧的往前奔去,三叔见我未有因此而受伤便没有再追究下去,当然我不断劝阻起的作用更大一些,不就匹马吗难不成还要惩罚它!
      另一个则是我莫名其妙的在玉荷提起谁还是见到什么事物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我清楚那是翁毓默的记忆,是自幼生活在清代之人才能留下的记忆,我本满心好奇去回忆她的,只是日子渐过我便开始害怕起来,因为每回回想以后我总感觉自己逐渐被翁毓默给腐蚀,连想法也渐渐被改变,这彷佛是再过着别人过剩的人生,然后慢慢的失去自我,慢慢的变成这个时代的她。
      自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我便不敢再随意的去回想她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原本属于简蓉蓉的记忆却又记不清的事实。但好在我还保留了简蓉蓉乐观的天性,这件事我决定交给时间来处理,即使一年半载内想不起来,也未必就一辈子记不得,急躁不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就在这里静静的等待,过一过谁也不曾过过的清代生活,搞不好是上天给我一个特殊的经历让我将来能以此过上更有素质的生活也不定,我应该珍惜的。
      所以自我能下床以来便不停在对身边的人、事、物进行记录,我没有相机没办法把周围的环境拍成照片,但幸好我本来就是学画的,画上几幅画也不算难事,虽然以往拿的是蜡笔、颜料但我相信只要我向翁三叔虚心学习,有一人定也能用墨水画出一幅满幅中国味的画来。有了画,自然少不了字体的记录,为了不让人看出我在变什么把戏,简体字便是最好的文字,但也发现,久没亲笔书写好多的字都不记得了,只能凭着印象随意乱写一通,甚至看得多繁体字都慢慢的把字写成了繁体,可偏偏又不是记得特别清楚,半晌下来也写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用英文带过,我不禁摇摇头这汉字都快还给课堂上的老师了。这人就是不能松懈,俗语说的好『学如逆舟,不进则退』果然是对的!可要想起那些字也实在不是易事,还好三叔那里有本康熙字典,我便厚着脸皮向他借来翻阅,只是不看倒还能依稀的记得一些,可看过以后满脑子全被康熙字典里的字彻底洗脑,我就没弄明白这字体和迷宫似的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只看了几眼便略微记住了!这不,让我郁闷至极才外出散散步的。
      也就走了好一会,我便开始觉得有些累了,除了脚踝略感酸痛外,呼吸也逐渐变得有些急促,兴许是天冷吧!再加上我这个全身都附有文明病的人多走几步便出现这个症状也属正常。
      我见着如此便随意蹲坐在亭子的阶梯上,歇息一会。
      玉荷立即蹲到我身边道:“小姐是乏了吧!”
      我摇摇头,瞪大双眼装出一副精神气爽的样子道:“哪有!我可精神着呢!”我就怕她让我回去,这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哪愿意又回到屋里关着。我担心她不相信我,只能随即站起身又跨大步伐往深处走。
      她跟在我身后又道:“小姐若是乏了,玉荷可扶着小姐回去。”
      我扭过头笑问:“你可见我乏了吗?”
      这一回换她摇摇头。
      我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但柏园的空间也不算大,大致上也能算是一览而尽,见着我又赶上起点顿时感到无趣,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古时的人都这样过日子吗?眼睛一睁开便更衣用早饭之后便无所事事,过午用点心然后又是无所事事直到晚饭下肚,和别人闲聊几句后回房更衣睡下,隔日天未亮透又是如此重复的过上一日。这一日复一日的也难怪古人老想着要紫禁城里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宝座,如此便能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添加几许念想,日子才能过得有意思。
      当然这不过是我自己的抱怨而已,也不是所有人皆有这般胆子密谋造反,像我现在不也正以赏花、赏景色、研究茶道、学习书法为由打发着日子吗?
      心里念叨了半晌,我还是耐不住无趣问:“三叔在哪呢?”
      她道:“玉荷听说有贵客到访,三老爷接待去了。”
      我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唯一能给我教字解说来解闷的人这会也无暇理会我了。

      “玉荷,我想出门。”

      忍了半晌,我还是开口说了。
      她急道:“可三老爷交代过小姐还未完全康复不能让小姐随意出门。”
      我挑着眉笑道:“你让人去问问三叔。”
      她晃了晃头,一副打死也不去的样子。
      我接着道:“你就说我近来闷得有些慌,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又晃晃头,躲开我的视线。
      我再道:“不然你说我要随他一块出门,这下他也不用担心了。”
      玉荷道:“三老爷除了外出上朝外,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的。即使出去也绝不超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怕是小姐还未尽兴已被迫跟着三老爷回来了。”

      “只要能踏出这个门,我自有我的办法让三叔迟些回来!”我道。

      “小姐!”

