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冬至敷眠

5、性取向问题

　　晚自习前，班长说该换座位了。需要全班逆时针方向调换座位，这是班级传统，为了能让大家比较公平的看黑板听讲课，像乾坤大挪移一样每隔一个月换一次座位。
　　俞轻这一组原是在最北面靠墙，这次换过去，是最南面。俞轻坐在过道，右下方林渊的长腿伸出来，俞轻偷偷踢了一脚，那长腿缩回去。
　　“故意的？”林渊撑着下巴问。
　　“没看到，不好意思。”俞轻态度非常友好的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真是有点没辙。

　　晚自习两节课都没有看到文声声，俞轻问了跟她一个宿舍的冯梦，说是她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

　　晚自习20分钟后，播放完高三英语听力，开始播放高二英语听力。
　　教室里回荡着英语听力机械声，厚厚一本听力书，每天一张纸，俞轻对比了下，好像是比之前少错了几道题。

　　听力做完，俞轻转身问：“欸，你都错几题？”

　　林渊收起书，拿出来试卷，边回答她的问题：“1、2题吧。”

　　她为什么要找虐。

　　还是听学霸的话，撕一张便签写下今天要记住的5个新单词，贴在课桌上。

　　晚自习放学，俞轻在车棚等着江十晓下来，昏黄的老式灯泡，衬得车棚门口的银杏树叶子更黄了，已经十月中旬，Z市十月过后的天气骤冷，晚风吹起宽大的校服裤。

　　十晓推着小型电动车从里面出来，车篮子里有个毛绒绒的玩偶，看到俞轻，单手从篮子里拎出来，亮在俞轻面前，“呐，我十一去成都玩给你带的，成都熊猫，可爱吧？”

　　俞轻略带嫌弃的表情接过来，“不会是我生日礼物吧？”十晓每年不变的送她玩偶，她家里的玩偶快成个动物园了。

　　十晓眨眼，“嘻嘻，提前送你。”

　　“哪有人礼物提前送的啊，你也不稍微包装包装，写个卡片什么的。”俞轻嘟囔着。

　　“哎呀，那种莫须有的仪式感咱们就不需要了，话说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去拉萨吧。”

　　俞轻把熊猫塞进书包里，慢慢拉上拉链，一阵风吹过，有点冷，俞轻仰头，昏黄的灯光彷佛被风吹得散了，跟她的回答一样，“好啊。”

　　十晓走出校门还在说今天她班上的八卦，“你都不知道就原来初中跟我一个班的薛舟，她跟我们班班长谈恋爱被叫家长了，他俩太明目张胆了，你见过没，都直接在走廊上手拉手。”

　　“好像见过，你们班长是那个头发还挺长，个子不太高，升旗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拎上好几次的？”

　　“对对，就是那个，长得还可以，就是太张狂了。这次听说都被劝退了。”

　　俩人聊的起劲，林渊跟吴铭锋从俞轻旁边推车走过，林渊留意了下，跟俞轻聊天短头发的女生就是今天来找她的那个。

　　林渊放慢脚步跟俞轻并排走了几步她还没发现，还是那个短头发女生问道：“欸，轻儿，你旁边那帅哥哪班的，认识么？”

　　俞轻听到她问的这么大声还挺尴尬的转头，“你小点声，人家..."

　　额，更尴尬了，这江十晓，故意的吧！

　　俞轻假装正经的介绍：“那个，我们班同学，林渊跟吴铭锋。”

　　吴铭锋还插一嘴：“美女问的帅哥是我吗？”

　　十晓大笑：“是啊。”

　　林渊总感觉这个短发女生对自己有意见一样，怎么每次她扫到自己的余光都冷冷的。明明还是笑着说话，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刀。

　　“江十晓，十班的。”俞轻跟他们介绍。

　　吴铭锋见到美女都是一顿夸：“哇塞，艺术生啊，未来的音乐美术歌唱家。”

　　走到校门口吴铭锋跟江十晓俩人还在聊，可惜不同路，道别后，十晓跟俞轻开始吐槽：“那个就是林渊吧，他刚跟我们走老一会儿了，也不知道跟你打个招呼，啥性格啊这是。”

　　俞轻：“一抽一抽的性格，他就那样，跟谁都不怎么热情。”

　　被念叨的林渊路上打了个喷嚏，吴铭锋看了眼他敞开的校服外套，直言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

　　林渊突然冒出一句：“初中的时候，俞轻是我们隔壁班的吗？我怎么没太有印象。“

　　吴铭锋在初中还是他们班班长，对俞轻是记忆深刻，“俞轻初中部挺出名的，以前她可有个性了，经常迟到在走廊罚站，你应该见过的。”

　　说到这个林渊还有点印象，有次他迟到从楼梯口上来，两个班隔着一个楼梯口，一个女生站在窗边还朝他吹口哨，留着长长的豆芽刘海，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调戏的，然后直接转身走了，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给。

　　“还有，以前传过谣言说俞轻喜欢一个三班的帅哥，那不就是咱们班吗，我觉得搞不好就是你。”

　　林渊听到这个有些无语：“你连这个都听过？”

　　“猴子说的啊，他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比村口的大妈都八卦。”

　　猴子确实，应该改外号叫八哥。他们班外交官，侯一凡。

　　“不过也传过她可能还是同性恋，哈哈，但是猴子分析过也有可能是某个追不到她的男生传的。有些男生嘛，你也知道，追不到就开始泼脏水。欸，你怎么突然聊起俞轻来了？”

　　林渊干咳了声，像是刚刚喷嚏打完嗓子不舒服，“你不是想知道之前组队打游戏的鱼大浪是谁吗？我感觉是俞轻。”

　　吴铭锋恍然大悟，越琢磨越觉得是她：“我去，还真像是她，怪不得。你怎么知道的？”

　　林渊：“猜的。”

　　好吧，他还以为林渊七情开窍，终于开始打听女生的八卦了。

　　第二天一早，教导主任在早操念通报批评，果然十班的班长因早恋劝退。

　　一时间下面学生像炸锅一样，“不是吧，这就劝退了。”
　　“来上学，又不是和尚尼姑庵。”
　　“谈恋爱的不少吧，不过那个男生太招摇，主任都警告几次了。”

　　教导主任拍拍话筒，“安静！”主任外八字站着，目光从左扫到右，“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想学的还打扰别人学习的趁早回家。从今天起，男女生间隔不允许小于半米，只要被发现早恋，一律记大过。再有一次，直接回家。”

　　又有一个男生叫嚣，“那同性恋的就可以嘛？”

　　有人跟着调侃：“你去牵一个男生手从主任面前走过去试试。”

　　人群跟着哄然大笑。

　　“安静！还笑，等月考我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早操结束，原地解散，学生三三两两走向教学楼。

　　冯梦对刚刚早恋的事情挺关注：“主任这次也太狠了，直接劝退。”

　　姚菲菲一手信息刚八卦来，忍不住分享：“不是，早恋是一个原因，据说那个男生还有别的处分，主任就吓唬他说退学，没想到那个男生直接硬气的就不来上了，牛掰。”

　　冯梦：“我去，这么矢志不渝，那个女生肯定感动死了吧。”

　　姚菲菲：“感动什么呀，那女生脚踩两条船，还同时跟隔壁中学一个男的在谈，这俩人都挺奇葩。”

　　俞轻在旁边总结一句：“看来还是同性是真爱。”

　　“哈哈哈哈，精辟。”

　　旁边的林渊经过，搭了句：“你经历过？”

　　俞轻：“....."