      我叹了口气,推着它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道:“你快去!”

      “小姐!”

      她侧过头又唤了我声。
      我叹道:“哎呀!得了!你赶紧去吧!你再这么磨磨叽叽的我可什么都不管,自个溜出去了。”
      她一听我这么说,吓得赶紧加快步伐,也就几步她便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中。我得意的笑了,多亏古时有这么一个恶习,凡是公子小姐做错,那近身服侍的下人可都逃不了责任,嘴上说是谴责下人没有看好自家主子,实则是担心给这些公子小姐们打坏、骂坏了又不能不加以惩戒便指桑骂槐的做了场戏,好让公子小姐们看见以后心生畏惧引以为戒也好,若是主仆关系好点的也会顾忌下人受的皮肉之苦而不敢为所欲为,起了劝诫最好的作用。
      玉荷自幼卖身入府当丫鬟,我方才这么说她自是明白若我私自外出的后果,她害怕被罚怎么也得替我传个话,无论翁三叔答应与否至少她已进了看顾的责任,三叔即使罚也不会罚得太重,况且三叔真要是不肯放人,我可不敢和他硬碰硬,毕竟在这大清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要是惹得他不让我回到这学士府里,那我日后可就得露宿街头,当个大清的乞丐。
      我在柏园等了大半晌,玉荷终于快步跑到我的面前,传回来的话皆没有超越我的猜想,三叔始终不肯放人。我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失去精神。

      “玉荷,这府上还能有什么玩的不?”我问。

      她想了会笑道:“小姐不是喜欢画画吗?要不,玉荷给小姐弄些笔墨我们就在这柏园里画画,哪都不去了。”
      原来她明白我非要外出的原因是因为闷了。
      我问:“都画了几宿了,不累吗?”
      她道:“要不小姐回去看看书,那日三老爷不是给小姐拿来了几本新书吗?”
      我摇摇头,玩弄着脚下的碎石子。

      “要不踢踢毽子?”

      我又摇摇头。
      翁毓默确实会踢毽子,但简蓉蓉可不会,我要是点头那不就露馅了吗?我才没那么傻。再说,我现在压根就还没适应自己手脚短了这么一大截,暗地里认真学以前还得先适应我现在的状态,谁让我一穿越就成了个才十四岁的小丫头,身上一点劲也没有,活脱脱的就是个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小姐,我也不知道在这大清朝中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是小姐想吃点什么?”她又问。

      我继续脚下的动作叹道:“刚用过餐呢!算了!我回去睡觉去!”我刚说完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柏园,我想此刻最舒心便是玉荷了吧!总算是成功的把我给哄回去了。
      我脱下鞋子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不一会我便在迷迷糊糊中睡下了。
      无梦。
      待我起来已过午时。玉荷拿来点心,我随意的吃上两块绿豆糕,趴在桌上便是一阵发楞,连新沏的茶我也只沾了半口。

      “这又怎么回事?”

      我闻声抬头,是三叔正往我屋里走进来。
      我给他作福。
      他看了一眼桌面笑道:“这点心可是你爱吃的,怎么不吃了?”
      我摇摇头,坐下道:“不想吃便不吃。”

      “不想吃?还真是难得。”他坐到我对面的位子道:“就因为三叔没让你出门便恼了三叔?”

      我趴到桌面道:“三叔日理万机,哪有那闲工夫理会毓默。”

      “三叔这不是来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他来了不也如此,再怎么读书也有乏的一天。
      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忽然扯了扯胡子笑道:“过些日子带你出去便是!”
      我惊问:“何时?”
      他又笑道:“待你能把论语背熟以后。”

      “三叔!”

      我拉着他的手,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叹道:“你身子不适还没痊愈吗?这要是又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我跳起身子道:“您看,毓默不是没事吗!那风寒早就好了。倒是三叔不让我出去都快把我闷出另一个病来了。”

      “何病?”

      “郁闷病!”

      他忽然笑出声来,道:“看你这样子三叔再不然你出去你可得埋怨三叔了。好吧!想出去便出去吧!不过多带些人在身边,还是得担心一些,别又弄得狼狈不堪的回来。”
      我点点头,虽然我并没有打算要带着其他人,不过既然我得了便宜那就不卖乖了,免得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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